第十章 (絲弦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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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但見那歌伎玉頰生暈,眉目含情,纖指在琵琶上輕攏慢捻,曼聲歌道:“菊花開了,待得梅梢來索笑。雪色江波,看盡千林未覺多?!辈贿^是一曲清麗婉轉(zhuǎn)的,顧寒舟一顆高懸的心方才慢慢落下,將繃緊的身體緩緩平復(fù)。 他眼角眉梢染上緋色,目光一片迷蒙,咬著唇聽歌伎似吟似嘆,將下闕悠悠唱來:“一丘緩步,只恐朝來有新句。歲歲年年,白發(fā)催人到酒邊。”[注1] 往上首看去,皇帝正在斜倚在案邊,面色淡漠。見他投來視線,皇帝唇角微勾,目光向下往他腰后一掃,顯然對他此刻窘境了然于心。 熱浪翻騰,yuhuo焚心,‘春庭月’的效力一波疊著一波,似無窮無盡。顧寒舟不敢指望皇帝能大發(fā)慈悲,抬起虛軟的手,想用筷箸挾一塊魚膾下的寒冰去消解難堪的情潮。剛有動作,便被侍從看穿,將他手腕一把按住,佯做勸告道:“顧大人,飲酒傷身。” 顧寒舟已被燒得有些糊涂了,將手腕扭動幾下想要掙開,換來侍從懲罰般在他xue中用力翻攪兩下,呵斥道:“想要在眾人面前發(fā)浪了?!” 顧寒舟側(cè)過臉,忽然開口,聲音低啞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侍從怔了怔,片刻后才哼笑道:“想男人想得xue兒發(fā)癢,打上奴的主意了?”傾身貼近了,感到顧寒舟呼出的熱氣燎過自己面頰,瞇起眼曖昧地道,“顧大人可喚奴阮平。您想要奴下面的大棒,奴就勉為其難……” “楚王?!鳖櫤蹖ι纤难劬?,聲音低啞,戳穿道,“你不是侍從,也不是阮平,是楚王——封執(zhí)銳?!?/br> 先帝所出皇子九人,活到現(xiàn)在的不過三個。除皇帝封肅澤外,齊王封玉梁病弱,平日里幾乎在京郊溫泉莊內(nèi)休養(yǎng);而楚王封執(zhí)銳擅武,有用兵之才,常奔波在外。 見顧寒舟氣息雖弱,語氣卻篤定,侍從——喬裝打扮的楚王眼皮一跳,臉上輕浮笑意驟去,顧不上被直呼名字的冒犯,冷笑道:“楚王南下剿匪未歸,顧大人腦子被藥燒糊涂了不成?” 顧寒舟不再言語,楚王卻舔了舔嘴角,像是見到一只無害的小獸忽然生出爪牙,惱怒中又有些玩弄獵物的興奮,道:“若當(dāng)真是,你又當(dāng)如何?” 顧寒舟反倒不再搭理他,閉目忍耐身上不適。楚王按捺不住,不依不饒地想繼續(xù)逼問,瞥見皇帝朝他輕輕搖頭,知道皇帝不欲他在此動作太大暴露身份,哼了一聲悻悻住了口。 不過見顧寒舟眼簾低垂,楚王還是忍不住抽出手,在他衣袖上擦拭著指間晶亮的液體,顧寒舟卻再沒有回應(yīng)。楚王心念一轉(zhuǎn),已猜到顧寒舟恐怕早就洞悉自己身份,卻始終隱忍不言,若非春藥擾亂神志也不會xiele口風(fēng),不禁越想越深,惱怒興奮之余又生出許多警惕。 此時皇帝命人捧上花簽,命新科進(jìn)士們抽取,讓他們以簽上的花卉為題吟詩作詞。眾人知道此乃瓊林宴題中應(yīng)有之義,不同于奉和詩的歌功頌德,此時方是顯露文才、圣前揚名的大好時機(jī),紛紛摩拳擦掌。 狀元程晉飛得了一枚牡丹簽,榜眼劉同得了一枚杏花簽,而探花顧寒舟則得了一枚幽蘭簽。楚王嘿笑一聲,心知皇帝以“‘春’蘭秋‘菊’”之意影射,幸災(zāi)樂禍地盯著顧寒舟被春意逼紅的臉頰,猜測他此時還是否還有力氣起身、有心思作詩。 誰知待狀元、榜眼抑揚頓挫地念罷,顧寒舟也緩緩站起,少年清越的聲線微帶沙啞,一字一句極慢地吟詠道:“折莖聊可佩,入室自成芳。開花不競節(jié),含秀委微霜。”雖中氣略顯不足,卻從容自若,沒人能想到他正遭遇烈性春藥的折磨,竟暗合了詩中之意。[注2] 等他緩緩落座,楚王在他背后一探,果然背上衣衫又已透濕。 等眾人數(shù)十首詩詞作過,侍女蓮步輕移,手捧托盤奉上各人詩中吟詠的花枝。顧寒舟同眾人一道,將一枝幽蘭簪在自己的漆紗幞頭上,共賀萬歲。 皇帝又著人將方才詠百花詩詞中的佳作抄錄,送至cao琴彈曲的樂工歌伎處,讓他們當(dāng)場彈唱。不多時,宴上傳出一片笙簫琴瑟,宛轉(zhuǎn)歌聲。侍女魚貫而入,奉上第二巡菜肴,皇帝與眾人舉箸共食,其樂融融。 楚王盯著顧寒舟白皙的后頸,目光幽暗。 待顧寒舟再次故作無事地飲酒落座之后,他借著侍女遮擋,忽地將纏在顧寒舟腰間的絲弦抽出,一根一根分開繞于自己左手指間。顧寒舟身下玉莖被絲弦拉得高高挺起,與胸前兩點腫脹紅櫻一道,已全然受制于他手中。 楚王一臉真誠,低聲道:“顧大人,聽說兩年前詩會上你一曲‘流水’名動金陵,想必琴藝高絕。今日本王也彈上一彈,請你指點一二,如何?” 未等顧寒舟開口,他就猛地拉直左手絲弦,右手食指一勾一挑,將其中一條彈得“錚”地跳起,嗡嗡震鳴! 顧寒舟臉色一白,雙手用力抓在腿上,掐住幾點青痕。 [注1] (宋)韓淲 [注2] (南北朝)蕭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