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劇情: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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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 皇帝召見,顧寒舟本以為又是難熬的一日。 然而出乎他所料,皇帝似乎分外和顏悅色,連刻意的曖昧也無分毫。若不知內(nèi)情,他二人看上去便當真是一對默契君臣。 金陵乃江南重地,皇帝整頓吏治時也頗費了一番心思。他留了顧寒舟在側(cè),垂詢臣屬時,偶爾也不忘與他談上幾句,加之此日詔書擬了七條,皆出顧寒舟之手,哪怕是再愚鈍之人,也能看出帝王毫不掩飾的倚重之意。 晚膳時皇帝甚至賜了幾道菜下來,顧寒舟識得,那都是自己一貫的口味。他心底紛亂,面上卻始終波瀾不驚。旁人看在眼中,都猜度他已是習(xí)以為常。 往日關(guān)于顧探花簡在帝心之事,大多人只是風聞,今日一見方知此言非虛,一時驚嘆者有之,嫉恨者亦有之。與顧寒舟同年的榜眼劉同此次也隨駕南巡,好不容易撈得了個露臉的差事,雖只是向皇帝稟告了幾句就被揮退,卻也讓他歡欣鼓舞。然而垂首跨出門檻時,耳旁掠過一句“顧卿以為如何”,他下意識瞥了一眼,望見皇帝面目含笑,溫聲詢問著下首一個俊雅少年,不由瞳孔一縮,呼吸頓時亂了。 暮色四合,皇帝并未留難,徑直放了顧寒舟歸去。顧寒舟行至半途,忽有一人喚道:“顧賢弟!”轉(zhuǎn)身一看,正是白日所見的劉同。 到底是在宦海中翻滾了年余,劉同手段愈見圓融,掛著一臉親近與他攀談起來,帶著隱約的試探之意。顧寒舟瞧得分明,也笑著回應(yīng),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告辭之時,劉同面上親近之色更多了幾分,連連道:“你我同年,必要守望相助?!钡皖^時卻暗啐一聲,想起瓊林宴上與顧寒舟的齟齬,新仇舊恨一齊上頭,眼底惱意更深。 燈火昏昏,映出他半張臉孔扭曲,形如鬼魅。片刻之后,他小心地斂去異樣神色,抬頭時又是一副謙遜和氣的模樣。 顧寒舟本是剔透之人,哪里看不出他那些小心思?卻是不欲理會,只裝作不知,客氣地與他作別。 轉(zhuǎn)回居所時,他便已將此人拋在了腦后,坐在案前,慢慢梳理白日見聞。 及至夜色深沉,他想著昨夜之事,久久不愿就寢。不知何時,倦意上涌,案上的燭火好似也飄忽了一霎。 隨后,他便眼前一暗,人事不知。 …… 眼前的黑布蒙得嚴實,顧寒舟眨眨眼,看不見半分光亮。唯有熟悉的龍涎香氣,若有若無地縈繞在鼻端。 眼角忽然一熱,原是皇帝隔著布巾落下一個輕吻。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雙唇,一觸即離,含著隱約的愛惜之意。 顧寒舟瞧不見外間情形,只約莫猜到自己正躺在錦衾之上,床榻之內(nèi)。身上微微發(fā)涼,胸口已是衣襟半開,也不知是何狼狽模樣。然而皇帝并無絲毫輕慢,反替他將內(nèi)裳理了理,如昨日那般抬起手臂,將他攏入懷中。 層層簾幕垂落,籠住其間方寸之地。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處,仿佛密不可分。春日薄薄的布料阻擋不了彼此的溫度,頭肩相抵,軀體交纏,身上肌膚仿佛都貼得緊緊,灼燙之意愈見熾烈,如裹了一團光焰絢麗的熱火。 皇帝側(cè)過臉,鼻尖在他頸窩輕輕磨蹭,好似最親昵不過。溫熱的呼吸掠過喉口,顧寒舟只覺頸間發(fā)癢,被激起一股酥麻,迫得他勉力將頭扭開。 皇帝抬手撫上他面頰,溫和又堅定地阻住了他的閃躲。然而除此之外,再無旁的動作。顧寒舟靜待了許久,等來的又是漸漸平緩的呼吸。 一夜安穩(wěn)。 翌日,皇帝再度召他至身邊,儼然又是一副器重模樣。顧寒舟心下費解,卻也不挑破,只沉下心來,將手上事務(wù)一一理順。 一連數(shù)日,皆是如此。 他本就天資卓絕,加之皇帝有意栽培,短短時日,竟愈發(fā)進益了,與眾臣之間也親近了幾分,不復(fù)從前形只影單模樣。 只是夜里依然是不明不白地被擄去,每每必是渾身脫力,黑布蒙眼,口不能言,被皇帝擁在懷中。 往日皇帝待他極狠,動輒賜下刑罰,如今竟似捧在手中如珠似寶一般,動也舍不得動,連親吻都是輕悄的,像是怕他著惱。 有時忍得狠了,皇帝的十指便會在他周身游走。臉頰,唇角,肩窩,手背,指尖……一處處地摩挲,或以唇齒叩問,小心翼翼地,鄭重又急迫地落下綿密的吻。 好似顧寒舟眼前多了那薄薄一層黑布,便能溯回時光,將兩人間不堪的過往徹底遮蓋,只余最初青澀的情誼一般。 ——彼時顧寒舟還是那個狡黠純稚的少年,而冷峻凌厲的帝王,初見時也只不過是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兩人那般投契,若無重重恩怨糾葛,誰說假以時日,不會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眷侶? 如此又過了幾日,哪怕帝駕離了金陵,皇帝也愈發(fā)沉迷其中。到了后來,他望向顧寒舟時,眼底更添了幾分難言的情愫,如雪融冰消,春暖漸盛。 只是夜里兩人相擁之時,他從不出聲。仿佛只要呼吸略重一些,便能將獨自編織的夢境打破似的。 他私下里的變化愈加明顯,連粗枝大葉的楚王也察覺了不對,暗地尋了齊王,擔憂道:“三哥不會是魘著了吧,要不去替他瞧瞧?” 齊王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 “五哥?” “你三哥,他在裝睡。” “???” “為了難得的,做一場夢。” “什么……夢?” “會醒的夢?!?/br> …… 第九日,深夜。 “時辰到了。”齊王孤身立在房內(nèi),用一把銀剪修去燭芯,垂眸盯著飄忽的焰光,低聲嘆道,“三哥,該醒了?!?/br> 恰在此時,皇帝懷中的顧寒舟提起氣力,一把摘下了蒙在眼上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