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如學(xué)的建筑設(shè)計(jì)。

    柳俊延手中正好有個(gè)案子，推掉一座爛尾樓，用極低的價(jià)格讓住戶搬遷，再地鐵通行后建起高樓，穩(wěn)賺不賠。

    只是強(qiáng)制搬遷有些麻煩。

    沈宴如依在車門上，吳代表站在他身側(cè)，“沒想到您也會(huì)參加這個(gè)案子”。

    沈宴如歪頭看了他一眼，“沒辦法，誰又不愛錢呢”。

    只是手段有些骯臟而已。

    沈宴如坐在車?yán)铮谝氯?546將男人壓到車旁，打開車門，“先生，他同意了”。

    沈宴如看了一眼男人，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走吧”。

    “是，先生”

    。

    車子飛馳，男人被留在原地。

    黑衣人是柳俊延的保鏢，現(xiàn)在負(fù)責(zé)保護(hù)沈宴如，沒有名字，只有代號，2546。

    “先生，要回龍庭壹號嗎”，2546打了方向盤，出了爛尾樓。

    沈宴如撐著下巴看街邊倒退的景色，“不用，送我回趟學(xué)?！?。

    “沈宴如，聽說送你來的車是邁巴赫，怎么，傍上大款了？”

    沈宴如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低垂的睫毛遮住神色，他不想理這種只會(huì)叫囂的狗。

    “肖同學(xué)，請讓開”

    肖東愣了愣，幾天不見，沈宴如越發(fā)精致了，F(xiàn)大野玫瑰，他不知多少日夜不能安眠，想著該如何把他弄到床上。

    “怎么？要不要考慮跟我，他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肖東將沈宴如困在雙臂中，視線死死的盯著他。

    沈宴如抬起頭，在波瀾不驚的神色中，一拳打向肖東的小腹。

    “滾”

    肖東捂著肚子，跪倒在地，“沈宴如！你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嗎，不要以為被人包養(yǎng)了就有人給你撐腰了，老子早晚把你按在床上”。

    鏡子中反射著他扭曲的臉。

    沈宴如抬腳離去。

    暴躁的摔上車門，“回家”

    2546一愣，不知該去哪。

    “回我家”，沈宴如此刻心情實(shí)在不好，困覺的他只想趕緊回去睡覺。

    “是”

    第二日，沈宴如打開車門，柳俊延坐在后座上，微笑著看著他。

    柳俊延將一個(gè)皮箱遞給沈宴如。

    沈宴如拉開拉鏈，滿滿的美刀，挑了挑眉笑了，還不賴。

    柳俊延見他帶著笑，就知道心情好轉(zhuǎn)了，連帶著語氣都輕柔了。

    “今晚去我那吃飯吧”

    “好”

    柳俊延趁機(jī)將手放在沈宴如手上，難得沒有被推開，甚至還轉(zhuǎn)過掌心與他十指相扣。

    沈宴如嘴角掛著笑，他真的太愛錢了。

    摸著鈔票都能讓他心情舒緩。

    “還有個(gè)東西要給你看，宴如”，柳俊延打開平板，遞給沈宴如。

    沈宴如接過平板，是肖東，被綁在椅子上，哭天喊地的認(rèn)錯(cuò)。

    他臉腫的像個(gè)豬頭，留著眼淚沖著鏡頭喊，“沈宴如我錯(cuò)了，放過我吧”

    “我不該對你有想法，是我自己犯賤”

    柳俊延看著肖東，神色冰冷，一會(huì)讓人弄死喂魚好了，“宴如，像這種人我只需要?jiǎng)觿?dòng)手就能讓他置身死地，不能翻身，只要你開口，我就...”

    沈宴如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柳俊延捏了捏沈宴如的手，莫名有些緊張，“宴如...怎么了，不舒服嗎”

    他看著沈宴如冰冷的眼神，有些心慌。

    沈宴如收回與他相握的手，冷笑一聲，“哪敢，我怕柳先生也讓我置身死地呢”。

    故意將“置身死地”四個(gè)字念得重了些，柳俊延慌亂的解釋，“宴如，宴如，你不喜歡我這樣說話，我以后不說了好嗎，我沒有說你，我是說這個(gè)男人”

    。

    “宴如，我不是故意讓2546將你的行蹤匯報(bào)給我，是我擔(dān)心你，怕你在學(xué)校受欺負(fù)，我只是想保護(hù)你而已”

    ，柳俊延有些心虛，與其說是保護(hù)，不如說是占有，他瘋狂嫉妒沈宴如身邊的人，恨不得24小時(shí)將沈宴如困在身邊。

    但看到沈宴如的眼神后，他后悔了，他不想被沈宴如丟棄。

    2546看了一眼后視鏡，對上了沈宴如的眼神，他迅速轉(zhuǎn)移視線，坐的筆直，背上有密密的汗珠滑落。

    車子開的飛快。

    沈宴如“砰”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打開駕駛室的門，拽著2546的領(lǐng)帶將他拽了出去。

    2546踉蹌了幾步，被壓著脖子往前走。

    柳俊延心臟跳的很快，他走在沈宴如身后，焦急的辯解，哀求。

    沈宴如打開電梯，眼神冰冷的看向他，柳俊延退了出去，眼神中滿是哀求，“宴...宴如，求你”

    。

    電梯門關(guān)了。

    柳俊延焦急的按著一旁的電梯，看著16樓，氣的踢了一腳電梯門。

    “柳代表”

    “滾”

    物業(yè)湊上來打招呼，被他嘶吼著嚇得倒退兩步。

    沈宴如拽著2546的領(lǐng)帶，打開門，將他拽進(jìn)一間黑暗的房間。

    這是柳俊延專門為他修建的懲罰室，不過剛剛建好，還沒用過。

    “跪下”

    2546癡迷的看著沈宴如，他等這一刻，好久了，就算被恨著也好，只要讓沈宴如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一會(huì)，哪怕一秒就足夠了。

    明知道會(huì)惹怒他，還是做了。

    就該接受他暴怒后的懲罰。

    2546脫下衣服，跪在燈光下，將后背展現(xiàn)在沈宴如面前。

    沈宴如拾起一旁的散鞭，抵在2546的背上，“自己數(shù)著”

    。

    “一”

    “二”

    “三...”

    “四...”

    柳俊延看著打開的門，在客廳沒有看見沈宴如，就知道他一定在這里。

    隔著門，他聽見里面皮鞭抽打在rou體上的聲音，和2546壓抑的嗓音。

    “二十五”

    “二十六...”

    他拍著門，快要將嗓子喊啞了，沈宴如才打開門。

    柳俊延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沈宴如將沾血的皮鞭扔到他面前，蹲了下來，“柳先生，你這是在做什么”。

    柳俊延顫抖著手撿起皮鞭，高舉過頭頂，聲音嘶啞顫抖，“請責(zé)罰我，主人...”

    沈宴如摸了摸他的臉，掐著他的下巴逼迫他抬頭，他眼神瘋狂，眼尾帶著紅暈，“柳俊延，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jī)會(huì)，你可以選擇離開我”

    。

    沈宴如站直身體，走進(jìn)懲罰間。

    柳俊延絲毫沒有猶豫，膝行爬到沈宴如腳邊，重新舉起皮鞭，“請責(zé)罰我，主人”。

    “2546受的懲罰，你雙倍，受住了就接著做我的狗，受不住就滾”，沈宴如看向遠(yuǎn)處的夜色，連一個(gè)眼神都沒給他。

    “受得住”，柳俊延想都沒想，抬起頭看了一眼一面墻的刑具，又看了一眼昏倒在一側(cè)身上血跡斑斑的2546，最后停留在沈宴如的身上。

    只要那個(gè)人是沈宴如，即使打斷了他的腿，他都要爬回他的身側(cè)。

    沈宴如重新握起鞭子。

    在柳俊延送往醫(yī)院養(yǎng)傷的這段時(shí)間，他回了學(xué)校。

    交齊了之前欠下的學(xué)費(fèi)，整理了一下課本。

    沈宴如依在后巷拐角的墻上抽煙，整個(gè)身體懶散，舒適，煙霧讓他的面容朦朧，卻擋不住他攝魂的美貌。

    他仰頭吐出一口煙圈，看著他們在空氣中消散。

    他像是被愛著，又像是什么都沒有。

    只是這次，再也沒有小舌頭舔舐他的掌心。

    沈宴如買了一束小雛菊，走到北海墓地。

    小小的石碑下，是沈宴如的狗狗。

    “雪花，你有沒有找到mama，還是重新回到了人間，如果你回來的話，一定要來見我”

    沈宴如摸了摸墓碑，仿佛溫度可以傳遞到地下。

    下雨了。

    有人為他撐起一把傘。

    沈宴如轉(zhuǎn)過身，是個(gè)陌生的男人。

    “沈宴如先生，我是檢察官李修閔，這是我的證件，現(xiàn)在有一樁命案需要您配合調(diào)查”。

    沈宴如收回視線，看著石碑上的照片，“雪花，我下次再來陪你”。

    車上，暖氣開的很足。

    “檢察官先生，你們永遠(yuǎn)正直嗎”，沈宴如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眼前的路。

    李修閔看了他一眼，不可否認(rèn)的被驚艷，“當(dāng)然，我們永遠(yuǎn)正直”

    。

    沈宴如笑了，就在剛才，他真的有一秒相信了。

    只是出車禍而已啊...死了又怎么樣，一條雜狗而已。

    等那只松獅檢查完，他的雪花已經(jīng)死在了他的懷里。

    沈宴如哭的流不出淚，他拽著醫(yī)生的衣袖，質(zhì)問他，“為什么，明明是我先預(yù)約的醫(yī)生！”。

    “那只松獅是檢察長夫人的寵物，當(dāng)然可以插隊(duì)”，醫(yī)生揮開沈宴如的手，快步走到推車旁，關(guān)切的查看松獅的狀況。

    “夫人放心，只是吃多了東西胃脹而已”

    “那就好，真是嚇?biāo)廊肆恕?/br>
    沈宴如抱著狗狗的尸體，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看著燈一盞一盞熄滅，將他包裹進(jìn)黑暗中。

    “為什么狗狗的案件不能處理？”

    “你的狗是什么東西，那可是檢查長夫人的狗”

    “為什么檢查長夫人就可以隨意插隊(duì)”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

    沈宴如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他壓住心中的恨意，將腦海中的嘴臉抹去。

    李修閔停下車，拍了拍他的肩，“沈先生，你沒事吧”。

    沈宴如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恨意讓李修閔愣在原地。

    “你....”

    他的眼神恢復(fù)平靜，剛才的瞬間像是幻覺一般。

    “沒事，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