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已至，朝中封筆，各家各戶都在籌備春節(jié)，莊明煦回了兩趟平寧侯府，給母親和jiejie送去些銀兩，在琳瑯閣挑了幾支簪釵，錦繡坊買了許多成衣與布料，一并送到生母瑤娘的小院。再給自己院里的丫鬟和小廝分些壓歲錢和賞銀，挑了兩個忠厚肯干、嘴嚴踏實的小廝帶回三井胡同的梅花小院中，平日做些粗活，供段玉澤差遣。

    安遠王府里的年事自有管家張羅，段玉澤無所事事，便整日像小尾巴一樣跟在莊明煦身后，看他忙進忙出，為這一年的瑣事收尾。莊明煦多年經(jīng)營，手底銀錢不少，也有幾間地段頗佳、生意極好的商鋪，他讀書之余，會空出時間去每家商鋪里坐一坐，同掌柜聊一聊，專門拿出一天的時間來攏賬、打賞。

    算起來，他這一年得有幾千兩銀子的收入，買下這個小院后，依舊盈余不少。

    他做事耐心細致，不急不躁，再繁雜不堪、千頭萬緒的事情到他手下，都會變得條理分明起來，段玉澤日日跟著他，看在眼里，只覺這人簡直是長在了他心尖上，讓人無一處不愛，相處愈久，愛的愈濃。

    莊明煦給母親jiejie挑首飾時，段玉澤跟在旁邊，也默默挑了兩支成色極好的玉簪，放進首飾盒中，輕描淡寫地說：“送你家人的，一點心意?！?/br>
    莊明煦看在眼中，雙眸含笑，目光溫和。

    冬日雪夜里，兩人相擁躺在錦被中，皮膚赤裸相貼，帶起暖烘烘的溫度，讓整個冬天都春光燦爛起來。

    莊明煦不太回府，偶爾回去也只是和母親jiejie坐坐，閑話家常。他的生母瑤娘不識字，沒什么大見識，從前是以夫為天，后來寵愛漸衰，便都聽兒子的，不爭不搶，不出風頭，守著一方小院，安安分分的過日子，靜水一般，恬靜溫和。

    jiejie莊明清像母親，性格文雅，溫柔恬靜，相貌長得極美，卻不太愛妝花打扮，做的一手好針線活，因為莊明煦讀書的緣故，也跟著識了字，很有幾分才情。夏日時平寧侯府女眷去小香山進香，她在后山偶然遇見了獨自出游的安國公府世子，她不認識這位豪門權(quán)貴，只是想著男女有別，讓人看見不好，便行禮避退離開，連話都沒有說一句，但安國公世子驚鴻一瞥，卻上了心，回來后竟向平寧侯提親。

    安國公府權(quán)勢煊赫，世子年少有為，平寧侯夫人怎么甘心讓這樣的親事便宜莊明清？于是一直推脫，想把這親事說給自己的嫡女，安國公世子自是不愿，頻頻拜訪平寧侯府，屢屢剖白心跡。

    可莊明清半點不想嫁入安國公府。

    她自小在侯府長大，親眼所見勛爵人家繁花簇錦下的糜爛腐臭，如何愿意讓自己的后半生再陷進這樣的深宅大院里？于是便找了莊明煦去說，莊明煦對jiejie的親事早已十分上心，心里已有幾位中意的人選，于是推了安國公府的親事，趁賞花游船的時機，帶jiejie相看了幾回，最終與莊明煦的一位同窗定了親。

    那位同窗出身鄉(xiāng)紳人家，家境殷實，雖不及平寧侯府權(quán)勢之盛，但為人上進，讀書刻苦，人品清正，家中人口簡單，只有一對早已成親的兄嫂，jiejie嫁過去，便能當家做主過日子。且讀書人，看得是日后的前程，將來科舉入仕，登翰林入內(nèi)閣，未必不如人。

    侯府中人聽說這件親事，無不發(fā)笑，兩家依禮定親后，大夫人還對身邊人說：明清這是要嫁個莊戶人家啊，也罷，好在她還知道自己身份，一個庶女，也高攀不上安國公府。

    可日后，莊明清的夫婿科舉中第，年過而立便位居四品，手握實權(quán)，并與莊明清琴瑟和鳴，生育三子二女，而平寧侯府早已沒落，安國公府子弟不爭氣，頹勢日顯，卻是后話了。

    只說當下，年節(jié)里平寧侯府收年租、盤年賬，各房你來我往，為一點蠅頭小利唇槍舌劍，很是熱鬧。平寧侯素來不理庶務(wù)，對這些事情煩得很，從不上心，庶務(wù)放在三房那邊，今年三爺說年景不好，沒賺到什么錢，二房查了帳，卻說三房中飽私囊，兩處鬧得很不愉快。

    府里財政捉襟見肘，本來初二想請德音班來唱戲，不過幾百兩銀子的支出，賬上竟然支不出，更不必說新年里大件的準備，管賬的二奶奶處處掣肘，幾次找侯爺哭窮。

    前些天大夫人有位陪房管事，因為采買吃回扣被發(fā)落了下去，第二日三夫人就被人揭出娘家兄弟鬧事，她私底下貼補娘家?guī)浊摄y子。大房問這銀子哪來的，三房說是三夫人的嫁妝，大房不信要查賬，三房如何肯，于是又打口角官司，鬧得人仰馬翻，不得安寧。

    平寧侯府勛貴之后，往來都是顯赫人家，親戚走禮就要耗費幾千銀兩，走親訪友也不能墮了體面：招待親朋的席面要隆重，送給小輩的壓歲金魚要是純金打成，女眷要做新衣服、打新首飾，衣料最好是蜀錦，最差也得是綾緞，首飾要金玉俱全，平寧侯還需買扇面字畫、古玩珠寶等贈予同僚……賬上原本就沒錢，如此更是入不敷出，聽說最后是平寧侯拿出體積銀子，又動了攢給幾位嫡女小姐的嫁妝，才勉強撐出金玉其外、繁花簇錦的樣子。

    平寧侯府一場富貴，便如同紙糊的，一戳即破。

    此時自然沒什么銀兩再分給府里不受寵的姨娘庶女，好在瑤娘有莊明煦，不靠平寧侯府過日子，她偏居一院，樂得清靜自在，年底下與莊明煦談起時，還嘆道：“今年冬天冷，露娘院子里連炭火都沒有，凍病了也不給請大夫，我給送了些藥去，只盼她能挺過來?！?/br>
    露娘是早年平寧侯的通房，據(jù)說自小服侍平寧侯，情義甚篤，也曾耀武揚威、十分得勢過，后來年老色衰，平寧侯便將她忘到腦后，如今她無寵無子，連厚衣服都穿不上。后院里像她一樣，或不如她的姨娘，不勝枚舉，瑤娘嘆都嘆不過來。

    莊明煦便說：“娘親看著辦，有什么要用到我的，盡管吩咐?！?/br>
    瑤娘搖頭，笑容溫婉：“我哪里有什么要用你的，不過與你閑聊幾句。你在外面不容易，要多吃些，好好照顧自己，”又說起府中嫡女嫁妝一事，“六小姐已定了親，只望她能早日嫁出去，脫了這苦海，剩下幾位小姐……日后這嫁妝，怕都要不好說——清兒那邊，你不必憂心，我還有些體己，她也不是靠嫁妝過日子的人?！?/br>
    莊明煦笑說：“娘親哪里話，jiejie的嫁妝，我早已經(jīng)備好，保證體體面面，用不著您出體己。”

    母子二人敘了些閑話，莊明煦從府中出來，段玉澤已經(jīng)在后門處等他了。兩人一同乘車回梅花小院，路上說起莊明清的親事，段玉澤還問：“怎么不應(yīng)了安遠王世子？那小子相貌周正，人也不錯，挺上進?！?/br>
    莊明煦摟著段玉澤，聽著外面車聲轆轆，說：“哪能只看這個，安遠王府三代同堂，親戚妯娌住在一處，人情復雜，且聽說那府里好養(yǎng)瘦馬、蓄小倌，前兒才從角門抬出一具尸體，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身上沒一塊好皮，就被隨手扔在了荒郊亂葬崗?！?/br>
    “還有這事兒？”安遠王一驚，“年節(jié)下出了這等丑事，安遠王府必定會下大力氣掩蓋，你是怎么查到的？”

    莊明煦淡淡地笑，“留心打聽，總不會沒有痕跡。這樣的人家，我如何敢讓jiejie嫁過去？”

    段玉澤連連點頭，“對，那確實不行?！?/br>
    莊明煦垂眸看著他，帶著笑意與他接了個吻，兩人相視而笑，溫情脈脈。

    熱熱鬧鬧到了新年，除夕夜宮中開宴，煙火將皇城炸了個火樹銀花不夜天。帝王心系將軍，不愿與群臣耗費時間，早早散了宴會，自己回到寢宮，與將軍一同守歲，共度佳節(jié)。

    兩人相擁而坐，共賞煙花，絮絮訴情，過不一會兒，將軍驀地把帝王抱起，放到床上，說：“想cao你?！钡弁鹾戳藢④娨谎?，乖乖脫下一身喜慶的紅衣，露出白嫩的皮rou，趴跪在床上給將軍舔jiba，將軍從床頭摸出鞭子，一下下甩過去，把帝王抽射了一回，然后又把發(fā)間的簪子塞進帝王的尿道里，一邊讓帝王自慰，一邊cao他的喉嚨。

    帝王哼哼唧唧地呻吟，也不反抗，甚至主動躺倒在床上，頭垂下床沿，嘴唇與喉嚨連成一條直線，讓將軍踩在床下插他。這個姿勢最適合cao嘴，jiba從嘴邊插進去，能直接捅進喉嚨里，全根沒入，席叡掐著段璟曜的脖頸，能清晰地摸到那上面凸起的一條棍狀物，是他的jiba。

    席叡cao得又兇又狠，幾乎不給段璟曜呼吸的時間，手里鞭子甩得啪啪響，段璟曜被弄得意亂情迷，腦中煙花一團團砰砰地炸開，那風景，絲毫不遜于皇城夜空騰起的煙火，甚至更加美妙。

    子時的鐘聲敲響的那一刻，席叡伸手抽出了段璟曜馬眼里的長簪，與他一起攀上巔峰，高潮而出。

    下一刻，皇城鞭炮聲大作，新年到了。

    另一邊，莊明煦回平寧侯府走完禮節(jié)，與娘親jiejie說了些話，天剛擦黑便回了梅花小院，正碰見宮中散宴歸來的段玉澤，兩人牽手走入院中，并肩仰頭看夜空中升騰而起的焰火，相視而笑，進屋后便吻到了一起，芙蓉帳暖，春色無邊。

    莊明煦近來越發(fā)會使手段，他天性聰穎，過目不忘，如今一身才情用到性事上，竟然分毫不減，舉一反三，花樣無窮。以往他對床笫之事不上心，都能弄得段玉澤腰酸腿軟，欲罷不能，如今對這事兒起了興趣，進境一日千里，身嬌體軟又敏感多情的安遠王如何招架得住，每每被玩到哭叫求饒。

    從前都是他求著莊明煦cao他，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會承受不住，撒嬌哀求說：“好人，我不行了，好相公，饒了我吧，好哥哥，好明煦……”這樣的好話說一轱轆，莊小公子才會大發(fā)慈悲，高抬貴手饒過他。

    段玉澤的身體被徹底滋潤，終日回蕩在身下的饑渴與不滿足也被撫平。他氣色日好，面如桃花，眼波流轉(zhuǎn)處，帶著股說不出的韻味，整個人宛如吸飽了精氣的妖精，媚氣橫生，勾人的緊。

    莊明煦把他推倒在床帳里，壓著親下去，段玉澤一邊與他唇舌交纏，一邊脫下衣服，赤裸裸地滾進莊明煦懷里，抬腿圈在他腰上，起伏磨蹭。莊明煦摟著他，手掌在他身上撫摸揉捏，只覺安遠王一身皮rou好似水做的，無論多用力，溫熱細嫩的軟rou都會從他指縫間溢出，滑走。

    段玉澤哼哼唧唧的呻吟，莊明煦在他臀上拍了一記，說：“等我一等。”隨即走下床，窸窸窣窣弄了片刻，拿著一件東西回來，抱著段玉澤倚在床頭。段玉澤想回頭去看，卻被莊明煦掐著下巴轉(zhuǎn)過臉，一面在他唇上啜吸吮吻，一面分開他兩片臀瓣，手指摸索著滑了進去。

    段玉澤悶哼一聲，眼里立刻漾起水，忘了方才的事，只圈著莊明煦的脖頸，唇舌輾轉(zhuǎn)，與他親得難舍難分。下一刻，一個冰涼涼的東西順著莊明煦的手指插入他的xue道，形狀凹凸不平，表面濕潤，進入花xue不久后即被暖熱，汁水分泌出來，染在xue壁上，帶起一陣火辣辣的刺激感。

    “什么……”他略帶疑惑的問，手指摸索著向下探，莊明煦攥住他的指尖，說：“別怕，讓你舒服的好東西。”話音未落，便揚起一巴掌，甩在段玉澤挺翹的臀上。段玉澤身材纖細，腰肢如束，臀部卻很豐滿，rou滑軟嫩，一手掐進去，軟綿綿的摸不到骨頭，這會兒被抽一記，臀rou被拍進去，又很快蕩回，顫巍巍地抖動，如同細小的波浪，來回涌動，當真是酥臀亂顫，風光無限。

    段玉澤臀上受痛，輕叫一聲，肌rou控制不住地收縮，連帶身下的小屄也一同夾緊，xue內(nèi)異物被擠壓，滲出更多汁水，與xue腔深處分泌出的yin水混雜在一起，浸泡著rou壁，帶起一陣陣陌生又刺激的快感。

    有點麻，有點痛，像是被辣到，卻又酥癢無比。

    段玉澤的腰當即軟了一半，無力地倒在莊明煦胸上，含嗔道：“你、你又使壞……嗯啊，明煦……啊，好酸……你再弄一下，好舒服……”

    莊明煦咬住他的耳垂，啞著嗓子說：“喜歡，是不是？”他手上動作不停，繼續(xù)抽打掌下臀rou，力道時重時輕，有時又會停下來，柔情無限的撫摸揉弄，似是心疼臀rou受苦，要柔情蜜意的愛憐它，過不一會兒，卻又露出猙獰面目，不理會段玉澤的呻吟哀求，持續(xù)不停地狠狠拍打，讓小屄一下下受痛縮緊，擠壓xue內(nèi)之物，品嘗它所帶來的刺痛快感。

    段玉澤一次次被帶上巔峰，高潮連連，yin水橫流，被弄得舒服極了，眼神渙散，倚在莊明煦肩膀上小聲哼唧，不停地喚情郎的名字，“明煦……明煦……好人，好相公……你好會玩啊，舒服死了……相公，你玩的娘子好舒服……恩啊……重一點，再重一點……好明煦……我想你cao我，想你cao進來……”

    莊明煦側(cè)頭吻他，待他又噴了一回，才輕輕抽出女屄里夾的東西，扶著早已硬起的jibacao了進去。段玉澤眼泛水光，垂頭去看那物件，半晌才認出那是一塊削皮的生姜。

    怪不得汁水那么辣……他模模糊糊的想，很快被莊明煦大力的cao弄撞飛了神志，只知哭叫呻吟，再想不起其他事情。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感覺yin水都流盡了，腰也酸軟得不聽使喚，莊明煦才吻去他的眼淚，腰身起伏，快速捅cao幾下，在他綿軟細滑的女屄里出了精。

    外面鞭聲大作。

    段玉澤被這響聲驚了一下，然而過于頻繁的高潮已經(jīng)讓他腦海一片空白，思維也變得遲鈍起來，他呆呆地坐在莊明煦jiba上，半晌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是莊明煦笑著在他耳旁說“新年快樂”，他才略微回神，想：啊，對，新年到了。

    新的一年，一切都在好轉(zhuǎn)，幸福在望。

    段玉澤埋頭蹭了蹭莊明煦的脖頸，撒嬌道：“好累，想睡。”

    莊明煦親吻一下他的額頭，溫柔的說：“睡吧?！?/br>
    大年初一，宮中祭祀先祖，段玉澤除夕后半夜才睡，哈欠連天的進宮，強撐著走完祭禮，原本想快快回家，摟著莊明煦再睡一覺，卻不想又被帝王叫住，帶入正和殿，問他打算。

    段玉澤茫然：“打算？什么打算？”

    段璟曜坐在松軟的錦墊上，背后靠著軟軟的迎枕，嗓子有些啞：“你說什么打算？過繼的事，你怎么想？”

    “……我，”段玉澤猶豫一瞬，“算了吧，不合適?！?/br>
    “為何？”段璟曜問他，“我思來想去，卻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了，這事兒旁人求都求不來，你怎么不愿意呢？”

    段玉澤垂下眼睛，慢慢說：“我以后，肯定不會和女子成親的?！?/br>
    段璟曜一怔，“怎么說？”

    段玉澤抿一抿唇角，臉色泛紅，“我、我有心上人了……”

    “有心上人豈不正好，成婚后……”段璟曜一頓，突然明白了段玉澤的意思，“是……是個男人？”

    段玉澤默默點頭，段璟曜卻來了興趣，奇道：“是哪位公子，竟能入安遠王的眼？”

    “……現(xiàn)在不能說，若他春闈中了，再告訴皇兄。”段玉澤小聲道，然后像背后有火在燒一樣，再也坐不住，忙不迭地告退走了，羞得要命，直至出了皇宮，臉上的熱度都沒有退下。

    是年三月春闈，莊明煦奪會元，四月殿試，點狀元，三元及第。

    帝王這才知道，這位風流俊逸、年少有為的狀元郎，竟就是安遠王的相好?！澳憧从駶赡歉蹦?，眼睛都要掛人家身上了，沒出息，”帝王私底下與將軍說道，將軍卻一挑眉，問：“你的眼睛，不也是掛在我身上？”

    帝王一怔，隨即笑起來。

    世上之人千千萬，能在茫茫人海中，尋到與自己契合、情意相通的有情人，殊為不易，且行且珍惜。

    新年已至，春暖花開，皇城情事不歇。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