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足有一刻鐘，白棲陽的情緒才慢慢緩和下來，他伏在我膝上，仰頭看著我，眼里滿是濡慕和依戀，像一只大狗，趴在我腳下，搖著尾巴討我歡心，又乖又可愛。

    真難得，白棲陽這樣的人，竟然會和“可愛”這種柔軟的詞匯產(chǎn)生聯(lián)系。

    但這一刻，他確實(shí)是可愛的。一向堅(jiān)強(qiáng)、滿身鎧甲的男人放下心防，露出隱藏在冷鐵下的柔軟內(nèi)芯，那么脆弱，那么真摯，那么可憐可愛。他是呼風(fēng)喚雨、叱咤風(fēng)云的白家二少，人人敬畏，從來面容冷淡、雷厲風(fēng)行，身材也強(qiáng)壯健碩，看上去仿佛堅(jiān)不可摧。

    可原來，他的內(nèi)心孤單又彷徨，每日飄蕩在黑暗的荒原里，尋找光的方向，他冷硬的外表下，是那樣一顆敏感而柔軟的內(nèi)心。

    我抽出紙巾，給他擦一擦猶帶水痕的臉龐，腳尖動一動，分開他兩條跪著的腿，“家里沒有調(diào)教的工具，簡單一點(diǎn)吧?！闭f著，我的腳掌落到他兩腿之間，輕輕踩弄。

    白棲陽的呼吸一下屏住，長睫震顫，眼里涌現(xiàn)出很濃郁的欲望。他腿間的jiba幾乎立刻就勃起了，硬得像鐵，長長的圓滾滾的一條，被束縛在褲襠里，沿著褲腰向上頂，存在感十分鮮明。

    他顫抖著吐出一口長長的氣，嗓音沙啞顫抖，小聲叫我：“主人……”

    我能感覺到，他很舒服。他雙目潮濕，喉結(jié)滑動，臉上泛起一片不太明顯的潮紅，那是血脈噴張、血色上涌造成的，如果膚色白一些，會更明顯，但襯著他小麥般健康的膚色，也別有一番味道。

    他短而急地抽氣，喉嚨中滾出一兩聲嗚咽，脊背慢慢彎下去，深深拱起，腰胯前后擺動著在我腳底磨蹭，手背上青筋凸起，脖頸處血管綻出。

    他很激動，也很敏感，大約太久沒有發(fā)泄，所以射得很快，沒有幾分鐘褲襠就濕透了，散發(fā)出若有若無地麝香味。他射過后，幾乎沒有停頓，jiba又再次硬起，硌在我的腳底，輪廓分明。

    我知道他憋得厲害，所以沒有停下，繼續(xù)在他那里或輕或重的踩。這是我第一次做踩踏，只有理論知識，沒有實(shí)踐經(jīng)驗(yàn)，也不知道力道合不合適，但看白棲陽的表現(xiàn)，應(yīng)當(dāng)還不錯，他特別激動，喘息聲急而短促，又粗又重，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我，那目光里的狂熱，簡直像是在看神。

    被這樣的目光仰望著，我?guī)缀跤蟹N自己無所不能的錯覺，仿佛自己真的是神，可以掌控他的身心、生死。

    那一瞬間的心理滿足感，實(shí)在難以言喻。

    這便是是當(dāng)主的樂趣和魅力，也是我喜歡調(diào)教的原因。大概男人骨子里都些征服欲，所以很看重自己的性能力，期望在床上能夠?qū)閭H弄得欲死欲仙，伴侶的身份地位越高、相貌身材越美，由征服而帶來的滿足感便越強(qiáng)，而調(diào)教比之普通的性愛，所帶來的滿足感更要強(qiáng)烈許多。

    在調(diào)教中，我是主人，是凌神，我的腳下，皆是奴隸。

    這種感覺，其實(shí)有些讓人上癮。

    我俯下身，擦掉白棲陽眼角因情欲上頭而溢出的生理性淚水，問他：“還要嗎？”

    “要……要……”白棲陽喃喃地說，追逐著我揚(yáng)起脖頸，那一瞬間的表情動作，仿佛是在等我去吻他，但這應(yīng)當(dāng)是錯覺，因?yàn)樗芸斓拖骂^，咬住了嘴唇，沙啞地說，“謝謝主人?！?/br>
    我沒有去看時間，一直這么或輕或重地亂踩，垂眼俯視白棲陽沉溺情欲的種種表現(xiàn)。他此時的表情動作張力十足，是那種沉溺其中、舒服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平素冷硬的外殼被完全剝下，英氣俊朗的臉上汗水滾滾，雙唇張開，呼吸錯亂，喘息聲重而急促，脖頸上滿是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表情幾乎可以稱之為“sao”，配著他周正的眉眼和一身男子氣概，荷爾蒙撲面而來，欲色逼人。

    此時的他，如果被攝影師拍下，一定會是絕佳的色情作品。

    直到他的jiba出來顯而易見的疲乏，我才停下動作，收回腳，說：“差不多了?！?/br>
    白棲陽表情茫然，像是還沉溺在情欲中，表情呆呆地，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舔舔唇，小聲問：“結(jié)束了嗎？”表情和語氣都十分不舍。

    我看了一眼他的胯下，那里早已水跡擴(kuò)散，一片狼藉，濕得透透的?！班牛淮伟l(fā)泄太多，容易虧空，對身體不好?！?/br>
    “……是?！卑讞柕拖骂^，抿了抿唇，卻沒有從地下站起。

    我說：“起來吧，洗手間在那邊，去整理一下?！?/br>
    白棲陽抿了抿唇，膝蓋仍牢牢地粘在地上，他低著頭，眼睛躲閃著我的目光，囁嚅著說：“主人……能不能，再多一會兒？我、我還想要……”

    我：“……”

    白棲陽不敢看我，頭垂得低低的，聲音也很低，“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身體已經(jīng)滿足了，可心里還是……總想要，怎么也不夠……主人……”他小心翼翼地看我一眼，又受驚似地垂下眼睛，“我可以不射精的，把我綁起來，不讓我發(fā)泄也沒關(guān)系，求主人……再碰碰我……”

    我挑一下眉，若有所思。

    類似的話，其實(shí)之前葉沂隱約和我提過，是在白棲陽希望延長調(diào)教時間的時候，但因?yàn)槭桥匀宿D(zhuǎn)述，對這些話也只是隨口帶過，所以我并沒有細(xì)想。現(xiàn)在看來，白棲陽對調(diào)教的依賴，比起身體，更多的是心理導(dǎo)向。

    大部分人喜歡調(diào)教，是因?yàn)樗碳?，會讓身體獲得更多快感，習(xí)慣了這種花火四射的爽感，再去體驗(yàn)普通性愛，就很容易喪失激情，覺得索然無味。這就像習(xí)慣了麻辣咸重口味的人，再吃清粥小菜會覺得不好吃、沒味道。

    但白棲陽不是，他應(yīng)該心理上就是受虐癖，喜歡被調(diào)教、被壓迫、被羞辱、被使用的感覺。他的快感，一方面來自于我對他的直接刺激，另一方面可能是因?yàn)槲宜龅氖虑槭侵魅怂鶠椋魅伺c奴隸關(guān)系，給了他一個心理情景，所以他會喜歡，會覺得舒服。

    既有身體的快感，又有心理的依賴。

    換句話說，即便我對他所做的事情沒有直接的性刺激，他也會很喜歡。

    因?yàn)槲以凇笆褂谩彼?/br>
    我心里這樣想著，覺得該試試，于是對他說：“跪起來，趴下?！?/br>
    他眼神一亮，似是十分驚喜，仿佛還有些受寵若驚，眉眼都鮮活起來，立刻說：“是，謝謝主人?！彼谖业闹甘鞠赂淖冏藙?，立起大腿和上半身，膝蓋微轉(zhuǎn)，側(cè)對著我，手掌撐在地上，手臂抻直，呈跪趴狀，脊背筆直地橫起來，與地面平行。我踢了踢他跪在地上的膝蓋，讓他向后挪一點(diǎn)，腰身正對著我，然后把雙腳搭在了他的脊背上。

    “低一點(diǎn)?！蔽艺f。

    他立刻彎曲手臂，大腿壓低，脊背下沉，停在一個合適的高度。我說了一句“不錯”，起身給自己倒一杯水，從一旁拿過電腦，電腦放在腿上，小腿和腳搭在他脊背上，開始更新今天的章節(jié)。

    碼字之前，我看了一下白棲陽的狀態(tài)。他果然很喜歡，眉目平和，眼里蘊(yùn)著亮晶晶的光，呼吸聲略有些重，但還算平穩(wěn)，整個人顯得很安寧，十分舒服的樣子，專心致志地當(dāng)一個合格的腳踏，并樂在其中。

    我于是放下心，不再關(guān)注他，只專心寫我的文章，靈感寫上來，一時也忘了時間，等這一章節(jié)全部寫完，我瞥一眼屏幕右下角，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半小時。這時再去看白棲陽，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欲望重了些，一直在深深吸氣，好像是在呼吸空氣里的什么味道，yinjing也硬挺起來，胯下鼓出一個包，臉頰通紅，汗珠順著鬢角滾滾而落。但他的身形并未移動一分，脊背連絲毫顫抖都沒有，以至于我剛才在寫文過程中，甚至都忘記了腳下墊著的不是沙發(fā)或椅子，而是一個人。

    一個受虐癖深重、渴望被調(diào)教的人。

    他看起來并不難受，倒像是起了情欲，卻又不急著發(fā)泄，而在享受情欲渴求、血脈搏涌的感覺。

    “怎么樣？”我問他。

    他的眼神略有些茫然，眼中含著隱隱約約的霧氣，表情癡迷，帶著一股情色，聽到我的聲音后，過了一會兒才恍惚回神，眼睛清明了一些，深吸一口氣，回答我說：“很舒服，謝謝主人，我好喜歡?！?/br>
    他果然喜歡，被當(dāng)做器物使用也覺得舒服。

    那下一次可以試試?yán)?，把他綁在身邊，?dāng)個小寵物似的，時不時摸一摸，他應(yīng)該也會喜歡。

    每一次接觸，我對他的了解都會更深一點(diǎn)。

    今天是大年三十，并不適合留客，他在我這里停留許久，也該走了。

    我于是收回腳，對他說：“去梳洗吧?！?/br>
    這次他沒有多說什么，大約長達(dá)一個半小時的接觸滿足了他，又或是他還沒有真正從方才的調(diào)教中回過神來，他只低聲答了一句“是”，就這樣跪著，慢慢爬進(jìn)了浴室里。

    大約三十分鐘后，他才濕著頭發(fā)、同手同腳地走出來，有一些拘謹(jǐn)，手指不自然地屈伸著，低頭不敢看我，臉上都是暈紅。

    我問他：“今晚，你怎么安排？”今天除夕，是該回去和家人相聚團(tuán)圓的日子。

    他說：“要回祖宅守歲、過年。”

    我：“好，那我不留你了，一路順風(fēng)?！?/br>
    他點(diǎn)點(diǎn)頭，又站了一會兒，才小心地問：“那以后……我能再來找您嗎？”

    “覺得不舒服，想要了，可以來找我，”我說著，送他出門，“今天除夕，提前祝新年快樂。”

    他十分驚喜，嘴角露出笑容，有些罕見的明媚陽光，“謝謝您，主人新年快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