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03

    【第19章：諒解】

    天已經(jīng)黑了。

    李云打開了母親床頭的臺燈，在柔和燈光的映照下，母親的容貌如畫般優(yōu)美。

    李云看了很久，最后有些不忍的輕輕推醒了母親。

    母親看見熱氣騰騰的米粥，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最后望著李云笑了：「看來真長大了，會給mama煮東西吃了?！?/br>
    李云趕緊用調(diào)羹舀了一勺往母親嘴邊送。

    母親伸手?jǐn)[了擺。

    「好啦，mama能自己吃的。少獻(xiàn)殷勤了……」

    說完，接過調(diào)羹和碗，眼角瞟了李云一眼。

    這一個幾乎是不自覺的眼神差點(diǎn)讓李云心跳停止。

    李云從來不知道母親的媚眼如此勾魂，「難怪那些男人在mama身上那么賣力

    ……換了我，為mama死了的心都有吧！」

    不過這個眼神很可能只是母親在心情放松的情況下無意識的流露。

    ３年來，李云是次見到母親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的眼神。

    幼年時期或許有過，但幼兒又如何了解這其中的妙處。

    其實(shí)也就是這兩年，李云才逐漸意識到母親容貌的美麗。

    更早以前，他只能意識到母親的關(guān)愛。

    而如今，他才擁有了鑒賞女性容貌的能力。

    母親喝完了粥，李云接過碗和調(diào)羹，正要返回廚房清洗。

    母親說話了：「你也吃些了……完了來mama這里坐下。mama有些話想給你說?！?/br>
    李云回到廚房并沒有吃東西，而是簡單清洗了一下餐具便回到了父母的房間。

    母親拍了拍床沿示意李云坐下，李云隨即坐了上去。

    「你昨天晚上都見到了……」

    母親低著頭，壓低了聲音輕聲詢問著。

    李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事情沒有必要用語言直接說破。

    「恨mama了？」

    母親也感覺這樣的事情使自己難以坦然面對兒子，因此說話的時候，只是盯

    著床單，目光有些閃爍不定。

    「嗯，有一點(diǎn)……」

    李云本來想說自己不是太在乎的，這其實(shí)也是他真實(shí)的想法。

    因?yàn)橹耙姷侥赣H在公園和風(fēng)衣男以及醫(yī)院和軍叔偷情的時候，李云并沒有

    感覺到對母親的憎恨，而僅僅是對母親隱瞞了這一切感覺到一絲不滿而已。

    但現(xiàn)在如果真的這樣回答的話，恐怕不符合自己兒子的身份。

    所以，李云小小的變化了一下自己的答復(fù)。

    「mama是個正常的女人，某些方面是有需要的……」

    母親頓了頓，她知道兒子知識豐富，性和情感方面的知識只怕多少已經(jīng)具備

    了一些。

    因此打算試探性的取得兒子的諒解。

    「爸爸和軍叔兩個人都不夠么……哦，對不起mama！」

    李云一張嘴，立刻意識到了自己孟浪了。

    母親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李云，李云提起父親，她不會覺得奇怪，只是還說起

    了徐鐵軍，這就讓她感覺驚訝了。

    徐鐵軍并不在昨夜兩個男人當(dāng)中，李云竟然連自己和徐鐵軍之間的私情都了

    解。

    母親有些失神了。

    「原來mama和你軍叔的事你也知道了？看來你知道很多了……既然這樣，媽

    媽沒什么隱瞞的了?！?/br>
    母親想了想，似乎在整理思路。

    隨后說了起來：「你爸爸這些年忙于工作，也沒什么時間陪mama。每天回來

    了，也就是睡覺，最多過問過問你的情況，然后接著工作。mama很寂寞……」

    「……寂寞嗎？」

    李云腦海中出現(xiàn)了那個陌生號碼之前發(fā)的短信。

    「所以mama忍不住就偷偷的在外面找了情人。你軍叔算是吧……不過他和你

    爸認(rèn)識，而且也有自己的家庭。mama和他有約定，不管怎樣都不能影響各自的家

    庭。而且你軍叔也是個大忙人，一年到頭和mama也見不上幾次面。而mama有的時

    候真的有些忍不住，所以時不時的會到外面去找……」

    母親遲疑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最后還是下決心說了出來。

    「……去找些男人。不過mama和那些男人都沒有過多的交往的。都是逢場作

    戲罷了?！?/br>
    「是一夜情么？」

    李云同樣低著頭詢問著。

    「好像現(xiàn)在都是這么稱呼吧。」

    母親像是自言自語的回答著。

    李云不解的問：「那昨天那兩個男人不是要給你買電話么？」

    有了電話聯(lián)系，那還叫什么一夜情??？叫炮友了好不。

    母親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嘲諷的道：「那是陌陌上約的，我自己沒電話么？要他們的，這樣做只是免得他們糾纏……分開后我就丟垃圾桶里了……他們太

    不頂事了……兩個人都沒用……」

    說到這里，母親突然醒悟自己在說什么，立即閉上了嘴，有些羞愧的垂下了

    頭。

    母子兩人陷入了沉默，都不知道接著該說什么了。

    見到母親的神情越來越消沉，李云覺得自己不能再折磨母親了，咬了咬牙開

    了口。

    「媽，我是你兒子。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有一樣?xùn)|西都改變不了，那就是：

    你是我mama啊。而且我這做兒子的真沒什么權(quán)利干涉mama的私人生活！所以、所

    以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話，我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了。爸爸那邊你放心，我不會說的。而且……」

    李云停頓了一下，最后還是說了出來：「而且爸爸的有些事情，未必就對的

    起mama了?！?/br>
    說完，李云勐的站起身子，準(zhǔn)備離開房間，此時房間內(nèi)的氣氛對于李云而言

    太過于壓抑了。

    他覺得自己忍受不了這種壓抑。

    正準(zhǔn)備邁步的時候，母親輕聲的開口了：「mama不會再出去了。這么幾年過

    來，mama其實(shí)一直很內(nèi)疚，總覺得這么做對不起你。現(xiàn)在你都發(fā)現(xiàn)了，mama怎么

    還可能去做那些事情呢！」

    李云停在了原地。

    母親又接著說：「不用告訴mama你爸的事……你爸的事mama其實(shí)都知道！媽

    媽從來沒怪過你爸……其實(shí)你爸可能比mama還苦。所以，如果你能體諒mama的話

    ，也原諒爸爸好么！」

    李云驚訝的轉(zhuǎn)過了身，他沒想到母親居然知道父親有外遇更不理解母親竟然

    會替父親開脫。

    母親此時抬起了頭，望著房間的天花板，悠悠的說：「你爸當(dāng)初愛的是另外

    一個女人……但因?yàn)槟銧敔攺?qiáng)迫，這才和mama結(jié)婚的。你爸和你不一樣，他很孝

    順，也許說聽話更合適吧，你爺爺?shù)囊螅麖膩矶际琼槒牡摹Ｋ?，即使他?/br>
    里再不愿意，還是和mama結(jié)婚了?！?/br>
    「這是為什么？」

    李云從來都不知道父母的婚姻竟然還另有隱情，連忙追問道。

    「因?yàn)橛腥苏fmama的面相比那個女人好，所以你爺爺就堅(jiān)持你爸把我娶回來

    了。好了……mama說了很多話，也倦了。小云，你能體諒mama，mama真的很開心。有些事情，mama想獨(dú)自一個人安靜的想想。你應(yīng)該也累了吧，還是早點(diǎn)休息吧?！?/br>
    李云聽到mama的話，腦子里勐然浮現(xiàn)出之前平山道士似乎是無意間所說的話

    ：「我估摸著當(dāng)年你父親迎娶令堂之時，恐怕也是算到了這一點(diǎn)?！?/br>
    這個道士竟是一語成讖！看見母親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一副蕭瑟的樣子。

    李云忽然走到了母親的身邊，低下頭在母親的嘴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扣裙

    ：玖肆伍壹柒陸叁叁伍，然后在母親因?yàn)檎痼@而睜大了眼睛但尚未作出任何反應(yīng)

    前，飛快的逃離了母親的房間。

    反手關(guān)上房門的同時道了一聲：「mama晚安?！?/br>
    母親呆呆的看著關(guān)閉的房門，過了一陣忍不住的輕笑了起來。

    「這臭小子，已經(jīng)學(xué)會逗女人開心了！看樣子應(yīng)該有女朋友了……」

    夜里，李云輾轉(zhuǎn)反側(cè)，始終無法順利入眠。

    他忽然對父母當(dāng)年的結(jié)合充滿了疑問。

    最后意識到自己再怎么瞎猜也無濟(jì)于事，而姑姑必然是知道一些往事的。

    便決定第二天怎么都要去找姑姑問個清楚。

    主意定下了以后，心也安定了下來，隨即順利的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早上，李云一睜眼就見到母親在自己房間內(nèi)忙碌著，又是打掃衛(wèi)生又是整理

    衣柜。

    一切彷佛都和過去沒有變化，只是母親忙碌的身影在李云眼中多了幾分嫵媚。

    這是李云過去未曾有過的感覺。

    見到李云睜眼，母親也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路，只是平常一般的說道：「你做

    的粥我熱過了，就當(dāng)早飯了，趕緊去吃點(diǎn)。你早上還出去跑步么？」

    李云看母親看的有些癡迷了，好半天才意識到母親在和自己說話，趕緊回答

    著：「哦，要的……」

    可能感覺兒子的回答有些漫不經(jīng)心，母親微微皺眉看了看李云。

    眼角彷佛隨意的一蹩，便是風(fēng)情百種，看的李云目瞪口呆。

    總算李云反應(yīng)超快，一邊快速的爬下了床，嘴里補(bǔ)充著：「要跑步，要跑步?！?/br>
    接著就連滾帶爬般的離開了房間。

    倒是母親奇怪的眨了眨眼睛，覺得兒子似乎有點(diǎn)不對勁。

    李云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然后快速的喝了一碗粥，套上運(yùn)動服就

    跑出了家門。

    出了門，李云才摸摸自己的胸口，心中暗自慶幸：「還好……還好……再和

    mama獨(dú)處下去，我或許會變成禽獸，直接就把mama給上了?！?/br>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奇怪。

    「過去也沒覺得mama那么吸引人，可今天這是怎么了？」

    想著想著，李云就跑出了小區(qū)。

    路線依舊是往常的那條，進(jìn)了公園后，便見到了熟悉的身影，忍不住追了上

    去。

    「嗨……北宮……」

    母親向自己坦白后，李云的心情是愉快的。

    此時見到北宮陵玉，居然主動的打起了招呼。

    就在兩天前，李云還是見到她扭頭就跑的……此時想到自己和北宮的過節(jié)也

    算揭過了，便難得的主動示好了。

    卻沒想到，北宮扭頭看見他只是「嗯」

    了一聲，然后就像見了怪物一樣，加快了速度，兩下跑的沒影了。

    李云有點(diǎn)莫名其妙，但也沒太放在心上。

    畢竟在李云看來，兩個人只是同學(xué)而已，對方理不理會自己是對方的事。

    這一點(diǎn)上，李云是非常豁達(dá)的。

    路上想起了，給姑姑掛了電話。

    「你媽情況怎么樣？」

    姑姑開口便是詢問母親的情況。

    「沒問題了，早上起來就在打掃衛(wèi)生……」

    「那你還不回去幫忙？讓你媽一個人忙??？」

    「有事情想問姑姑了?！?/br>
    「又什么事??？」

    「我爸和我媽怎么認(rèn)識的？」

    「你自己不會問你爸媽嗎？」

    「mama好像不愿意說……」

    電話那頭的姑姑似乎遲疑了一陣，最后問道：「你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這個問題

    來了。出什么事了嗎？」

    「嗯，是出了點(diǎn)事……只是電話里說不方便了?！?/br>
    「知道了，那我一會來接你吃午飯，你媽不會懷疑什么吧？」

    「嗯，不會的吧。我一會回去就跟她說一聲?！?/br>
    「那行，我一會過來。」

    和姑姑外出吃午飯，母親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只是李云外出的時候，覺得母親的神情有些落寂，感覺就像是心愛的東西被

    人奪走了的那種感覺，但李云覺得這或許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畢竟此前李云的第六感閃現(xiàn)，就非常的不靠譜。

    姑姑今天的裝扮倒是令李云有些吃驚。

    露臍裝上衣和幾乎可以看的見大腿根的超短裙都還算了，姑姑居然還帶了一

    副超大號的蛤蟆墨鏡。

    幾乎遮了半張臉。

    「那么大墨鏡！姑姑，你打算搶銀行??？用絲襪不是效果更好……」

    李云忍不住開起了姑姑的玩笑。

    「唉……別說了，還不都怪你。那幾個玻璃在包間里搞基，你偏以為你媽在

    里面，我叫了警察！結(jié)果人家以為我沒事情就喜歡窺視人家包間，昨天就傳到單

    位里了，早上有朋友就打電話拿我尋開心！姑姑這次丟臉?biāo)懒?！?/br>
    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李云，瞪完了，發(fā)現(xiàn)李云依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才

    意識到自己帶了墨鏡，李云壓根就看不到自己的眼睛。

    這下不高興了，一伸手就捏住了李云的褲襠，跟著用力一擰！李云沒想到姑

    姑毫無征兆的突然又來這招，當(dāng)時就痛的大叫了起來。

    看見李云的囧態(tài)，姑姑哈哈大笑，發(fā)動了汽車。

    路上，看見李云終于從疼痛中緩過氣來，姑姑便打算詢問李云中午想吃什么

    ，結(jié)果李云反倒先開了口。

    「mama不在那個包間，但確實(shí)在那個歌城里，而且就和我們一層?！?/br>
    「你說什么？」

    姑姑有些詫異。

    李云想了想，最后還是把前天晚上的事情告訴了姑姑，當(dāng)然，自己也進(jìn)了旅

    館并無意間和某個陌生女人上了床的事，李云進(jìn)行了選擇性過濾。

    接著李云說了昨天和母親的談話。

    姑姑整個過程只是靜靜的聽著，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

    等李云說完了，才發(fā)現(xiàn)姑姑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把車開到了海邊觀景路。

    確認(rèn)李云已經(jīng)說完了，姑姑靠邊停了車，搖下車窗，望了望海邊的風(fēng)景。

    中午的海邊景色同傍晚以及夜晚都不同，顯得天高云闊。

    「原來是這樣，如果只是一夜情的話！嫂子的事好像也沒什么……其實(shí)我也

    找過！」

    姑姑轉(zhuǎn)身看見李云突然瞪大的眼睛，趕緊媚笑著湊到李云臉上親了一口。

    「別生氣嘛！姑姑那個時候不是還沒寶貝小云在身邊嗎！」

    看見姑姑一臉討好的樣子，李云撇了撇嘴，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些，一

    聯(lián)想到姑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場面，他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看見李云依舊僵硬的表情，姑姑咯咯的笑了。

    「你呀！終究還是小男人，真正的男人要大度些才好?！?/br>
    李云一聽生氣了，直接撲到了姑姑的面前，雙手伸進(jìn)了姑姑的露臍裝里，果

    斷按在了一對抖動的雙峰上。

    姑姑趕緊用手壓住了李云的魔爪。

    「好了……好了……姑姑錯了。姑姑現(xiàn)在就只有小云，別的男人姑姑絕對不

    理了……現(xiàn)在是白天，這車來車往的……討厭了?！?/br>
    看見姑姑服軟了，李云才得以的縮回了雙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接著問道：「mama說爸爸愛的另一個女人。姑姑你知道是誰嘛？」

    姑姑一邊整理著自己凌亂的上衣，一邊不加思索的回答著：「還能是誰？淑

    媛姐唄……哦，我叫淑媛姐習(xí)慣了……就是你二姨媽了！」

    「什么？」

    李云愣了，他想起了在父親單位辦公室見到的那一幕。

    姑姑整理好，隨手點(diǎn)了一跟煙，吸了一口，悠然的吐了一口煙圈，開始了回

    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