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小媽流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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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上空的云層,無論天晴下雨,永遠(yuǎn)漂浮著一層厚厚的黃色霧霾,這總讓李高登想到從工廠煙囪里冒出的煙霧,包裹著無數(shù)細(xì)碎的污染顆粒,順著空氣進(jìn)入人類的呼吸道,在人體心肺內(nèi)完成一個循環(huán)后,再次回歸自然。 那些顆粒,對人來說無疑是有害的,可它們始終是自然的造物,遠(yuǎn)遠(yuǎn)比人存在的時間長?,F(xiàn)代城市興起得太過繁盛,人們沉迷于過度大生產(chǎn)造出的消費主義中,忽視了城市的背面。 城市的背面,柯布西耶是怎么想的呢?柯布西耶說,沒有足夠的住宅就會發(fā)生革命,所以要提高建筑生產(chǎn)力,建造多層連續(xù)的現(xiàn)代化高樓大廈給日益膨脹的人口提供住宅。對于人類來說,建筑是居住的地方;而對于城市來說,建筑僅僅是一種批量化生產(chǎn)的商品。為什么商品明明已經(jīng)多到飽和了,很多人依舊買不起呢? 李高登趴在窗邊,從柯布西耶到現(xiàn)代城市,由古老的窯洞到大生產(chǎn)商品房,他胡思亂想了許多問題,卻想不出個正確的答案來。這問題太復(fù)雜,越想越是在否定父親,否定自己,他停止了思考,只是呆滯地看著窗外。 穿過著眼前由無數(shù)灰塵組成的煙霧后,李高登看到飛機場的跑道一片濕漉漉的,巨大的機場隱藏在雨中。 與他印象一致,十二月的上海,又濕又冷。他剛走出私人飛機,那夾著雨滴的冷風(fēng)瞬間刮了上來,吹得他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往后退了一步。脖子上被圍住了一條圍巾,他扭頭一看,李高琪在他身后對他笑了笑,接著摟上了他的肩膀,一起走下了接機扶梯。 “歡迎回家?!崩罡哏鬏p輕地說,“在外面這么久,和哥都疏遠(yuǎn)了?!?/br> 李高登默不作聲,在李高琪的目光注視下,他只能由他牽著走。方格圍巾是溫暖的,毛茸里還殘留著李高琪的體溫,他懷中淡淡的檀木香味撲面而來,李高登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 回到家后,保姆掐著時間上了滋補的煲湯和粥食,母親、李高琪和李高登坐在客廳旁的餐桌上用餐。 李高琪從包里拿出一本書,動作輕柔地推到李高登面前,他定睛一看,是自己那本,柯布西耶著。 李高琪微笑著注視他說道:“我發(fā)現(xiàn)里面的字條了,你說要給我設(shè)計個座椅家具,讓我的脖子舒服點,哥很開心。” “這個……我……”李高登吞吞吐吐,搪塞起了他,“我會做的,嗯……有空就做?!?/br> “不急,你還生著病,先養(yǎng)病?!?/br> 李高琪翻開公文包,又拿出一份文件夾,他先是看了一眼高夫人,接著將一疊厚厚的文件遞給李高登,說道:“你驗收這份遺囑和財產(chǎn)清單,在媽的見證下,我把之前替你保管的財產(chǎn)給你?!?/br> 李父的遺囑,李高登看也沒看一眼,立馬把文件反手還給了李高琪。 “不看看嗎?” “我不擅長理財,這些東西,還是繼續(xù)交給哥托管吧?!?/br> “爸是將公司和物業(yè)給了我,可他給你的東西都是最穩(wěn)妥的,包括少數(shù)公司股份、現(xiàn)金和幾處不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從國外到國內(nèi)都有,大部分現(xiàn)金投入到了各大信托機構(gòu),你壓根不用擔(dān)心投資的問題,爸替你安排的路很舒服?!?/br> “我知道了?!崩罡叩堑哪樕蠜]有露出一絲欣喜的表情,眼淚在發(fā)紅的眼眶中直打轉(zhuǎn),“如果可以,我寧愿不要一分錢,只要爸能回來。” 高夫人拉住他冰冷的手,安慰他說道:“別這么想,這是你爸給你的東西,接受它!你過得好你爸也就放心了,他希望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失敗,他一直都給你留了退路。以后你依然可以這樣,mama和哥哥在后面替你兜底。” 聊到父親,李高登只是垂淚,在眼淚肆無忌憚地一遍遍沖刷著臉龐的過程中,他愈加明白了蕭鄴辰說過的話,夢想總是昂貴的。而以前的自己,之所以覺得夢想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是有人替自己撐起了重?fù)?dān),讓夢想有了生長的空間。 突然,家中的管家走來,打斷了他的思緒,管家跟李高琪說外面的女人又來鬧了。 “趕走就是了,李伯你在我家這么久了,連這種小事還要問嗎?” 在暖氣下,李高登看到管家點頭哈腰站著,滿是皺紋的額頭被熱氣一吹,冒出了許多汗水。 “可她說自己懷孕了?!?/br> 李高登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愣住了。他驚訝地看向母親和哥哥,此時,母親放下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漆木桌上,李高琪原本的笑容蕩然無存,手上緊緊握著文件。 短短幾秒鐘內(nèi),不光是母親,連李高琪的表情都變得很奇怪。 “什么懷孕了?是哥?”李高登疑惑地問。 李高琪看著他,沒有說話,想了一會又點了點頭。 高夫人說:“真是晦氣,今天是小高回家的日子,那個女人又過來鬧,給她錢是仁至義盡,按理說一分錢都不要給的?!?/br> “嫌我打發(fā)得少,現(xiàn)在重新分割財產(chǎn),聞著味就來了,也不知道野種是誰的。” 李高登想繼續(xù)追問下去,可是高夫人牽起他的手,立馬轉(zhuǎn)變了神情,溫柔地說道:“小高,我們回房去休息,這事交給你哥處理?!?/br> 家中保姆和母親強行拉著他上樓,她們在浴室里放水準(zhǔn)備給他洗澡,另一邊,李高登則在臥室的沙發(fā)上如坐針氈。能讓母親和哥哥反應(yīng)這么大的事,一定不簡單。 “小高,過來洗澡吧。” “不……我得去看看……” 沒有理會母親在身后的呼喊,李高登推開門往樓下跑去,途中,女人尖銳的叫聲接連不斷傳來,刺得李高登耳膜生疼。他遠(yuǎn)遠(yuǎn)看見哥哥站在樓梯口,那女人的慘叫聲便是從樓下傳來的。 他多跑了幾步,終于見到了那個女人,慘叫的來源。她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覆在臉上,李高登看不到她的五官,只能看到兩片裂開的唇,浸滿了鮮血。同時,一雙瘦弱的手捂著小腹,下體血流如注,從衣裙?jié)B出,露臺門的鏤空玫瑰花投影在地毯上,在哀婉的呻吟聲中,恰好被染成了一朵血色玫瑰。 李高登連忙說:“她在流血,快送醫(yī)院!” 說著,李高登準(zhǔn)備下樓扶她起來,剛踏出第一步,手臂被人拉住,他一不留神滑倒在樓梯上,耳邊響起李高琪的聲音。 “傭人打蠟多了,這位小姐只是不小心從樓梯滑下去了,李伯已經(jīng)去叫救護車了?!?/br> “司機開車送她去更快!” “不值得,會弄臟車子的?!?/br> 李高登被他按著,在樓梯上動不了,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因為疼痛蜷縮成一團,她氣喘吁吁地罵道:“李高琪你個斷子絕孫的玩意,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肚子里面才是李總親兒子,你是高露那賤女人的野種……” 在她的罵聲中,李高登感到肩上的手捏得更重了,那個女人瘋笑著,指著李高登繼續(xù)說:“還等什么,李高琪不是你爸兒子,還害死了你爸和弟弟,快殺了他報仇!” 李高登被驚得一身冷汗,現(xiàn)在還遠(yuǎn)不到攤牌的時候,她卻將所有的事一齊抖露出來,連裝傻充愣看來都不行了。被背后的視線注視著,他更是感到頭皮發(fā)麻,仿佛千萬根針一起扎在后腦勺上。 “不準(zhǔn)罵我媽!”李高登對她喊道,低著頭時有些底氣不足。 聽到這句話后,李高琪松開手,背對著李高登一步一步走下樓梯,走到她面前后停住了腳步,一腳踹在臉上,堵住了她的嘴。 這次,她終于安靜了下來。 “就算想上位當(dāng)什么小媽姨娘,也得看家主在不在?!崩罡哏鹘又D(zhuǎn)過頭,盯著臺階上的李高登,冷冷地說,“回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