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游戲,他的人生
得到金發(fā)男巫的允諾,你立刻將被攥在他手心的指尖抽了回來,過河拆橋的速度快到讓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眼看著剛還私下里討好自己的女孩轉(zhuǎn)頭向抱著她的男巫撒嬌,夫妻倆和樂融融的樣子襯得他像是個插足失敗的可憐蟲。 方才還在他手中的纖細指尖緊貼在另一個男巫的臉頰上,被染上別樣風情的女孩正仰頭與黑發(fā)的斯萊特林傳人談笑,近在咫尺的說話聲傳到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耳側(cè),卻模糊成一團壓抑,混亂的噪音。 金發(fā)男巫頭腦發(fā)漲,肺腑隱隱作痛,身心都像是吵鬧著要罷工抗議這非人的折磨??杉幢闳绱?,他也只能勉強維持著溫和有禮的表情坐在一旁,任憑帶著嫉妒怨忿的情絲在心底瘋長,侵蝕著所剩無幾的理智。 另一側(cè)的夫妻兩人還在說話,似乎是被丈夫的耳語愉悅到,女孩帶著些許驚訝的笑聲在一片混雜的噪音里清晰抵達他的耳畔,仿佛遞到唇邊鮮艷奪目的罌粟花,讓他貪食成癮卻又痛苦不堪。 金發(fā)男巫坐在圓桌邊,壁爐里的火焰燒的正盛,分明沒有挪動哪怕一丁點的位置,他卻覺得像是被人從溫暖的室內(nèi)猛然丟到了西伯利亞一望無際的冰原上一樣,心頭滿是雜亂心緒勾起的茫然和痛楚。 不是不知道該放手了,可偏偏女孩總能抓住挑動他神經(jīng)的痛點,一遍遍引誘起心底深藏的執(zhí)念。 哪怕明知道女孩如今早已冠上那個名動英倫半島的姓氏,化為隨行在黑暗王座邊上的嬌美花朵。可無數(shù)次難以入睡的夜里,他都止不住的想起塞納河畔笑聲清揚的女孩,想起香舍里街頭同行的春日。 舍棄舊日情誼,收心當一個合格的馬爾福家主,又或者是選擇精心設(shè)下陷阱,以命為賭注以求得挽回女孩的機會,生死往復之間實在是令人難以抉擇。 一次次回避頭頂高懸著的達摩克里斯之劍,對女孩和頂頭上司的親密關(guān)系視若無睹,裝聾作啞般以為就這樣私下里擁有她,也算是填補心底叫囂著欲望的好方法。 直到從來準時的未來黑魔王突然遲到,看到黑發(fā)斯萊特林傳人饜足的神情,還有行走間脖頸上隱約露出來的紅痕,他才恍然間發(fā)現(xiàn)過去的堅持多么可笑。 被毒蛇盤踞守護的女孩,毫無疑問的是獨屬于名為謎題先生的珍寶,就算一時半刻不曾動用,卻也不代表著會永遠維持著原狀。 所有的難以取舍,時至今日如此境地,只能說是……自取其辱。 你哪里清楚被撇在一邊的馬爾福那點難以捉摸的心思。并非不清楚自己“變臉”的速度有多快,但你就是篤定了他不敢當面發(fā)作,還要看在里德爾先生在場的時候忍氣吞聲。 畢竟阿布拉克薩斯“背著”你搞出來一個孩子正是“理虧”,他忙著討好你哪里會計較這些呢。 哪怕不為了確認此間世界的真實性拉快第二代黑魔王蒞臨的進度條,你也得遵循自動生成的海王設(shè)定找人演戲,避免被系統(tǒng)判定為“消極怠工”后平白添亂。 于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而言,不論你原本的目的是什么,唯一真實的就是注定了擺出若即若離姿態(tài)的你。這么說或許有些殘酷,但在選定攻略角色以后,作為未來黑魔王新婚妻子的你只會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里德爾先生那里。 或許這里是真實存在的世界,對你來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其他人卻真真切切的演繹著各自的人生。但——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呢。 你抿著唇角不再細想下去。再怎么真實也不過是一場游戲罷了,難道同時喜歡上幾個紙片人,也能產(chǎn)生愧疚感嗎?你不以為然的輕笑一聲,抹平了心底那些惴惴不安。 哪有什么好猶豫的。想要擺脫這詭異世界的轄制,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先拋開,撬開黑魔王大人那滴水不進的心房才是唯一的攻略任務(wù)。 你自然而然望著眼中皆是不知名意味的里德爾先生,正想要拿著到手的書回去制造“共勉”的巧合,方才還帶著盈盈笑意看你的年輕男巫忽然挑了挑眉,仿佛收到了什么有趣的消息。 不過須臾,門外進來幾個渾身包裹在黑色披風里的人,衣袍上分明沒有絲毫血跡,毫無波瀾的眼神卻無端令人毛骨聳立。 “讓我看看,鳳凰社的朋友們都準備了些什么把戲?!笔煜さ穆曇粼谀惚澈箜懫?,他的傲慢,嘲諷一覽無余。 那一切盡在預料之中的口氣驅(qū)走了黑暗王座旁匍匐的鬣狗群帶來的冷意,你輕擰眉,料到接下來的對話會比不久前旁聽過的高層食死徒們的聚會露骨血腥得多,點頭與自家新婚丈夫簡單示意后就兀自帶著書回去“研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