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驚夢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你也沒法在這里待下去了。至于老婆婆……你有些愧疚,畢竟發(fā)燒的那三天都是她在照顧你,忙前忙后,哪成想最后卻會是不告而別呢。 你四下里張望,沒能看到老人的身影。只有被吃了一半的食物擺在矮桌上,壁爐里的火花噼啪跳躍著,像是在訴說著北歐的冬日里的嚴(yán)寒。 快步上樓將護照,銀行卡,手機什么的都裝到手提包里,你一溜煙跑下樓,在門外看到了依舊等在原地的軍裝青年。手忙腳亂的比劃過“可以離開”的意思后,你滿心歡喜的以為能踏上回國的路,哪成想青年突然傾身過來,緊接著你只覺得后頸一酸,就被迫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 你的意識混沌成一團,再次從沉重感中掙扎出來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妥善的安置在床上。強撐著依舊昏昏沉沉的大腦,你坐起身來環(huán)顧四周。 這個房間很大東西卻不多,可不論是四周簡約到近乎冷硬的裝飾風(fēng)格,還是門口衣架上的大衣,都提醒著你眼下所在的房間并不是什么備用的客房,反而更像是某個男性的臥室。 想起昏迷過去前看到的軍裝青年,你感覺有些不妙。先不提他究竟為什么要打昏你,就你現(xiàn)在只穿著單薄睡衣躺在陌生男性床上的狀態(tài),很難不讓人產(chǎn)生一些桃色聯(lián)想。 你沉著臉下床,也顧不上找鞋,赤著腳在房間里轉(zhuǎn)悠,想要找到什么可以推翻這荒謬猜想的證據(jù),或者是隨便什么能夠用來自衛(wèi)的東西……倘若真的無可挽回,你也不介意用本來打算自衛(wèi)的東西自戕。 倘若是單純的劫財劫色倒也罷了,你現(xiàn)在更擔(dān)憂是自己是不是掉入了其他緯度的空間。原因無它,實在是今天經(jīng)歷的這一切太過荒謬了一些。 不論是之前那個扒窗戶的姑且稱之為“變異人”的大兄弟,還是視一切為尋常的老婆婆,又或者是被迫“自我攻略”的自己,怎么看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 更別說直到現(xiàn)在,明知道有鬼你還是止不住內(nèi)心為軍裝青年辯駁的那個聲音。就好像你還沒從對青年莫名其妙的信賴中回過神來似的。 你晃了晃腦袋,想要把這些詭異的甩出去,卻只覺得渾身不對勁。頭暈,胸悶,仿佛有什么重重的壓在你心口,完全讓人喘不過氣來。 好半晌才舒服一些,你收回扶在墻上的手,正要繼續(xù)盡最大可能自救,耳邊忽然傳來了軍靴踏在地面上的聲音。 那腳步聲規(guī)整極了,單純聽著聲音就知道那青年走進來時的步調(diào)一定是相差不到毫厘的。就算是用標(biāo)尺去測量,恐怕也不會更齊整了。 此刻你卻沒什么心情欣賞他的風(fēng)采,這腳步聲在你聽來更像是魔鬼逼近前的戲耍和玩弄。隨著來人的靠近,你仿佛暈車一樣的狀況加劇了。 口鼻處分明沒有任何遮擋,可你還是極其難受的大口喘氣,活像是被扔上岸邊擱淺的魚,只能無助的垂著頭等待著危險的源頭靠近自己。 很快視線里就出現(xiàn)了一雙熟悉的軍靴,你忍住強烈的怯意抬頭去看靠近的青年,頸椎卻像是生銹了一樣沒法完成大腦下達的指令。 你的目光順著他筆直的褲腿攀爬向上,接下來本該落在他胸口處的視線被青年伸過來的手打斷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磕痛了你的額角,高大硬朗的青年卻渾然不覺。他的手虛搭在你的腰間,沒有預(yù)想過的輕撫似的暗示,客氣又疏離。仿佛只是看見你不太舒服才扶了一下,而不是出于脆弱的私有物可能會被碰壞才出手維護的詭異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