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4、jiejie還是早些歇息,弟弟這就與你寬衣
“表姐,表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官人?!?/br> 堂下哭得凄凄切切的,是肖清蘭娘家的meimei,夏若云。 夏若云的母親跟肖清蘭的母親,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但外祖家的血脈本就不如父輩家親,肖清蘭母親死得早,沒了長輩走動,跟那位姨娘的親情都十分淡薄,更不要說姨娘嫁出去之后,跟夫家生出的孩子。 兩家本就不怎么走動,待肖清蘭被原先的夫家退了親,這姨娘便連年節(jié)也不上門,也不許肖清蘭上門,唯恐被尚未成婚便被休離的棄婦攀累了女兒的名聲。 沒想到夏家表妹到了適婚的年齡,卻說給了肖家旁支的兒子。 如今,更是求到了肖清蘭門下。 夏若云哭哭啼啼一陣,肖清蘭算是聽明白了她的來意。 肖廷延年少的時候受了許多碾磨,夏若云的夫君,便是其中帶頭的一個。 肖廷延掌權(quán),徹底坐穩(wěn)了肖家家主之位的位子之后,對這些折辱過自己的人自然要秋后算賬。賬一筆一筆地算著,便算到了夏若云的夫君的頭上。 說起來,也是夏若云的夫君自己不爭氣,本來手里管著幾個鋪子,若只是玩又吃又拿揩些油水的手段,興許能在肖廷延手底下再茍延殘喘幾年。但他或許是眼看著當(dāng)年碾磨過肖廷延的伙伴都遭了殃,心里怕了,竟鋌而走險,拿了買貨的款去賭,想著一本萬利了便將本錢還回來,也有了自立門戶的資本。 不想輸?shù)醚緹o歸,嚇得立馬躲去了外祖家,卻當(dāng)天下午就讓肖廷延派人抓了回來。 這樣大的把柄送到手里,肖廷延也沒有客氣,抓住人便直接扭送了官府。 眼看著便要開堂問案了,如果肖廷延執(zhí)意要律法嚴(yán)辦,人便要送去服苦役。 夏若云求道肖清蘭門下,便是想求她跟肖廷延面前說說軟話:“官人雖然不如本家這樣富庶,卻也是打小有小廝伺候的公子哥,如何受得了那苦寒之地的繁重徭役?” 夏若云說這話,肖清蘭是信的,以她與姨娘不多的幾次見面,能夠看出姨娘是一位非常精明的婦人,斷然不會選擇那等子家境破落不堪的做自家姑爺。 夏若云繼續(xù)在堂下凄凄慘慘地抹淚,用上好的絲絹點眼角:“聽說現(xiàn)在天色還長,那邊便已經(jīng)很是寒冷,再過些日子,只怕更是天寒地凍,官人如何受得了那樣的苦?還請表姐與表哥說一說,求一求,求表哥看在表姐的面子上,輕饒了官人,表妹必感念表姐的恩德?!?/br> 夏若云說的是肖廷延,她本可以跟著丈夫的輩分,稱呼肖廷延一聲堂哥。只是如今求到了肖清蘭的名下,便攀著肖清蘭的交情,稱一聲表哥。 聞言,肖清蘭渾身一僵,臉色白白的:“我在肖廷延面前沒有半分面子,若當(dāng)真有面子,何至于嫁到蘇家來。這件事,我實在是半點話都說不上,你還是請回吧?!?/br> 要按夏若云自己想,她也是這樣覺得的。 若肖清蘭當(dāng)真有什么面子,怎么會嫁到蘇家?嫁給那樣的相公?肖若云進(jìn)來的時候仔細(xì)地看了,這蘇家比她家柴房還破,破落也就罷了,那叫蘇強的貨郎,還真是個瘸子,走路一跛一跛,別提多難看了。 求著這樣的肖清蘭,能求出個什么來?偏偏官人三令五申地叫她來,還放下狠話不來便要休了她。 想到這里,夏若云想起家里未出嫁的meimei,斷然不能因為她累了名聲,便真的生出幾分悲切來,噗通一聲跪在肖清蘭面前:“表姐,表姐你權(quán)當(dāng)是發(fā)發(fā)慈悲,求求表哥,救救我家官人吧!” 肖清蘭嚇了一跳,連忙來扶:“你快起來?!?/br> 夏若云又是搖頭又是哭,更凄切了:“表姐若是不答應(yīng),我便長跪不起。” 肖清蘭嘆了一口氣:“我答應(yīng)你,你起來吧?!?/br> “真的?” “真的,”肖清蘭點頭,“我盡量試試,但成不成功卻不敢保證?!?/br> “表姐愿意幫我就行了,成與不成,都多謝表姐?!钡昧诵で逄m的準(zhǔn)信,夏若云本是一喜,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居然要這般低三下四,求到當(dāng)年慘遭退婚淪為笑柄現(xiàn)在更嫁給破落瘸子的肖清蘭面前,豈不是比她還要低賤下等,便又傷感起來,情真意切地掉了幾滴淚。 肖清蘭哪里知道夏若云轉(zhuǎn)念的功夫想了這許多,只當(dāng)她是憂心相公,不由得更加同情。 入夜,肖清蘭正在燈下做女紅,忽然伸出一只手,取過她手中的針線:“jiejie是在給我做衣裳嗎?” 肖清蘭不答,只道:“肖十二拿了鋪子里的錢去賭,輸?shù)靡晃囊膊皇?,聽說你已將他送到了縣衙?!?/br> 靛藍(lán)的粗布衣衫,自然上不了肖廷延這樣常出入酒樓與人推杯至盞的貴公子的身,卻是挑著擔(dān)子走街串巷容易磨損衣衫的貨郎的最愛,肖廷延明知故問,不過是與肖清蘭湊趣。既然肖清蘭不接話茬,肖廷延也沒興趣再拿著那掛名的姐夫的衫子,隨手一扔就丟回了裝針線的簸箕里:“不錯?!?/br> 肖清蘭看著肖廷延:“他污了多少銀兩?我替他還?!?/br> 肖廷延卻搖頭:“jiejie既知道我已將他扭送了官府,便該知道,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br> “我愿意雙倍奉還?!?/br> 肖廷延還是搖頭:“都說了,不是錢不錢的事情?!?/br> “他到底是你我的堂弟?!?/br> “他偷錢的時候,如何不想著是我們的堂弟?” “你便一定要他去那苦寒的地方,去做采石的苦役?” 肖廷延點頭,撿著肖清蘭的話,一字一頓地重復(fù):“我便一定要他去那苦寒的地方,去做采石的苦役。” 肖清蘭不再說話,又把衫子拿了起來,借著燭光去找剛才縫的針腳。 肖清蘭不理他,肖廷延卻又湊了上來:“jiejie想替肖十二求情?” 肖清蘭側(cè)了側(cè)身,并不理會,只繼續(xù)悶頭縫衣。 “jiejie便是這般替人求情的,竟半分軟和的話都不說?”搖曳的燭火了,肖清蘭繃著的側(cè)臉越發(fā)清麗,肖廷延看著看著,便有些目眩神迷,不由得欺身湊近。 眼看著便要在粉白的面頰上落下一吻,肖清蘭蹭地一下起身,拔腿就往外面走。 肖廷延唬了一跳,慢了一拍才想起來把肖清蘭抓住了:“jiejie要去哪里?” 肖清蘭對上肖廷延的目光,掙扎得更加厲害了:“放開!” 肖廷延自然不放,不僅不放,還一把將肖清蘭甩到了床上。 正這時,房門被打開了,蘇強跛著腳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肖清蘭躺在床上,看著蘇強便如看見了救命的稻草,下意識凄凄地喊:“強哥救我!” 肖廷延卻是頭也不回,聲音冷厲:“滾出去!” 蘇強在門口一僵,面色難看至極,卻是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還從外面帶上了門。 肖廷延便施施然壓上了肖清蘭的身體:“外面更深露重,jiejie還是早些歇息,弟弟這就與你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