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鋒 第一部 第一卷 終章 彼岸弦音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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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鋒部卷終章彼岸弦音5 28-12-21 【樂4:武魂血膽】 【樂5:梵天渡世】 墨天痕怔然望著眼前那對生離死別的夫妻,事情如此發(fā)展,的確非他本愿。 自交手之后,他便知曉魏諷夫婦與楊憲源、快活林之流不同,并非jian惡之徒 ,所以從對戰(zhàn)之初就從未想過要取他們性命。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救母復(fù)仇之路,竟會染上無謂之血,即使秦有書之前挾 母威逼于他,但見她對丈夫以命相護(hù),深情至死不渝,這般情景,竟讓他竟無法 恨上這名女子,親手取其性命,反倒讓他有了些許自責(zé)愧疚。 這時,只見魏諷緩緩起身,轉(zhuǎn)向墨天痕。 墨天痕只道他欲為愛妻報仇雪恨,忙小退一步,提劍相候,卻見魏諷面上含 怨帶哀,向他躬身一禮,顫聲道:「金玉卷侶,認(rèn)敗?!?/br> 這一句,殿中其余人俱是一驚。 金成峰氣道:「魏金護(hù)!這小子殺你老婆!你不報仇,還算個爺們嗎!」 魏諷神色仍是哀慟,轉(zhuǎn)身又向金成峰躬身施禮,緩緩道:「莊主,魏諷與他 ,本就無仇,此乃橫加之禍,原本死的也應(yīng)該是我,而不是小……」 提到亡妻,他喉頭又是一哽,這才接著道:「小書因我而死,責(zé)任在我,金 玉卷侶已失其一,此陣當(dāng)敗,敗因也在我技不如人,魏諷心服口服?!?/br> 「你……」 金成峰頓時氣的滿臉胡茬倒豎,說不出話來。 墨天痕亦有動容,不禁喚道:「前輩……我……」 魏諷并未看向他,只是向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多言,隨后對金成峰不卑不 亢道:「莊主,魏諷叛出儒門之后,被天下所不齒,當(dāng)時所有,僅有小書一人, 是莊主不計我出身,與我與小書容身之所,雪中送炭之恩,魏諷一直銘記在心?!?/br> 金成峰冷哼道:「那你還不快去打?」 只聽魏諷又道:「莊主,這些年來您所做之事,魏諷心中洞明,只是礙于莊 主之恩,從來不加過問。但莊主所行,確非善事,魏諷縱惡姑jian,日后若往九泉 ,也無顏面對小書與儒門先祖?!?/br> 金成峰皺眉道:「你究竟想說什么?」 魏諷躬身道:「魏諷大節(jié)之虧,此生之愧,愛妻之命,足償莊主收留之恩!」 金成峰頓時大怒,拍椅而起:「養(yǎng)不熟的狗奴才!你這是想背叛我?老夫早 該知道你天生反骨,反叛那是家常便飯!當(dāng)年就不該收留你!」 魏諷卻依舊波瀾不驚,道:「莊主,多行不義,自有正義會來尋你,這少年 絕不會是個。你對我夫婦二人恩重,魏諷真不愿見你在此途漸行漸遠(yuǎn),就此 收手吧?!?/br> 金成峰哈哈狂笑起來,氣勁震的殘破大殿隆隆震動,道:「正義?老夫這些 年,做了多少這種事?正義在哪?有勢力,誰會怕那空洞的‘正義’?」 魏諷輕嘆一聲,又躬身抱拳道:「魏諷言盡于此,莊主,請。」 說罷,他蹲下身去,滿是寵憐的撫住愛妻已無血色的俏臉,隨后將她已漸冰 冷的尸身攔腰抱起,頭也不回的向殿外走去。 金成峰大吼道:「混賬!你他娘……」 臟話還未出口,只見大殿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兩人,正是方才躲避極招相沖的金承乾 與陳鐵心二人。 金承乾聽罷魏諷與父親的對話,急急忙忙跑出,喊道:「大師傅!請留步!」 金成峰一生御女無數(shù),卻只得這一子,由于他一身武功來源于神金八蘊,只 有穿著時才能修煉,故而他在世之時無法相傳,只得讓莊中護(hù)衛(wèi)教習(xí)金承乾武功 ,魏諷便是他的頭一名師傅,只是金承乾天性貪玩,又衣食無憂,練武并不勤奮 ,雖得眾家之長,內(nèi)力頗深,武藝招式卻是繁雜,難以精通。 魏諷停下腳步,問道:「少莊主還有何事吩咐?」 金承乾急急上前,一看到秦有書尸身,這三十歲的漢子竟頓時流下淚來,哭 道:「大師傅,師娘就這么走了,你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魏諷知曉他雖從小被嬌生慣養(yǎng),頤指氣使,但在自己調(diào)教下,還是尊師重道 的,只是身處罪惡之窟,被其父影響,善惡是非并不能分辨明了,于是道:「此 事乃我犯錯在先,怨不得別人,是我咎由自取。老天帶走小書,讓我孤苦一生, 算是比死更合適的懲罰。少莊主,平日我與你那些儒門典籍,日后你需時時翻閱 ,那些道理,我沒法再教你,但,你一定要學(xué)會?!?/br> 聽魏諷在那教訓(xùn)自己兒子,金成峰煩躁道:「乾兒,你他娘的給我回來!跟 這叛徒有什么好說的?」 接著又道:「魏諷!你別得意,盡管走就是,老夫先收拾了這小子,再去找 你算賬!」 魏諷澹然道:「魏諷之命,隨時恭候莊主來取?!?/br> 說罷,便抱著秦有書尸身,繞過滿臉不解的金承乾,向殿外走去。 墨天痕心雖糾結(jié),但亦知此事不是傷感之時,開口道:「老匹夫,第二陣我 贏了!」 金成峰冷眼斜著墨天痕,頗有不愿道:「你要問什么,盡管放吧!」 墨天痕哪里懂這老頭子在呈口舌之快?心道:「放?他是說錯話了吧?不管 他!先問問題!若是問母親去處,他定又會找理由塞搪過去,該問什么好呢……」 思索一會,道:「你口中的那個呼延逆心究竟是誰?你和他是何關(guān)系!」 卻見金成峰失笑道:「哈?你還不知道他是誰?哈哈,有趣,那告訴你吧, 那個呼延逆心,是老夫的合作伙伴,也就是……」 說到此處,他話頭一頓,隨后陰笑道:「殺你全家的人!」 此話一出,墨天痕頓覺一陣眩暈上頭,雙目霎時赤紅一片,火冒三丈!「老 匹夫!我墨家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做出如此狠絕之事!」 面對殿中少年滔天怒火,做下如此慘絕人寰之事的金成峰卻毫無觸動,輕松 道:「這應(yīng)該算下一個問題了吧?哈,罷了,看在你的表情讓老夫挺快活的份上 ,給你加一分利好了,我為什么要殺你全家呢?因為老夫要cao你媽呀!哈哈哈!」 望著龍椅之上不住狂笑的滅門仇人,墨天痕渾身如沐巖漿,腦中所有思緒, 都化成血紅一字——殺!怒目光冷,陰陽暴竄,墨天痕極怒之下,一出手,便是 「血沖天」!卻見金成峰穩(wěn)立原地,大叫一聲:「來??!」 竟不閃不避,不招不格,完全放開空門,硬吃儒門殺招!墨天痕一見,更是 恨怒,陰陽極催,墨劍直送,毫無遲疑!漫天血氣匯于春秋劍鋒,往金成峰胸口 飛騰而去,卻見血紅劍氣停在金成峰身前半寸之遙,再難前進(jìn)!「這是……」 見此情景,墨天痕陡然想起當(dāng)日南宮離恨與蒙面人交手之時,周身便亦有此 無形之御,脫口驚道:「護(hù)體氣罩!」 「有點見識!」 一聲冷笑,金成峰提元贊招,一掌橫拍!墨天痕只感雄渾掌風(fēng)壓面而來,忙 凝氣揮拳,以「擊陣勢」 相抗。 二人拳掌相交一瞬,墨天痕不住悶哼一聲,口溢鮮血,倒飛而去!交手一合 ,根基差距,一目了然!墨天痕心驚這老匹夫竟有如此實力,卻并未氣餒,陰陽 天啟再開,墨劍高舉,劍指凝運,渾身上下頓現(xiàn)逼人銳意,正是墨狂八舞往日無 堅不破之招——劍破蒼穹扉!墨狂劍意,式若黑龍吞天,墨天痕架劍凌躍,挾滔 天怒意,恨涌而來!卻見金成峰眉峰一挑,足下兩分,弓步穩(wěn)扎,雙臂交叉護(hù)于 提前,隨即,墨武劍至,絕風(fēng)激蕩,一舉攻破護(hù)體氣罩!然而金成峰卻毫不驚惶 ,雙臂穩(wěn)舉,八蘊齊響,一擋銳鋒!墨武春秋驚世一劍,卻在他一雙護(hù)腕前遭遇 奇堅之阻,不得寸進(jìn)!「這……」 墨天痕不禁訝然,自他領(lǐng)悟劍意,「劍破蒼穹扉」 屢屢建功,即便面對欲界天主,亦有傷敵之能,如今卻在這滿身珠光寶氣的 老匹夫面前無功折戟!「不差!」 正當(dāng)墨天痕震驚之時,金成峰已一腳高抬,朝他臉面踢來!那一腳速度奇快 ,竟隱隱帶有輕功之法,墨天痕反應(yīng)不及,避無可避,正面中招,再度跌落回殿 中,頓時背后被滿地的碎石扎穿劃破,疼痛難忍!「哈,你現(xiàn)在一定很想殺了老 夫?qū)Π桑俊?/br> 金成峰不屑的嘲諷道:「老夫雇人殺了你全家,cao了你老媽cao了一個月,現(xiàn) 在又把你當(dāng)個器具在活動筋骨,你要是個爺們,就趕快起來,拿出點真本事!比 如彈一彈方才那曲,讓老夫高興高興?」 墨天痕臉頰高腫,背后劇痛,掙扎起身,眼神依舊燃燒如火,狠聲道:「做 夢!」 隨即,墨劍一翻,瞬間赤紅如焰!滿腔怒炎騰烈,盡付一式——劍掃長空焰!「老匹夫!我燒了你這身龜殼!」 墨劍如彤,綻放出亮眼光芒,大殿之中氣溫驟升,映眼皆赤!無限恨怒加持 之下,墨狂劍意已催至前所未有之境地!墨天痕一式擊出,毫無保留,誓要用這 復(fù)仇烈火,將這惡宄jian商焚燒殆盡!「哈!有點意思!」 金成峰單掌一揮,首現(xiàn)架勢,正是神金八蘊所刻之招——銀看成嶺金成峰! 名,是優(yōu)雅之名,招,卻是橫霸之招!金成峰一式上手,大殿之中銀輝金芒頓盛 ,與墨天痕烈焰之劍光輝交織,分庭抗禮!下一刻,金成峰一掌拍出,雄力破空 ,罡風(fēng)飛卷!墨天痕不及近身,便再度受創(chuàng),向后倒飛,撞在殿中石柱之上,力 道之大,竟將石柱攔腰撞斷!再受強(qiáng)招,墨天痕一口血霧狂噴而出,眼前地面, 盡皆染赤!金成峰得意的體會著這碾壓弱者的快感,繼續(xù)嘲諷道:「怎么?就這 么點斤兩,也想殺你老爸?」 墨天痕一驚,抬頭吼道:「你胡說什么!」 金成峰笑道:「老夫cao了你媽那么久,你不該喊我一聲老爸么?」 一聲大吼,墨天痕再度掙扎而起,眼前此人不但作惡多端,為一己之欲,害 他家破人亡,如今遇上尋仇之人,卻無絲毫愧意,反而出言大加侮辱,極盡嘲諷 ,心之惡劣,當(dāng)是百死難贖!「老匹夫!我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怒極恨極,墨天痕不管不顧,催動全身真元,再現(xiàn)浩然罰罪正氣!「我不明 白,你這樣的人,為何會順風(fēng)順?biāo)?,我也不明白,你這樣的人,為何作惡 至今卻無人來主持正義,但我明白,你——不配活在世間!」 「你不明白,但老夫明白!」 金成峰自信的向天一指,道:「因為天!在眷顧老夫!朝廷、三教,都不敢 與老夫斗,為什么?因為他們明白,與老夫斗,就是與天斗!」 「放屁!」 墨天痕縱劍一指,怒聲斥道:「你已不配為人,更不配自稱為天!」 「在這里,老夫就是天!」 金成峰話語甫落,新招已然上手,神金絕式,閃耀而出!只見他指上十戒熠 熠生輝,各自綻華,隨后,十道斑斕彩光凌空激射,直指墨天痕!金玉華彩滿堂 春!神金八蘊,各有玄妙,金成峰指上十戒,名喚「金玉滿指」,若在肢接作戰(zhàn) ,可增加拳掌殺傷,并增強(qiáng)其力度,而配套武學(xué),卻是將自身內(nèi)力凌空打出五彩 斑斕之色,即是這招「金玉華彩滿堂春」!墨天痕先前力戰(zhàn)陳鐵心與金玉卷侶, 連施強(qiáng)招,更越限祭出「大雅無曲」,真元耗損嚴(yán)重,縱然有陰陽天啟不斷養(yǎng)復(fù) ,此刻亦所剩無多,他心知久戰(zhàn)必失,故而全力運轉(zhuǎn)陰陽天啟,催動墨狂劍意, 欲以極限之能,將勝負(fù)盡托此招之上!墨狂八舞最上式——劍罰百世罪!強(qiáng)招撼 強(qiáng)招,二人同感壓力來襲,心境卻有所不同,金成峰首現(xiàn)驚訝之色,行招頓陷滯 塞!墨天痕一路走來,連抗強(qiáng)敵,此等壓力雖更勝以往,卻心無懼怕,罰罪之招 一往無前!一瞬詫異,墨劍鋒首挾昊芒正氣,沖破道道斑斕氣勁,直達(dá)金成峰身 前!一瞬之間,金成峰面前護(hù)體氣罩被墨武劍意狂摧,漸而消弭,劍招風(fēng)壓突破 層層防護(hù),勁掃而過,將他發(fā)髻一并吹散,灰白頭發(fā)凌亂散開,而墨武春秋劍鋒 直指,穿過氣罩之阻,向他臉面無情刺來!感到性命受到威脅,金成峰渾身一個 激靈,足下「鉑金戰(zhàn)靴」 奮力一踏,施展輕功法門,狼狽不堪的向后飄去!「這感覺……這感覺……」 足下落地瞬間,金成峰勐然憶起三十余年前,他未得神級八蘊之時,不過此 地一介好勇斗狠的地痞流氓,成天不務(wù)正業(yè),盡做些敲詐勒索、投機(jī)倒把的勾當(dāng) ,也時常被地頭蛇彈壓毆打。 有一次,他勒索了一家新開的店鋪,誰料那家店鋪有強(qiáng)人坐鎮(zhèn),他勒索不成 ,反被狠揍一頓,偏偏他那時年少氣盛,定要出手還擊,這反而激怒對方,將他 打的皮開rou綻,鮮血淋漓,幾乎喪命!那是他此生最接近鬼門關(guān)的一次,那滋味 ,那感覺,他終此生亦難忘懷!「你……你竟然又讓老夫回憶起了那份屈辱!」 三十年前,金成峰偶然間在山中拾得神金八蘊,更修成此寶具之上所載武學(xué) ,件事,便是下山尋得那家店鋪,借寶衣之利,將那曾打傷他之人狠狠凌虐 至死,一雙rou拳將那人捶打的血rou模煳,又不顧那店主的苦苦哀求,在他面前jian 辱了他的妻女,隨后強(qiáng)占了那家布莊,以此邁出他傳奇三十年的步!自此之 后,他便迷戀上了痛打弱者、碾壓弱者的快感,更喜歡看著人卑微的對他搖尾乞 憐!此后三十年,金成峰一路青云直上,生意場上順風(fēng)順?biāo)?,三十年間建立起雄 踞一方,威震五界的商業(yè)帝國,無論武道商途從,未有敵手,而就在三十年后的 今天,這被他當(dāng)作玩物,翻弄于股掌之間的少年,竟再一次讓他體會到了當(dāng)年的 屈辱?。罚矗┠旌郾貧⒅芯贡唤鸪煞彘W過,心中不禁懊惱萬分,此一招已 幾乎耗盡他所有真元,縱使陰陽天啟妙用無窮,回氣極快,也需要數(shù)個時辰才能 補完,現(xiàn)在時刻,對他而言,極為不利。 但他聽金成峰話語,不禁倔強(qiáng)反駁道:「屈辱?這也算是屈辱?你對我母親 所做之事,對我所做之事,對你莊中那些女子所做之事,哪一件不是令人感到屈 辱?你所受之辱是辱,你所施于人的,就不是嗎!」 「狗一樣的賤種!你們也配?」 性命受脅,金成峰此刻早已失了往常勝券在握的自信,氣急敗壞道:「你們 這種賤狗!雜種!也配跟老子一樣的待遇嗎?老子是天選之人!是天生的貴族! 生來就注定是統(tǒng)治你們的!你們……你們只配給老子當(dāng)狗當(dāng)奴才,讓老子高興! 有什么資格跟老子在這說教!」 墨天痕聽他這番目中無人的狂妄言論,心底怒氣更重,如火山迸發(fā),巖漿怒 涌,一字一頓咬牙道:「金-成-峰!你果然不配為人!」 說罷,墨天痕怒提僅剩元功,墨狂絕式再度上手,墨武春秋連揮,三道弦月 劍意交匯而出,擊向遠(yuǎn)端金成峰,竟是連施三次「劍動神州月」!然而他此刻內(nèi) 力衰微,劍招全靠劍意支撐,威力自然不及全盛之時,金成峰一揮手,單臂的「 玄金鋼鐲」 便把那三道劍意全數(shù)擋下,暴怒道:「你這雜碎,生來就該被老子碾壓,你 那老母,也只該是老子的玩物!你全家!殺了就跟殺雞屠狗一樣!現(xiàn)在你竟敢找 老子報仇,還敢對老子揮劍?」 墨天痕不甘示弱道:「就憑你方才那番話,天下人人可向你揮劍!」 「小雜碎!給我死來!」 金成峰自得至寶,從未有過如今天一般窩火時刻,墨天痕的不屈不撓,厲聲 相斥,甚至險些破去他引以為傲的護(hù)身氣罩,這幾乎將他多年來積累的尊嚴(yán)一夕 擊垮!一抬手,滿身內(nèi)力如雨迸現(xiàn),宛如無數(shù)金銀彌天蓋地,全數(shù)撲向墨天痕, 正是他成名之招——乾坤一擲!墨天痕真元難續(xù),只得依賴陰陽天啟快速養(yǎng)復(fù)的 少許內(nèi)元,配合八舞劍意,周身衣物獵獵飄飛,以「劍御千秋風(fēng)」 一擋漫天如雨金銀!只見利劍擋關(guān),碎盡破銀,叮當(dāng)作響,一瞬風(fēng)鳴過后, 金銀攻勢仍不絕而來,墨天痕無以為繼,身受強(qiáng)招,連連悶哼,唇邊血花四濺, 不支跪地!見墨天痕再度失利受創(chuàng),金成峰這才松過一口氣,一復(fù)往日自信,緩 步來到已至極限的墨天痕近前,居高臨下道:「豬狗不如的東西,也敢跟老夫叫 板?我給你個機(jī)會,跪下向老夫求饒,再學(xué)幾聲狗叫或者豬叫,老夫或許能留你 在身邊做條忠犬?!?/br> 豈料墨天痕勐然抬頭,怒斥道:「老狗!只有你才配的上豬狗不如!」 「你!」 金成峰雙目一瞪,他不料這少年到此境地仍不肯屈服,當(dāng)下怒起一掌,墨天 痕無力抵抗,被這一掌轟飛至大殿朱門之上,竟將那厚重木門撞的粉碎,一路飛 跌至殿外,頓時咳血不止!所幸金成峰想要折辱于他,讓他于痛苦中求饒乞憐, 下手留了七分力道,如若不然,只怕千年墨門,已然絕后!金成峰來至大殿門口 ,見墨天痕口中已是鮮血不斷,卻依舊掙扎的想要起身,那股方才找回的碾壓快 感瞬間又消失大半,不禁上前將他連人帶劍一并提起,猙獰道:「你為什么還不 求饒?你為什么還要站起來?你為什么一定要這樣惹怒我!」 墨天痕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微笑,手中墨劍艱難抬起,一劍刺向金成峰腹部!然而他勉力一擊,毫無劍意內(nèi)力,只憑最后一絲氣力,如何能破的了金成峰的 「金縷玉衣」?只聽一聲脆響,墨劍劍鋒停滯不前,徒勞無功!而金成峰已被氣 的眉頭倒豎,須發(fā)皆張,滿身氣勁隨之爆沖,狠狠將墨天痕擲向大殿墻上!力道 之雄,竟將那厚重磚墻砸至對穿!這一擲,墨天痕只覺渾身彷佛散架了一般,劇 痛無比,終是忍耐不住,慘嚎出聲!聽見墨天痕慘叫,金成峰更是狂性大發(fā),彎 膝一躍,穿過那墻壁窟窿,又將墨天痕領(lǐng)口將他提起,道:「再不求饒,我就打 到你哭!」 墨天痕有氣無力的「嘿嘿」 冷笑兩聲,道:「誰會向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搖尾乞憐!」 說著,一口混著血水的唾沫便向金成峰臉上啐去,卻盡數(shù)被他護(hù)體氣罩所擋 ,未能沾到他臉面上半點。 「你……」 金成峰被他這一舉氣到渾身顫抖,滿面猙獰,抬手便將墨天痕往天上勐擲而 去!力道之強(qiáng),竟將他甩上足有兩丈高的殿頂,破梁而出!殿頂洞穿,碎石粉灰 伴著縷縷陽光撲簌而落,金成峰站在殿中粗氣大喘的盯住那方窟窿,心底怒意卻 毫無緩解,更隱有屈辱之意,自他功成名就以來,何曾被人如此正面藐視過?金 承乾走到父親身邊,安慰道:「老爹,一個愣頭小子而已,懂個屁事,你別太激 動。」 金成峰余怒未消,仍盯著殿頂,心道:「老子不能讓他就這么跌死,老子一 定要一點一點的折磨他、侮辱他,讓他像他媽一樣,見到老子連個屁都不敢放!」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那殿頂洞中疾速落下,背陽而來,卻是墨天痕高舉墨 武春秋,借下墜之力,招發(fā)「劍斷妖邪路」,輔以怒氣恨怨所催的暴烈劍意直噼 而下,速度奇快,威勢懾人!金成峰心中驚叫:「不好!」 已來不及抬腳,雙臂交叉上揚,以「玄金鋼鐲」 力架墨天痕天降之殺!只聽金鐵相交,轟然鳴響,金成峰竟難承此巨力,雙 膝一軟,跪倒在地!腳下地面受此巨力沖擊,頓陷半尺,塵灰激揚,裂痕綻開! 二人沖擊一瞬,氣流暴卷四射,將一旁的金承乾當(dāng)場震退!而四周頂梁殿柱經(jīng)先 前大戰(zhàn),早已搖搖欲墜,此刻受到二人雄力波及,紛紛碎裂倒塌,殿頂失卻承重 ,亦隨之崩裂,木梁碎瓦如雨傾落!二人對招一瞬,墨天痕內(nèi)腑已被反震之力所 創(chuàng),但他卻不管不顧,全力斬惡!電光石火間,「劍斷妖邪路」 已撕開金成峰護(hù)體氣罩,墨武春秋劍鋒已斫在他額前咫尺之處,只消再催一 分力道,便能將他頭顱噼成兩半!驚見此景,金成峰雙目圓瞪,神情惶恐不已, 渾身已戰(zhàn)栗不停,竟首次發(fā)出驚聲慘叫!就在此時,只聽一聲大吼,一道身影從 金成峰身側(cè)向他撞來,一舉將他撞飛出去!墨武春秋失卻阻力,如電噼下,瞬時 ,血花四濺,那人已被攔腰斬成兩段!金成峰得意外之助,僥幸逃脫,驚魂未定 的回望過去,卻見令他睚眥欲裂的一幕!方才將他推開,自己卻被墨天痕噼成兩 段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兒子——金承乾!金承乾僅剩的半副身子就趴在他的 面前,不住的向他哭喊道:「爹……疼……我疼……」 他的身后,滿腔臟器已流了一地,地面被鮮血浸染的一片憷目,未出數(shù)息, 已殞命當(dāng)場!「傻兒子……傻兒子……你要救我,也該是推他啊……推他……」 望著自己兒子就這樣慘死在自己的眼前,金成峰臉上老淚縱橫,他從未想過 自己會有性命之危,更不曾想過,在自己生死關(guān)頭舍身來救的,竟是那已過而立 之年卻依舊好色貪玩的兒子!墨天痕怔怔的望著眼前那被他砍成兩半的尸體,他 不是次見到此景,卻是次親手造就此景。 金成峰雖指使人滅他滿門,他卻從未想過要以牙還牙,只想從陰謀主使身上 討回公道正義,不料今日,先是秦有書,再是金承乾,為斗金成峰,他已取了兩 條無關(guān)的性命!正當(dāng)墨天痕內(nèi)心頗受沖擊之時,只聽金成峰仰天大笑,氣勁暴沖 ,狀若癲狂的對他道:「很好,呼延逆心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禍害!老夫殺你 全家,你殺老夫兒子,很好,很好,你這賤狗竟敢殺我兒子,很好……」 說到這里,金成峰眼神一厲,催掌而出,大聲咆哮道:「老子不要你的求饒 了!老子要殺你一千遍!一萬遍!為我兒子償命!」 這一掌,氣勢全然不同以往,金成峰此番動了殺念,出手再無保留,目的只 有一個,便是取下眼前這「禍害」 之命,為愛子報仇雪恨!墨天痕訝異于金成峰招路陡變,自己又氣空力盡, 只得將墨劍一橫,抵擋來招,卻不料那一掌威力絕倫,竟將墨武春秋生生打彎, 隔劍轟在他胸膛之上!這一擊,雖隔厚重鐵劍,威力卻仍余六成,墨天痕頓感胸 口劇痛,內(nèi)息翻騰,站立不穩(wěn),口噴鮮血,倒飛而去!「這……就是一流高手的 全力之威嗎……」 跌落塵埃的墨天痕只覺無論rou體精神,都已行至極限,難堪再戰(zhàn),面對狂怒 之?dāng)?,血親之仇,自己該如何是好?腦中思緒翻轉(zhuǎn)萬千,卻尋不得丁點破敵之策 ,墨天痕強(qiáng)忍全身痛楚,勉強(qiáng)起身,滿心不甘與不屈,盡匯一眼中!自己唯存, 便是不屈的斗志與匡正之勇氣!只要命在,二者永存!望見少年不屈而剛毅的眼 神,金成峰雙拳緊握,氣極道:「你一心找死,老子就幫你一把!」 墨天痕亦抬頭挺胸,傲然應(yīng)道:「縱然身死,你也休想讓我屈服!」 金成峰面目皆赤,嘶吼咆哮道:「誰他娘要你屈服!老子只要你的命!」 說著,金成峰狂催一身內(nèi)元,雙拳齊揮,氣勁頓時如龍卷飆射,雄力撼天動 地,金錢山莊內(nèi)房屋劇震,接連倒塌,眾下人不明所以,驚叫逃竄,宛臨末世開 啟!墨天痕心知若身中此招,絕無幸理,卻不肯后退一步,傲然挺劍相迎,強(qiáng)行 聚納最后的精神與元功,欲作殊死一搏!(樂5)就在二人極招即將引爆之時, 天外一道雄渾掌力遠(yuǎn)襲而來!金成峰只覺那掌壓力無可匹敵,忙攜所有氣勁回身 ,全力一擋,卻見那一身氣勁如遭暴雨狂摧,瞬間凌亂消弭!金成峰連退數(shù)步, 斜跌在大殿臺階之上,一口鮮血如霧,漫天灑開!「是誰???」 極招竟被輕易化去,金成峰心驚之余,怒吼而問。 卻見天外掌勁發(fā)源處華光流韶,圣氣沖霄,當(dāng)中一道絕世身影足踏彩蓮,披 云駕瑞,凌空而下!莊嚴(yán)詩號伴隨高亢威嚴(yán)之聲一并傳來——「天地不仁,吾自 成佛。眾生歸去,如來彼岸!」 詩號落,人亦落,那道身影著地一瞬,方圓驚爆,厚土劇震,宛如難載其重!昊光中,一人身披袈裟,一頭金色舍利匯聚,眉間朱砂殷紅一點,兩鬢華發(fā)斑 白垂落,法相莊嚴(yán),正氣凜然,竟是墨天痕當(dāng)日在寺中所遇佛者——眾生彼岸· 烈如來!「前輩!」 墨天痕驚見烈如來駕臨,不禁欣喜萬分。 烈如來向他施以佛禮,道:「墨施主,無恙乎?」 墨天痕趕忙搖頭道:「無妨,無……」 話到一半,卻足下一軟,跪倒在地。 他早已受傷沉重,氣空力盡,全憑滿腔信念與正氣撐持才得以站立至今,此 刻見強(qiáng)援到來,心下一寬,再也支撐不住。 烈如來上前按住墨天痕肩頭,將一股精純佛氣緩緩度入他體內(nèi)。 墨天痕稍有好轉(zhuǎn),正欲抬頭道謝,卻見金成峰已大步流星,舉掌攻殺而至, 忙叫道:「小心!」 豈料烈如來頭也不回,拂袖抬掌,正對上金成峰怒殺之招!雙掌相接一瞬, 破碎大殿劇烈震蕩,斷壁殘垣再度崩毀!烈如來紋絲不動,足下沉陷半寸,金成 峰卻是——噴血倒飛!金成峰狼狽落地,神金八蘊發(fā)出「空隆」 聲響,將他背嵴隔的生疼,驚惶的望向烈如來。 若說招烈如來得偷襲之利,自己不是對手,倒情有可原,可方才是自己 全力一掌,竟被與來人一掌輕松擊退,那二人實力差距,就彷若云泥之別!「臭 禿驢,你要管閑事嗎?」 金成峰一擦嘴角血跡,恨恨道。 烈如來收回渡氣之掌,轉(zhuǎn)身合十道:「金施主,貧僧此番前來,只想勸你— —回頭。」 金成峰不解道:「回頭?回什么頭?你要與我閑聊,就先讓開,讓我殺了這 小子,再與你慢慢聊!」 說著便要上前。 烈如來不動聲色,橫移一步,擋在墨天痕身前,口宣佛號,道:「妄造殺業(yè) ,當(dāng)果報自身。」 金成峰忌憚烈如來身手,頓時止住步子不敢上前,怒道:「禿驢,不要在那 說鳥語!老子我聽不懂!」 烈如來依舊古井無波,道:「金施主,你經(jīng)商多年,為達(dá)利益,使些商人手 段,不犯大錯,倒無可厚非?!?/br> 隨即,半闔佛眼陡開,鏗鏘道:「但你近些年買賣人口,為一己貪歡,令多 少無辜家庭破碎,骨rou分離,陰陽兩隔?此大節(jié)之虧,貧僧便絕不能知而不為, 放任自流!」 金成峰不屑道:「愛管閑事的禿驢,老子賺老子的錢,怎么賺,跟你有屁的 關(guān)系?」 烈如來卻反問道:「錢,真有這么重要嗎?」 金成峰聽了,不禁仰天大笑起來,譏諷道:「禿驢,你是誠心想笑死老子嗎?你看儒門的那些窮酸,為何打破頭都要當(dāng)官?因為當(dāng)官就有權(quán),有權(quán)就能有錢!你們佛門一向自命清高,但修廟做法事,包括修行吃食,那樣不花錢?沒有錢 ,你們口口聲聲說的什么大仁大義,什么兼濟(jì)天下,就都是個笑話!所以,這世 界,最重要的,就是有錢,有錢,就擁有一切!」 烈如來悲哀的搖頭道:「有錢不等于擁有一切,你失去了什么,你自己清楚?!?/br> 金成峰不屑道:「那又如何?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失去了我不想要的!什么 狗屁善良正直,慈悲為懷,這都是你們這些虛偽之人誑人用的,誰他娘的稀罕幫 助那些低賤的下等人?」 烈如來閉目沉聲道:「人生平等,何來貴賤?!?/br> 「哈!」 又是一聲不屑譏笑,金成峰駁道:「不要貴賤,天下要皇帝做什么?你們?nèi)?/br> 教要教主做什么?是人就得有貴賤,上等人生來就注定要號令下等人,而下等人 生下來就只配跟狗一樣被上等人驅(qū)使!」 「哎……」 一聲輕嘆,烈如來緩緩放下雙掌,無奈道:「你若仍肯悔改,今后本分經(jīng)商 ,一心為善,為天下蒼生貢獻(xiàn)一份心力,或能一洗前塵業(yè)報,還以清凈之根?!?/br> 墨天痕一聽,知曉烈如來不愿妄造殺業(yè),希望勸金成峰棄惡向善。 以金錢山莊財力而言,若金成峰肯如此而為,對天下蒼生乃是莫大的恩惠, 但若他真如此而為,自己報仇,豈不是與蒼生福祉為敵?想到此處,他內(nèi)心不禁 糾結(jié)萬分,不知該如何選擇。 不料金成峰藐然道:「改?改什么改?老子做自己的生意,憑什么聽你的話?那些下等人不過為老子賺錢的工具,你竟然想讓老子把賺的錢給他們花?憑什 么?你口口聲聲說為蒼生貢獻(xiàn),我看你滿頭都是金子,怎么沒想過做個真正的禿 驢,把頭發(fā)送給他們?nèi)セ兀俊?/br> 「哎……」 又是一聲嘆息,烈如來緩緩道:「吾知你浸yin權(quán)欲多年,身居高位,早已目 無良善法紀(jì),心中當(dāng)覺唯我獨尊,但你手上人命不下數(shù)千,卻無一絲愧對,反覺 理所當(dāng)然,心念至此,你,已再無挽回的余地!」 金成峰察覺烈如來口氣不對,不禁一顫,問道:「你要做什么?」 烈如來口宣佛號,雙掌再度合十,道:「看來烈如來今日已無法渡你,只能 殺生斷惡!」 「烈如來」 三字入耳,金成峰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向后連退數(shù)步,不可置信道:「你… …你就是烈如來?」 「正是貧僧。」 得到肯定答復(fù),金成峰倒吸一口涼氣,眼前僧者不是別人,正是與混沌郎君 齊名的中原武力人、佛門武力之巔,亦是三教最強(qiáng)之峰,天下jian宄惡徒聞風(fēng) 喪膽的眾生彼岸——烈如來!聽聞此人嫉惡如仇,遇上作jian犯科之人,毫無僧者 慈悲,若不能點化教誨,必當(dāng)出手裁之!今日面對他,縱使仰仗神金八蘊堅固絕 倫,自己又能有幾分勝算?想到此處,金成峰的市井脾性頓時顯現(xiàn)無遺,卻又心 有不甘,驚惶反問道:「你們佛門不是講究慈悲為懷,不殺生嗎?怎么?難道你 還想破戒開殺嗎?」 烈如來卻道:「你若不愿向善,留你一命,今后還會有人遭你荼害!若 姑息jian邪惡宄,何談心圣修佛?烈如來從不被條矩所縛,若惡人橫行,良善遭摧 ,烈如來當(dāng)會以惡治惡,以暴懲惡,以殺止惡!」 說著,烈如來佛掌微抬,身后蓮華綻開,緩步向金成峰而去,看似平和之招 ,卻讓金成峰感受前所未有的巨大壓逼!金成峰嚇的雙腿一軟,竟跪倒在地,不 住磕頭,聲淚俱下道:「大師!大師!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說著,他竟一路跪行到烈如來腳邊,抱住他雙腳哀求道:「我以后一定不再 作惡了,我把賺錢的一半,不,八成,八成都拿出來分給賤……不,窮人!求求 你,別殺我!」 墨天痕見金成峰竟這般不顧尊嚴(yán),苦苦求饒,心中頗覺怪異,無論是因血仇 之故還是其所作所為,都令他對這老匹夫痛恨至極,提不起半絲憐憫。 烈如來口道:「善哉?!?/br> 卻閉目合十,靜立原地,未再有所動作。 就在此時,變生肘腋!只見金成峰身上八寶頓現(xiàn)萬道金光,璀璨無匹,一股 龐然氣勁震爆而出,將大殿殘垣徹底夷為平地!墨天痕氣力不支,受此力勁波及 ,瞬間被轟飛數(shù)丈!風(fēng)聲中,只聽狠戾之句驟響:「臭禿驢!死來!」 接著便是轟然一爆,震耳欲聾,掀起塵濤漫天,地毀石裂,天地皆驚!「前 輩!」 墨天痕大聲驚呼,如此威勢的一擊,金成峰定然用盡全力,烈如來猝不及防 之下,焉能幸存?但見塵煙散去,光華消黯,卻見佛者身影穩(wěn)立,單掌接住金成 峰襲殺一拳,冷然道:「若真心求饒,怎會行進(jìn)路間便開始蓄力?你,當(dāng)真已藥 石罔效!」 金成峰已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并用向后退去,心中懼怕,更甚當(dāng)年被 打半死之刻!神金八蘊中,「赤金腰束」、「璀鉆寶墜」、「晶金扳指」、「銀 膝綁腿」 皆有淬煉rou軀、助長內(nèi)力之能,其中「赤金腰束」 更能儲存內(nèi)力,以供隨時調(diào)用,方才那招,他強(qiáng)運全身真元,盡合八蘊之能 ,將多年來所存內(nèi)力一并轟出,豈料結(jié)果,竟是這般難以置信!「不不……大師 ,我只是玩玩,玩玩而已……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 這一會,他是真心求饒,然而烈如來緩步上前,道:「滿懷殺機(jī)的取命一擊 ,在你心中只是‘玩玩而已’,你將他人性命視若等閑,吾又如何能留你在世為 禍?」 說罷,抬掌便發(fā)!這時,卻聽墨天痕急喊道:「大師且慢!」 烈如來聞言,收住招式,問道:「墨施主還有何事?」 墨天痕道:「他尚欠天痕一個問題,事關(guān)母親去向,請容我相問?!?/br> 金成峰一聽,靈機(jī)一動,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道:「對!對!你若饒我 一命,我定當(dāng)告知你母親去向!」 他經(jīng)商之念根深蒂固,即便此時,也想著等價交換。 墨天痕不禁猶豫起來,不知是否該答應(yīng)襲來,內(nèi)心糾結(jié)不已,既不愿失了母 親消息,又不愿留其一命繼續(xù)為禍。 卻聽烈如來道:「不用了?!?/br> 掌一抬,金芒翛綻,佛門至高圣氣源源而出,清圣莊嚴(yán)。 金成峰大驚失色,轉(zhuǎn)身便逃。 然而未出兩步,烈如來龐然掌氣已然臨身!只聽金鐵碎裂之聲,伴著陣陣驚 惶慘叫一并傳來,金成峰至寶「神金八蘊」 竟在烈如來這一掌下,宛如脆弱薄紙,瓦解崩裂,散成滿地碎金細(xì)珠,狼藉 一片,再無往日光彩!失卻至寶,金成峰rou軀再無防護(hù),被佛門圣力當(dāng)場擊倒, 跌落塵埃!一代商界帝王,一方高傲雄主,縱然自恃為天,視萬民為芻狗,卻仍 逃不過正義裁決,由眾生之佛,往送黃泉彼岸!墨天痕大驚,不解道:「大師… …這?」 烈如來道:「貧僧來此之前,已將他們此番送離的女子悉數(shù)救回,此刻就在 莊后?!?/br> 墨天痕一聽,當(dāng)即大喜,自己歷經(jīng)千劫百難,生死徘徊,終能將母親安然尋 回,不禁激動道:「大師!快……快帶我去吧!」 烈如來卻道:「那些女子安然無恙,不必?fù)?dān)心。墨施主,你受傷沉重,先讓 貧僧為你渡氣療傷,再去不遲?!?/br> 【本章人物實力】 墨天痕(金錢之戰(zhàn)時期)63 20(劍意加成,對武功越高者效用越低) 金成峰88 烈如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