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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鋒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二章 神槍之主 2

    碧海墨鋒部第二卷第二章神槍之主2

    29-05-02

    在場眾人親睹此景,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即便眼拙之人,也能從曲懷天

    聲勢浩大之招中感受威壓,不料墨天痕劍未動,已起風(fēng)云,竟將七君劍之華光吞

    沒其中!一時間,全場嘩然,三教震懾!「此子雖根基不足,但劍上修為,堪稱

    奇才!」

    御逍遙默默收功,心道:「放眼此屆武演,除卻天破與天聲,難有人是其對

    手!」

    場下,東方晨妍與晏飲霜也是美目大睜,不可思議。

    晏飲霜自忖若自己對上那招「金歲生生福滿堂」,恐怕只有三成把握能夠接

    下,想來前日兩人切磋之時,墨天痕已留手不少。

    想到這里,晏飲霜心底不禁微感失落,她初見墨天痕之時,墨天痕仍是被人

    厭棄的「廢物」,壇中弟子無人愿正眼瞧他,如今三月不到,竟成長至此,進步

    之速,讓她倍感汗顏,也頗覺壓力。

    遠處觀眾席上,一眾貴胄子弟亦是嘩然一片,皆在互問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少年

    究竟是誰。

    千鎏影早先見識過墨天痕劍意,雖有北落師門力證,但始終并未覺得有甚特

    別之處,今日驟見此景,也不禁暗自咋舌:「好家伙,果然是厲害!」

    千蘭影的心緒卻是復(fù)雜萬分,她幾次三番敗于墨天痕之手,始終不大服氣,

    今日完整一見男兒展現(xiàn)能為,方才知曉:「原來此前糾葛中,他真的是再三忍讓

    于我?!?/br>
    心底不免泛起些難以名狀的異樣之感。

    「陸jiejie,方才唱號時,是否說他姓墨?」

    小舒突然緊張而小心的問道。

    陸姓女子一愣,答道:「好像確實是叫墨天痕?!?/br>
    答完,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舒,你那自小指婚的人家,是否就是姓墨?」

    一聽「自小指婚」

    四字,小舒頓時緊張起來,支支吾吾道:「啊,是嗎?哈,我都忘記了,應(yīng)

    該不是吧?」

    陸姓女子輕嘆道:「你又何必瞞我?你年過二八,卻不見指婚人家上門提親

    ,想必心里很不好受吧?」

    千鎏影在一旁插嘴道:「小姑娘,你不會是長的嚇人,戴上個面紗才敢出門

    ,所以才把人家嚇的不敢來提親吧?」

    他常在軍營,身邊盡是些粗鄙軍漢,說話直來直去,毫無遮攔,哪能照顧到

    女兒家心思?小舒被他這么一說,眼淚頓時掉了下來,但礙于千鎏影的身份,又

    不敢出言頂撞,只得在那默默垂淚。

    一旁千蘭影拉著這不懂事的大哥道:「人家姑娘家惹你了?一句話把別人惹

    哭很開心嗎?」

    千鎏影苦笑道:「論惹事,你比我更擅長吧?怎的好意思教訓(xùn)起我來?」

    陸姓女子道:「龍皇說笑了,古有刺客蒙面取首級,莫非刺客都是奇丑之人?西域也常見舞女蒙面,但那些舞女天香國色,何來長的嚇人之說?小女子二人

    面戴紗巾,不見容顏,非是對自身容貌無自信,只是家中保護,不愿我們拋頭露

    面而已。」

    千鎏影搖頭道:「你們這些文官家里的規(guī)矩真是多到讓人討厭,不過你說的

    倒有點意思,只是文縐縐的聽的不甚討喜。罷了!」

    說著,他竟是探過頭對小舒道:「小姑娘,方才是本皇失言,你就當本皇方

    才在放屁,別往心里去啊。」

    小舒忙起身還禮道:「龍皇言重了,小女子不敢?!?/br>
    千鎏影忙擺手道:「行了行了,坐下繼續(xù)看戲吧,別擋著后面人了?!?/br>
    眾人在此間閑言碎語,曲懷天亦是面色凝重對墨天痕道:「此招名喚‘金歲

    生生福滿堂’,乃是家?guī)煹靡饨^學(xué),吾平日與人切磋時,此招縱不能取勝,亦能

    有所建樹,你是第二個能完破此招之人!」

    墨天痕謙虛道:「此招劍式精妙,神采非凡,天痕破的僥幸?!?/br>
    曲懷天虛著眼道:「但你若以為吾之能為止于此招,那就大錯特錯!」

    話音落,曲懷天再度縱劍,「金玉滿堂」

    華光再綻,寶氣懾人!「是了,壇主夫人曾言,需要多留意此人,如今看來

    ,其確有過人之處!」

    墨天痕不敢怠慢,墨武春秋右運「衛(wèi)山河」,左指暗凝運‘劍破蒼穹扉’之

    意,靜觀敵手動向。

    下一瞬,七君金劍光芒暴漲,亮晃人眼,剎那間整座將神校場籠罩強光之中

    ,令人目難辨物!在場之人,僅有千鎏影與御逍遙二人不懼此強光映射,看清場

    內(nèi)狀況,只見曲懷天趁金芒閃耀之機,飛身挺劍,直刺往墨天痕要害!「此招不

    留后手,當是取命之式!」

    御逍遙看的分明,「瀟然忘俗」

    再度蓄勢備發(fā),欲一阻含殺金劍!然而卻見!漫天金芒,如雨如瀑,卻難透

    波峰巒嶂,大好河山!墨天痕面前一丈方圓,劍光不侵!「好小子!以自身劍意

    催動的‘衛(wèi)山河’,吾還是首次得見!」

    就在御逍遙贊嘆之際,再見墨天痕左指凝劍,「劍破蒼穹扉」

    之意奔入漫天金芒之中,只聽錚鏦數(shù)響,劍氣飆射破空,四散而飛,激的校

    場滿地瘡痍,塵土飛揚!在場眾人除御逍遙與千鎏影外,皆不知發(fā)生何事,但聽

    光幕中金鐵鏗鏘,風(fēng)嘯激昂,地裂有聲,皆是心驚不已。

    夢穎看不見場中情況,擔(dān)憂的把住柳芳依手肘,柳芳依亦是回挽住緊張的發(fā)

    抖的少女,心中亦是擔(dān)憂萬分。

    「只聽聲音,似是二人皆無損傷,但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誰占據(jù)上風(fēng)?!?/br>
    晏飲霜渾身緊繃,僵坐細聽,兩只柔荑緊緊握拳,胸中擔(dān)心絲毫不亞夢穎與

    柳芳依。

    不出片刻,強光散去,眾人定睛望向場中,只見玄衣少年重劍駐地,似有粗

    喘,曲懷天卻是口角溢血,跌坐在地!「曲懷天敗了?」

    「他們是如何分出勝負?」

    目睹此景,場下弟子一片嘩然,面面相覷,不知究竟發(fā)生何事,只有御逍遙

    與千鎏影看的分明。

    「破劍之意,攔截光中劍鋒,以心體劍,感知劍之來勢,這少年在劍上的感

    悟,已趨大家之風(fēng)!」

    御逍遙心底由衷贊嘆,殊不知墨天痕歷經(jīng)磨難,實戰(zhàn)多是生死對局,所臨之

    敵強出他何止一籌?如此重壓歷練下,戰(zhàn)后體悟,又豈是平日安穩(wěn)對練的三教弟

    子所能獲得?「有意思,仗著一手劍意,這種要命的招式也能制敵制勝,看到現(xiàn)

    在,這校場中能與這小子平分秋色的人,應(yīng)是沒幾個了。」

    千鎏影雖看的真切,卻不是用劍的主,眼界也是不高,只看見二人劍鋒交互

    ,各自拼搏,最后是「妹夫」

    技高一籌,不禁轉(zhuǎn)頭看了眼千蘭影,見她面色如常,不禁心道:「不知小妹

    心里作何感想,連番輸他,也不算丟人?!?/br>
    晏飲霜眾女看清形勢,不由「騰」

    的一下立起,夢穎更是歡快的拍手,大聲叫好,儒門陣營卻是默然。

    曲懷天乃是問世七君子之一,「君子愛財」

    屈有道親傳弟子,武藝在儒門堪稱頂尖一批,雖不及煌天破那般驚為天人,

    但若論此輩優(yōu)秀子弟,他之名號必然會被提及,如今卻在武演首輪就敗于一名名

    不見經(jīng)傳的弟子而止步不前,這是諸多同門都難以想象的局面!曲懷天此刻滿臉

    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抬頭望向墨天痕,問道:「這是什么招式?」

    墨天痕道:「正氣虎膽劍,衛(wèi)山河,墨狂八舞,劍破蒼穹扉。」

    「墨狂八舞……不曾聽聞的招式。」

    曲懷天自嘲一笑,道:「但確實是好招式?!?/br>
    他拄著金玉滿堂,想要重新站起,不料手腳一軟,又跌落回去。

    墨天痕見狀,忙上前伸手拉住他道:「師兄小心。」

    不料此時,變生肘腋!只見曲懷天眼神一厲,左手電閃而出,扣住墨天痕脈

    門!他動作極為隱秘,又有二人身體遮擋視線,場外人一時不察,只道是二人握

    手言和。

    只聽曲懷天低聲道:「墨師弟,我雖輸劍招,但還未認敗呀!」

    墨天痕脈門被扣,驚覺不妙,不及反應(yīng),眼前金芒一閃,金玉滿堂已當胸刺

    來!「糟糕!」

    墨天痕暗叫一聲,脈門卻被牢牢扣住,閃躲已是不及!此時,幾名眼尖之人

    已發(fā)現(xiàn)狀況不對,晏飲霜更是大叫道:「天痕小心!」

    「卑鄙!」

    千鎏影見狀,拍座而起,手腕一翻,龍耀飛弓已引弦搭箭!然而神箭未出,

    就見場中風(fēng)沙狂走,一道人影如風(fēng)如電,快的不及瞬眼!只聽「叮當」

    數(shù)響,一柄鑲玉金劍螺旋飛空,錚然落地,正是金玉滿堂!曲懷天驚異的望

    著眼前那柄銀白細劍,面色難看至極:「瀟……瀟然忘俗?」

    「收手吧?!?/br>
    御逍遙擎劍在手,將曲懷天拉離墨天痕身前,道:「令師愛財,取之有道,

    君子求勝,取之亦該合道。七君之劍,不該以此等方式相交?!?/br>
    原來方才一瞬,御逍遙率先察覺不妥,當下毫不遲疑,足下一動,瀟然忘俗

    同時出鞘,駕風(fēng)而行,攔下曲懷天偷襲之舉!「金玉滿堂」

    與「瀟然忘俗」

    兩大神兵交鋒一瞬,曲懷天已是虎口綻裂,兵刃難持,墨天痕厄殺之危頓解!「真是夠快!」

    千鎏影箭未出,事已了,贊嘆一聲,也收弓坐下,頭一偏,卻見千蘭影滿臉

    緊張的神色,小手緊緊攥拳,不禁笑道:「小妹,怎么的,擔(dān)心你未來夫君嗎?」

    千蘭影被他這一調(diào)侃,方才回過神來,白皙俏臉上頓現(xiàn)一絲紅暈,忙偏過頭

    去支吾道:「哪……哪有?大哥你還不是準備出手?」

    千鎏影笑道:「我和你,那是一個意思嗎?」

    這時,只聽御逍遙高聲道:「本組,正氣壇墨天痕勝,下一組,九十九號…

    …」

    看到這里,千鎏影起身道:「罷了,此戰(zhàn)過后,今日應(yīng)再無精彩對決了,我

    們回去吧。」

    千蘭影頓時有些不舍的道:「???這就走了?」

    千鎏影又笑道:「怎么?舍不得?想再多看你夫君幾眼?你若想看,大不了

    我把他傳來,讓你看個夠,如何?」

    千蘭影最受不得他這般調(diào)侃自己,起身就是一腳,嗔道:「臭大哥!你又胡

    說什么呢?誰舍不得了?哼!走就走!」

    說罷也不理在一旁暗自竊笑的千鎏影,自顧自的走下客座臺,千鎏影也隨即

    跟上,在座眾人趕忙起身相送。

    目送這活寶般的兄妹二人離開,小舒小聲的問道:「陸jiejie,方才他們怎么

    分出勝負的,你可曾看清楚?」

    陸姓女子搖了搖頭,無奈道:「強光耀眼,不曾看清,但對有眼界的人來說

    ,這定是場精彩的對決?!?/br>
    接著又道:「三教果然人才輩出,除了煌天破、籟天聲之外,竟還有人身具

    如此修為,這樣一來,最終總決也讓人有所期待了。」

    小舒好奇道:「陸jiejie你是在期待什么?」

    陸姓女子笑道:「期待在煌天破與籟天聲對決之前,還會有不少精彩?!?/br>
    墨天痕回到座位席,眾女早已迎了上來。

    柳芳依關(guān)切道:「墨公子,可有傷著?」

    墨天痕笑了聲道:「放心,一點事也沒有?!?/br>
    柳芳依見他精神完足,身體也并未受創(chuàng),這才放下心來。

    夢穎緊接著問道:「天痕哥哥,剛才光那么強,那你是怎么繼續(xù)對戰(zhàn)的?」

    墨天痕道:「我也不知,只是能感覺他的來劍方向,然后催動劍意去御守罷

    了?!?/br>
    夢穎聽的玄乎,還想再問,卻聽晏飲霜道:「行了,你們先讓天痕坐下歇著

    ,一會兒再問吧?!?/br>
    眾人依言回到座位,墨天痕正欲坐下,卻無意間瞥見曲懷天正懷抱金劍,獨

    自一人站在儒門陣營的最后方冷冷的望向自己。

    他上臺前,身邊皆是儒門子弟,頗有眾星拱月之勢,然而對決過后,卻無人

    愿再與他相談,紛紛避而遠之,身影反倒顯得有些孤僻。

    曲懷天亦發(fā)覺墨天痕注意到自己,也不多話,默不作聲的轉(zhuǎn)過身離去。

    墨天痕只道是他輸了武演,心中不快,也就未去在意,安心坐下,觀摩之后

    的武演。

    此時天色漸暗,已近黃昏,初輪武演也接近尾聲。

    墨天痕左右無事,突然又想起之前丹田的那股熱流,忙運功檢視起來,陰陽

    天啟一周天運轉(zhuǎn)過后,并無異樣,只是內(nèi)元較之前有些許壯大跡象,不禁好奇的

    湊到一邊問晏飲霜道:「師姐,之前那股熱流,你還能察覺到嗎?」

    晏飲霜聽他提及此事,俏顏頓時凝重起來,道:「能,且一直持續(xù)至現(xiàn)在,

    卻不知究竟發(fā)生何事?!?/br>
    「一直?」

    墨天痕奇道:「怎么我的只出現(xiàn)一小會便消失不見了?」

    晏飲霜疑惑道:「這我也不知,待會回去請教下爹爹,看他是否知曉些什么

    吧?!?/br>
    時至日落,最后一組武演分出勝負,至此,一百二十八人全部武演結(jié)束。

    御逍遙高聲宣布道:「將神校場輪武演,今日便到此為止,明日,今日

    勝出的六十四人將繼續(xù)在此比試,望各位莫要缺席?!?/br>
    一行人離了將神校場,步行返回住處,待到步入無涯學(xué)舍后,從各處校場返

    回的弟子們皆匯聚于此,沿路聽聞,皆是武演軼事,各處校場皆有談資,而談?wù)?/br>
    最多的,自然是昊陽壇之事。

    「你知道嗎?今日煌師叔差點未能通過首輪。」

    眾人身后一名書生興奮的對同伴說道。

    一旁一名道門弟子奇道:「難道煌天破遇上難纏的對手了?」

    那書生道:「哪里,你可知今日昊陽壇抽簽之時,煌師叔竟還未露面!」

    小道士道:「那又如何?抽簽一事,若是人不在場,那么最后剩余的那根便

    是他的簽號?!?/br>
    那書生點頭道:「確實如此,但直到該他上場之時,他仍是不曾到場!」

    小道士頓時奇道:「怎么?他不愿參加這次武演嗎?」

    書生道:「我們也不知曉具體發(fā)生何事,但就在笑翰林前輩準備宣布勝負之

    時,天外突然流云飛彩,弦音響徹,正是煌師叔凌空而至!」

    小道士「嗯?」

    了一聲,道:「你確定你說的是煌天破,不是我籟師叔?」

    書生道:「哪會有錯?煌師叔何等模樣,我又如何會記錯?那正氣不凡,英

    姿雄偉的模樣,不是三教年輕一輩人,還會是誰?」

    小道士不解道:「那他為何會趕在時限最后才堪堪趕到?」

    書生道:「這我哪知曉?興許是閉關(guān)修煉,方才出關(guān)吧?!?/br>
    一旁旁聽的年輕僧者追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自然是煌師叔輕松得勝,晉往下一輪了。」

    書生說著,面上盡是自豪之氣。

    墨天痕走在這群人前面聽的真切,不禁心道:「煌天破不過二十歲,修為已

    與那蒙面人首領(lǐng)不相上下,當真是曠世奇才,我若到二十歲時,又是否能有他那

    般建樹?」

    想到這里,他不禁又暗忖道:「此回雖是救回母親,但仇人身份,殺人動機

    ,至今還不曾明了,待到武演結(jié)束,定要跟母親問個究竟,看能否推測出仇家到

    底是誰?!?/br>
    眾人回到住處,早有人送來晚飯,晏世緣卻是未曾歸來,只是托人帶話道:

    「掌教與三圣宴請七君,晚飯莫要等他。」

    東方晨妍聽了,臉上隱有失望之色。

    晏飲霜見母親面色不佳,體貼道:「娘,掌教相邀,想來推辭不得,你就不

    要擔(dān)心了?!?/br>
    東方晨妍埋怨般道:「我與你爹十數(shù)日不曾相見,這兩日方才見著,卻連一

    起吃頓飯都是奢求,當真無趣。」

    晏飲霜見母親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小女兒姿態(tài),笑著安慰道:「待武演結(jié)束,

    我們家人自然有時間慢慢團聚,何必在意這一朝一夕呢?」

    東方晨妍幽幽一嘆,道:「我只怕你爹事物繁忙,勞累壞了身子。罷了,即

    便在壇中時,也不是日日都能得見,我又何必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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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便招呼眾人去洗漱更衣,早點休息。

    柳芳依早與夢穎棒墨天痕把床鋪整理干凈,順便將洗漱用具一應(yīng)備好。

    眾人洗浴得當,各自入睡,以備明日之戰(zhàn)。

    次日,八大場地武演再開,次輪角逐,又有不少好手嶄露頭角,各顯其能,

    驚艷四方。

    墨天痕與晏飲霜簽號相距甚遠,能夠各自避開,也就去了煩心之事,認真應(yīng)

    對起武演。

    期間,二人丹田處所生的暖流愈發(fā)明顯,墨天痕也愈發(fā)覺得怪異,只是那暖

    流自生出后,便沒入經(jīng)脈之中,似泥牛入海,再難尋覓。

    納罕之下,墨天痕只得再去與晏飲霜交流,不料將自身狀況說與晏飲霜后,

    卻聽她訝異道:「你竟剛剛生出便消失了?」

    墨天痕警覺道:「莫非師姐的感覺與我不同?」

    晏飲霜點頭道:「那股熱流與我內(nèi)力十分契合,生出之后,便融于內(nèi)元之中

    行走周天,似是有壯大內(nèi)息之效用,依我看來,就好似有位絕世高手,在隔空向

    我傳功一般?!?/br>
    「竟有此效用?」

    墨天痕疑惑道,隨即伸出手掌,攤在晏飲霜面前,道:「師姐,能否讓我一

    觀你的內(nèi)力增漲?」

    晏飲霜即刻會意,伸出素手搭在男兒手心。

    晏飲霜柔荑溫軟嫩滑,墨天痕不禁心頭一蕩,但隨即,內(nèi)力便透過掌心紛涌

    而至!「果不其然?!?/br>
    墨天痕道:「師姐,你的內(nèi)力相較武演前與我交手時,已有長足的進步,這

    等進步,我想非一兩日修煉所能達到,應(yīng)是有外力助長無疑了。」

    晏飲霜不解道:「這等隔空傳功的手法,極是損耗修為,會是何人會不計自

    身得失,暗中傳功?」

    墨天痕搖頭道:「我也不知,興許是某位三教前輩吧?!?/br>
    突然,他靈機一動,轉(zhuǎn)頭問柳芳依與夢穎道:「你們丹田處可有異樣之感?」

    二女皆是搖頭,不解他所說何意。

    墨天痕心知肚明,便不再發(fā)問,回頭對晏飲霜道:「此事或許晏壇主才會知

    情,今晚他若回來,定要去問個究竟。」

    晏飲霜也深以為然,點頭應(yīng)許。

    第二輪武演,墨天痕與晏飲霜再未碰上有力的對手,順利晉級。

    由于人數(shù)較昨日少了一半,本日武演只進行了大半日便結(jié)束。

    眾人返回?zé)o涯學(xué)舍住處,卻見晏世緣已立在院中,等待著眾人歸來。

    東方晨妍一見相公,昨日的哀怨埋怨便全都一掃而空,提著群裾便向他小跑

    而去,跑至半途,這才想起這里并非家中,頓時俏臉羞紅,停下了腳步。

    晏世緣如何不知愛妻心思?上前一把將那艷紅的嬌軀攬如懷中,隨后對眾人

    道:「武演可還順利?」

    夢穎搶先道:「天痕哥哥和晏jiejie可厲害了,都晉級到下一輪了?!?/br>
    晏世緣欣慰的點頭道:「甚好,可有什么收獲?」

    晏飲霜與墨天痕對望一眼,開口道:「爹爹,我與天痕有一事不明,想請教

    爹爹?!?/br>
    晏世緣道:「好,那……先回屋再說。」

    眾人回到屋中,晏世緣使了個眼色給愛妻,東方晨妍當即會意,領(lǐng)著夢穎與

    柳芳依收拾屋子去了。

    待三女走開,晏世緣道:「說吧,什么問題?!?/br>
    晏飲霜將二人疑惑與猜測說了出來,晏世緣聽罷,哈哈大笑道:「隔空傳功

    一事,先不說需達到掌教那般的修為才有可能實現(xiàn),即便有此高人,他們?yōu)楹纹?/br>
    偏傳功與你?」

    晏飲霜道:「并非只有我,天痕也有此感,但他卻只能體察一瞬,不像我這

    般綿延持續(xù)。」

    「嗯?」

    晏世緣突然面露訝異神色,小聲道:「為何會只有一瞬?」

    隨后伸手道:「天痕,你將手伸與我。」

    墨天痕知曉他是想用同樣的方法感知自己內(nèi)力變化,便將手搭在他手掌之上

    ,吐納勁道。

    二人雙掌相接不久,晏世緣眉頭逐漸緊鎖,不可置信般道:「你之內(nèi)力純凝

    厚重,宛若混沌天成,著實奇妙,但也因如此,源經(jīng)之氣入體后,一般之量,反

    而不足以使你有明顯提升。」

    「源經(jīng)之氣?」

    墨天痕一愣,道:「這便是我們體內(nèi)熱流的本來面目嗎?」

    晏世緣笑道:「總之,你們知曉此氣無害便成。你們在武演上走的越遠,所

    得源經(jīng)之氣便會越多,此乃數(shù)十年難得一次的機會,你們定要善加利用。」

    墨天痕與晏飲霜皆應(yīng)道:「那是當然。」

    翌日,武演第三輪如期舉行。

    兩日過后,所剩的參演弟子只有三十二人,兩輪比過之后,剩余八人將兩兩

    爭奪參加終演的四個名額。

    墨天痕與晏飲霜自然是碰不到一起,而武演之前,東方晨妍所提及讓他們小

    心的三人中,曲懷天已敗在墨天痕劍下,提早出局,致虛與苦彌陀也有其各自對

    手,終演之前不會與二人碰面,故而二人只需各自過關(guān),便能往昊陽壇參與終演。

    遠處看臺上,除卻千鎏影、千蘭影兄妹,觀看的人早已換了兩茬,那些官家

    子弟只看個熱鬧,絕不會在一處看到底,而兩名頭戴面紗的女子今日也來到此處

    ,仍坐在當日的老位置。

    千鎏影見二女到來,笑道:「我是在這駐扎不好離開,你們怎么也釘在這兒

    了?」

    陸姓女子輕笑回應(yīng)道:「回龍皇的話,小女子二人昨日去了昊陽壇,一睹當

    今三教第二人之風(fēng)采,但即便我二人不通武藝也不難看出,煌天破與籟天聲

    宛如烈陽皓月,其余弟子難有能與其爭輝者,故而覺著無聊,還是到這兒來看看

    為好。」

    「煌天破么?」

    千鎏影笑容有些僵硬,心道:「那小子十二歲時就能把老子按在地上揍,跟

    個妖怪似的,現(xiàn)在不知道是不是更妖怪了?!?/br>
    想到二十歲那年,自己被尚是孩童的煌天破打的差點叫娘,千鎏影心底便覺

    堵的慌,背后更是陣陣泛寒,也不再多話。

    不多時,晏飲霜輕松斗敗對手回到座上,場內(nèi)隨即響起御逍遙之聲:「正氣

    壇墨天痕,對陣,封南觀素霄!」

    御逍遙唱罷,深深望了墨天痕一眼,初演至今,除卻與曲懷天一戰(zhàn),他再未

    見墨天痕顯現(xiàn)過雙式聯(lián)招,蓋因?qū)κ纸约安簧锨鷳烟欤钏麩o需全力一對。

    而此回終演,封南觀的素霄乃是道門「真武雙璧」

    之一的「金劍清輝」

    倦瀟塵坐下弟子,劍上修為頗有造詣,二人相戰(zhàn),想必會有精彩之處。

    墨天痕與素霄同時登臺,看見對方容貌,不由一愣,只見那素霄高挽發(fā)髻,

    頭戴紗巾,一身澹藍道袍,身形婀娜纖巧,面容清婉如玉,竟是一名脫俗絕塵的

    年輕道姑。

    素霄見墨天痕愣住,笑道:「墨師弟是沒見過道門女子打扮嗎?」

    墨天痕忙躬身致歉道:「素霄師姐說笑了,天痕只是不曾想到對手是名女子?!?/br>
    素霄道:「三教女弟子何其之多,又哪會令你意想不到呢?」

    說罷,掣出背后長劍,擺好架勢道:「墨師弟劍法超絕,素霄敬佩不已,今

    日終決,素霄當盡全力向師弟討教,此舉無關(guān)勝負,還望墨師弟切莫留手?!?/br>
    墨天痕亦同樣握劍回應(yīng)道:「既然如此,天痕當盡力而為,不讓素霄師姐徒

    留遺憾?!?/br>
    素霄點頭道:「正合我意!」

    一抬手,長劍周圍已是寒光密布,宛如天星綴空,劍式縹緲華麗,紛亂刺來!墨天痕但覺素霄的劍式雜亂無章,飄忽不定,卻給人以難以招架之感,當即回

    以「劍耀繁星輝」,同樣鋪出漫天寒光!正當兩劍交匯之際,墨天痕突覺眼前似

    有一名天仙美人高舉琉璃寶瓶,瓶中泄落滿天銀河,呼嘯而來!「這……這是!」

    墨天痕不及變化,劍式用老,只得左指運劍,搭以陰脈內(nèi)元,向前強轟一記

    「破千軍」!破軍劍意遭遇天泄銀河,頓時星飛如浪,折戟沉沙,各自震撼!「

    好招!」

    二人同時贊嘆一聲,各自退開。

    一劍交鋒,二人對對手能為已有初步測度。

    「素霄師姐的劍法看似紛亂繁雜,卻好似有序而動,真令人費解?!?/br>
    墨天痕看不透對手劍法關(guān)竅,不敢大意,墨武春秋一劍橫擺,搶先進招,正

    是「劍掃長空焰」。

    霎那間,長空焰鎖,熱浪逼人,就連場下之人,亦能感知此劍熱度!素霄心

    道:「好劍!」

    隨即亦是長劍一橫,紛繁劍影再出,復(fù)繪滿天繁星,但此回劍路卻與先前一

    劍大不相同,反是透出與墨劍相同的灼熱之感!火對火,劍對劍,墨對道,二人

    熾烈劍氣在場中彌漫交匯,各感壓力!下一瞬,素霄撥劍而動,火星翼展而開,

    紛紛迎向墨武重鋒!但見兩劍相交一瞬,火光交迸,金鳴刺耳,熱浪飛騰!墨天

    痕只覺眼前似有鳳雀之星,鼓翼空鳴!灼烈之風(fēng),吹掉素霄籠頭紗巾,亦令場邊

    旌旗倒摧!然而此招過后,二人依舊難分軒輊!墨天痕心知素霄修為不弱,實力

    堪比神金八衛(wèi),自己雖內(nèi)力勝她不止一籌,但對手劍式精微奧妙,令他不愿以力

    降會,速分勝負,于是只運陽脈真元,墨狂八舞再度上手,式出「劍破蒼穹扉」!素霄同時進招,劍路再變,氣勢剛勐無鑄,一往無前,竟與劍破蒼穹扉不謀而

    同!兩相激撞,劍聲轟鳴,震爆方圓數(shù)丈,氣勁余波,竟讓前排觀看者險些被掀

    翻在地!「好厲害的劍法!」

    晏飲霜驚道:「我還是次看見天痕在劍招上與人平分秋色!」

    東方晨妍面色凝重道:「道門還有這等厲害的年輕女子,是我疏忽了,但愿

    天痕能過的了這關(guān)!」

    看臺上,千蘭影杏眼圓瞪,緊張的盯住場內(nèi)戰(zhàn)局,只見墨天痕與素霄連番換

    招相斗,卻依舊部分勝負,滿心焦急,全數(shù)寫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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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鎏影看的只覺好玩,故意道:「這小子不會是看上那道姑了吧!」

    他這一句,引的千蘭影、陸姓女子與小舒同時發(fā)問:「此話怎講?」

    千鎏影一窒,暗道:「這小子女人緣也他娘的忒好了吧,打幾架,就能被女

    人看上了?那我?guī)П蛘棠敲炊嗄?,豈不是得開個后宮才行?」

    他心里雖是絮叨,嘴上卻依舊開啟玩笑道:「那小子身負劍意,內(nèi)力又比那

    道姑強上一截,若想取勝,不出三招即可。但打到現(xiàn)在,他卻只以劍招相斗,不

    肯下勝負手,這不明擺著是想與那道姑多親近親近,不愿那么快結(jié)束嗎?」

    話才說完,千蘭影一記粉拳錘在他肚子上,嗔道:「臭大哥!就你話多!看

    比武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嘶……」

    千鎏影冷哼一聲,揉了揉被小妹打的生疼的肚子,道:「看比武又不是吃饅

    頭,你這要怎么堵我嘴?」

    卻見千蘭影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那你就當是在吃饅頭,然后給我閉

    嘴吧!」

    說罷,又氣鼓鼓撇過頭去。

    千鎏影不禁咧著嘴腹誹道:「娘的,小妹這不會是吃醋了吧……」

    兩人對話之間,墨天痕與素霄又走過數(shù)招。

    墨天痕只覺對方劍法宛如在繪制滿天星圖一般,每一擊皆有不同意境,卻皆

    蘊含天地至理,大道歸宗,繁奧無比,自己探招接招之間,竟?jié)u漸陷入拆招解招

    的泥潭難以自拔!御逍遙靜觀場上戰(zhàn)局,心底已有幾分定論:「墨天痕一心以招

    對招,棄己所長,此刻反被素霄的‘天星十二賜’所制,如若再不思變,便要止

    步于此了!」

    墨天痕也心知不妥,窮則思變,當即運起雙式聯(lián)招,雙手「斬立決」

    搭配「劍斷妖邪路」,墨武重鋒頃刻森然泛寒,鋒銳之氣,肅殺之意,竟令

    修為略低的三教子弟瞬感背嵴一涼!素霄見狀,揮劍斜掠,婷婷凝立,宛如青松

    立地,筆直英氣!隨即,手中長劍星華大綻,隱見風(fēng)雷之意,風(fēng)雷之中,亦有鋒

    銳寒氣,蓄勢待發(fā)!二人強招將出未出之際,將神校場中竟是天光黯澹,風(fēng)云變

    色,墨天痕斷邪辟易之招,劍未出,意已可斷萬物,素霄劍駕青雷,勢如飛馬騰

    烈,兩記劍法各具特色,奇絕當下,令在場眾人無不驚嘆!「決勝了!」

    御逍遙眉眼一動,知曉此招過后,便是二人勝負之刻!墨鋒利,青雷躍,沖

    擊一瞬,劍氣四竄,霹靂飚飛,校場地面頓現(xiàn)刻痕無數(shù),映證激烈交鋒!墨武春

    秋橫攪豎挫,穿行雷中,眼看一破來招,卻見滾滾青雷之中,似有一騎飛奔,座

    上之人扯弓引弦,飛箭電臨!「果然!暗藏的是騎射之勢!」

    墨天痕換招之前,便以劍意所練就的劍感察覺素霄劍式之中暗含鋒銳之氣,

    如今得到驗證,更添自信,左手「斬立決」

    蓄勢而發(fā),無邊劍意縱斬而至,將那騎射之勢凌空一分為二,素霄之招——

    破!電歇風(fēng)收,二人原地凝立,互望半晌,素霄忽道:「以你之內(nèi)力,壓過我并

    非難事,為何不用?」

    墨天痕拱手道:「說好比劍,自然是想在劍上求勝?!?/br>
    「家?guī)煹摹煨鞘n’我修行至今,從未輸過招式,你的確在「劍」

    之一途擁有非凡體悟?!?/br>
    「素霄師姐過謙了,天痕勝的僥幸?!?/br>
    「你才是過謙的那一人?!?/br>
    素霄淺笑一聲,轉(zhuǎn)身對御逍遙舉手道:「此戰(zhàn),素霄認?。 ?/br>
    儒門陣營頓時歡呼雀躍,最終四個名額已然確定,儒門占據(jù)兩席,已算是戰(zhàn)

    果豐碩。

    東方晨妍心中亦是歡喜,正氣壇只出兩人,兩人卻均踏入終演,想來夫君也

    會為之開心吧。

    「走吧!」

    千鎏影起身道:「打完啦!」

    千蘭影默不作聲的跟在他身后離開,二人走至半途,卻聽千蘭影忽然幽幽道

    :「大哥,終演之時,我能去看嗎?」

    「???」

    千鎏影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哈哈笑道:「是打算去給你的駙馬爺搖旗助威

    嗎?」

    千蘭影被這不正經(jīng)的大哥氣的實在沒話說,又狠狠往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腳

    ,氣鼓鼓的道:「我又不是你的兵!干嘛要問你!我愛去就去!哼!」

    說罷頭也不回的往自己帳中去了,只留下千鎏影在原地摸著腦袋和小腿肚子

    道:「我又沒說不讓你去……你自問自答也就罷了,打我作甚?」

    武演結(jié)束,校場內(nèi)人員漸漸散去,陸姓女子與小舒登上馬車,劍滄溟則在車

    前牽馬而行。

    突然,陸姓女子道:「劍老,這三日下來,你覺得誰會是最終勝者?」

    劍滄溟道:「最終勝者,應(yīng)是煌天破?!?/br>
    「為何?」

    「天縱之資,確實無人能及。」

    「那,何人可與他一較長短?」

    劍滄溟沉默片刻,道:「若只論武演,唯籟天聲與其勝負在四六之間?!?/br>
    陸姓女子道:「既然只有一人,為何會思考甚久?」

    劍滄溟老實道:「一人頗具潛力,但仍欠火候?!?/br>
    「何人?」

    「正氣壇,墨天痕?!?/br>
    「為何是他?」

    「小小姐兩日都在此觀戰(zhàn),想必心中所想與老奴大抵相同,又何必再問老奴

    呢?」

    小舒在一旁道:「陸jiejie熟稔兵法,向來都喜看下克上、弱勝強的戲碼,此

    回定是也認準那墨家公子潛力非凡,有一戰(zhàn)之資,才會如此中意此地的。」

    陸姓女子輕笑道:「你只說對了一半。」

    小舒歪頭疑惑道:「一半?」

    陸姓女子雙手置于膝頭,身形嫻靜而清逸,澹澹柔音中,卻有著與其外表截

    然不同的英氣豪邁:「我的確喜看下克上,弱勝強,但我所喜的,非是以下克上

    的奇跡對決,而是以弱擊強,毫不畏懼的堅韌品性,人之一生,唯有‘意志’,

    才是最為珍貴的資產(chǎn)吶!」

    「意志?」

    小舒聽的云里霧里,劍滄溟卻面露微笑,似是對陸姓女子之言頗為贊同。

    ***********************時至將夜,遠在邑锽的

    墨天痕眾人已返回?zé)o涯學(xué)舍休養(yǎng)生息,為即將到來的武演終決做好準備,而在西

    都鎬京,賀紫薰卻難以入睡。

    當日墨天痕出發(fā)之后,柳芳依也隨之不見,只留下書信一封,告知自己將陪

    同墨天痕一道前往東京,此地原本熱鬧的小屋中便又變成她一人獨住,早已習(xí)慣

    人多熱鬧的她又如何適應(yīng)?每當夜深,自己便飽嘗相思之苦,只盼著男兒早些歸

    來,自己能再度鉆入他溫暖的懷中,不再為各種煩心事而cao勞。

    今日,賀紫薰結(jié)束閣中事物,正要返家,忽又想起家中已是空無一人,不禁

    幽幽一嘆,停下腳步,漫無目的的在閣中轉(zhuǎn)悠起來。

    不一會功夫,竟來到藥堂之前。

    想到賀巽霆仍是昏迷不醒,心中又是一陣煩亂,便徑直走了進去,在賀巽霆

    床邊坐下,哀怨道:「義父,當日你說,藥王的‘橙輝焰火’中沒有下毒,但為

    何你會醒了之后又重陷昏迷呢?小墨他們走了,jiejie們回來后也各自擔(dān)起了職責(zé)

    ,如今我身邊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

    正說間,賀紫薰忽聽一聲門響,竟是葉綸走了進來。

    葉綸見賀紫薰在此,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賀捕頭,你也來看閣主嗎?」

    賀紫薰本對他無甚好感,但見他主動前來看望賀巽霆,也不好擺出冷臉,于

    是禮貌道:「不錯,葉師兄怎會來此?」

    葉綸道:「我聽聞閣主昏迷不醒,自忖懂些藥理,向來此處看能否幫上點什

    么?!?/br>
    賀紫薰頓時眼前一亮,起身讓開座位道:「葉師兄快請。」

    葉綸見賀紫薰對自己的態(tài)度與平日判若兩人,不禁眉頭微微一皺,坐到賀巽

    霆身邊把起脈來,不一會,只聽他道:「閣主確實體內(nèi)有余藥未散,才會昏迷至

    今。」

    賀紫薰不可置信道:「怎會?閣中大夫已經(jīng)確診,義父體內(nèi)并無殘留毒物,

    且義父自己也說,藥王那記‘橙輝焰火’并未下毒!」

    葉綸搖頭道:「大夫們或知病理,但對藥理一途,認知也許并無那么淵博?!?/br>
    見賀紫薰仍是遲疑,他便又道:「你若不信,我證與你看?!?/br>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盒銀針,在賀巽霆身周數(shù)處xue道上連施數(shù)針,不一會

    ,只聽昏迷已久的賀巽霆輕咳一聲,竟是幽幽轉(zhuǎn)醒!「義父!」

    見此情景,賀紫薰大喜過望,忙奔上前查看賀巽霆狀況。

    賀巽霆對她此舉頗為不解,沙啞而虛弱道:「薰兒?發(fā)生何事?」

    賀紫薰喜極而泣道:「義父,你已昏迷十數(shù)日了,今日終于看你醒來,真是

    太好……太好了。」

    「十數(shù)日?」

    賀巽霆方才轉(zhuǎn)醒,加上昏迷多日,神識尚未清明,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葉綸忽然小聲道:「賀捕頭,借一步說話?!?/br>
    賀紫薰不疑有他,便隨他一同出去。

    二人來至藥堂門外,葉綸沉聲道:「閣主所中之毒,比我想象的仍要嚴重?!?/br>
    賀紫薰驚疑道:「怎會?義父他不是已經(jīng)醒來?」

    葉綸道:「這不過是因我金針封xue而暫時醒轉(zhuǎn),其藥力仍殘留在閣主體內(nèi),

    若無對癥之方,閣主只怕……」

    他話頭一頓,惹的賀紫薰心焦不已,忙追問道:「只怕什么?」

    葉綸見她焦急神情,眼底意思得色一閃而過,答道:「只怕會從此一睡不醒?!?/br>
    賀紫薰頓時如遭重擊,軟軟靠上身后廊柱,半晌才艱難啟齒道:「那,可有

    救他之法?」

    葉綸輕松笑道:「自然是有的?!?/br>
    賀紫薰精神一振,忙上前問道:「當真?」

    葉綸自信道:「我家學(xué)淵源,想解此毒并不艱難?!?/br>
    賀紫薰忙懇求道:「那……那請你快些施救吧!」

    卻見葉綸神色倏然一冷:「如今知道求我?」

    賀紫薰一窒,頓時猜到他心底定然有另一番算計,但如今賀巽霆命在旦夕,

    她只得忍氣吞聲,軟語相求道:「葉師兄,你畢竟也是閣中天字捕快,閣主有難

    ,你斷然不能袖手,不是嗎?」

    葉綸卻道:「摧花藥王所制之毒,所用藥材大多名貴,一時難全。」

    賀紫薰忙道:「需要什么藥材,我定盡力去為你尋回!」

    葉綸卻搖頭道:「有些雖非名貴,但需配比無數(shù)次才能制出解方,而如今快

    活林已被我父親剿滅,藥王不知所蹤,解方只能依靠不斷調(diào)配才能制出,其中花

    銷,即便是我也難以承受?!?/br>
    賀紫薰聽出他言外之意,探問道:「需要何等代價,才能令你甘愿救治義父?」

    葉綸臉上得色更濃,輕笑道:「何等代價?你負擔(dān)不起的代價!我勸你還是

    不要徒費工夫,閣主若是不知不覺中走了,也不會感到痛苦。」

    賀紫薰心知他是在以言語相激,但如今確實只有藥花一脈有能力相救義父,

    故而也只得道:「不成!決不能讓義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世!說出你的價碼吧!擺出來,才知道我是否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