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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鋒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二章 神槍之主 4

    碧海墨鋒部第二卷第二章神槍之主4

    29-06-09

    初陽破曉,云飛霧散,金芒灑向大地之刻,昊陽壇天地庭中已是人流涌動,

    旌旗蔽空。

    經(jīng)歷三日激戰(zhàn)的三教精英弟子們陸續(xù)匯聚庭中,靜待著三教武演終決如期而

    臨,圣槍眾神默依舊挺拔矗立在庭院首上,宛如絕世之強者,俯瞰著庭中一切。

    巳時未至,三十二名初演優(yōu)勝者與各自的師長親友已在庭中兩側落座,而為

    前來觀摩之人所設的座位之上早已座無虛席,那些高官之子,貴胄小姐們接在翹

    首以盼,期待著這三教數(shù)十年一遇的盛典早些開始。

    陸姓女子與小舒如往常一樣面遮紗巾,冠垂紗簾,端莊嫻靜的隱于吵鬧的人

    群中,「浩?!?/br>
    劍滄溟淵渟岳峙,身凝如劍,默然立于二人身后。

    突然,小舒「咦?」

    了一聲,道:「怎不見煌天破與籟天聲?」

    陸姓女子道:「不止是他二人,問世君子七不見六,佛道前輩全然不見,按

    理說終演之決,不該只有這等人手。」

    劍滄溟忽道:「小小姐,自那日天地庭三教大會之后,三教掌教便不知所蹤

    ,佛道二教的前輩高手亦有大半離京,不久之后,三教劍峰也陸續(xù)離開,今天早

    些時候,七君有六人皆已匆忙出城?!?/br>
    陸姓女子頓生疑竇:「武演終決,如此大事,竟只留一名前輩高手在此坐鎮(zhèn)?三教此舉,其背后謀劃令人捉摸不透。」

    劍滄溟道:「據(jù)那日參加三教大會的子弟回報,應是為了‘千佛鬼獄’之事?!?/br>
    陸姓女子音調(diào)突然一冷,道:「劍老,這等情報,為何不時間告知與我?」

    劍滄溟聽出她話有責備,忙躬身道:「回小小姐,老奴以為,您此行只是為

    了一觀三教武演,為日后‘妍詩茶會’與曠世云決探聽情況,故而不曾稟報?!?/br>
    陸姓女子依舊冷清道:「我記得曾有言:凡異相之事,無論大小,俱悉稟報

    ,難道劍老你忘了?」

    劍滄溟忙道:「老奴不敢忘,小小姐,老奴這就將這些情報如實稟報?!?/br>
    說著便將千佛鬼獄的情報以及三教連日來的動向盡數(shù)告知陸姓女子。

    陸姓女子聽罷,皺眉沉思半晌,緩緩道:「十多年前,中原三面皆敵,危如

    累卵,三教卻按兵不動,只在正法觀設下三教武演,召集精英弟子一同參演。此

    一役,孟九擎橫空出世,勇奪魁首,今日的三教劍峰與真武雙璧在彼時亦是出類

    拔萃,驚艷四方。在此之后,孔圣人與將神北落師門合兵大破西域,道魁攜槍劍

    雙流與白虎神將霍炳彪橫掃妖族,席卷北海,圣佛率三千僧兵南下,與藥花、烈

    狼神將一同連敗南疆戰(zhàn)神與霄霆王族三大傳奇,震懾南林,而孟九擎坐鎮(zhèn)鎬京,

    連挫神權烈、鳳凰院久彌等一眾好手,擊退想要趁火打劫的東島諜眾,自此之后

    ,中原戰(zhàn)事弭平,始得十數(shù)年安寧?!?/br>
    小舒見她沒頭沒尾的說出這段話語,不禁問道:「陸jiejie,這是人盡皆知的

    歷史,你為何會在此刻提起?」

    陸姓女子道:「照常理來說,危難當前,聚集兵馬,調(diào)動糧草才是緊要,然

    而三教遇事,卻是召集弟子,先開武演,如此一來,必然會貽誤戰(zhàn)機,其后果不

    可預料也。三教掌教并非庸人,如何不知其中道理?但賢哲大儒都愿如此cao辦,

    這就說明,其中必有隱情?!?/br>
    小舒恍然道:「陸jiejie的意思是說,三教武演之中,定然藏有不為人知之事?」

    「然也。但具體是何事,我尚還不能推斷,只是在無相應武力留守之時,三

    教掌教從不輕易離開中原,我想此舉定是為了守護某種事物?!?/br>
    陸姓女子正推斷間,只見一道挺拔身姿駕風而來,風中之人面如冠玉,瀟灑

    自信,正是儒門七君之一,「傲笑風間」

    晏世緣。

    在場眾人頓時安靜下。

    來晏世緣落入天地庭擂臺正中,環(huán)視四周,運氣開口,聲如洪鐘:「諸位,

    今日開啟三教武演終決!規(guī)則一如之前,但對手不可同日而語,望諸君盡力一搏

    ,不愧多年所學!下面,開始抽簽!」

    煌天破與籟天聲不在,其余三十名弟子陸續(xù)上前取得號簽,書上自己的師門

    及姓名交與晏世緣,然后回位落座,而煌、籟二人自有師門之人代替其抽簽。

    墨天痕回到位上,心中皆忐忑不已,不知之后會有怎樣的惡戰(zhàn)在等待。

    此時晏飲霜也恰好歸來,二人相互對視,卻見晏飲霜投來自信與鼓勵的眼神

    ,墨天痕心中頓時安寧不少,心道:「師姐如此自信,我又何必在此患得患失,

    焦慮勝???」

    一會功夫,號簽已全數(shù)上繳完畢,晏世緣依序將號簽排列完畢,朗聲道:「

    諸位各自對手已定,接下來,便是需要全力以赴之時。」

    隨即話頭一頓,高聲道:「終演場,抱一丹堂,玄覽,對陣行天府,方

    昭!」

    話畢,一道一儒兩名弟子上臺,道者內(nèi)斂沉靜,風骨悠然,儒者器宇軒昂,

    盛氣凌人,正是揭開終演序幕的二人!「原來是貴南行天府與抱一丹堂的弟子?!?/br>
    東方晨妍小聲的對墨晏二人道:「抱一丹堂乃是道門中一處以煉丹為主的分

    支,此一脈的男弟子不允嫁娶,須終生固守元陽,因此此脈弟子的純陽內(nèi)功堪比

    儒門九陽心經(jīng),實力不容小覷。行天府乃是貴南儒門分支,平日里與正氣壇也有

    往來,這方昭想必霜兒也有印象?!?/br>
    晏飲霜點頭道:「四年前西南儒門斬狼會中,他連敗靳衛(wèi)宗、宇文魄等人,

    但最后不敵于宇文耽,彼時其‘天行要訣’便已精熟慣練,霸氣凌人,年輕一輩

    難尋敵手,四年之后,不知又會有等何精進?!?/br>
    東方晨妍接著道:「不錯,這二人無論是誰勝了,你們皆需小心應對?!?/br>
    墨天痕道:「壇主夫人請放心,莫說這二人,這里三十余弟子皆非庸手,無

    論遇誰,天痕都定當全力以赴?!?/br>
    幾人正說間,卻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稚嫩稚卻篤定自信的話語:「道士叔

    叔要敗了?!?/br>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名身著粉色僧衣的小娃娃正襟危坐,雙手合十,目不

    轉睛的盯著場上比斗。

    那娃娃的頭發(fā)早已梯度干凈,圓熘熘的小腦袋上皮膚細嫩光滑,容顏更是粉

    凋玉琢,水靈精致的宛如白瓷一般,任誰見了都會心中大起憐愛之意。

    夢穎離他最近,看他模樣,心中大覺可愛,便忍不住問道:「小師傅,怎么

    稱呼?」

    那娃娃轉身對夢穎認真的施以佛禮,道:「阿彌陀佛,貧尼法號泯棠,隨原

    佛無量天座下修行?!?/br>
    夢穎聽她自稱「貧尼」,方才醒悟過來,掩唇小聲驚道:「啊,原來是個小

    姑娘!」

    東方晨妍聽了,卻急忙問道:「小師傅,你也是來參與三教武演的嗎?」

    泯棠澹然答道:「非也,貧尼只是隨家?guī)熐皝碛^摩,并未參加武演?!?/br>
    見母親神色有異,晏飲霜好奇的小聲問道:「娘,你為何會如此緊張?」

    東方晨妍松了口氣,謝過泯棠,轉身對女兒道:「你可知她口中的原佛無量

    天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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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飲霜一怔,搖頭道:「不知。」

    東方晨妍解釋道:「天佛五座,乃是明陽圣佛帝梵天座下弟子,與我孟掌教

    、七君子乃是平輩,而她口中的無量天,當是指‘原佛三天’之一的缽蘭迦葉,

    乃是與先掌教孔圣、醒世三圣一輩的人物,修為之高,難以測度。若那小尼姑真

    是無量天座下弟子,且又參加三教武演的話,當會是一大勁敵,大意不得?!?/br>
    晏飲霜頓時想到當日她與寒凝淵求見三圣之時所承受之威壓,那難以抵擋的

    無匹威勢令她如今仍是心有余悸,但再看那小尼姑,水靈剔透,清麗無比,不禁

    心道:「看她這般年歲,應是不會又太強修為吧?!?/br>
    墨天痕卻問道:「小師傅,你說那位道長要落敗,是何原因?」

    泯棠看了他一眼,脆聲道:「道士叔叔行招沉穩(wěn),巧攔妙御,功法以守見長

    ,書生叔叔則是霸道緊逼,以勢欺人,招無保留。按常理說,道士叔叔若能守中

    帶攻,亂其招法,即便不勝,也不易敗,但道士叔叔的根基本就沒有書生叔叔深

    厚,在書生叔叔強勢進逼之下,僅能固守而保不敗,卻無反擊之余力,如此一來

    ,久守必失,敗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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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話音方落,便聽人群一陣sao動,眾人轉頭望去,只見果如泯棠所言,玄覽

    被方昭抓住破綻,當胸連受兩掌,又被一劍指住咽喉,噴血落敗!墨天痕不禁贊

    嘆道:「小師傅眼光奇準,天痕嘆服?!?/br>
    泯棠亦禮貌的還禮道:「這位叔叔過譽了。」

    「嗯……?叔……叔叔?」

    墨天痕還是首次被人稱作「叔叔」,感覺頗為新奇,但看泯棠年歲,這么叫

    似乎也妥當,但心下不免好奇,問道:「小師傅,你多大年紀了?」

    泯棠稚聲道:「貧尼今年虛八歲?!?/br>
    「還只是個始齔(注)之年孩子,卻有如此見地,若放在下屆武演,定然

    能綻珠蕊之姿。」

    東方晨妍心中暗道「僥幸」。

    夢穎卻好奇問道:「小師傅,你是一人來此的嗎?」

    泯棠乖巧道:「師尊與眾師兄有要事在辦,我一人在客房住的無聊,便來此

    觀摩。」

    這時,晏飲霜拉了拉墨天痕的衣角,對他耳語道:「天痕,你可曾發(fā)現(xiàn),今

    日的武演有些蹊蹺?」

    「蹊蹺?」

    墨天痕一愣,搖頭道:「這倒不曾。師姐,你發(fā)現(xiàn)何事蹊蹺了?」

    晏飲霜道:「今日乃是武演終決,群英匯聚,但為何稍長一輩的高手,除了

    我爹爹,竟再無一人。即便是誰臨時有事,又怎會不約而同,全數(shù)缺席?」

    墨天痕聽出關竅,環(huán)視四周一圈,道:「我所認識的前輩高手并不多,并未

    察覺有何不妥,但場內(nèi)武藝高強者雖多,頂尖如晏壇主者卻是一個也無,就連煌

    天破與大師伯也不在此處,此點確實令人生疑。」

    二人終是發(fā)現(xiàn)陸姓女子先前所發(fā)現(xiàn)之問題,卻也如她一般,雖有頭緒,難通

    關竅。

    看過三四場武演,二人滿心的疑慮被場上扣人心弦的激烈打斗漸漸消磨,全

    身投入到各大精英弟子爭鋒斗奇的武道世界當中。

    武演終決,不同以往,不再是四組同臺,而是一對一直至分出勝負為止,加

    之現(xiàn)今所留之人武藝頗高,使的對局時間延長數(shù)倍不止,一個上午十六組也才決

    出五名勝者。

    墨天痕與晏飲霜簽號都頗為靠后,直至下午,第七組對決時,方才聽聞晏世

    緣道:「正氣壇,墨天痕,對陣伽藍寺,苦彌陀!」

    這苦彌陀正是之前東方晨妍所提,讓墨天痕不可大意之勁敵,早在將神校場

    之時,他便見過其修為,確如東方晨妍提點一般,是個難纏的對手。

    想到即將于佛門高僧對決,墨天痕下意識的往一旁望去,只見泯棠仍正襟危

    坐在席位之上,宛如端坐蓮臺上莊嚴菩薩,卻更顯稚氣可愛,萌動水靈。

    夢穎、晏飲霜、柳芳依皆起身對他叮囑道:「注意安全,莫要受傷。」

    東方晨妍亦道:「盡力而為便好,若真敵不過,切不可逞強。」

    墨天痕應了一聲,負劍登擂,苦彌陀亦同時登擂,雙手合十,信步走來。

    二人走至擂臺正中,互相行以一禮,苦彌陀道:「墨施主劍法卓絕,小僧早

    在將神校場便想領教一番,如今終得機會,還望施主手下留情,莫要令小僧輸?shù)?/br>
    難看?!?/br>
    墨天痕自然知道這番吹捧既是出自真心,也是驕兵之計,于是不動聲色的回

    禮道:「大師佛法深湛,天痕在將神校場時亦是仰慕不已,今日勝負各憑本事,

    只要彼此不留遺憾便好?!?/br>
    苦彌陀微微一笑,道:「墨施主心態(tài)豁達,僅此一點,小僧已落入下乘。」

    說罷解下背后布封,竟是取出一柄明晃雪亮的長柄戒刀。

    墨天痕心道:「之前從未見他亮過兵刃,看來是留了一手?!?/br>
    于是也扯開身上布條,墨舞春秋破封而出,凌空懸旋,亮出森然寒氣!墨天

    痕一把握住劍柄朗聲道:「大師,請賜教!」

    隨后手腕一番,挺劍刺去。

    苦彌陀雙手掣住戒刀,反手一攔,正抵墨舞春秋前進之路,刀劍交擊,墨劍

    鋒沉刃重,瞬間將他震退三步!「好勁力!」

    苦彌陀輕喝一聲,轉腕變招,戒刀之上圣氣輝閃,迎頭豎噼而來!墨天痕左

    手劍指飛弧,意出「劍動神州月」,只見月芒一閃,指鋒若劍,正架住戒刀當頭

    一噼,隨后墨劍飛遞,勢若驚雷,正是正氣虎膽劍之「驚虎膽」!「原來如此!」

    苦彌陀看清墨天痕招式,心中反而一定,隨即變招!只見他左手一旋,手中

    竟又多出一柄泛寒利刃,反削而出,正對上那記「驚虎膽」!只聽「鏗鏘」

    一響,墨劍戒刀再度沖擊,二人各退數(shù)步,眼中皆有震驚!「原來是雙戒刀!」

    場下觀眾這才相同方才沖擊一瞬究竟發(fā)生何事。

    原來,苦彌陀的長柄戒刀設計精巧,實則是一柄子母戒刀,稍短的子刀平日

    便以母刀刀刃為鞘,需要用時,只需擰開刀柄,雙刀便可分離,隨時取用,極是

    方便。

    卻聽苦彌陀道:「墨施主劍法果然厲害,小僧在一旁觀摩之時,只覺施主劍

    路連綿多變,式中藏式,造詣不凡,直至與施主交手方才了解,原來施主使的是

    雙劍,倒與小僧的雙刀有異曲同工之處。」

    墨天痕笑道:「招路相似,我與大師也算有緣?!?/br>
    隨后便不再多話,雙手運雙式,墨狂八舞聯(lián)袂而出,劍意環(huán)空凌舞!苦彌陀

    驚覺墨天痕氣勢大變,不同之前,心中不敢怠慢,亦提佛門圣元,灌注雙刀之中

    ,子母戒刀冷鋒之上綻出佛光金華,威勢懾人!就在二人即將沖突的一瞬,忽聞

    晏世緣高聲驚喝道:「什么人!」

    隨后天光陡暗,狂風呼嘯,接著,竟傳來一聲慘厲怒號!場內(nèi)眾人急忙望去

    ,卻見晏世緣所在之處殷紅一片,「傲笑風間」

    胸前竟有一柄利刃貫胸而出,血染衣襟!東方晨妍與晏飲霜驚見此景,母女

    二人頓時俏臉煞白!在場眾人更是一片嘩然!「相公!」

    東方晨妍當即跑出人群,想要前去查看丈夫狀況,卻見晏世緣大吼一聲:「

    不要過來!」

    隨后奮然向前一躍,竟是不顧傷情,強行將那柄透體利刃抽出!隨著他這一

    番動作,在場眾人也看清楚,這令儒門七君瞬間負傷見紅之人,竟是一名頭戴兜

    帽不見面容,黑衣覆體邪氣滿身的神秘惡徒!東方晨妍驚見相公血涌如泉,彌天

    噴灑,頓時眼前一黑,暈倒在地!然而晏世緣此刻已無暇顧及其他,只見他一躍

    之后毫不遲疑,足尖在地輕點一瞬,已是身形扭轉,極招上手!但見其手上風刃

    盤轉,勐烈狂風將他傷口處不斷噴涌的血珠一并吹起,旋成漫天血色風暴,一舉

    擊向來犯的神秘之人!七君全力狂暴一擊,血元颶風席卷天幕,見者無不憷目!

    卻見神秘黑衣人不慌不忙,向后連退,晏世緣的燃命血風竟是追之不及,始終差

    之毫厘,難以建功!「‘傲笑風間’晏世緣,失了引以為豪的速度,你也不過是

    個無用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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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一開口,無數(shù)黑氣透體而出,但見他雄掌一翻,邪招迸發(fā),剎那間,

    天愁地慘,鬼哭神驚,惡氛彌空!兩相沖擊,本已身受重傷的晏世緣難敵來者強

    招,攻勢盡毀,旋風飛散,灑開漫天腥紅血雨!「儒門七君,不過爾爾!」

    神秘來人正譏諷間,忽感面上一涼,原本的罩頭兜帽竟被寸寸割碎,露出一

    副平庸無奇,卻眼中帶煞的奇詭面容!「哦?拼死一擊,也要一睹本神真容嗎?

    哈!」

    來人輕蔑一笑道:「不過螻蟻撼樹,毫無意義!」

    晏世緣先被偷襲重創(chuàng),又強行施招反攻,再受來人萬鈞一擊,此刻已是強弩

    之末,精神幾近渙散,但仍是咬牙硬撐下去,問道:「你!究竟是誰?」

    神秘來人仰天狂笑道:「你們?nèi)虤垰⑽夜碜迳醣姡缃駞s不知本神名號?」

    說罷,神秘來人背負雙手,邁出雄健步伐,向場中緩緩走去,口中更響起狂

    霸狠戾的駭人詩號!「烽煙咒世,神州焦土,千里江山,鬼禍瀆天!吾——千佛

    鬼獄之主,咒日邪神瀆天禍!」

    劍滄溟見勢不對,神色凝重的對陸姓女子道:「小小姐,老奴看不透那人修

    為,在場之人也怕也無他之對手,這里已不大安全,還請速退!」

    小舒早已被突發(fā)血災驚的目瞪口呆,陸姓女子身軀卻微微顫抖,但仍是鎮(zhèn)定

    分析道:「劍老,此地雖乏頂尖高手,但所留之人皆非庸手,他絕不會獨自一人

    前來,我們恐怕難以走脫?!?/br>
    話音未落,天地庭門口殺喊大作,一群人各執(zhí)兵刃沖殺而入!他們身穿尋常

    百姓服裝,皆以黑布裹面,不見真容,甫一入內(nèi),見人便殺!入口附近的席位是

    為前來觀戰(zhàn)的貴胄子弟所設,本來處于安全考慮,離擂臺最遠,此時卻成最危險

    之地!由于是在京中,又是在三教地盤,許多貴胄子弟并未多帶護衛(wèi),眨眼間,

    最后一排的人們便被殺的所剩無幾,慘嚎連天!少量護衛(wèi)拼死而戰(zhàn),卻發(fā)覺那些

    蒙面人以傷換傷,毫不惜命,除非梟首無法再戰(zhàn),否則哪怕手腳俱斷,都會蠕動

    上前狠命啃咬,情景宛如惡鬼出閘,駭人可怖,眾護衛(wèi)越戰(zhàn)越是發(fā)憷,終是有人

    承受不住,崩潰慘呼!這一聲,叫的眾人頭皮發(fā)麻,連帶著護衛(wèi)一起崩潰!

    瞬時,蒙面人的進擊阻力大減,觀眾席中頓成一片赤色煉獄!那些貴胄子弟哪里

    見過這般可怖場景,有人嚇的連褲子都濕了,連跪帶爬的向后拼命逃竄!劍滄溟

    護住小舒與陸姓女子道:「我們向三教弟子處走,那里稍微安全些!」

    小舒早已被嚇傻了,雖未驚叫,但也淚流不止,陸姓女子勉強鎮(zhèn)定心神,邊

    拉著她跟隨劍滄溟往三教弟子處移動邊勉力安慰道:「小舒莫怕,這里是儒門總

    壇,若是出了事,很快便會有高手來援?!?/br>
    三教弟子們早被瀆天禍與晏世緣的戰(zhàn)局吸引,直至此間慘叫連天方才回過神

    來,部分弟子見此情形,忙亮掌持刃前往救援,但這一延誤,觀眾席上已斷肢滿

    天,死傷慘重,更有人驚惶失措,混亂中相互踩踏,血rou成泥!另一部分則上前

    欲救援晏世緣,只見方昭率先橫劍沖上,儒風顯赫,霸氣強撼鬼獄邪人!「‘天

    行要訣’嗎?你貴南行天府也殺我鬼族甚眾,但最終還不是為我所用?」

    眼見方昭強招襲來,瀆天禍不閃不避,抬掌相迎,只見邪氛一閃,儒風潰散!轉瞬,瀆天禍滿手邪氛向方昭爆轟而去,眨眼之間,正衰邪長,方昭難承此般

    雄力,噴血倒飛!就在瀆天禍輕取方昭之刻,一道劍鋒攜漫天星斗斜刺而來,正

    是封南觀的素霄仙子駕「天星十二賜」

    搶攻至此!素霄的「天星十二賜」

    乃是道門真武雙璧之一的「金劍清輝」

    倦瀟塵親傳,招式精巧繁復,暗合天道至理,堪與墨劍的千年八舞媲美,墨

    天痕與之交戰(zhàn)之時,也曾嘆其招式精妙玄奧,冠絕當世,然而瀆天禍見滿天星斗

    飛襲而來,卻絲毫不以為意,輕松笑道:「招式不錯,但根基——差之千里!」

    仍是不閃不避,瀆天禍手一揚,黑色邪氛再度暴亂竄出,強轟素霄劍招!素

    霄自以為得手,卻不料對手用根基之差以力制巧,以拙對妙,瞬間瓦解星劍攻勢!只聽一聲慘哼,素霄虎口劇震,劍脫人飛,血染衣襟!「你們不是對手!不要

    過來!」

    瀆天禍瞬間連敗兩名好手,晏世緣雖是重傷,但仍鼓足氣力大吼喝止住眾弟

    子,隨后顫顫巍巍挺直腰身,怒視鬼獄邪神!瀆天禍穩(wěn)步來至晏世緣身前,蔑聲

    道:「你們掌教自以為得計,卻將最薄弱的防守留給最重要的事物,與吾算計的

    分毫不差,看來三教之人,也不過是少智之徒。」

    晏世緣此刻身受重傷,血流遍地,眼神卻仍是堅毅:「你的目的,在圣槍!」

    瀆天禍笑道:「果然少智,吾之目的,遠不止圣槍。但你,只能知曉此點了!」

    話甫落,厲掌已抬!晏飲霜見父親命危,驚呼一聲,留下淚來,卻見晏世緣

    身后黑影一閃,一柄漆黑重劍攔橫亙二人之間?。罚^天禍一掌按在劍嵴之

    上,竟聞一陣宛如rou入油鍋般的「滋啦」

    之聲,隨即竟散發(fā)出一股焦煳之味!「這……這是!」

    必殺之掌遭遇意外阻攔,瀆天禍抽身急退,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已經(jīng)半焦的

    手掌,隨后望向了那橫劍穩(wěn)立晏世緣身前的玄衣少年,又恢復了之前的自信,睥

    睨道:「你倒頗有膽識?!?/br>
    但見玄衣少年縱劍而立,眼中怒火激燃,朗聲道:「邪徒!墨家慘事,我絕

    不容它再現(xiàn)!」

    「哦?」

    瀆天禍饒有興趣的看向那少年,輕笑道:「你,名字!」

    玄衣少年飛劍起勢,左右劍意同現(xiàn),龐然罰罪正氣兩相迭加,匯成參天浩然

    金劍,威立大地之上,滿天邪云為之而開,天光揮灑而入,映照少年堅毅面龐!

    「墨家矩子墨天痕,為墨家上下二十三口枉死人命,討回血仇!劍罰——百世罪!」

    墨狂八舞,墨狂八舞,千年傳承的墨狂八舞最上式劍意相迭,磅礴而出!罰

    罪金劍宛如天道一鍘,怒斬瀆天禍!「此招……不可正面硬接!」

    面對墨武罰世強招,不可一世的鬼獄邪神竟莫名生出避戰(zhàn)之念,首度閃躲!

    墨天痕一招逼退瀆天禍,毫不遲疑,提劍一躍,來至邪神身前,竟是開展無比兇

    險的近身搏戰(zhàn)!三教弟子見狀,忙上前扶起晏世緣,查看其傷情。

    只見眼見晏世緣胸口處遭利刃貫穿,血流如注,此刻已是生機流失,面如白

    紙,全靠一口硬氣強撐,眾弟子當機立斷,佛元、道法、儒功源源不斷輸入晏世

    緣經(jīng)脈之內(nèi),為他吊續(xù)一口生機。

    這時,晏飲霜囑咐好夢穎與柳芳依照看好昏迷的東方晨妍,搶到父親身邊,

    見如此情景,忍不住淚如雨下。

    晏世緣此刻雖是虛弱,卻目不轉睛,緊盯前方戰(zhàn)局,聲若游絲道:「此間參

    賽者,儒門十一人,道門九人,佛門十人。」

    眾弟子皆是不解他為何突然提及此事,晏飲霜卻是瞬間會意,強忍悲痛掣出

    身后錦繡,又轉頭深深看了正獨自與瀆天禍纏斗的墨天痕,隨后銀牙一咬,高聲

    道(樂2):「危機關頭,眾人聽吾一言,道門子弟與三教弟子匯聚一處,保護

    眾人家眷老小,佛門弟子于戰(zhàn)團之中搜尋受傷未死之人,盡力救治,儒門弟子,

    隨我殺退來犯邪人!」

    隨著晏飲霜一番高喝,原本亂做一團的三教弟子瞬間找到主心骨,紛紛依言

    分工而行,一時間場上圣氣燦爛,道芒飛射,儒風疾走,混亂局面竟?jié)u得控制!

    劍滄溟護著陸姓女子與小舒往三教弟子聚集處走去,行至半途,身后已有邪人殺

    透人群,執(zhí)刀追上。

    小舒被驚的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三人身形隨之一滯,已被當先邪人趕上,

    舉刀便斫!就在此時,只聽劍滄溟大喝一聲:「放肆!」

    腰間寒光一閃,「奔瀾」

    現(xiàn)世!頓時,劍滄溟身前劍勢宛如奔洪飛泄,驚濤怒卷,當先邪人宛如遭受

    巨浪拍擊,瞬間化作血泥!劍滄溟一招立威,眾邪人被震懾當場,凝身不前,攻

    勢為之一緩。

    劍滄溟急道一聲:「得罪了?!?/br>
    一手抄起小舒臂膀將她拉起,帶著二女往三教人群而去。

    眾邪人見他展現(xiàn)如此能為,卻在慌忙逃竄,只道他是在唬人,于是又發(fā)足追

    來。

    正當這時,三教人群中,一道矮小纖弱的粉色身影飛躍而出,攔住眾邪人去

    路,竟是那名粉凋玉琢的小尼姑——泯棠!「阿彌陀佛!」

    泯棠站定于前,粉嫩小手一橫,稚聲道:「生者命貴,諸位施主莫要再造殺

    業(yè)?!?/br>
    眾邪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一個半人高的小娃娃為何會如此膽大包天,但他們

    皆是心狠手辣之輩,殺戮不分老弱婦孺,面對如此可愛漂亮的小娃娃,仍是大叫

    著舉刀便砍!泯棠卻是一嘆,雙手有模有樣的結出法印,霎時間,佛光圣氣籠罩

    其稚嫩身軀,隨即迸發(fā)而出!「緣定妙法·空禪寂落!」

    只見泯棠身周佛光大振,金芒沖霄,圣氣燦然,眾邪人沐浴圣華,頓時慘嚎

    連天,軟倒在地!然而她畢竟年幼,一招發(fā)完,已是滿頭細珠,汗透背心,雙手

    合十,在原地不住的粗喘起來。

    后續(xù)邪人見狀,知曉她氣力已盡,便不再懼怕,復又殺上前來,而泯棠氣空

    力盡,步履難移,眼看就要化作刀下亡魂?。罚常┚驮诖藭r,一柄玉白的璀璨

    長劍架住逼命刀鋒,正是率三教弟子趕來的晏飲霜!只見晏飲霜一劍格開鋼刀,

    身形婀娜而轉,將泯棠報至身后,道:「回叔叔們那去!」

    泯棠乖巧的一點頭,卻指向晏飲霜身后,一雙烏熘的大眼中滿是焦急。

    晏飲霜自然知曉她所謂何意,螓首回轉瞬間,白華閃耀,錦繡再出!儒門名

    招「飛文染翰」

    連破三道攻勢,錦繡長劍頓染鮮紅,竟是兩名邪人的持刀之手被齊腕削斷!

    晏飲霜阻下邪人攻勢,轉頭問道:「你怎么還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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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泯棠咬著嘴唇,道:「我……我沒力氣了。」

    她此刻就如一名普通女孩一般,眼中淚水漣漣,滿是不甘與委屈。

    晏飲霜又回身格開一名邪人,轉頭高聲道:「夢穎!夢穎!帶她離開!」

    夢穎聞言,急忙趕來抱起泯棠,道:「師姐,現(xiàn)在怎么辦?」

    晏飲霜道:「你與一些有武藝的弟子們護住不會武功之人,還有,照顧好我

    娘!」

    夢穎忙點頭,抱著泯棠返回東方晨妍身邊。

    晏飲霜見道門弟子已與眾家眷匯合一處,心中稍定,回身蕩劍,與趕來的眾

    儒門弟子一道,向眾邪人攻去!晏飲霜臨危不亂,指揮眾弟子救人反攻,天地庭

    中形式漸轉。

    瀆天禍看在眼中,不禁啐道:「麻煩的女人!」

    卻見墨天痕挺劍直刺,喝道:「交戰(zhàn)之刻,你也分心!?」

    瀆天禍冷笑一聲,一肘蕩開春秋劍鋒,反問道:「你配讓本神全力已對嗎?」

    墨天痕并不回答,心中卻是清楚,二人根基相差甚遠,能纏斗至今,全靠自

    己不惜內(nèi)元,全力搶攻,才勉強與瀆天禍戰(zhàn)成平手,而對方仍有心觀察局勢,顯

    是留有余地。

    (樂4)想到此處,墨天痕心念一動,竟是后撤數(shù)步,墨劍指天,劍意駕空

    ,凝成巨大透明床琴!瀆天禍見狀,略有驚異道:「嗯?」

    隨后手掌一翻,天際頓時一暗,烏云涌動,邪氛暴漲!墨天痕深知對手怠慢

    不得,墨劍繚舞更劇,玄道清音響徹半空,與邪云相互角力!「儒門弟子,卻身

    負道門玄功,更有不知名卻令人心悸的劍法,看來本神留你不得!」

    戰(zhàn)至此刻,瀆天禍首現(xiàn)殺意,半空邪云瞬間翻涌躁動,氣勢倍增,墨天痕頓

    感壓力襲身,無可匹敵,內(nèi)元隨之一滯,已是口嘔朱紅!但與此同時,道門至極

    音律已然成招,希音三絕,大音希聲,響徹云霄!一聲震撼,兩相震驚,墨天痕

    與瀆天禍各退數(shù)步,卻見瀆天禍氣態(tài)沉穩(wěn),而墨天痕卻是面容緊繃,口角溢血!

    「不差,再來!」

    瀆天禍再舉邪掌,壓逼而來,心中卻另有盤算:「門口處被那女人組織反攻

    ,已難再有建樹,吾又被這小子耽誤太久,看來需盡快動作!」

    墨天痕之前不惜內(nèi)元,全力纏戰(zhàn),損耗極劇,縱然身負陰陽天啟,此刻也覺

    丹田空虛,難以為繼,眼見瀆天禍邪掌再臨,避無可避,只得勉提內(nèi)元,奮力一

    搏,墨武春秋直刺而出,一往無前,正是「劍破蒼穹扉」!破劍之意,鋒銳無比

    ,無堅不摧,然而瀆天禍邪氣宛如棉絮,以柔克剛,將墨天痕劍意層層包裹,消

    化無形!強招無果,墨天痕猝不及防,被奔涌而來的邪氣正面重擊,頓時鮮血狂

    噴,倒飛數(shù)丈!一擊得手,瀆天禍不再理會倒地的墨天痕,邁步向眾神默而去!

    晏世緣看在眼中,卻無力援手,心焦之下,鼓足余勁大吼道:「他的目的是圣槍!」

    他這一呼喊,附近三教弟子皆明白所謂何意,急忙馳援而來,圍攻鬼獄邪神!卻見瀆天禍神情自若,身周邪芒大作,連揮三掌,前來阻攔的三教弟子皆是不

    敵,頓遭重創(chuàng)!一刻停頓,墨天痕稍得喘息,不顧重傷氣盡,奮力起身,揮舞墨

    劍從后直刺瀆天禍!邪神聽聞身后劍鋒,暗道一聲:「煩人!」

    一回身,竟單手將墨劍一把擒??!然而就在捉住墨劍的那一剎那,邪神頓覺

    手掌劇痛,灼燙之感再度傳來,令他難以忍受,更生莫名畏懼!「這是!」

    瀆天禍大驚之下,一把甩開燙手墨劍,捏住已是焦黑的手掌,不可置信道:

    「此劍……竟與眾神默有相似的力量!」

    驚人之語,卻并未震撼墨天痕心扉。

    少年此刻別無他想,只有誅邪之念,心底正氣躥騰而出,再化破邪之意,揮

    劍斬神!瀆天禍知曉墨武春秋威能,不敢硬接,雙手邪氣爆旋,黑霧彌漫,強招

    迸現(xiàn)!「邪天霧海驚鬼神!」

    鬼獄之主強招首現(xiàn),邪力狂竄,氣勢驚人!墨天痕內(nèi)力有虧,全憑劍意發(fā)招

    ,如何能擋如此稠密邪氛?只見墨劍斬中邪霧,猶如斬上千年玄鐵,分毫難破!

    墨天痕頓覺手臂劇震,把握不住,墨武春秋脫手而出,跌落塵埃,發(fā)出鏗鏘悲鳴!瀆天禍一擊震飛墨劍,前路再無阻礙,轉身大步往圣槍矗立處而去,手中寒芒

    飛閃,現(xiàn)出一口森冷帶煞的詭異邪兵,凝全身之邪力,以萬鈞之威勢,向眾神寞

    縱噼而去,欲一舉毀去圣槍??!眼見圣槍遭危,墨天痕再不顧其他,奮然一躍,

    抱住瀆天禍高舉手臂!邪神正兀自凝氣聚元,遭此襲擾,強招頓滯!「煩人的螻

    蟻!」

    連番被阻,縱使邪神威不可擋,也生出滿腹邪火,手臂一震,已將墨天痕擲

    過肩頭,重重摔于地上!墨天痕被摔的七葷八素,頭昏腦漲,正欲爬起再戰(zhàn),瀆

    天禍卻飛起一腳,重重踢在他小腹之上!這一腳用力之巨,竟將墨天痕踢開兩丈

    有余,直撞上圣槍槍桿,這才彈落回地!墨天痕連遭重擊,只覺眼前金星直冒,

    背嵴劇痛,臟腑生疼,只憑矢志斷邪之意,在地上掙扎許久,數(shù)度想要爬起,然

    而手腳卻再也不聽使喚。

    無力支撐!「既然你想保衛(wèi)圣槍,那本神便讓你死得其所!」

    只見瀆天禍邪兵高舉,一身元功提至極限,鬼獄強招毀天滅地而現(xiàn)!頓時黑

    云如海潮浪濤,邪風似萬馬奔騰,欲將眾神默與墨天痕一道軋成齏粉!「不好!」

    遠處,晏世緣眼見墨天痕陷危,強撐想要馳援,但他血流甚劇,早已無力邁

    步,只得眼睜睜看著毀滅黑云向墨天痕與圣槍席卷而去!晏飲霜此刻已率眾將來

    犯邪人擊殺大半,正想回頭支援墨天痕,卻驚見此景,一顆芳心頓時彷若被揪住

    一般,連呼吸都已忘卻!夢穎、柳芳依一直在關注此間戰(zhàn)況,見墨天痕命在旦夕

    ,亦是驚懼萬分,夢穎懷中,泯棠已用小手將眼睛捂住,不忍再看!在此危機時

    刻,墨天痕卻是頭腦一片昏沉,眼前愈發(fā)漆黑!一瞬之間,墨天痕視野之中,竟

    已不存半分色彩,舉目一片漆黑迷茫,而腦識卻奇跡般的清醒過來!(樂5)「

    這……這是……?」

    眼前奇景,令墨天痕滿心疑竇:「我……我是死了嗎?」

    突然,無邊漆黑中,一道金芒乍現(xiàn),一名仙風道骨的威嚴老者渾身沐浴金色

    光華,出現(xiàn)在墨天痕眼前!隨即,墨天痕腦中響起宏亮話語:「這是你的腦識當

    中。」

    「???你……你是誰?」

    如此奇景,惹的墨天痕難理頭緒。

    此時,在他腦海中,那道宏亮聲音再度響起:「吾名——眾神默!」

    「眾神默?你與圣槍同名?」

    「吾——即是圣槍!」

    奇幻際遇,令墨天痕震驚不已,更有滿腹疑問想要探明,卻聽眾神默道:「

    少年人,你可愿承接天命,成為圣槍之主,除邪斷惡?」

    墨天痕汗顏道:「晚輩……何德何能?」

    眾神默威嚴道:「自燕巋然后,你是唯一身負先天正氣,能喚吾蘇醒之存在!」

    「先天正氣?」

    墨天痕疑道。

    「不錯,身具劍意,心懷赤子,兩者相輔相成,交融并現(xiàn),既是——先天正

    氣!」

    「啊……晚輩……」

    墨天痕正欲推拒,心念卻突然一轉,正色道:「若前輩所需,是令晚輩懲惡

    揚善,除魔衛(wèi)道,那晚輩——義不容辭!」

    「很好。」

    眾神默點頭道:「那吾便傳你前三式燕歌孤問,助你退邪懲惡!」(樂6)

    人之腦海,萬千思緒只需一瞬,一瞬過后,但見圣槍金芒大作,圣氣沖霄破云,

    驅散邪氛,華光照耀天地庭!邪神毀滅之招,竟停在墨天痕面前半寸之處,不得

    進前!沖霄圣氣之中,玄衣少年沐浴圣華,緩緩起身,單手擎住立地神槍,頓時

    ,眾神默槍神金芒更勝,光華宛如天陽耀日,瑰麗刺眼!下一刻,沉重圣槍拔地

    而起,于墨天痕手中輕靈舞動,一掃瀆天禍滅世邪招!「圣槍……認主了……」

    至圣奇景,震撼天地庭眾人,晏世緣驚詫之間,一道倩影如風,掠過他的身

    旁,來到墨天痕身邊,竟是晏飲霜仗劍而來,與墨天痕并肩傲對邪神!墨天痕剛

    復清醒,見晏飲霜飛來馳援,心底大為感動,卻不愿伊人陪己犯險,忙道:「師

    姐,此人我來對付便好,你……」

    晏飲霜卻打斷他的話頭,堅定道:「我是師姐,你聽我的!天痕,我不會再

    讓你獨自面對,此回,你我并肩抗敵!」

    瀆天禍不料自己無心之舉,竟促成神槍認主,心下氣惱之間,又見晏飲霜飛

    身來援,頓時邪元爆沖,震怒不已,正欲出手,卻突然詭異笑道:「嗯?竟是與

    之前那脫逃的妖女相同的體質(zhì)!好巧不巧,你竟自己送上門來!擒得你回去,那

    吾此行也不算太虧了!」

    說罷,邪兵一揚,直取晏飲霜!

    【第二章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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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預告:

    咒日邪神瀆天禍大鬧三教武演,意在毀去圣槍,卻無意促成圣槍認主,墨天

    痕與晏飲霜并肩抗邪,結局將是如何?晏世緣身受致命重傷,危在旦夕,他的命

    運又將如何?三教頂尖戰(zhàn)力皆不在城中,又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故事?賀紫薰遭葉綸

    無良脅迫,她將如何與之周旋,拯救賀巽霆?三教武演之后又將如何繼續(xù)?得到

    圣槍認主的墨天痕日后,又將會有怎樣的際遇?南水遠道而來的神秘女子與小尼

    姑泯棠又會為后續(xù)帶來何種精彩?圣槍啟戰(zhàn)眾神默,先天正氣破鬼邪!預知后事

    ,敬請期待部第二卷第三章——!

    【附錄】

    本章人物實力

    墨天痕65 19(源經(jīng)之氣提升、劍意逐漸融入自身修為)

    晏飲霜48-59(商清璇教導 源經(jīng)之氣,武力提升)

    薛夢穎29-33(初陰真炁帶來緩步提升)

    泯棠44

    晏世緣87

    御逍遙86

    曲懷天63

    圓性50

    素霄60

    苦彌陀62

    方昭64

    劍滄溟88

    瀆天禍8?

    眾邪人25-40不等

    注1:始齔()之年,指孩童換牙時的年紀,男孩8歲,女孩7歲,亦代指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