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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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那些話都堵在胸口,柏意發(fā)泄完只覺得痛快,可隨著時間推移,后悔的情緒卻一點點涌了上來。 隋應辰自那以后再沒有過sao擾她。就算在學校走廊迎面碰上了,他也如看空氣一般毫無反應。 反而是簇在他身后的幾個男生現(xiàn)在慢慢跟她混熟了,會笑嘻嘻點下頭,“柏老師好!” 她終于得逞了,卻沒有想象中開心。 她自認毫無魅力可言,敢篤定男生只是想玩玩。不過就算這樣,是不是也不應該用那種方式把話挑明呢? 如果不挑明,那她到底還在期盼著什么? 有時柏意又想,就算她真的誤會了對方、說了那些尖銳刻薄的話,男生其實也全不會放在心上吧。 畢竟他總表現(xiàn)得勝券在握、游刃有余,好像隨時都能全身而退,反而只會覺得為此困擾的她很可笑。 這樣想著,她的心里更悶了。 期中卷子早就改完了,這幾天沒別的事可忙,柏意每天都能很早回家,清閑得有些不自在。 自從她裝成楚涵的口吻提過買房的事后,家里的電話也再沒有打來過。 她蜷在沙發(fā)上,感覺有些過于安靜了,便打開平時最愛看的僵尸片。 面色鐵青的僵尸齜牙咧嘴地咬住人的脖子,傷口飛濺出廉價的鮮血道具,人“啊啊”亂叫往后逃,僵尸“蹦蹦”亂跳往前追…… 真無聊。 柏意關(guān)了投影儀,寂冷又重新灌滿了整個房間。她這才想起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立秋了一個多月。 扭過頭,看到房間角落里貓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柏意過去掀開一看,只見里面塞滿了雞蛋和番茄。 “……” 拜托,就算只做番茄炒蛋一道菜也至少買點大蔥青椒之類的配菜吧,真是笨蛋。 她啞然失笑,接著小心翼翼捧起那幾個番茄放進洗菜池里涮了下,張大嘴一咬,涼的。 番茄酸澀冰涼的汁水在嘴里濺開,多余的汁水沿著手腕往下流。她麻木著,站在洗菜池前一口一口地啃下去,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 真的好涼。 連吃了四個冰涼的生番茄的后果是鬧了一夜肚子,柏意折騰到凌晨才稍微能在床上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一會兒。 她隨手一摸額頭,燙得要死。 今天還有1班和2班的兩節(jié)課要上。她用最后的力氣掙扎著拿起手機,跟學校請了假,然后像具死而不僵的老尸一樣,“砰”的一聲砸回在枕頭上。 柏意其實很習慣發(fā)燒時無人照料的情況。 中學時代她一直在住校,不討喜的性格讓她身邊沒一個朋友,更何況那時每個人都在分秒必爭地學習,自然沒空管她這樣一個孤僻的邊緣人。 回到那個濕冷陰郁的家里,柏意感覺比在宿舍里還要孤單。 直到大學遇到善良熱情的室友,情況才稍好一點,她也變得開朗許多??墒谴髮W也只有4年啊。 柏意對抗發(fā)燒的唯一手段就是不斷地往胃里灌熱湯熱水。用熱水把身體深處的寒氣澆化,再把整個人像蠶蛹一樣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捂出一身汗。 一個人藏在被子里探出腦袋,讓她感覺自己被關(guān)心、被呵護,甚至有種微妙的幻覺:自己也可以做自己的父母。 原來人竟會在這種極致孤獨的情況下,反而覺得自己沒有那么孤獨。 可是現(xiàn)在她剛鬧了一晚上肚子,冰冷的手腳虛軟得像是紙糊的,再沒有一絲力氣去爬起來給自己倒杯水。 她燒得暈暈乎乎,身體重得像是要陷進床榻里,關(guān)節(jié)深處如被烙鐵燙傷,酸脹疼痛。一閉上眼,眼前就飄著亂七八糟的圖形。 想喝水,好想喝一口水。 嘴唇已經(jīng)龜裂了,她只有不斷抿著唇,努力吞咽下越來越干的口水。 ——自己會死嗎? 迷迷蒙蒙中柏意似乎聽見有人敲門,但她五感混沌,也聽不大真切。 直到兩秒后,住對門的耳背老大爺忽然走到樓道里,開始破口大罵,聲若洪鐘,氣吞山河: “小伙子,你都砸了多久門了?!把老漢我都吵起來了!能小聲點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