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黃毛將宋辰弄上車，沈末抱著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無措地撫摸他的脖頸，希望他可以好受一些。車還沒開到醫(yī)院，宋辰虛弱睜開眼，只說：“不去醫(yī)院……去你的房子……”

    此刻沈末什么要求都想答應他，給了黃毛一個拜托的眼神，黃毛一腳油門把他們捎到沈末的租屋樓下。

    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宋辰安頓上床，沈末脫下他的衣服讓他四肢舒展，黃毛買來外傷藥和退燒藥，把人好好托付給他著急走了。還有人在等著他收拾。

    沈末忙前忙后，細致給他胸口和腰腹上好藥，脫下他的襯衣，為手臂上藥的時候沈末清楚地看見那些特殊的老舊疤痕。位置比較隱蔽，但程度足夠觸目驚心。

    沈末皺著眉，他是宋硯沒錯，但他的眼神突然平添了一分柔情，沈末想不出緣由，卻突然慶幸。如果躺在這里的是宋辰，他會很崩潰。

    傷很多，沈末照顧得仔細，前后辛苦了兩個小時，他累得直不起腰，準備起身換下自己身上這身可笑的裝束。

    “脫……”

    沈末的手被抓住，床上的男人小聲說著什么。他湊近了聽，宋辰放大了聲音：

    “不要穿成這樣，脫了……”

    沈末點頭答應，但手上的禁錮并未松開。

    “在這兒脫。這兩個月……有沒有人碰過你…？”宋辰半瞇著眼，固執(zhí)得可怕。

    沈末著急解釋：“沒有……”

    宋辰緩緩閉上眼，繼續(xù)讓他脫，語氣不容拒絕般強硬。

    沈末咬著唇，微微側過身體，慢慢褪下緊身衣，光裸的細嫩肌膚瞬間被冷空氣激得發(fā)顫，背后的傷口被牽扯，沈末遲鈍地小聲氣喘。

    褪下絲襪的時候沈末臉上閃過許多猶豫，但宋辰就那樣靜靜看著他的動作，一言不發(fā)卻讓他不絲毫敢提出疑議。

    破洞拉絲的絲襪被一寸一寸褪至腳踝，床上沉默的男人突然出聲：“你這樣隨便在男人面前脫衣服，你老公不介意吧。”

    沈末僵住脊背，他的語言想巨石壓在他肩背，他直不起腰，淚水滴在地板上炸開。

    “他……他知道我們…了嗎？”

    宋辰很長時間說不出話來，喉間卡了一口背叛的血，讓他難以將自己的復雜情緒一吐為快。

    沉默久到沈末被凍得嘴唇發(fā)紫，宋辰終于伸手示意他過來，沈末渾身光裸，難堪地坐到他身旁，聽見一字一字的錐心之言：

    “他說——他對你很失望?！?/br>
    所有的東西堵在宋辰腦海里，但他只想說這一句，看見沈末純潔的雙眼里涌出難以言喻的倉皇失措，他突然有了極大的報復快意，撇過眼不再看他。

    “穿上衣服，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進來。”

    語氣冷得可怕。

    沈末起身胡亂套上衣服落荒而逃，明明早有預想，真正聽聞來著他的失望，疼痛還是比所有的預想更加劇烈。

    話從宋硯嘴里傳出，沈末卻覺得冥冥之中，宋辰的目光穿過了未知的迷霧，已經(jīng)將他殺死了千百次。他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陷進沙發(fā)里，悲傷地發(fā)不出哭聲。

    等到他想完和宋辰離婚他必須做好的所有心理預防，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

    腹中的寶寶是他目前唯一的欣慰，可是他真的很差勁，沈末迷茫不知方向。

    一件事突然像雷霆一樣轟炸得他神經(jīng)繃緊。寶寶……！

    他竄起身體飛快跑過去猛地敲門，語氣透著疲憊又急切的哭音：

    “宋硯…讓我進去一下，可以嗎…”

    里面沒有應答，他開門而入，看見宋辰坐在床邊，盯著手上兩條杠的驗孕棒，目光呆滯。

    沈末慌忙去搶，卻將東西揮落在地。

    “你懷孕了?！?/br>
    沈末腳步定在原地，宋辰的身軀逐漸靠近，沈末呼吸放輕。

    “額……”他的下巴被有力的手箍住。

    “是俞嘉平的…？”

    沈末氣憤夾著悲傷，抓住他的手，艱難搖頭否認，他控訴：“你怎么能這么混蛋……只有你…對我做過那樣的事情，你混蛋，唔……”

    宋辰松開了手一把勾過他的后頸，抓住他的后腦逼迫他抬頭，另一只手撫上他的小腹。

    “我干過你幾次…？怎么確定他屬于我或者……是他？”

    沈末后脊生涼，宋硯的羞辱他本該習以為常，但這一次，他心痛難忍，淚如雨下：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逼我懷的，不要問我……怎么能問我……”

    “不知道？呵，懷了誰的種都不知道的婊子……”

    宋辰突然雙目猩紅，神經(jīng)似被鬼手撕裂又重重糅在一起，擠出血淋淋的液體。他掐住沈末的脖子，看著沈末面色通紅，嗚咽一聲比一聲慘弱，他把他摁在床上，咬住他的側頸，一遍又一遍喊他婊子。

    俞嘉平的嘲笑盤桓在他腦海揮之不去，也許他一直是對的，沈末是拒絕不了男人的婊子。

    沈末認識宋硯，宋硯以完全的獨立個體和他zuoai，讓他受孕。那他宋辰是誰，他們的婚姻又是什么笑話。

    他突然想，今天來的人如果是宋硯，一切也不會有一絲不一樣。沈末同樣會在他倒下時抱住他為他心碎哭泣，也會在他蠻橫的指示下寬衣解帶。

    不，宋硯比他惡劣，也許他會讓沈末爬上他的身體，逼迫他取悅這副軀體和叫宋硯的靈魂。

    而沈末，他會照做的，因為他是婊子，他永遠不會拒絕，永遠不會是一匹貞烈的馬。

    他今天只是駕馭了一副軀殼，被沈末貼上宋硯的標記，受盡侮辱。

    真相太殘忍太迷幻，沈末發(fā)現(xiàn)不了，所以可以是宋辰，可以是宋硯，就算是別人又怎么樣。反正他分不出，反正他是一個徹頭徹尾不長心的傻子，反正他接受不了真相。

    宋辰松開了手，緊緊抱住沈末單薄顫抖的身體。他溫柔地說：“末末，過完年我們回家吧。”

    沈末推拒他的胸膛，不住地搖頭，剛從窒息里死里逃生，他怕了，他從來沒這么怕過。

    瘋子。他想逃。

    自從那次失控以后，沈末就不被允許出門，所有的藥食雜物都由黃毛送往這里。

    他聽說毛子哥斷了一只手，原因是他收了俞嘉平的十萬塊錢，答應幫他一把。也聽說紅玫瑰回了故鄉(xiāng)，再不涉足地下黑買賣。

    宋辰的身體逐漸得到恢復，夜深人靜時，沈末時常感覺有濕熱的舌頭在自己背上的傷口上舔舐，有時還會伴有輕柔的吻，但沈末只覺膽戰(zhàn)心驚。

    睡覺時宋辰的手始終會輕摟住他日漸微凸的小腹，有時會低聲問他寶寶會不會喜歡他的爸爸，沈末答不出，后頸的皮rou便定會被折磨一番。

    宋辰和沈末一起錯過了他們的第一個除夕夜。

    當萬家團圓之時，沈末被禁錮在宋辰床上，被強制張開嘴含住他的yinjing，跪著吞吐細舔他碩大的guitou。

    那時沈末淚光閃閃，嗚咽求饒：“唔…宋硯……求你……”

    于是宋辰愈發(fā)想笑，愈發(fā)瘋狂懲罰他的妻子。

    他可以輕松裝成宋硯，但沈末不會知道。

    惡劣的血液從他出生就浸染著他，甚至用不著刻意模仿偽裝。

    新年初一的第一分鐘，宋辰在那個文檔上打下一行字：我們都一樣。

    19

    元宵節(jié)第二天，宋辰帶著沈末回到A城。

    沈末一路被他拉著手，始終抬不起頭，他怕下一秒就會偶遇宋辰，讓他無地自容。

    宋辰帶著他去了他和宋硯共享的公寓，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將沈末抵在墻上濕吻，等到沈末雙頰泛紅說不出拒絕的話，才問他想不想現(xiàn)在做孕檢。

    沈末沉著眼皮，愣愣說：“再等幾天……”

    宋辰抱起他的身體，把他妥當安置在床上，說讓他自己保證足夠的休息，關上了臥室門。

    沈末捏著被子，望了一周陌生的環(huán)境，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算什么。宋硯自始自終都只喜歡他的身體，享受凌辱他帶來的快感?，F(xiàn)在他也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繼續(xù)呆在他劃定的范圍。

    晚上宋辰固執(zhí)喂他吃飯，沈末也不敢去問原因惹他生氣，只好順從地一口一口吃下他遞過來的每口搭配好的食物。沈末只嘗了一口，就忍不住想落淚。味覺是一種忠誠的感覺，沈末一度將它們認成是宋辰的手藝，看著對面人專注抿緊的唇，他越嚼越心酸。

    “哭什么，我還不至于毒死你?！彼纬教鹧?，揉著他的眼角的皮膚。

    沈末嘴角向下撇，突然抓住他的手，目光帶著遲疑和迷茫，輕輕喊：“老公……？”

    宋辰手指動作一僵，沈末一滴淚劃落濡濕了他的指尖。

    “知道自己在喊什么嗎？”宋辰綣起手掌起身離開餐桌，指尖在發(fā)燙。

    沈末對著他冷漠的背影搖頭，他也不知道，反應過來更覺得剛才是在自取其辱，于是他跑開，躲進臥室把自己縮進被窩里，懊惱地打自己的頭。

    宋硯不是宋辰，他到底是怎么了。

    宋硯脾氣差，惹怒他一定會被懲罰，所以沈末從他上床抱住他身體，就開始止不住地顫抖。這段時間宋硯對他雖然算不上好，可也沒真的強制進入過他。就要來了嗎，沈末開始手腳發(fā)涼。

    “很冷嗎？”宋辰親吻他的脖頸，咬他的耳垂，手也不安分地從肚子往上探。

    “嗯……不……”

    “很怕我嗎？”

    沈末戰(zhàn)戰(zhàn)兢兢：“怕?！?/br>
    宋辰輕笑，解開他的睡衣扣子，半褪下，吻他的肩頭。

    沈末摸著肚子，感受皮膚上四處游走的熱吻，知道會面臨什么，卻難得沒有那般恐懼，心里驚訝宋硯突然的溫柔。

    宋辰脫下他所有衣衫，摸探他的小逼。

    “濕得好厲害。在宋辰床上你也這樣嗎？”宋辰在他兩團乳rou前噴薄熱氣，撩撥沈末的情欲。

    “嗯…別說了…”沈末半瞇著眼，羞恥自己總是洶涌的欲望。

    “誰這樣你都會濕吧，嗯？”宋辰舔了一口乳尖，用唇細細地磨，“好sao，末末好sao?！?/br>
    “唔——，別……”

    “你推開我，拒絕我，今天就放過你?！?/br>
    宋辰低下頭，掰開他的腿，嘲弄地看了一眼誠實起來反應的小yinjing，對著泥濘的花心吐氣。

    “拒絕我……”

    說完沈末看清他的意圖，驚得撐起身體，卻看見宋辰的頭越埋越低，他大叫出聲：“不可以……！”

    “繼續(xù)?！?/br>
    下身靈活的舌頭不容他反抗，開始侵犯濕舔他的陰戶。

    “啊——不要，不能舔那里……”沈末夾起腿，推宋辰的頭，但被他突然的輕咬激得軟了腰，yin叫一聲，臉蛋不可抑制地泛上紅潮。

    宋辰抬起頭，只看他一眼，就判了他的刑：“你失敗了沈末。很享受吧？嗯！？”

    他摁住沈末的肩，兩指摁壓膩滑的xue周，將滑膩的yin水往后xue引。

    沈末又羞又急，嫣紅的舌頭在燈光下都閃著yin蕩，宋辰將兩指頂入，隨意cao弄起來，沈末抓著他的小臂，小幅度搖擺腰身求饒。

    “你這樣我只會覺得你是在急不可耐?！?/br>
    宋辰抽出手，壓下他的腿，從側后方勾住他的下巴，一直手扶著炙熱硬挺的yinjing頂弄后xue周。

    “想要嗎，馬上給你，末末好sao，sao透了……”

    沈末昏了頭，滿腦子只環(huán)繞著從他口里飄出的聲聲“末末”。好曖昧，好熟悉。

    yinjing緩緩進入，將粉色的xue邊慢慢撐開，沈末扭了兩下腰，宋辰低喘一聲，毫不留情干到了底。

    對婊子不必那么憐惜。

    “啊……哈……”

    沈末不停喘息，體內的巨物開始抽動起來，撐開他久未承歡的xue道，碾過他的敏感點，讓他被情欲擊垮，引導他放縱和他zuoai。

    “啊哈……嗯——”

    “不要了嗚嗚，慢一點……”

    宋辰揉他的軟臀，看著自己蓬勃的欲望在他白嫩的兩股之間肆意進出，額發(fā)上的汗甩進眼睛，迷亂了雙眼。

    “放松……夾這么緊我會想cao死你。”

    “不可以……寶寶…不要傷害他……”

    宋辰來回撫摸他的小肚子，稍稍收減力氣，他本就無意傷害孩子，只是沈末怕得厲害，他到底做了退讓。

    宋辰cao了一會兒，沈末情欲上頭意亂情迷的yin蕩模樣讓他郁結慍怒，停了動作，抽出yinjing。果然是誰都可以，只要cao服了他，他就可以屬于任何人。

    “唔……”

    沈末轉頭睜開迷蒙的眼睛，隔著淚光里看見宋辰額角青筋暴起。

    他在隱忍，隱忍不去傷害沈末弱不禁風的身體。

    宋辰緊緊摟住他的胸，呼吸急促，不消片刻，他的眼前抹過無邊的黑暗。之前他依靠鎮(zhèn)靜劑，獨占了這具身體許久，只是他沒想到，這一次，宋硯會來得如此突然又輕松。

    他甚至沒有感到往日撕裂般的頭疼……

    沈末抱著他的手臂，試圖安撫他突然爆發(fā)的情緒：“宋硯…冷靜……”

    “沈末。”

    沈末被突然嚴肅的聲音嚇得噤聲，宋硯的眼神變了，少了不少復雜的東西。沈末長久凝望那雙眼睛，一切迷霧重重，似潭水摸不見底。

    宋硯最近神經(jīng)敏感，情緒躁郁不安，沈末本來已經(jīng)習以為常，但他此刻突然又像恢復了正常，沈末真的有些疲憊，他再試著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宋硯眉頭死死擰在一起，沈末赤裸躺在他懷里，叫他的名字，沒有反抗，沒有絕望地哭喊。

    宋辰究竟做了什么。

    沈末微動身體，臀rou擦過他還濕漉漉的yinjing，宋硯感知體內yuhuo未消，拋卻那些謎團，敷衍嗯了一聲，欺身而上掰開沈末的腿，不由分說將yinjing插進他緊致的窄逼。

    沈末反應不及，大張著嘴驚叫：“不行……這里不行……”他用目光祈求他放過自己的寶寶，但宋硯不理會，大肆cao弄起來。

    沈末屁股不斷往后退縮，哭喘控訴：“會傷到寶寶的……！”

    宋硯拉住他的腰，煩躁欲求不滿地瞪他，“喜歡我叫你寶寶？！什么時候有的惡趣味?！?/br>
    沈末真的怒了，他打宋硯的胸膛，不停哭罵：

    “混蛋！是肚子里的寶寶……你不喜歡也不要這樣對他……明明是你逼我懷的……你不喜歡，為什么要逼我……我恨你，我恨你，不要傷害他……”

    沈末將全部罪責推諉給宋硯，盡管還不能確定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但他總覺得不管如何，這個寶寶都因宋硯而沾上了罪，會被除他以外的所有人厭棄。

    宋硯看他臉上糊滿了淚，還反復強調他的恨意，心情不佳，但仔細回味他說的寶寶，頓時又震驚到瞳孔驟縮，半晌說不出話。

    反應過來，他忙退出他的身體，怕真的傷到沈末口中的心肝，把人惹得徹底絕望。

    宋硯又想起什么，表情僵硬：“我從來沒有不喜歡?！?/br>
    沈末不聽，“你說過，我懷上寶寶就放過我，混蛋，混蛋……！”

    宋辰抓住他的手摁在床上，“這種話你都信？沒cao夠之前別想擺脫我。”

    ”還有……這個真的是我的孩子？”

    沈末止住哭聲，無望地盯著他，像盯一個不知餮足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