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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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影坐落點意外的偏僻,任誰也想不到傳聞中的欲籠會在這樣一家不起眼的酒吧內(nèi)部。 顧念跟在陸越身后,走進這家昨晚光顧過的酒吧。 “喲,陸爺,稀客啊?!?/br> 右邊一個輕佻沙啞的男聲傳來,顧念順著陸越的視線看去。 男人身上的衣物松松垮垮,大半個胸膛暴露在空氣中,他毫不在意,懶洋洋靠在吧臺,狀似隨意的打個招呼。 陸越在外的形象都是冷漠鋒利的,除了跟顧念待在一起會露出點情緒,對外人不冷不熱。 他微微點了點頭,恰好這時帶路的服務(wù)員來了,陸越轉(zhuǎn)身消失在酒店迷離的光影下。 那男人自顧自道:“嘖,明明是個dom,何必委屈自己當(dāng)個sub呢?!?/br> 顧念神情有些意外,卻也沒多管閑事,寸步不離地跟著陸越,她想起剛剛那人說的話,忍不住嘴賤道:“陸公子,為愛做sub,真愛啊?!?/br> 陸越手往后一撈把人給逮腋下,使勁揉了把顧念的頭發(fā),咬牙切齒道:“你就是個嘴巴子。” 顧念在一團亂遭遭的黑發(fā)里拼命抬起頭,臉被勒得通紅:“cao,拿開你的臭手,老娘要憋死了!!” “小小年紀,說什么臟話,信不信我再讓你考一遍普通話,再體會體會母語的快樂?” “滾你媽的,cao,松手啊,臉還要不要??!”顧念拍了拍陸越的手,終于得了一絲喘息。 她當(dāng)然能破開陸越的鉗制,不過這玩意目前心情不好,顧大小姐勉為其難地調(diào)解一下陸爺?shù)男那椤?/br> 酒店有兩個電梯口,其中一個門前擺著正在維修的公告牌,這一處隱在拐角的胡同里,不熟悉酒店構(gòu)造的人很難找到這一塊。 服務(wù)員領(lǐng)著人走進電梯,墻上按鍵與其說是樓層數(shù),倒不如說是密碼。 服務(wù)員按下三個數(shù)字,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電梯向下啟動。 顧念面色沉靜地站在陸越身后,乍一看真跟個未成年似的,乖乖巧巧,不像出來混的人。 服務(wù)員家里有個meimei,跟顧念差不多大,看著陸越跟顧念,眼神就不對勁了,欲籠有規(guī)矩,他也不好說什么。 只是在將兩人送到一扇紅棕色門前,離開時跟顧念說:“這里不能強迫人的,要遇見事兒就叫人?!?/br> 說罷,見紅棕門兩側(cè)類似保安的人目入不悅,趕忙打住話頭,匆匆忙忙走了。 欲籠禁止服務(wù)員與客戶有過多交談,一方面是對服務(wù)員的保護,另一方面是防止客戶信息暴露。 陸越提前打過招呼,這一路來沒被攔下,他推門而入,視野陡然開闊,顧念抬目看去,微微挑眉。 工作人員比昨晚多了不少。 謝佳妍在外面有其他dom,很不巧被顧念撞見了。 那段時間顧念不想回家,在外面找了個不合規(guī)的旅店開了房,她退房離開第二天發(fā)現(xiàn)作業(yè)本落店里了,就回頭去找。 旅店老板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婦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記性差,也沒跟顧念說屋里有人,顧念推開門進去就看見了少兒不宜的一幕。 從門口一直往里通,全是掉落的衣物。 當(dāng)時三個人都挺尷尬的,尤其是跪在地上的女人,含著口枷,渾身赤裸,私處一塌糊涂,隱約還能聽見嗡嗡的震動聲,坐在床上的,是一個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 顧念內(nèi)心萬馬奔騰,臉上面無表情,淡定無比地說:“你們繼續(xù),我來拿作業(yè)?!?/br> 于是旁若無人地開始找作業(yè)本,沒用多久,大概兩分鐘不到,出門時看到地上的欲籠會員卡,頓了頓,揀進包里走人了,還貼心地給帶上了門。 顧念撩了把頭發(fā),微卷的長發(fā)波動,白襯衫解了兩顆扣子,露出白皙凸起的鎖骨,衣袖卷了兩圈,下擺半塞在高腰牛仔褲里,看起來桀驁不馴,像頭狼。 偏偏這頭狼身上那股無害的氣質(zhì)怎么也掩藏不住,矛盾在女孩身上平添了幾分神秘與吸引力。 周圍的男女或多或少將目光投向這邊。 陸越明顯察覺到了,他蹙著眉,捏著小崽子的后頸rou朝工作臺走去,嘴里厲聲道:“安分點,別惹事?!?/br> 顧念眨了眨眼,乖乖巧巧地被自家舅舅拉著。 那張臉乖得不得了,就像只剛出生的幼崽闖進了狼群,無害可憐。 陸越取好會員卡,正準備離開,工作人員卻道:“先生,還需要錄指紋?!?/br> 陸越不明所以地看去。 工作人員解釋道:“昨晚有不明身份的人進入俱樂部,為保證客戶隱私,上級對俱樂部采用了指紋身份驗證的措施,非常抱歉為您帶來了不便?!?/br> 陸越表情扭曲了一瞬,拽著顧念的手按在指紋收錄器上,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你昨晚來欲籠了?” 顧念裝傻充愣:“?。俊?/br> “回家再跟你算賬。” 今天凌晨三點陸越被朋友電話鬧醒,對方說欲籠進了陌生人員,在調(diào)查,監(jiān)控顯示的可疑人員有點像陸越外甥女,直接把陸越氣得破口大罵,掛了電話后也沒多想,那會昏昏沉沉的,腦子不清醒,也沒放在心上。 陸越把顧念保護的很好,除了幾個玩得好的朋友跟顧陸兩家人,誰都不知道陸千禮的女兒,陸越的外甥女長什么樣。 這會一想,覺出了點不對味,顧念如果拿到會員卡,哪怕身份不對,只要她下來了,想進俱樂部大廳輕而易舉。 顧念是個藝考生,表演專業(yè),前段時間才在外地學(xué)習(xí)回來,在表演方面有極高天賦,只要看上兩眼,聽聽聲音,就能裝出這人七分像,騙過這里的工作人員太簡單了。 陸越臉沉得嚇人,一言不發(fā)地帶著顧念刷卡按指紋進入俱樂部大廳。 顧念緊跟著,低聲說:“舅,我這不是沒事嘛,別氣了啊?!?/br> 陸越深吸了一口氣,他氣得不是顧念不聽話,是氣顧念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這地方管理再嚴格,到底也不干凈,那些人在俱樂部里不能拿顧念怎么樣,顧念出酒吧之后就難說了。 在陸越心里,顧念就是個小姑娘,一個人來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怎么想怎么危險。 他狠狠瞪了女孩一眼,松開拽著女孩的手,在服務(wù)員盤子上拿過紅酒喝下,才得以緩了那口悶氣。 “以后沒人陪著別亂來這種地方,聽見沒?!” 顧念低著頭,端的事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點頭說好。 陸越看她這樣,知道自己那話是說給牛聽了,揮揮手,讓顧念自己去玩。 他縱著顧念,不像顧念舅舅,倒像是顧念的狐朋狗友,以前也想過把顧念拉回“正道”,結(jié)果沒幾次就放棄了。 顧念跟他一樣,骨子里就叛逆。 當(dāng)初陸千禮也寵著他,什么事都幫他兜著,只要不碰毒品,不殺人放火違法犯罪,都由著。 陸越在陸千禮面前也乖,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背地里學(xué)抽煙學(xué)喝酒學(xué)泡妹,一樣沒落下。 陸越交際圈被陸千禮管得死死的,也沒防住這小子走上歪路。 顧念是陸越帶大的,跟親女兒一樣,很久之前就知道顧念不像表面那么聽話,怕她在外面亂來受委屈,在顧念十歲的時候就給報了跆拳道興趣班,一直到高二才結(jié)束。 陸越不擔(dān)心顧念會受委屈,他怕這小崽子招惹到不能招惹的人,所以親自帶人過來放眼皮子下看著。 大廳二樓。 林筱放下窗上掛著的流蘇,側(cè)首看向身旁的女人,笑說:“怎么樣?像吧?!?/br> 女人懶懶地抬起眼簾,視線落在大廳吧臺旁的女孩身上,又無動于衷地移開,指尖的女士煙即將燃盡,她抖落煙灰,眉眼清冷。 沙發(fā)上的江焰抱著包薯片吃的咔嚓響,聞言答道:“那個顧氏大小姐?” 林筱端著紅酒抿了一口,“嗯?!?/br> “我最開始查到的也是她,不過,沒看見臉,背影有些像,怎么,你在哪見到的人?”想起這事江焰就嘶了一聲,在宮呈那挨地幾鞭子傷隱隱作痛。 林筱向窗外揚了揚下巴,“陸越帶了人過來,應(yīng)該是他那個寶貝外甥女” 江焰貓眼瞪得鈴兒大,險些嗆著:“你說什么?!”他一把丟了薯片,手腳哆嗦地沖到窗口往下看,果不其然看見陸越扒拉著一小姑娘揉頭發(fā),“caocaocaocaocao……” 女人睨了眼江焰,掐了煙往外走。 江焰咽了口唾沫,嘴不利索地問林筱:“我,我哥今天來了嗎?” 林筱放下酒杯,上下打量臉色蒼白地江焰,“來了,在隔壁?!?/br> “臥槽!”江焰撒腿就跑,“完了完了完了……” 林筱拿過面具追上去,“出什么事了?” 江焰欲哭無淚:“要死人了……” 林筱噗嗤笑了下,“干我們這行那天不死人?” “不不不不,不一樣,這會死的不是嫂子就是嫂子外甥,這他媽,我知道那是顧大小姐,我哥不知道啊,要死了要死了,caocaocaocao!” 林筱沒跟著江焰去他哥那,而是轉(zhuǎn)跟了戴銀白面具的女人。 “有興趣?”林筱戴上金色鳳尾面具,酒紅色的波浪長發(fā)隨著搖曳的身姿擺動,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醉人心魂,“你不是不收新人嗎?” “看看?!?/br> 林筱笑,“小心點,別玩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