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來是空言去絕蹤

    29-7-21

    我坐在土地上我看著老樹上樹已經(jīng)老得沒有模樣

    我走在古道上古道很凄涼沒有人來也沒有人往

    我不能回頭望城市的燈光一個人走雖然太慌張

    ……

    我讀不出方向讀不出時光讀不出最后是否一定是死亡

    風(fēng)吹來吹落天邊昏黃的太陽——張楚

    林慕予正處于無邊的崩潰之中：剛被甚至不止破處的她，而今完好如初。

    完好的內(nèi)褲，完好的處女，完好的那什么，算了，還是說出來吧，完好的子

    宮。然而，她整個人卻不好了。

    她陷入了一種自我認(rèn)知的迷惘——我明明被破處了，甚至zigong也被玷污了，

    更可恥的是把握不住自己以至主動高潮，這些盡管無比痛苦，但也是自己必須要

    承受的，因?yàn)檫@是自己要接受的真實(shí)的自己——然而現(xiàn)在，這些似乎卻可以不算

    了，要一筆勾銷了，如果真的要這樣，干嘛不把我的這段記憶也一并刪除？！我

    應(yīng)該怎樣在這種精神與rou體的不協(xié)調(diào)中認(rèn)識自己？我現(xiàn)在到底算什么？一副軀殼？

    一個魔王游戲里的玩具？

    可惡的魔王。

    一時間，林慕予想到自殺。因?yàn)檎鎸?shí)的自己已經(jīng)被殺。

    她突然想到，可不可以把剛才的經(jīng)歷看作一場夢，而現(xiàn)在同樣也是另一場夢，

    而夢境就像是一個游樂場，在這個夢空間她不必為真實(shí)的自己負(fù)責(zé)，這樣一切都

    可以解釋，她也不必自殺了。

    然而，她知道，正常的夢只是無意識的變形和夸張，然而這里的她卻保持著

    完全的理性，或許這個世界本身就是虛幻的，但自己卻真實(shí)無比。林慕予記起從

    前打網(wǎng)游的時候，看到那些在虛擬世界里對隊友肆意謾罵的人，林?jǐn)嘌运麄兊默F(xiàn)

    實(shí)世界一定同樣黑暗。虛擬和現(xiàn)實(shí)可以切割嗎？人性可以切割嗎？

    我只是一個玩具?？梢噪S時組裝，隨時復(fù)原的玩具。不再存有價值觀，不再

    存有信念，只留一個軀殼。

    她看了看窗口，又看了看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后者。

    她沒有猶豫地打開了門，三個人一擁而入，上次那樣捆綁起她，林慕予掙扎

    著，像個普通的女孩，像個玩具。

    或許因?yàn)槟撤N蝴蝶效應(yīng)，這次三人并沒有堵住林的嘴，林說："干了我吧，

    我還是處女。"三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明白這大概是這個機(jī)智的小女生為了

    伺機(jī)逃脫采用的麻痹他們的手段，于是說："好啊，那我們現(xiàn)在就驗(yàn)驗(yàn)?zāi)闶遣皇?/br>
    真的處女。"說著將手伸向林慕予的胸部。

    "松開我，我自己脫，全部都給你們看。"玩具的身體沒有任何可以珍惜的

    價值，林慕予是這么想的。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生怕里邊有什么陰謀，在確認(rèn)了林很難有什么作為的

    空間后，出于好奇心的驅(qū)策，外加女生自動脫衣本身也是一件難得的風(fēng)景，三人

    解開了林的繩子。

    林脫掉了鞋襪、外衣和長褲，全身只剩紫色的內(nèi)衣，站在床上，熠熠生輝。

    然后林爽快地摘下胸罩，雪白的rufang瞬間跳出到了眾人眼前，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林順手將胸罩丟進(jìn)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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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刀借我用。"林說。眼見三人不肯，"那你拿著，在我內(nèi)褲肚臍下的位

    置開一個口。"對方照做了，然后林慕予發(fā)泄似的在眾目之下將自己的內(nèi)褲沿著

    缺口一撕兩半，兩塊破布飄下落在床上，從此除了一頭秀發(fā)，林的身體再也沒有

    任何東西阻隔了。

    除了被眼前的勝景震驚，三人還聽到了林的聲音："給你們提個建議，揪著

    我的頭發(fā)cao我應(yīng)該會更爽。"三人漸漸明白過來，眼前的女孩不知道受了什么打

    擊，似乎在拿著身體發(fā)泄，這種幸運(yùn)的事竟然被他們碰上了。

    "既然小美女這么配合，我們先給小美女來幾張寫真如何？""要我擺什么

    姿勢？""先來幾張正常的，就像你穿著衣服一樣。雙腿并攏，左手叉腰，右手

    剪刀手。"林慕予照做了。

    "頭往右側(cè)，臉碰到剪刀手，面帶微笑。"林照做了，笑得無比甜美。同時，

    伴隨著快門的聲音，一幅照片應(yīng)運(yùn)而生，照片里的女生，長得清麗脫俗，她通體

    雪白，一頭的長發(fā)烏黑發(fā)亮，與下體小腹末端的草叢遙相呼應(yīng)，然而就是這樣一

    個美人，卻在進(jìn)行著最羞恥的暴露，同時擺出最媚俗的姿態(tài)和表情。

    "再擺個什么姿勢呢，小美女你說？""給xiaoxue來個特寫如何？"林慕予回

    答。說著，她主動張開了雙腿。

    "小美女真聽話，來，把你的sao逼靠近點(diǎn)。""sao逼"一詞讓林慕予心頭一

    震。當(dāng)她還是原來那個她的時候，這是她最討厭的詞匯之一，應(yīng)該說，她厭惡一

    切臟話，有的事物的存在能讓世界變美，有些則變丑。此時的林慕予突然意識到，

    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盡管這種人在哪兒其實(shí)都是主流。

    "人與人的差別，有時候大于人與動物的差別。"這是林的大學(xué)里一位特立

    獨(dú)行的老師說過的話，這句話林在聽到的時候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這卻使她

    固執(zhí)地將這句話牢記于心，直到幾年后她才理解。類似的一句"女人暴露身體不

    是羞恥，男人才是"也屬于這種。

    "我堅決不把身體給這種人！""被他們強(qiáng)暴不是恥辱，主動給才是一生的恥

    辱！"一時間，林慕予似乎已經(jīng)忘記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喪失生念的玩具，其實(shí)，

    她何曾忘記？真實(shí)情況是，自己這種強(qiáng)烈的反感讓她明白，自己并沒有喪失活下

    去的動機(jī)，她的自我依舊堅定地存在于自己心里，即使受到打擊，卻未動搖——

    剛才自己心中油然而生的對臟話的厭惡就是證據(jù)，林心念電轉(zhuǎn)："那么，我可以

    不是玩具嗎？"人生如戲，生活就是一場場表演。有的人當(dāng)給自己畫上一副臉譜，

    就再也擦不掉了。對林慕予來說，無奈的生活會給她很多面具，有的人戴著面具

    跳梁，林慕予則把每張面具都當(dāng)做洞明世事煉達(dá)人性的實(shí)驗(yàn)——她將每一張面具

    小心翼翼地戴上，又輕輕松松地摘下。

    沒錯，這便是我的實(shí)驗(yàn)，是梅菲斯特的游戲，同時又是我的實(shí)驗(yàn)。

    人的身體哪天不在變化？而我的精神、我的意志又何曾受過任何動搖。這里

    不是夢境，卻比夢境自由百倍，因?yàn)槔硇缘拇嬖?。哈，假如哪天人類見到了天堂?/br>
    大概也會像我剛才那樣因超出自己以往的經(jīng)驗(yàn)而恐懼吧。

    來吧，林慕予，把游戲進(jìn)行到底，把實(shí)驗(yàn)也進(jìn)行到底。而眼下，面對這幾個

    不齒于人的東西，華華麗麗地反抗到底吧。

    "挺聽話嘛，小美女，讓我們好好疼愛你，你也會很爽的。""你們以后別

    恨我。"林慕予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輕聲地說。

    "恨你？愛你還來不及呢！"林慕予的臉頰也登時挨了幾下惡心的親吻。

    林默默躺下身，看著三人，眼神中平靜帶著復(fù)雜，內(nèi)中似乎蘊(yùn)藏著無限的痛

    苦。

    "小美女，我們就看你漂亮找你玩玩，也沒什么。你怎么，剛被男朋友甩了？

    "林慕予的眼神由呆滯陡然犀利起來："廢話什么，快上了我啊！"三人一愣，

    但見眼前赤裸的美女，還是三兩下脫掉衣服，將林慕予抱在懷里。不等對方玩弄

    她的身體，林慕予用雙腿勾住對方的腰，顯是在引誘對方忽略前戲直接插入。

    "慢著，這女的不太正常，問問她怎么回事。""我好著呢，來嘛。""你

    是不是得艾滋病了？"一個人脫口而出。

    異世界里的三天假期。用來做什么呢，這是個問題。

    每通一關(guān)，都會有三天的休息時間，然后才會進(jìn)入下一個場景，理論上說，

    這三天可以為所欲為，比如殺一個人，放一場火，搶一家銀行。然而林慕予卻明

    顯缺乏干經(jīng)天緯地大事的才能，她唯一做的一件讓自己滿意的事就是，吃了一頓

    白食——面對只吃個腸粉就不付錢拔腿便跑的美女，哭笑不得的攤主也只是隨便

    吆喝了幾聲。

    天，她去市區(qū)購物，晚上在江邊散步。

    第二天，她去一大學(xué)實(shí)驗(yàn)室樓頂躺望云彩，后躺在自習(xí)室課桌上睡著，被監(jiān)

    控拍了下來。

    第三天，她去動物園，一個小孩對她微笑，她也對孩子微笑，然后小孩被家

    長拉走了。

    林慕予就這樣進(jìn)入了新的關(guān)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