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 突襲
司青回到白白身邊,白白一個小眼神抖過來,司青立刻就會意得發(fā)誓,剛剛打電話給她的不是男人,是女性好朋友! 白白卻沒有錯過方才司青與蔡士修跟他的新女友之間的擦撞,她用一種介於浮夸看修羅場的熱鬧,以及關(guān)心好友私人感情狀況的態(tài)度,涼涼得對司青道:「你剛剛跟Tony哥面對面說到話了吧,怎麼樣?那女的有對你說什麼嗎?她對你是什麼態(tài)度?」 司青一臉莫名所以:「就點頭打個招呼啊,沒有說什麼……」為什麼她覺得白白變得有些咄咄逼人,她做錯什麼了嗎…… 白白盯著司青一臉毫無頭緒的模樣好一陣子,才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搖頭嘆氣道:「我要是Tony哥,早就氣的把你一jian再jian了,還容得了你這樣戲耍人,還裝無辜裝得理直氣壯,說你做作還真是辱沒冤枉你了,你這是已經(jīng)做到出神入化,無他無我的境界了……算了算了,關(guān)我白白啥事啊,反正咱們女生不要吃虧就是了,你這……」 白白突然盯著司青看了好一會兒,看得司青冷汗都會冒不出來了,才聽到白白沒好氣得兀自總結(jié)道:「你這傻子還是就繼續(xù)這麼傻著唄,總歸講到男女之間的事情,我程惠白肯定罩你罩到底!」 司青莫名其妙被白白帥氣得罩了一臉,雖然沒鬧明白對方到底在嫌棄她什麼地方,總歸白白沒有因為渣男影響到情緒,她今晚這樣陪她來一趟也不算白來了! 倆女生心思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也可以凝聚氣勢,同仇氣慨。白白是已經(jīng)放棄司青的情商了,而司青則是認為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鉆牛角尖,就在兩人正要結(jié)伴離開時,白白的手機響了,只見白白接起來後柳眉輕挑了兩下,冷淡得回答了幾句,就又掛上了電話。 「誰呀?」司青不確定得問道。 「喔,吳小峰?!拱装纵p描淡寫道:「他說他來找我了,就在這棟大樓的門口?!?/br> 司青知道這位白白現(xiàn)任男朋友的名字,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時機這麼剛好得出現(xiàn)在這個時候,司青見白白雖然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或反應(yīng),卻知道她現(xiàn)在的心情肯定是有點驚訝,甚至是開心的。 司青心想,白白這小丫頭就算經(jīng)驗再怎麼豐富,其實就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總是懷著小女兒家的少女心思,她再怎麼遲鈍古板,也知道這會可不能再棒打鴛鴦,趕緊用眼神示意白白去找人家,別管她這個沒啥路用的障礙物。 白白心領(lǐng)神會得露出一個嫌棄的眼神,瞅著司青哪張早就讓人視覺疲勞的不真實美貌,越瞅越覺得司青長得傻,空有一個會填卷子的腦袋瓜有啥用處,一雙大眼珠子轉(zhuǎn)的像只剛出生沒多久的奶貓似的,真想朝她腦袋狠狠得揉個幾把! 司青親眼看著白白被一個小開模樣的男人接走,這才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今晚上的任務(wù)告一段落,她也該功成身退的回家休息……才怪! 司青拔腿就往剛才看到葉秋的樓層走,這個樓層是由好幾家餐廳所構(gòu)成,司青在外面大廳繞了一圈,又跑到洗手間及抽菸區(qū)域,仍是沒有看到人,她不死心,鼓起勇氣走進去餐廳里找人,厚著臉皮把每家餐廳都輪完了,仍舊一無所獲,她也不禁感到氣餒了。 她喪氣得找了一張長板凳坐下,沖動過後,也不曉得自己這麼執(zhí)著要找到葉秋作什麼,她拿出手機打開了通訊界面,上次和葉秋通訊息的畫面停留在半個多月之前,同樣的,和葉秋的老板也失聯(lián)了這麼久…… 也是啦,她與他們非親非故,生活模式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就因為一開始跟薛紅城扭曲的關(guān)系,竟是他們展開聯(lián)系的契機,說來也好笑,她跟薛紅城那樣背景復(fù)雜的男人之間究竟能有什麼共同的語言,說穿了,她頂多就只有這身鮮嫩欲滴的rou體能夠獻給男人作為溝通的橋梁,也是司青最不想要與男人交流的一種模式。 但是為什麼,她還是對薛紅城念念不忘呢? 鬼使神差得,她又翻出了跟葉秋通訊息的介面,在上面輸入了一段話:「你在哪里……?」司青反覆對著這一行字確認了良久,她閉上了眼睛,按下了發(fā)送鍵。 「叮咚——」 收到訊息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間從司青的身後傳了出來,司青一瞬間以為自己幻聽了,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巧,她一發(fā)送出訊息,剛好周圍就有個路人也同時接到訊息,司青捧著手機呆滯地做了一會兒,突然猛地抬起頭,緩緩得轉(zhuǎn)了過去。 她剛剛從玻璃柜上的反射影像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就站在她的後方不遠處,司青一轉(zhuǎn)過頭,果不其然得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帶著黑框眼鏡,白襯衫的領(lǐng)口還露出了一截刺青,就是她剛剛怎麼找也找不到的葉秋! 「我在這里。」葉秋挑了挑眉峰,拘謹?shù)纳ひ魩е稽c無奈道:「怎麼了嗎?」 司青像是被拎小雞似的,被葉秋帶去了一家百貨公司里的甜筒店,實在是因為司青的肚子居然不堪饑餓發(fā)出了抗議聲,還大到讓葉秋聽的一清二楚。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葉秋就板著面癱的臉孔帶她來到附近的一家甜品店,點了一只焦糖蓁果巧克力口味的甜筒給她。 司青坐在葉秋對座的高腳椅上,撕開冰淇淋甜筒的包裝,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葉秋看著有些忙碌,見她正吃得香,便拿出手機處理了一下事情,等他結(jié)束工作告一個段落,司青也吃得差不多了。 「怎麼了,是遇到什麼事情嗎?」葉秋再次開啟了正題。 司青有些不好意思得拽了拽衣擺,她盯著桌面上的白開水沉默著,好一會兒才道:「侯品君……他有好一點嗎?」 葉秋頓了一下,回答道:「他有一個團隊的醫(yī)護人員照料,住在最好的病房,吃最好的藥,肯定沒事的?!?/br> 「喔……」司青木訥得應(yīng)了一句,又發(fā)了一陣子的呆,才乾巴巴道:「那……你們,有去看他了嗎?我指的是,回北城那里……」 葉秋瞅著司青這蔫了菜又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模樣,輕哂了一下,在司青錯愕的目光之下,低沉道:「你說的我們確切指的是誰?我的話,沒有去看過他,畢竟侯少并不在我的職責(zé)范圍內(nèi)。」 司青睜著一雙大眼睛,眼巴巴得看著葉秋繼續(xù)說下去,偏偏葉秋話講到一半就不講了,明明就曉得她說的「你們」指的是誰,司青就知道葉秋就算戴著一副老實的眼鏡,心也是黑的壞的。 「那紅先生呢?」司青瞥了葉秋一眼,又馬上移開了視線。 葉秋露出了一張恍然大悟的表情,雖然臉部肌rou的改變之細微,但司青就是能清楚得感受到葉秋在笑她,她想著就有點氣,又羞窘,忍不住瞪了葉秋一眼。 「紅哥這個月都待在洛城處理點事情,一直都還沒回去北城,他應(yīng)該這幾天就會把事情全部解決,回去北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訪侯少,這樣有回答到你的問題了嗎?」 司青點了點頭,下意識握住了裝著白開水的杯子,葉秋非常有耐性,就坐在原位等著司青說話,期間他的手機螢?zāi)涣亮撕脦状危~秋也都沒有再接起來,司青曉得他應(yīng)該是有事情要忙,也不好意思再繼續(xù)耽誤人家的時間,但又覺得她還沒有一吐為快。 「葉先生,」司青終是豁了出去,一鼓作氣得問出口:「那、那……我還可以跟你們一起去,探望侯品君嗎?」 「可以。」出乎意料外,葉秋很輕易又很平常得給出了同意的答案,司青反到不可置信得發(fā)出了誒的聲音,原來、自己,并沒有被拉黑嗎?! 那天蔡士修帶她去的酒吧,就在紅先生的面前,蔡士修竟未經(jīng)她的同意就聲稱兩人是正在耍朋友的關(guān)系,在場所有人肯定都誤會了,紅先生肯定也是,害她回去之後簡直是懊悔糾結(jié)得快要急瘋了! 但按照葉秋今天平淡如常的反應(yīng),顯然紅先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也一點都不在意她是不是有男朋友,原來都是她自作多情了,他們不過就是幾夜情的關(guān)系,對紅先生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dān),都是司青自個兒矯情了。 這樣一想,司青又覺得更空虛了,心里頭更是涼颼颼的……算了,既然葉秋都說了侯品君沒有大礙,搶著是有人伺候他,也就沒她什麼事了,就這樣吧……改日,她再自己找時間回北城的國大醫(yī)院一趟,看看自己的案子到什麼進度了。 葉秋絲毫不能明白短短幾秒之內(nèi),這小丫頭的心里活動有多麼劇烈,只見她突然整個人都萎縮了起來,像只淋成落湯雞的小野貓,一張嬌小的臉蛋都皺成一塊兒,大眼睛也不水汪汪得溜轉(zhuǎn)了,實在搞不懂發(fā)生了什麼。 「葉先生,今天謝謝你了,還請我吃甜筒?!顾厩嗵铝烁吣_椅,乖巧得跟葉秋道了謝:「那,我先回去了。」 「?」葉秋面對司青突然畫風(fēng)大變,整個人腦筋都有些打結(jié),他也站了起來,跟著司青一同離開了店面。 「你不是要去北城,怎麼看起來不是很開心?」葉秋委婉得詢問道。 「喔……」司青輕嘆了口氣,抿抿嘴唇,道:「就……也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啦,嗯……」 「你不是要去看侯品君?」 司青提起眼眸,盈盈得看著葉秋,道:「你不是說他沒事了麼?那我也就不用再去看他了啦,希望他可以好好保重身體?!?/br> 葉秋有些訝異她的善變,道:「你今天來找我不就是想跟紅哥一起回北城嗎,怎麼又不去了?」 「還是會去的!我是自己有點事兒得回北城,」司青失落得勉強一笑,道:「我自己回去就行的?!?/br> 葉秋緊盯著她不放:「虧得紅哥在洛城待了那麼久,也不曉得在忙什麼事情,不過他在洛城的別墅一年下來也住不了幾天,這個月倒是把這幾年的份都住回來了?!?/br> 司青怔了一下,有些呆呆得看著葉秋一本正經(jīng)的臉龐,她用著有點當(dāng)機的腦袋消化了一下葉秋所言,一直走到大門口才慢好幾拍道:「所以……我能夠你們一起回去嗎?」 葉秋用鼻孔輕哼了一聲,有些好笑得慫恿道:「紅哥這陣子都住在他的別墅里,你知道在哪里,也有鑰匙,想跟我們一起回去,就去問他吧?!?/br> 葉秋本來打算載她回家,無奈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司青住的地方也離這里不遠,搭大眾運輸也滿安全的,於是她就讓葉秋先去忙他的事情了。 與葉秋揮手道別後,司青邊吹著夜風(fēng)邊往車站走,腦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不過整個人卻明顯放松了許多,連唇角也都微微上揚著。 就在她最沒有警戒心的時候,一道埋伏在暗處許久的身影,冷不防得從陰影中拽住了司青的手臂,另一只手掌隨即捂住了司青欲叫喊的嘴巴,雷厲風(fēng)行得將人拖到了沒有人的轉(zhuǎn)角。 司青簡直要嚇瘋了,閃白的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要把葉秋叫回來!可抓住他的男人力氣實在太大,體格差距太過懸殊,只能任由這欲行不軌的狂徒如愿以償。 人只有在遇到緊急狀況或是絕境的時候,才會被激發(fā)出真實反映內(nèi)在心理狀態(tài)的求生欲,司青幾乎拚了命得瘋狂掙扎,恐懼的眼淚及激動的汗水伴隨著腎上腺素蜂擁而上,男人一路把她拖到了停車場監(jiān)控的死角,用力一推將她壓在了一輛黑色的法拉利之上。 男人松開了她的嘴,司青驚恐得睜大眼睛,要去看到底是誰這麼惡劣得對待她,口中下意識還喊著方才被捂在嘴里的呼救:「葉秋……」 「喔?」昏暗的視線中,司青只來得及聽到一道冰冷而低沉的男聲,近乎是咬牙切齒道:「這就是你一直對我愛理不睬的原因?因為這個男的?」 司青剎那就認出了這個男人的聲音,再來是男人隨著胸膛劇烈起伏而飄散過來的古龍水味,佐證了男人的身分,她顫聲道:「To、Tony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