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正宮(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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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江寧去年秋天剛到瑯原鎮(zhèn)住下,就暗中在清安村臨界的常樂村買了所宅子。 相傳是清代一品官員的舊宅,已廢棄百余年。三進五開間的深墻大院里,重檐飛角雕花門樓,青石地面中庭開闊,后面園子不僅花團錦簇,還開有半畝蓮塘,清淤后重新引了活渠之水。之前半年里,鐘城的主要工作就是對宅子的修葺翻新日常監(jiān)工。如今水電、智能安保設(shè)施都鋪設(shè)完畢,原本陰森晦暗的老宅總算煥然一新。 去年事急從權(quán),桃夭剛接手萬畝茶園,有千頭萬緒要梳理,也就沒工夫計較住處?,F(xiàn)在安頓下來,講究的習(xí)慣,褚江寧萬不會丟。反正他們不是公務(wù)員,只要手段正當(dāng),住多豪華的宅子都沒人說什么。 桃夭剛從附近茶園回來,就被帶去宅子里,她一驚:“你瞞得夠嚴(yán)實啊,之前怎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就不叫驚喜了!這宅子住著才安全,跟那破磚房似的,隨便個人就能爬進去,得虧我在。” 桃夭倒在廊廡下的逍遙椅上,慵懶地望著他:“我看除了你也沒別人翻墻,上回踢門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他壓下身,跟她擠在一張椅子上:“想算什么賬,現(xiàn)在就算。這宅子闊,你放開了嗓子叫,外人誰也聽不見?!?/br> 說得討厭臉色一紅,轉(zhuǎn)回剛才的話題:“你個臭男人,究竟瞞了我多少秘密?” 臭男人埋臉在她肩窩里,耍賴的樣子:“咱們登記那會兒,我是從我爺爺嘴里,套出了戶口本兒的下落,偷出來的?!?/br> “猜到了?!?/br> “我說的婚前財產(chǎn)公證,其實是騙你的,后十年薪資調(diào)整,也是假的。這宅子,寫了你的名字?!?/br> “???”她作勢扭男人耳朵,“還學(xué)會先斬后奏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褚江寧笑著,舔她耳垂:“告訴你,你會答應(yīng)嗎?好了,不糾結(jié)這些,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都一樣……” 說罷撥開長發(fā),鼻息順著她耳際向下滑去,剛巧天上飛過兩只春鶯,鶯啼聲中裹著她的婉轉(zhuǎn)嬌吟,相對成趣。 麻布衣料的盤扣不好解,褚江寧扯了兩下還是沒開,頓覺心急,雙手抓住衣襟,嗤啦一聲將衣服撕裂,桃夭喘著粗氣:“好好的衣服,你撕壞了我穿什么?” 褚江寧輕笑:“這些破衣爛衫,壞了就壞了,里面我準(zhǔn)備了一柜子呢,保管你每天都花蝴蝶兒似的?!?/br> 衣下疊霜堆玉,明霞骨襯沁雪肌。他俯下身子,牙齒咬著胸衣向上撩去,晌午春光薄透,男人眼底,一痕酥透雙蓓蕾,半點春藏小麝臍。 臉貼上馨香處,兩窩風(fēng)情映眼明。他張口含弄一團,又不忘信手調(diào)撥另一邊,胡茬兒扎得她麻酥酥的:“你輕點兒……” 他故意不聽,手上還用了把力,使她一聲呀然,身體里翻動熱浪,將襯褲洇濕,漫出一片淋漓。淡淡的氣息和在春風(fēng)里,似有若無,卻頃刻撞出男人心頭的火花。 他伸手,一股腦兒把她的襯褲褪下丟到地上,那兩條白晃晃的腿,被分別架在雙側(cè)的椅子扶手上。 褚江寧站起來,除了自己下身的束縛,而后傾身趴在逍遙椅上覆住她,剛硬的火熱闖入花徑,左突右沖恣意施展。 一張逍遙椅被壓得前搖后擺,吱吱作響。椅子上并肩疊腰的兩人,喘聲頻起春意盎然。 等到椅子不再晃動時,已近中午。 褚江寧將桃夭抱在懷里,扯衣服蓋住她的肩背冷不丁開口:“咱們抽空,生個孩子好不好?” 桃夭意識還有些迷離,含糊地答聲好。 “那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她想了想:“還是男的吧!” 褚江寧怔?。骸班?,這么封建?” 桃夭思緒陷落進年華久遠(yuǎn)處的陰霾里,幽幽說道:“男孩子,不會受那么多苦?!?/br> 褚江寧會意,半晌嘆口氣:“社會上,女孩子沒有家庭的底氣,是會弱勢一些??墒羌彝ダ?,男孩子也不一定幸福,沒有什么是絕對的。” 兩人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勾起了各自的傷心事。 桃夭枕著他肩膀,笑了一笑:“那不管是男是女,我們都好好愛護?!?/br> 他嗯了一聲,卻有些自我懷疑:“你說,咱們將來能做好父母嗎?” 桃夭也沉默起來,是啊,但凡生殖功能正常的男女,都能當(dāng)父母??僧?dāng)好父母,并不是容易事。 誰都沒再說話,褚江寧愣了半晌,打橫抱起桃夭回了臥室。 日子清閑散漫下來,經(jīng)過半年的人員補充和問題疏導(dǎo),整個松蘿茶基地終于進入了正常運作模式。每片茶園都有專門的技術(shù)員、巡檢員,工廠儲備了足夠的工人,采茶女們也在培訓(xùn)待崗。 桃夭不必再十里八鄉(xiāng)辛苦奔波,于是又有了描眉梳妝、挽髻簪花的時間。 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翠黛螺。這樣的悠閑愜意,仿佛又回到了曾經(jīng)在云樓的歲月。卻又不完全相同,從那里走后,她的失眠和抑郁,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 褚江寧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堆昏黃泛舊的古籍,有殘缺的縣志、地方文化筆記、徽州士紳文集,仔細(xì)翻看,能從上面找到零零散散的松蘿茶記載。 夫妻倆志趣相投,有意匯編成一套,也算為茶文化盡份力。每天晨起聚在書房,處理完各自的日常工作,就開始翻找那些與松蘿茶有關(guān)的片段,分工整理謄抄。 褚江寧自幼習(xí)練趙孟頫的,筆力遒勁厚重,字體倒是比他本人更顯風(fēng)度。 桃夭越看越喜歡,忍不住打趣:“你要是早先寫副字給我看,就憑這功底,哪還用那么些套路?!?/br> 他擱下筆:“我以為你只看上了我人帥活好,不成想是瞧上這個了。既然這樣,那晚上我就不用賣力氣了,到時候多給你寫兩個字兒吧!” 她笑著去擰男人的嘴:“我讓你胡說……” 正打鬧著,桌上兩部手機同時響起來。 分管茶園的副總在工作群同時艾特兩人,說氣象臺發(fā)來最新預(yù)告,后天開始會持續(xù)一周陰雨天氣,請示瑯原、萬寧兩鎮(zhèn)的三百畝茶,是否也進入采摘。 松蘿是雨前茶,谷雨前后是最佳采摘時機?,F(xiàn)在距離谷雨還有四天,另兩鎮(zhèn)的六千畝茶已經(jīng)采摘收尾,然而這三百畝品質(zhì)上乘,所以按桃夭原本計劃,是谷雨前兩天采。 現(xiàn)在這情況,等不起了。 外面恰好大晴天,她當(dāng)機立斷,在群內(nèi)批復(fù)對方立即動工。這條消息發(fā)出后,又補了一句:名單最后過一遍再安排入園。 對方立即回了個OK表情。 從明代起,松蘿茶系列流程就有嚴(yán)格標(biāo)準(zhǔn):谷雨前后采摘,必須避開陰天、雨天,甚至雨后都不能立刻開采,要等放晴一兩天后才行。 茶芽的采擷、焙炒,必須在晴朗的白天完成。采下的嫩葉放在竹篾編的茶簞里,要保證密不透風(fēng)。采摘之后得盡快炒制,否則會影響茶味。 對于采茶制茶者,限制則更多,身體多汗、有狐臭口臭者,感冒流涕、處于經(jīng)期的女性,都不得入園。甚至所有的采摘、制茶人員,要提前三天禁飲酒、禁噴香水,以防雜亂氣體破壞茶的本香。 而炒制松蘿的“銚”,則是桃夭親自對接廠家批量定制的,依照古法規(guī)格,通體都用純銀打造。 幾百年前,正是這一系列嚴(yán)苛的要求,奠定了松蘿“明代第一茶”的地位?,F(xiàn)代茶商多以節(jié)約成本為主,細(xì)節(jié)上難免疏忽,松蘿茶的沒落,與此不無關(guān)系。 中午吃了幾口飯,桃夭有些坐不住,換了鞋非要去就近茶園轉(zhuǎn)轉(zhuǎn)。 不用再下地干活,她的衣著便也艷麗起來,褚江寧搜羅的那一柜子精縫細(xì)繡的錦衣華服,足夠每天一換。 外面山潑黛水挼藍(lán),風(fēng)暖煙淡天氣醺酣。桃夭挽著褚江寧的手,步態(tài)輕盈地走在路上,簪環(huán)相碰,發(fā)出陣陣悅耳之鳴。一陣春風(fēng)拂過,吹起仙袂飄飄舉,恰似霓裳羽衣舞。 各村的人都認(rèn)識他倆,過路的人不禁看傻了眼,呵呵笑著稱贊:“廠長,你跟技術(shù)員真是郎才女貌?。 ?/br> 褚江寧一聽這稱呼就頭大,先前修路時,好多人問他身份。他隨口編了個要在鎮(zhèn)上辦廠,樸實的鄉(xiāng)親們就此信以為真,有的連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但見面必喊廠長。 路過水庫時,一群孩子在堤邊嬉戲。今天是周六,剛好他們父母被叫去茶園了,幾個小學(xué)生趁著家里沒人出來瘋鬧。 “看,仙女阿姨來了!”有兩個孩子停下看她,稚嫩的臉龐上漾滿笑意。桃夭正想著上前勸導(dǎo)幾句,讓他們不要再水邊玩耍,哪知“撲通”一聲,最后面的一個孩子沒留神,已然失足落水。 那一瞬間,褚江寧幾乎本能反應(yīng)般松開桃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去岸邊,跳水施救。 呼叫聲、哭喊聲、求救聲,登時在桃夭耳際炸開。孩子們有的去叫大人,有的被嚇傻了,還有兩個拉著她的手,看她盯著兩團泛白的水浪急得跺腳。 這水庫本來就深不見底,再加上春季雨量豐沛,那孩子掉下去掙扎兩下就不見了。褚江寧潛入水中,剛開始還露個頭,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劃過,她已經(jīng)找不到他的動向了…… “褚江寧,褚江寧……”水面浪花涌動,可是無人回應(yīng)。 附近村民聞訊,立即拿了麻繩、扛著長竹竿趕到,有人火速將繩子綁在腰上,下水搜救。 這一刻的桃夭,痛恨時間過得太快,又太慢。仿佛距離褚江寧跳下去,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世紀(jì),可是她仍然看不到對方的影子。 耳邊驀地陣陣轟鳴,相識以來他們的點點滴滴,都如過電影般在腦?;厥帲邑采碜与y以控制地抖動起來,哭著朝水里喊:“老公,你在哪兒……” 興許是對方聽到了她的嘶喊,對岸不遠(yuǎn)處,忽見水面激起一陣?yán)嘶?,褚江寧和另兩個人托著那孩子,潛游上岸。 桃夭強壓著自己幾欲跳脫的心,發(fā)瘋般跑上那條長橋,奔向?qū)Π?。什么儀態(tài)風(fēng)度,她通通顧不得。 岸邊,褚江寧半蹲著,用膝蓋頂著落水兒童腹部,將其肚中的水控出,接著一番心肺復(fù)蘇。不多時,小孩兒咳了兩聲,漸漸睜眼。 桃夭懸著的心終于放心,腳下一軟跌坐在地。 褚江寧過來,只見她耳環(huán)掉了一只,金釵搖搖欲墜,發(fā)絲沾著汗水貼在額角,臉色慘白淚眼婆娑。 心疼著執(zhí)起她的手,扣入掌中:“傻瓜,我沒事。” 桃夭不發(fā)一言,也不管眾目睽睽,直接撲進男人懷里。 有人趁機拍下照片,發(fā)到微信群里,褚江寧的救人事跡被傳播開,不少網(wǎng)友對其交口稱贊。 晚上時,本地媒體已經(jīng)把這事采編成新聞稿,在公眾號及其他平臺發(fā)布。 文章被轉(zhuǎn)到工作群里,員工們也紛紛點贊。 桃夭來回滑動著那幾張照片,最后點了下載,配文發(fā)了條朋友圈:“君當(dāng)作磐石,我當(dāng)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zhuǎn)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