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別回頭
陳清焰腳步驟停。 他轉(zhuǎn)過身來,眸光晦暗。 徐寅寅此刻已經(jīng)站起身來,今日的目的達不到,她不甘心,眼眸中閃爍著瘋狂的眸光,視線在徐晚時和陳清焰兩個人身上來回逡巡。 然后在僅剩下幾個人的房間中哈哈大笑。 “從過去開始,我就很奇怪?!?/br> 徐寅寅一邊說,一邊走到徐晚時身邊,狠瞪了徐晚時一眼,又掃向陳清焰,“她明明就是一個被你帶回來的下賤胚子,下面那個爛逼不知道被多少人看過,多少人蹂躪過,你居然這么珍惜?!?/br> “我三番兩次暗示你送走她,每次你都不肯。” 她笑著,“原來你真的喜歡小賤貨,你知道這個小賤貨小時候被多少男人摸過,親過嗎?你問問她,月經(jīng)周期還準嗎?內(nèi)分泌還正常嗎?” “她是怎么樣坐在老男人腿上求著對方給一點錢的,這些你都不知道吧?!?/br> 陳清焰站定在原地,微微瞇起來了眼睛,冷意逐漸爬上眼底,冷笑,“你瘋了。” 說著,似是不太想搭理身后的女人,“找人把她送回去?!?/br> 陳清焰說話時,聲音極度冷硬,“精神病院。” 徐寅寅又凄厲的叫,“陳清焰,我沒瘋,是你瘋了?!?/br> 見到有保鏢過來,想要一左一右的架起來她的手臂,徐寅寅猛然后退一步,然后指著陳清焰的后背,搖頭晃腦。 “前段時間,我遇到了一個人,明明找的是‘徐晚時’,卻一口一個‘徐寅寅’?!?/br> “一個瞎眼大叔,姓林。” “你們猜猜,他跟我說了些什么?” 徐晚時原本跟在陳清焰身后,準備晚一點一同離開。 聽見徐寅寅說話,她面色稍稍失了點血色,站在原地,轉(zhuǎn)過身去,目光盯著徐寅寅。 徐寅寅不管。 她今日的目標只在陳清焰身上。 “他告訴我,早年徐晚時這個小婊子勾三搭四,在一邊跟他有一腿的同時,一邊愛著她的‘好哥哥’?!?/br> “為了她的好哥哥,差點被剁掉了無名指?!?/br> 徐寅寅一邊說,一邊大笑,伸出來自己的左手。 上面戴著一個戒指,在燈光地下泛著五顏六色的光,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假的。 “這只手,這個位置?!?/br> “差點,她這一輩子再也不可能戴上婚戒。” 徐寅寅又笑,“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她只是性奴,這輩子也沒有機會戴上婚戒。” 說話顛三倒四,徐晚時卻聽的分明。 她沉斂眉眼,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左手藏在背后。 隨著徐寅寅的話,有些東西沖入腦海,當初手指上被壓著石頭,被用鐵錘敲擊每根骨節(jié)的痛感再次侵入全部神經(jīng)。 好痛。 可她不能喊。 過去的舊傷疤,不斷翻涌而來,伴隨著漫天的絕望與窒息一般的痛感。 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許多年,徐晚時的面色還是稍稍白了些。 冷汗順著額角,不斷往外冒,往下流。 徐寅寅還在說話。 “陳清焰,你猜猜林叔叔還告訴了我什么?” 自從認識林堂生之后,徐寅寅知道了許多連自己的母親徐念念都不知道的事。 她笑著,“他告訴我,如果不是你當初回頭救她,你本該逃之夭夭,而不是重傷瀕死?!?/br> “郎有情,妹有意,真是好一對癡情男女,上天都要為你們之間的愛情故事鼓掌!” 陳清焰瞇起眼睛來,眸光冷沉,周身氣壓極低,陰鷙晦暗的盯著徐寅寅。 饒是早已經(jīng)想好結(jié)果的徐寅寅還是被這樣的氣場嚇的一哆嗦。 她下意識的后退兩步,高跟鞋踩在瓷磚地面上,咯噔兩步。 后腰撞上后面冷硬的桌面,頓時清醒。 “你猜猜,如果陳老爺子知道你當初重傷,是因為徐晚時,她還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呆在你身邊嗎?” “會不會像當初請走我mama那樣,一并清走這個小賤貨?” 魚死網(wǎng)破之際,徐寅寅什么話都敢說。 她不管不顧,不管陳清焰是什么身邊,不管未來她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徐寅寅想著,今日就算她成不了,徐晚時別也想好好的在陳清焰身邊呆下去。 “比起來我母親陳念念,分明是徐晚時的罪過更大,她不僅僅跟陳家老對家林堂生有染,還害的現(xiàn)任家主差點丟了性命?!?/br> “她這樣的人,在過去,被抓去千刀萬剮也不為過?!?/br> 徐晚時驀然抿住下唇,微微斂下眉眼,盯著自己的腳尖。 今天穿了一雙格外昂貴漂亮的鞋,就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表面上鑲嵌著幾顆名貴的鉆石,流蘇一般搭在腿后,明亮的晃眼。 晃眼的暈眩。 她剛想開口,便聽到從房間那頭的門前,陳清焰眸光冷漠的掃過徐寅寅,然后硬聲問,“你要什么?” 徐寅寅臉上露出扭曲怪異的笑容。 “清焰,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也喜歡你呀,跟那個小婊子比,我除了長的沒有她漂亮外,還有什么比不過她?!?/br> “咱們兩個本就應該是一對夫妻,恩愛異常,世人羨慕的夫妻啊,我們還會有漂亮可愛的孩子……” 見陳清焰沉著眼眸,不搭腔,她又說,“清焰,我給你和她準備了兩個房間,只要你今天晚上跟我過一晚上、她在旁邊房間守著,她的事,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br> “我就是要讓她在旁邊好好看著,我是怎么跟你在一起,我們的美好愛情,應該得到我親生meimei的祝福。” 徐晚時心中驟然揪緊。 她的面色急速褪去血色,幸而藏在妝容之下,看不分明。 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角,蹭下了一些口紅。 仿若有些畫面,一點點的在她的面前重現(xiàn)。 有人掐住她的脖頸,手指用勁到她快要喘不過氣,站在昏暗的倉庫中,對著那頭本來已經(jīng)逃出生天的陳清焰喊話,“陳家小子,只要你回來,你忍心看她這樣嗎?” 徐晚時的身體隱隱顫抖。 她聲音沙啞,對著陳清焰說。 “清焰哥哥,不要去。” 現(xiàn)實和記憶混淆。 那一次,她也是這樣說,掙扎著最后一口氣,虛弱的對已經(jīng)站在光亮的另一頭喊話,“清焰哥哥,別回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