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得救
外面是充滿當?shù)靥厣慕ㄖ┎菸蓓?,長長的亭子,沒有門窗,典型的熱帶建筑。 工作人員是個年紀不大的白人妹子,沒有客人時正在偷偷玩手機,見兩個渾身是血的人過來嚇了一跳,尖叫出聲。 “快走,上船。”夏寒虛弱的說。 閆喻不管工作人員的大喊大叫,抱著夏寒往碼頭跑,這個小島很小,只有密室逃脫一個項目,所以二人除了一對也是剛出來的主奴沒有遇見其他人。 “他們都沒來。”夏寒自言自語。 “誰?” “快走吧,來不及說?!?/br> 很快到了碼頭,碼頭只有兩艘船,百無聊賴的等在船上的小林隔著玻璃看見二人的慘狀驚恐的跑過來,引著閆喻上船。 二人剛上船,船就立刻開了。閆喻把夏寒放到船艙內(nèi)的小床上。 “夏總他怎么了?”小林問。 “你認識他?”閆喻對夏總這個稱呼意外。 “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小林有點尷尬。 “他是我的人,崔婷和楊宗緯也是我邀請的,還有幾個,本來應(yīng)該有一兩組跟我們一起來密室逃脫這邊的,可能都被攔下了。一會兒會有人來接應(yīng),跟著他們走,不要回粉紅島了?!毕暮曇籼撊?,說完這幾句就暈過去了。 閆喻緊緊抱著他。 “你也歇歇吧,我來照顧夏總?!毙×謩耖Z喻。 閆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渾身是血,他身上嚴重的傷有兩處,一處在胳膊一處在腿上,身上和臉上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還被匕首劃了不少小傷口,加上剛剛抱著夏寒,他的血也都流在閆喻身上,此時閆喻白短袖變成了紅短袖,牛仔褲成了深紫色,嚇人的很。 “有衣服嗎?先給他穿上衣服,海風太冷了。他后面的傷很重,得立刻去醫(yī)院,或者找大夫?!?/br> 閆喻還沒說完,小林就拿了毯子給夏寒蓋上。 外面忽然有槍聲響起來,行準備放松一下的閆喻精神又立刻緊繃起來,那些人還沒放棄追殺。 “放心吧,這艘船是夏總改造過的,槍是沒用的,除非對方有炮……臥槽,快跑、快!”小林最后這句話當真對不起他一身的西裝革履。 閆喻也看見了,對方真的有炮。 不過可能怕弄出太大的聲響對方并沒有開炮,或許在等著離粉紅島遠一些再用。 閆喻等所在的船全速開起來速度很快,比追蹤的船還快一點。 沒等太久,繞過一個偏大的島嶼,另一艘船就出現(xiàn)在視線之內(nèi)。那艘船要大很多,看上去也要結(jié)實很多,海面上像是個鋼鐵堡壘一樣矗立在那,那艘船上也有炮口。 “出了粉紅島的地方了,我們得換那艘船?!毙×终f。 兩艘船快速靠近,很快就近到可以互相通行。對面出來四個人,閆喻一看居然都是熟人,悄悄、小鹿、佳兒和郝家堯,夏寒的四大花瓶助理。 “你們……”閆喻不知道這幾只花瓶怎么在這兒。 “先上船?!鼻那恼f。 “你真的跟夏總……不要臉的賤蹄子,才幾天就爬上夏總的床?!焙录覉蛟谝贿吙蘅尢涮洹?/br> 小鹿手里有一把巨大的狙擊槍,她藏在船板內(nèi),隨時掩護大家。佳兒已經(jīng)拿出一瓶噴劑給閆喻身上的傷口止血。 “干活兒!”悄悄吼了一聲郝家堯,郝家堯不情不愿的進了船艙找他的電腦去了。 船艙內(nèi)空間很大,有三層,小林按著悄悄的指示把夏寒放在了二樓的醫(yī)療室,醫(yī)療室里各種儀器藥品很齊全,至少在閆喻眼里是這樣,有兩張病床,剛好閆喻夏寒一人一間。 佳兒來給閆喻治傷。 “你們先給夏寒治療,他傷得很重?!遍Z喻擔憂的看向夏寒。 “放心吧,悄悄才是專業(yè)的,我的醫(yī)術(shù)也就夠包扎一下。呀!這個傷口好深?!敝伴Z喻穿著衣服大家都沒注意到,現(xiàn)在清理傷口才發(fā)現(xiàn)他胳膊上的傷口。 “最深的在腿上?!甭犅動腥私o夏寒治療閆喻也就放心了,現(xiàn)在這艘船在配備上也要比追擊的船好很多,精神松懈下來后只覺得全身散了架一樣疼,尤其是幾處比較嚴重的傷口更是疼的鉆心。 沒一會兒,悄悄告訴閆喻夏寒雖然傷的不輕但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后面要多養(yǎng)一陣子,最少也要半個月不能行房事,要吃流食。 閆喻覺得……有必要強調(diào)至少半個月嗎?然后悄悄給他打了一針,沒一會兒閆喻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夢里他夢到很多,尤其是夏寒花式死在他面前的場景。一會兒被水撐爆了,一會兒被肛塞撐爆了,一會兒被子彈打成了篩子,反正沒一個好結(jié)局。他最終是被身上的疼痛弄醒的,剛醒來就聽見身邊一陣低聲呢喃。 “夏總,嗚嗚嗚,你對姓閆的那么好做什么,就算要除掉木小吟,你也要自己做主人呀,看你傷的這么重,人家好心疼的,嗚嗚嗚,早就說了人家來給你當奴,你的主動權(quán)就會大很多,你怎么就不答應(yīng)呢……”分襯衫的郝家堯正在夏寒床邊哭的稀里嘩啦的。 閆喻還以為夏寒醒了,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只是郝家堯在自言自語,看來他們都知道這個計劃了。 閆喻心里忽然升起一陣沒來由的嫉妒,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并不好,到現(xiàn)在他對整件事還是一知半解??墒牵瑏碇八暮€沒相認,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對自己把公司機密和盤托出也是不正常,這一點閆喻也明白。 不過他還是帶點惡意的開口,“郝家堯,你還不明白嗎,夏總,他是個受?!?/br> 呢喃聲驟然被打斷,郝家堯沒有在意閆喻是什么時候醒來的,他看看夏寒,看看閆喻,再看看自己,哇的一聲哭了,跺著腳跑出去。 “何必這么刺激他呢?!蹦_步聲走遠,夏寒睜開眼睛,轉(zhuǎn)頭看向閆喻。 “你醒了?” “恩,只是有點肛裂,不是什么大事,悄悄是不錯的醫(yī)生,又有全世界最好的藥,沒什么事的。悄悄說你的傷更重一些?!毕暮€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只手打著吊瓶,但他已經(jīng)又變回了那個拈花把酒、萬物皆輕的夏總。 閆喻不信那樣的經(jīng)歷不會在他心里留下任何陰影,也不信他身體上的傷那么輕。 “那怎么不陪他聊聊?”閆喻問。 “那恐怕聊到日上三竿也停不下來,我這個傷員受不了?!毕暮f,“謝謝你閆喻?!?/br> “叫什么?”閆喻不用他謝,反倒對他的稱呼非常在意。 “主人?” “不對?!?/br> “恩,那個,老公?”夏寒居然臉紅了一下。 “恩,這就對了。跟我說說怎么回事吧?!遍Z喻想翻個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打著吊瓶,不僅如此原本用來給夏寒用的監(jiān)測心率的機器也掛在他胳膊上,他竟然一點都動不了,隱約間他記得有人說他失血過多,真的有這么夸張嗎? 夏寒也不矯情,說:“其實說起來很簡單,我父親發(fā)跡是在國外,很多產(chǎn)業(yè)也都在國外,當年送我出國其實就是想我接手這部分產(chǎn)業(yè),等理順了國外的再回來接管國內(nèi)的就容易很多??晌耶敃r年紀太小什么也不懂,他當時已經(jīng)重病,所有財產(chǎn)都把持在木小吟手中,他人又在國內(nèi),鞭長莫及,最后才不得不接我回國,只繼承了國內(nèi)的部分。國內(nèi)不如國外做得大,但好歹有一群老人兒是向著我的,木小吟也不得不放棄。我父親死后木小吟就去了國外,接手了國外部分產(chǎn)業(yè),我則留在了國內(nèi),接手了國內(nèi)小部分產(chǎn)業(yè)。其實這樣挺好的,資本的原始積累難免血腥,他早期的一些產(chǎn)業(yè)都挺……不合法的,經(jīng)營起來難度很高?!?/br> “還?。肯氖霞瘓F多有名?”閆喻贊嘆,這還???也在心里腹誹這些資本家不知足。 “跟國外那些比還是差一些。但是木小吟不甘心把國內(nèi)產(chǎn)業(yè)給我,畢竟我媽是夏輝生出軌的對象,就算夏輝生一生出軌無數(shù)次,她也不會喜歡我這個私生子。她暗地里做過不少手腳,也給我造成過很大的困擾,好在我聰明,沒讓她得逞?!?/br> 大家都以為夏總是個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卻沒人知道他這一路走來經(jīng)過了多少艱辛。 “那你還來這兒?你不是說粉紅島是她的?”閆喻不解。 “我總不能任由她一次次針對我,前幾年我還沒站穩(wěn)腳跟,公司的事情夠我忙了,騰不出手對付她。這半年多我總算把國內(nèi)的產(chǎn)業(yè)都握在手里,費心費力的事情大幅減少,但……想要把手伸到國外去對付木小吟還是做不到的?!毕暮f,“兩個多月前我在老爺子以前住的地方發(fā)現(xiàn)他與中東一個很大的組織有來往,那個組織的領(lǐng)頭人欠了他一個人情,答應(yīng)他以后只要木小吟先動手害我,不管成不成功,他都會殺掉木小吟。挺古怪的一個約定,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等到木小吟出手殺我,可能是老爺子晚年糊涂分不清是兒子更親還是老婆更好,不過那個人有能力做到這一點?!?/br> “所以,你在引誘木小吟殺你?”閆喻心頭猛烈顫抖。 “恩,能除掉這樣一個把我視作眼中釘?shù)娜?,冒點險還是值得的。我只身來粉紅島看似羊入虎口,不過我也不想死,來之前我已經(jīng)收買了他們島上的副島主,也就是外人眼中的總經(jīng)理,也安插了一些我的人,今天出了這種事只能說我的兩道保險都失效了,一個是那個副島主,要么是被木小吟發(fā)現(xiàn),要么是又背叛了我;第二是我沒想到木小吟為了殺我甘愿放棄粉紅島。粉紅島這種地方服務(wù)的都是高端客人,一旦出了一次意人命可能就此一蹶不振。這地方是個銷金窟,是她很重要的產(chǎn)業(yè)之一。不愧是跟夏輝生斗了幾十年的人,想要在她眼前瞞天過海沒那么容易。” “所以你改了船只,又安排了接應(yīng),是因為木小吟最有可能在船上動手。萬一咱們剛來那天他們在船上……行程是臨時決定的,木小吟知道消息還要更晚一些,她沒時間準備?!遍Z喻說。 “對,就算最后冒險在游戲里動手,她也十分小心,我猜的不錯的話她想利用游戲本身的機制悄悄殺人,后來見我們就要逃出來實在沒辦法才派了殺手去?!?/br> “現(xiàn)在呢?我們怎么辦?”閆喻問。 “在船上休息兩天吧,我這樣子坐不了客機,夏氏集團的飛機后天會到機場,到時候我們坐私人飛機回去?!毕暮f。 “你連私人飛機都有。”閆喻有點好奇。 夏寒嘆氣,“是以前老爺子的,好聽罷了,飛一次要協(xié)調(diào)很久,除了一些能提前很久預(yù)定的事情,不然還不如民航,這次加急也費了我不少力氣。” “悄悄她們……”閆喻心里還有疑問。 夏寒點頭,“她們都是一些有特殊經(jīng)歷的人,悄悄以前是大夫,很有天分,年紀輕輕就能cao刀一些大型手術(shù)了,不過后來因為意外出了一次醫(yī)療事故,她丟了工作,被我招聘來公司,她也在夏氏集團下面的醫(yī)院做指導(dǎo)。小鹿是個退伍的特種兵,很好的狙擊手,我高價雇來的。郝家堯原本是個黑客,被我招來管網(wǎng)絡(luò)安全,后來因為暗戀我哭著喊著要給我當助理。佳兒……佳兒是我二表叔的女兒,二表叔是當年最支持我的人之一,求我給她個職位,佳兒本身什么都不會也什么都不想做,我看她長得不錯就安排給我做助理了?!?/br> 二表叔是什么鬼……閆喻滿頭黑線。 夏寒眨了眨眼,說了半天話,他明顯很累了,“主人,奴餓了,申請吃飯,不吃飯沒營養(yǎng),沒營養(yǎng)就不能好好養(yǎng)傷,萬一養(yǎng)不好松了,以后主人cao著就不舒服了?!?/br> 閆喻一陣窘迫,想起了自己在假產(chǎn)房說的那句話,“說的好像我不給你吃的似的?!闭f完他才想起自己的腿被包的像個幫追似的,雙手也沒有自由,只能大吼期待有人能發(fā)現(xiàn)這里有兩個餓鬼。 因為臨時出發(fā)又是做機密任務(wù),所以船上除了幾個必備的船員就只有悄悄她們,自然是不會帶什么廚師的,那個飯菜…… 也不知該不該說是幸運,吃飯之前悄悄先為二位提供了一次換藥服務(wù),在二人臉色蒼白、唇齒顫抖,抓破了幾層床單之后終于換完了。 然后,郝家堯含著淚喂他的夏總喝流食,閆喻被晾在一邊自己啃一個凍了好幾天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