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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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沈鐸開始很忙,各種大型投資項目和商業(yè)合作等著他親自去考察洽談,一出差就是好長時間,沒了他24小時黏在身邊,雁思?xì)w重新開始繼續(xù)各項調(diào)查工作。自上次林婷婷的一事發(fā)酵以后,沈鐸就徹底搜查了他電腦和手機(jī)中的所有往來記錄,兩臺設(shè)備也被沈鐸更換成新的,以往所有的聯(lián)系人和文檔資料都隨著沈鐸將他的手機(jī)電腦扔掉而消失得一干二凈。但雁思?xì)w是審計人,對數(shù)字敏感是天性,要記個聯(lián)系方式簡直是輕而易舉,只是備份的資料都還在K城的家里,還需要尋個時機(jī)回去一趟。 他聯(lián)系了Blunt這個他曾經(jīng)帶了兩年多的半個徒弟,如果他沒估計錯的話P城那邊的年審工作還在開展,V島是否在繼續(xù)動工他暫時無法自己親自去探查,便拜托Blunt工作有閑暇的時候去V島拍些居民住宅區(qū)開發(fā)的照片。他有兩個重點(diǎn)要查,一個是東區(qū)沿江地方的開發(fā)進(jìn)度,另一個是去年夏天未完工部分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完工。上次他去的時候離江僅僅200米左右的地方已經(jīng)被圈圍起來,如果雁思?xì)w猜得不錯,那么年后對方應(yīng)該在打地基了。他已經(jīng)仔細(xì)研讀了V區(qū)發(fā)改委和城鄉(xiāng)規(guī)劃部的資料,不出意外的話那里可屬于濕地禁止開發(fā)區(qū)。而另一方面,V島堅持生態(tài)立島,不支持過分開發(fā),限制人口數(shù)量,如果未完工部分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工,說明沈峰地產(chǎn)仍然在推進(jìn)開發(fā)項目,極有可能是違規(guī)的。 此外,他開始梳理沈大海系的關(guān)系圖,沈大海兩女一子,大女兒沈悠,二兒子沈遙,老來得女的小女兒沈逍。雖然在沈家女兒們不能繼承公司繼承股份,但是扶持自己親弟弟上位一向是要比扶持堂弟要對她們有利的,畢竟聯(lián)姻以后,他們還需要沈家的資源扶持自己夫家的事業(yè)。這也是為什么沈征當(dāng)年被逼得無路可退的原因,三個jiejie加一個沈大山用盡百般手段一定要把他從雁橋霜身邊帶回去。沈逍前些年與光盛資本聯(lián)姻,而光盛資本則是主要從事文體娛樂、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方面的風(fēng)投機(jī)構(gòu),成立不過短短13年,但已經(jīng)在國內(nèi)的投資界小有名氣。 雁思?xì)w梳理這個,是因為,如果沈大海系準(zhǔn)備利用他們安插在集團(tuán)內(nèi)部的人“里應(yīng)”通過詩韻掏空沈峰,那么就一定需要外部人脈幫他們“外合”把套到的錢以合法合理的形式轉(zhuǎn)移出去。光盛資本簡直是最好的“外合”選擇,對外投資本來就是他們的業(yè)務(wù)。 這頭和尾都找到了,還差個中間牽線搭橋的角色,會是誰呢。 他們安插在集團(tuán)內(nèi)部幫他們“里應(yīng)”的人,又是誰呢。 又是草長鶯飛時,雁思?xì)w倚在露臺之上,所見皆是森森郁郁的常青樹,高樓大廈和都市喧囂皆在屏障之外,踮起腳尖也眺望不到,重重綠浪波濤起伏,海一樣的一望無垠,似乎他再也到不了對岸的那片天空下去。他在海上一個人漂泊了太久,彈盡糧絕,每當(dāng)尋到一點(diǎn)方向不顧一切地奔赴,見到一點(diǎn)曙光時,海面立時會掀起滔天巨浪將他拽去更湍急的旋渦,仿佛在玩什么貓鼠游戲,享受他每每功敗垂成時的絕望與憤怒。那點(diǎn)信念之火奄奄一息,幾乎要支撐這條船繼續(xù)前行,他的精神像是在萬丈懸崖之上走鋼絲,晃晃悠悠地尋找平衡,倘若再來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等待的可能就是萬劫不復(fù)粉身碎骨。 “雁先生?!迸畟虻穆曇魪谋澈髠鱽?,雁思?xì)w撐著下巴沒有回頭,“少爺出差回來了,打電話說讓您準(zhǔn)備準(zhǔn)備,晚上帶您出去見幾個朋友。” “雁先生?”女傭以為他沒聽到,喚了一聲。 “嗯?!?/br> 身后的腳步聲漸遠(yuǎn),雁思?xì)w從口袋里捏出兩粒藥片,丟進(jìn)嘴里去。 周行舟一接到沈鐸電話就在客廳翹首以盼,等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見雁思?xì)w下來,沈鐸的電話也接二連三地打來,坐立不安地讓人去催了好幾次,雁思?xì)w才怡怡然地出現(xiàn),周行舟本來心中惱火,看見雁思?xì)w那張冷艷的臉又瞬間熄滅了,好聲好氣地把人請上了車。 周行舟耽擱了時間,擔(dān)心沈鐸怪罪,從后視鏡偷瞥了雁思?xì)w無數(shù)次之后,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沈總可真是念您念得緊,出差那么忙每天還給咱們打電話問您有沒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飯,現(xiàn)在剛一回來,就派咱們來接您見面,嘖,真是。” 雁思?xì)w眼波一掃,輕飄飄地從鏡中掠過,“你們受他指使監(jiān)視我,還指望我能給他什么好臉色,好叫你們?nèi)兆雍眠^么?!?/br> 周行舟被他直白冰冷的話一噎,再不自作聰明只悶頭開車了。一路上風(fēng)馳電掣,最后停在了一家私人會所。何晟早早地在門口等著,時隔一年再見到雁思?xì)w本人,強(qiáng)烈的視覺沖擊讓他也忍不住在內(nèi)心驚嘆,卻是波瀾不驚地領(lǐng)著人穿過宮殿一般的會所大廳,往后庭的露天舞池去。隔著老遠(yuǎn),里面的音樂和吵鬧聲就聽得分明,雁思?xì)w眉頭微蹙,他向來討厭這樣的場合。 沈鐸正和Bruno一群人坐在里邊沙發(fā)上喝酒,聊最近A國那邊幾款手游版權(quán)運(yùn)營的事,忽聽得周圍喧囂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往門口那邊一望,雁思?xì)w正穿花拂柳地往他這邊走來。雁思?xì)w今晚穿了一身修身的銀灰色西裝,紐扣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一路系到領(lǐng)口,一副商務(wù)精英的打扮,只在胸口別了顆精致的小鳥樣的鉆石胸針,整個人看上去禁欲冷艷,舉手投足間又吐露著那么一二分恰到好處的優(yōu)雅與魅惑。沈鐸很久沒見過他這副打扮,就那么用赤裸裸的眼神迎接他,既像是熱切等待公主的王子,又像是等待獵物自投羅網(wǎng)的野獸。 Bruno、dler和Hedi順著沈鐸的視線看過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勾得沈鐸這樣的敗類都魂不守舍的,絕,實在是太絕了。 Bruno剛要戳一戳沈鐸夸他艷福不淺,大美人已經(jīng)行至跟前,冷冷清清地站定,然后他就聽見沈鐸一聲極其rou麻的呼喚,“雁雁,過來?!?/br> 雁思?xì)w淡淡地掃了一眼沙發(fā)上左擁右抱的幾個異國男性,沒有理會沈鐸,dler已經(jīng)率先松開身邊的一男一女,起身禮貌地伸出手去,流利地用國語說道:“想必你就是沈鐸的戀人吧,百聞不如一見,你好,我是沈鐸的朋友,叫我dler就可以?!毖闼?xì)w伸出手,暗中打量他,“你好,我叫雁思?xì)w,可以叫我Josh?!?/br> Bruno和Hedi聞言也紛紛起身打招呼,沈鐸坐在一旁看著,心里正為雁思?xì)w對他視而不見的行為有些慍怒,一縷甜香飄然而至,雁思?xì)w居然乖乖地做到了他身邊的位置上,沈鐸翹了翹嘴角,毫不避諱地勾過他的腰,將兩人的距離縮短,“有沒有想我?” 雁思?xì)w對沈鐸這種將他當(dāng)收藏品炫耀的行為惱恨非常,又心知若當(dāng)眾拂了他的面子回去又要被折騰個半死不活,故而聞言只是清淡地瞥了沈鐸一眼,似笑非笑,看起來倒像是三分害羞七分勾引,沈鐸當(dāng)即被他撩得想按著人動手動腳。 一旁的人見狀,調(diào)笑沈鐸:“怪不得連Hedi生日你都非要回家,原來是家里有雁先生這樣的人在等著啊~” Hedi喝了口酒,“我本來非常生氣,見到雁先生那一刻決定原諒你了。” 沈鐸倒也不惱,招了招手要了杯酒遞給雁思?xì)w,“就你們嘚瑟?!?/br> Bruno和Hedi哈哈大笑著碰了碰杯,dler倒是彬彬有禮地與雁思?xì)w攀談,問他是從事什么職業(yè)的。 雁思?xì)w正襟危坐,淡淡道:“審計?!?/br> 三個人倒是揚(yáng)了揚(yáng)眉,看不出來雁思?xì)w竟然是從事這一行當(dāng)?shù)?,還以為是什么被包養(yǎng)的明星。幾個人頗感興趣地八卦兩人是怎么認(rèn)識的,誰先追的誰,在一起多久了諸如此類。 話一出口,發(fā)現(xiàn)沈鐸和雁思?xì)w兩人的神色非常微妙,Hedi見風(fēng)使舵地提議打幾局臺球。 “贏了總得有點(diǎn)什么彩頭吧”,Bruno邊磨球桿邊笑著給dler使眼色,后者會意卻精明地叫Hedi這個壽星做主,Hedi下巴撐著球桿,視線在沈鐸和雁思?xì)w之間來回掃描,曖昧道:“既然沈鐸今天招待不周,那不如——誰贏了,就能得雁先生一枚香吻~” 沈鐸本來不悅,但不知怎么就想起了10年之前雁思?xì)w和莊可可在KTV里的那個吻,壓著心頭的不適答應(yīng)下來,扭頭一看,雁思?xì)w果然面沉如水,捏了捏他的耳垂道:“沒事,雁雁,看我。” 雁思?xì)w長眉一挑,壓低聲音道:“沈鐸,我給你面子,不是讓你把我當(dāng)供人取樂的玩物的”,他隨手勾了勾手指結(jié)果一根球桿,眉眼里盡是冷冽冰霜:“我們球桌上見勝負(fù)?!?/br> 沈鐸和其他人皆是一愣,沈鐸是因為沒想到雁思?xì)w會突然翻臉露出雪亮的爪子,其他人是因為沒想到雁思?xì)w也要加入戰(zhàn)局。 沈鐸看著雁思?xì)w那副驕傲又乖戾的模樣,當(dāng)即被挑起勝負(fù)欲來,他頂了頂牙尖,眸子里興奮的火苗跳動。 第一局,Hedi對dler,dler勝出。 第二局,沈鐸對Bruno,沈鐸勝出。 第三局,Hedi對Bruno,Hedi勝出。 第四局,dler對沈鐸,沈鐸勝出。 第五局,沈鐸對Hedi,沈鐸勝出。 幾局緊張刺激的比賽下來,桌邊已經(jīng)圍滿了一群男男女女看熱鬧,沈鐸連勝幾場,隔著臺桌視線曖昧地落在雁思?xì)w的唇瓣上逡巡。雁思?xì)w無視他的挑釁,平靜地走到臺桌前,彎腰,握桿,瞄準(zhǔn),利落進(jìn)洞。 沈鐸盯著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沒想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雁思?xì)w早就將臺球打得爐火純青了。 兩人你追我趕,比分咬緊不放,火藥味十足,周圍爆發(fā)一次又一次的歡呼,Bruno朝dler跟Hedi擠眉弄眼,這大美人可真是又冷又辣。 只剩最后一球,沈鐸志在必得地走上臺桌,漆黑的眼睛緊盯著雁思?xì)w,舔了舔唇角,似乎已經(jīng)嘗到美味,沒想到,雁思?xì)w突然莞爾,紅唇微俏,似是對著桌上的球輕輕吹了口氣,又像是隔空吹散了沈鐸的舔吻,也像是隔空給了他一個調(diào)情般的飛吻,挑釁至極又蠱惑至極,沈鐸心神一晃,剛剛看到雁思?xì)w趴在臺桌上流暢優(yōu)美的線條他就已經(jīng)在努力壓抑了,這下被這只小野貓嬌俏又惡作劇似的挑釁勾得瞬間渾身guntang,碰桿的手勁過大,球撞到桌邊又轱轆轱轆彈來彈去終究是沒能進(jìn)洞。 眾人屏息凝神,等待雁思?xì)w的最后一桿,雁思?xì)w仍舊神色淡淡,一桿進(jìn)洞,人群爆發(fā)歡呼尖叫,他淡淡地直起身,利落收桿,優(yōu)雅又從容,看向沈鐸的眼神看似平淡無波,那股子貓一樣的驕矜又高傲的顏色卻自然而然流露出來,偏還不卑不亢道:“受教了?!?/br> Hedi撫掌贊嘆,走到他跟前:“雁先生真是好厲害,你贏了沈鐸,不知道想討個什么彩頭?” Bruno和dler調(diào)笑,“那不如,就討一個沈先生的香吻吧。” 周圍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吹起口哨來喊著“親一個”。 沈鐸倒也不惱,噙著笑意目光深深地落在雁思?xì)w身上,眼前的場景和10年前太過相像,主角之一卻變成了他。 雁思?xì)w抬眼,燈光下,一雙美眸自是風(fēng)華無限,視線轉(zhuǎn)了一圈落在Hedi身上,“我今天來的匆忙,沒來得及給Hedi先生準(zhǔn)備生日禮物,不如——”他眼眸一轉(zhuǎn),落在沈鐸身上,“就由沈鐸替我為Hedi先生奉上一枚香吻,聊表心意好了?!?/br> 話音一落,眾人瞬間鴉雀無聲,Hedi的臉色變得鐵青,沈鐸瞇起眼睛看著雁思?xì)w,眸色幽深,安靜了幾秒之后,Bruno和dler驟然捧腹大笑,前仰后合,指著兩個人說這主意不錯,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親一個!”安靜下去的人群再度沸騰起來,更有甚者看Hedi溫文爾雅好欺負(fù)的樣子開始起哄把他往沈鐸身邊推搡,雁思?xì)w就站在臺桌對面好整以暇地看笑話。 沈鐸隔著幾步,視線落在雁思?xì)w的眼、唇、頸和腰上,暗道真是狡黠又睚眥必報的野貓。一把勾過Hedi,對著他鐵青的臉就吻了下去,人群爆發(fā)潮水一般的歡呼,雁思?xì)w掏出了手機(jī)咔嚓留下了紀(jì)念。 一吻結(jié)束,Hedi推開人群就沖到洗手池邊狂吐不止,妄圖用水洗掉此生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一邊洗一邊罵雁思?xì)w真是不好惹,沈鐸推開笑得淚流不止的Bruno和dler強(qiáng)行拽著雁思?xì)w就去了會所里的一間包廂。 門一關(guān)上,沈鐸就將人按在門上,禁錮在自己的雙臂間,“反過來把我當(dāng)彩頭的感覺怎么樣?” “你感覺怎么樣?”雁思?xì)w不答反問,沈鐸狹眸半瞇,惱恨至極也興奮至極,惱恨于雁思?xì)w竟敢當(dāng)眾玩弄他,也興奮于雁思?xì)w竟敢當(dāng)眾玩弄他,雁思?xì)w伸手推了推他,譏誚道:“你要是不爽,那我感覺就還不錯?!币匝肋€牙,以眼還眼。 沈鐸紋絲不動,更近地壓向他,“雁雁,你不乖的時候,也很可愛。” 雁思?xì)w眼疾手快捂住沈鐸靠近的嘴巴,“我贏了,你得守約,況且——你是想用我,給別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消毒么?!?/br> 沈鐸盯著他,突然勾唇一笑,舌尖在他手心上舔了舔,雁思?xì)w瞬間嫌惡地收回了手,“乖,我沒有把你當(dāng)玩物的意思”,沈鐸湊近他,灼熱的鼻息噴灑在雁思?xì)w臉上,“我是想試試,當(dāng)眾和你接吻是什么感覺,就像你曾經(jīng)和莊可可那樣?!?/br> 雁思?xì)w愣怔一瞬,沒想到當(dāng)時沈鐸竟然在看著,還記了這么久,他覺得荒唐又可笑,沈鐸那個時候就對他有非分之想了?16歲時那一場強(qiáng)暴竟不單純是為了折辱報復(fù)?明明知道不該惹火他,還是控制不住地一吐為快:“你不是她,你也成不了她,她不會強(qiáng)迫我,威脅我,也不會像你今天這樣對我。” “她也沒機(jī)會這樣對你”,沈鐸倏地攫住他的雙唇,動作殘暴又蠻橫,在他的口腔肆意刮搔泄恨,攻城略地,緊緊按著他的雙臂讓他不得動彈,鐵腥味和他的甜蜜在唇齒間蔓延開來,這并不是什么吻,而是沈鐸在撕咬吞噬自己的獵物,榨取他的血液榨干他的氧氣榨干他的恨意,沈鐸一次又一次地深入,想要勾出卡在他們兩個之間的那根刺,直到雁思?xì)w在他舌尖重重咬了一口,沈鐸才退出來,看著氣喘吁吁狼狽不堪的他,突然就埋到他的肩窩里去,“雁雁,我以前錯了,我以后不會那么對你了,我們兩個就好好在一起好不好?!?/br> 雁思?xì)w在他懷里僵住,沒想到沈鐸會突如其來地道歉??墒?,小時候的那些欺侮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沈鐸不會改正,道歉也并不能原諒。況且,這份道歉已經(jīng)來得太晚?!叭绻阏娴闹厘e了,就該放開我?!毖闼?xì)w的聲音很輕。 沈鐸只是將他拉進(jìn)自己懷里,用力收緊了雙臂。 看,他們兩個,永遠(yuǎn)談判不出結(jié)果。這是一場零和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回去的路上,雁思?xì)w靠著車窗戴著耳機(jī)看電影,不想理會沈鐸,也不想沈鐸來打擾他。沈鐸心中不快,又怎會輕易放過他,扯了只耳機(jī)塞進(jìn)自己耳朵里,將人一把拽進(jìn)自己懷里,“在看什么。” 雁思?xì)w理都沒理,沈鐸生氣,手就直接探進(jìn)他外套里去在胸口擰了一把,“在看什么。”聲音已隱隱戴上了警告。 “”,雁思?xì)w終究是隱忍道。 沈鐸聞言,親了親他的頭頂,安慰似的在他胸口撫摸兩下,“早這么乖不就好了?!?/br> 駕駛座上的周行舟見狀,默默調(diào)慢了車速,變道繞了遠(yuǎn)路。沈鐸間歇注意到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雁思?xì)w不怎么喜歡看電影,他缺乏欣賞這類藝術(shù)的能力,也缺乏共情能力,尋常的電影他看了只想睡覺,今天也是隨便點(diǎn)開了一部高分電影,沒想到就點(diǎn)開了這樣一部片子。 一個智商只有七歲的父親Sam和一位漂亮可愛的女兒Lucy。雁思?xì)w平靜漠然地看著片子,心神卻有些恍惚。當(dāng)他看到Sam那雙孩童般澄凈單純的眼睛,在咖啡店笨拙又誠摯地重復(fù)問好和動作,帶著Lucy蕩秋千每天晚上給她講同一個睡前故事,執(zhí)著地請求Rita做他的律師卻付不起報酬也不懂得人情世故,在法庭上與他同樣有智力缺陷的朋友們懵懂無措地面對眾人不知所云的爭論,在被逼問到崩潰的時候大哭著承認(rèn)自己認(rèn)為Lucy值得最好的,在Lucy終于被養(yǎng)父母帶走以后堅持不懈地乘幾個小時的公交去探望她……雁思?xì)w總能透過他看到那個女人的影子,尤其是那一雙如出一轍的明凈無瑕的眼睛,好像都在說,智力與愛的能力無關(guān)。 沈鐸一直在悄悄注意著雁思?xì)w的表情和情緒,他也沒想到是這樣一部影片。雁思?xì)w在遇到他之前,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他從未聽他向他提起過,或許是不屑于向他這樣的人傾訴,偶有的一次也只是他從雁思?xì)w和胡世楠的對話中偷聽來的兩句輕描淡寫。影片畢竟是藝術(shù),藝術(shù)就會存在美化的成分,但沈鐸仿佛能從其中窺見一二分雁思?xì)w的幼年。一個弱智的母親,偏遠(yuǎn)的山區(qū)村落,靠著別人的施舍和乞討過活,忍饑挨餓與惡意嘲諷打罵是日復(fù)一日的常態(tài),最終愛的能力發(fā)揮了作用,讓他那個弱智的母親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別人家里去,因為她認(rèn)為他值得最好的。 沈鐸突然喉間一哽,心口也憋悶得難受。后來,他沒給過雁思?xì)w最好的,他給的,全都是糟糕透頂?shù)?。他突然不敢面對雁思?xì)w那一雙澄澈明亮的眼睛,不敢看那之中蘊(yùn)含的神色,他怕雁思?xì)w用那雙眼睛默默地說出些什么,他怕這虛假的親密的表面被揭開,露出下面骯臟惡臭的行徑,露出四分五裂觸目驚心的傷痕,露出腥惡腐敗的流著膿瘡的過往……“雁雁?!毖闼?xì)w的眼睛突然被蓋住,沈鐸急切地覆了上去,親吻追逐他的唇瓣,動作急躁而粗暴,倒像是在發(fā)泄誰的情緒似的。雁思?xì)w推開他,他又糾纏上來,手臂箍得雁思?xì)w幾乎要喘不上氣,“雁雁,我要你,我現(xiàn)在就要你。”沈鐸粗喘著啃咬他的唇瓣,將人壓倒在車座上,雁思?xì)w偏頭躲閃他的親吻,“你又在發(fā)什么瘋!”沈鐸雙眼猩紅,動作粗魯?shù)乜幸南掳秃秃斫Y(jié),手上用力,將雁思?xì)w身上昂貴的布料盡數(shù)撕裂。 噼啪的裂帛聲在狹小的空間聽起來令人有種驚心動魄的膽寒,雁思?xì)w敏銳地察覺到沈鐸的不對勁,但又不知道為什么,與此同時,那一直被他深埋心底的被強(qiáng)暴的經(jīng)歷讓他無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只好竭力躲閃著:“沈鐸,你別這樣……” 聞言,一直處在焦躁得發(fā)瘋的沈鐸突然就安靜下來,他察覺到了,雁思?xì)w在顫抖,雁思?xì)w在怕他,這是沈鐸親手造成的,這是雁思?xì)w深深埋藏不曾表露的。更大的焦躁和惶恐瞬間就排山倒海地向他襲來,頃刻間將他淹沒殆盡。不合時宜地,沈鐸滿懷深情與愛意,近乎虔誠地親吻過他的每一寸,從眉心到鼻尖,從唇瓣到鎖骨,從胸口到腰腹,從指間到腳尖,動作間的珍惜與狂熱仿佛是在向自己深信不疑的神祗獻(xiàn)吻。 雁思?xì)w還在與那股恐懼抗?fàn)帲煊X到沈鐸突如其來的變化,反正沒有拒絕的余地,只要在過程中少吃些苦頭就好,他突然悶哼一聲,沈鐸受到鼓動,更加賣力地吞吐地同時,在那下面按壓戳刺侍弄,雁思?xì)w承受不住這樣激烈的快感,再次哀求:“沈鐸,你別這樣……”只不過,這一次,帶上了nongnong的鼻音,染上了深深的歡愉。 沈鐸強(qiáng)忍著yuhuo,已是滿頭大汗,他有意取悅雁思?xì)w,讓他迷亂讓他暢快讓他欲仙欲死讓他神智全無,仿佛這樣就能消除不安,仿佛這樣就能再度將那些事情掩埋,仿佛這樣雁思?xì)w就是愛著他的屬于他的被他掌控著的。對雁思?xì)w來說,和沈鐸上床就是單純的酷刑,快感越強(qiáng),折辱越重,恨意越濃。勾踐臥薪嘗膽似的,他在這種近乎自虐的行為中,一遍一遍將恥辱深深鏤刻在心底,每時每刻都是血淋淋地鞭策。是以,他時常忍受不了酷刑的折磨,不是因為生理上的迷亂,而是因為心理上的虐殺式的煎熬。 雁思?xì)w幾乎是尖叫著推開沈鐸,沈鐸舔了舔唇角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白濁,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綿軟無力的反抗,他從雁思?xì)w光滑平坦的小腹一路濕漉漉地吻上去,湊到他的唇邊,呼吸間是云朵與清風(fēng)一般的柔軟,探進(jìn)去是花朵與蜂蜜一般的香甜,他腰下一沉,聽到半聲雁思?xì)w被他吞進(jìn)唇齒間的嬌喘,在那黏膩如蜜糖的地方深深地動作起來。他喜歡這樣狹小的空間,這樣,雁思?xì)w就只能緊緊攀附著他,這樣,兩個人就緊緊相纏得不留一絲空隙。 沈鐸擠得仿佛全部都要進(jìn)去,直抵雁思?xì)w的最深處在里面肆意妄為,攻城略地,雁思?xì)w被他做得幾乎要斷了氣,雪白的腿在他腰側(cè)亂蹬想叫他出去一些,可因為姿勢原因和動作無力,看起來倒像是夾著沈鐸的腰輕輕磨蹭,沈鐸被他搔撓得愈發(fā)火大,抓住他一條纖細(xì)的小腿就留下一串濕漉漉的啃咬,腰上的動作也愈發(fā)蠻橫,力道大得透著兇殘的狠勁,那股子熱辣辣的蓬勃野蠻的雄性荷爾蒙宛如巖漿爆發(fā)一樣從四面八法將雁思?xì)w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裹起來,而雁思?xì)w清爽又甜蜜的味道便無可排解,只能無孔不入地滲透進(jìn)沈鐸的四肢百骸,催情劑似的,點(diǎn)燃一波又一波的情潮,洶涌澎湃的,勢不可擋的。 和雁思?xì)w結(jié)合的感覺對沈鐸來說是如此奇妙,雁思?xì)w既能帶給他至高無上的滿足感,仿佛是完成最后一塊拼圖一般,也能帶給他永無止境的不知饜足,一旦碰到便有如罌粟一般,使他貪得無厭使他索取無度。這樣洶涌磅礴狂躁的愛和欲使他自己都感覺到危險,仿佛行走在萬丈懸崖邊緣,迷人又危險,危險又迷人,無與倫比的刺激帶來前所未有的戰(zhàn)栗,一口接一口,迷醉上癮,欲罷不能。 “雁雁,說你要我。”沈鐸湊到他耳邊溫柔地蠱惑,壓抑著情欲放緩了動作,九淺一深地輕輕磨蹭,雁思?xì)w緊咬著唇瓣,臉頰上的紅暈像是皚皚白雪中兩抹嫣然盛放的梅花,剔透而瑰麗,沈鐸見他不說,突然再度長驅(qū)直入,兇悍異常,手向下探去堵住了那頂端,這下,雁思?xì)w果真如凜冬臘月里枝頭的一朵小梅花,被悍然的獵獵寒風(fēng)和鵝毛大雪欺負(fù)得簌簌發(fā)抖,搖搖欲墜,“說你要我”,沈鐸喉間壓抑著宛如狼犬捕獵時般的低聲嘶吼,“雁雁,說你要我。” 雁思?xì)w緋紅的眼皮顫巍巍地掀開,兩串晶瑩的淚水滑落,那寶石一般的貓眼隔著一層水膜就那么直勾勾地看向沈鐸欲念幽深的眼睛,如怨如訴,欲語還休,既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嗔怨,更像是在說:“給我?!?/br> 沈鐸瞳孔驟縮,心臟遭到重重一擊,單手按下他同時用力往上一摜,雁思?xì)w驚喘一聲嗚咽更加婉轉(zhuǎn)可憐,沈鐸按著他瘋狂快速的猛頂,雁思?xì)w也越絞越緊越來越黏,沈鐸較勁似的越頂越重越頂越快,終于松開他的同時深深地釋放出來,攀上頂峰的那一刻,沈鐸仿佛穿越了重重云霄扶搖而上摘到了一片綿軟潔白的云彩,喚作“雁雁。” 沈鐸撈起汗?jié)竦难闼細(xì)w,他還在因為沈鐸剛才過分的欺負(fù)而顫抖,喘息間帶著細(xì)細(xì)的哽咽,小奶貓一樣,可愛又可憐,可憐又可愛,沈鐸讓他靠在懷里,擼貓一樣給他輕輕地順氣,沒幾下,再度硬如烙鐵。沈鐸就沒退出來,雁思?xì)w當(dāng)然感受到了變化,又咬又抓,又推又撓叫人出去,但是他還渾身疲軟,這些動作做起來味道就變得欲拒還迎曖昧調(diào)情一般了,沈鐸壞心眼地松了松掐在他腰上的手,一下子進(jìn)得更深,雁思?xì)w嗚咽一聲徹底軟下腰來,沈鐸勾唇壞笑,湊上去與他接吻,唇齒纏綿,雁思?xì)w的香氣被他吞吃入腹,他的味道霸道地入侵到雁思?xì)w唇齒間每一個角落。 沈鐸動情地摩挲著雁思?xì)w柔韌的身體,撫摸著他光滑平坦的小腹,動情地將這只野貓拽入黏膩的泥沼,化成黏膩的泥沼,想要這只野貓懷上一窩小崽子的愿望越來越強(qiáng)烈,這樣,他就只能在這片泥沼扎根開花,再也無法離開。雁思?xì)w被沈鐸弄得極其狼狽,平日里沈鐸就火力旺盛,一旦分別一段時間,簡直是把人往死里作弄,禁欲了許久似的,讓雁思?xì)w招架不住,沈鐸擼起額前的汗?jié)竦乃榘l(fā),露出飽滿的額頭和鋒利的眉弓,癡迷地一遍又一遍撫摸他的小腹,錯覺似的覺得那里好像被他射得微微鼓起來,這想法猶如一桶熱油蹭地就點(diǎn)燃了本來就熊熊燃燒的烈火,喪失理智的沈鐸再度將雁思?xì)w做得暈過去。 周行舟早就將車停在無人的小樹林里,自己識相地徒步離開了,沈鐸將雁思?xì)w前后兩處簡單清理帶著人開回了別墅,傭人一見沈鐸用西裝裹著人抱進(jìn)來,紛紛識相地垂下了頭,幾個年紀(jì)不大的不小心看見雁思?xì)w露在外面沾滿痕跡的皮膚,瞬間漲紅了臉。 沈鐸將人清洗過后,獨(dú)自去了書房,給何晟打電話盤問他前兩天提到的但暫時被擱置的事情。 “之前提到的詩韻集團(tuán)的實際控制人,莊黛月似乎并非和沈董毫無關(guān)系。莊黛月其父為HT銀行原第一大股東莊人杰,其兄為HT銀行現(xiàn)第一大股東莊世出,其上還有兩位jiejie,分別是證監(jiān)會研究中心主任莊云悅,和光盛資本執(zhí)行董事吳萬斛的夫人莊馨越。而莊馨越其子為吳天佐,吳天佐之妻為沈大海之女沈逍?!焙侮善戒佒睌⒌貐R報完,補(bǔ)充道:“莊黛月和沈董算是姻親關(guān)系,之前沒有查到,是因為莊黛月是莊人杰晚年以收養(yǎng)為名義認(rèn)領(lǐng)的私生女,對這方面的關(guān)系掩藏較深?!?/br> 沈鐸摸了把下巴,對于家中那些個親姑姑堂姑姑都沒什么好印象,沒想到莊黛月算起來算是他堂姑的小妹,和沈霰沈霖走動得頻繁也是自然。只不過——莊云悅,這不是莊可可她母親么?!鞍才湃瞬橐徊樯蝣备蛄氐漠愋躁P(guān)系,著重注意他們和莊黛月、莊可可有沒有什么來往”,沈鐸頓了頓,指尖在桌面上敲打,“還有他們和雁思?xì)w有沒有什么來往?!?/br> 沈鐸放下電話,雙手交叉撐著下巴,雙目幽深,望著監(jiān)視器里安然沉睡的雁思?xì)w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給人打電話叫人去查一查雁思?xì)w最近去過的所有地方的監(jiān)控。 他悄無聲息地走進(jìn)臥室,仿若暗夜里出沒的鬼魅,也仿若昏暗中前行的眼鏡王蛇,長臂一撈,悄悄纏緊了自己的獵物。 雁思?xì)w再次夢到那個夢,仿佛連續(xù)劇似的,他在黑霧彌漫的古怪幽林中瘋狂奔跑,而這一次,那些仿若精怪的樹木真的伸出了長長的藤蔓,阻撓他。絆倒他,纏緊他,他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掙脫,腳下看不清的地面卻忽然變得濕乎乎黏答答的,然后他就在掙扎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下陷,一點(diǎn)一點(diǎn)被泥潭吞沒,越掙扎下陷得越快,沒過腰際沒過脖頸沒過下巴,他逐漸窒息,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一張嘴呼救大口的腥臭污泥涌入口腔呼吸道,沒入肺部,爆發(fā)炸裂般的疼痛—— “雁雁。” “雁雁?” “雁雁?” “雁雁,做噩夢了?”雁思?xì)w睜開眼,呆呆地看著沈鐸,還沒有從那種無以復(fù)加的恐懼和疼痛中緩過神來,沈鐸喜歡他每次剛醒來時這個懵懂無害的樣子,摸著他背后的長發(fā)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雁思?xì)w垂下眼睛,沒什么比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你真的在泥潭懷里更可怕的事情了。 “沈鐸?!毖闼?xì)w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晨曦初現(xiàn)時分的霧氣,隨時都可能消散,他抬起眼皮,是一雙比晨露還要晶瑩剔透的眸子,“我夢見我被拽進(jìn)沼澤里了,很臭很臟還很黑?!?/br> 沈鐸一怔,雁思?xì)w少有地向他吐露心聲,像是突然就把柔軟的肚皮翻給他看似的,沈鐸情不自禁勾唇淺笑,眼里噙著心里的柔軟,“怎么呢,嚇到了?”他安撫似的揉捏他的后頸。 “嗯……沒人會喜歡不見天日又濕又冷的地方……我活了26年,不計回報,真心真意對我好的人真的很少,所以那么點(diǎn)好才顯得非常珍貴,我也向往成為那樣的人,活在陽光下面,溫暖,明亮?!毖闼?xì)w定定地望著他,沈鐸從那樣坦誠透徹的目光里讀出了雁思?xì)w對他無聲的控訴——他逼走了他生命里為數(shù)不多的肯對他好的人,“倘若我成為不了,希望剩下的人不要和我一起掉進(jìn)去,給我留一點(diǎn)對光明的念想?!?/br> 沈鐸聽懂了弦外之音,雁思?xì)w要他不要傷害其他人。“只要你乖乖對我好,他們都會好好的。”沈鐸牽起他的手,小指相勾,拇指蓋章,“我承諾你?!?/br> 雁思?xì)w視線落在他們兩個相扣的手上,手指微動,終究還是沒抽出來,“幼稚,但,不許反悔?!?/br> 沈鐸勾唇,抓起他的手親了親,“貓爪一蓋,沒得抵賴?!?/br> 雁思?xì)w突然唇角上翹,冰山融化般的暖意融融,貓眼石般的一對眼睛瞬間生動得流光溢彩,顧盼生輝,“你才是貓爪,還壓起韻來了?!?/br> 這樣明媚的雁思?xì)w,這樣打情罵俏似的親昵腔調(diào),沈鐸仿佛赤身跳進(jìn)了熱氣蒸騰的溫泉里泡得太久,酥得腳趾都在發(fā)軟,心臟都在汩汩地冒泡,頭暈?zāi)垦5媚X子都成了一團(tuán)漿糊,原來被雁思?xì)w笑顏以對,竟然是這么幸福的感覺么。莊可可可真是太幸福了,沈鐸暈暈乎乎地想。抱著人就膩膩歪歪地又親又蹭,雁思?xì)w昨天被他折騰得太厲害,一動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沈鐸察覺,伸出手在他腰上不輕不重地揉捏,雁思?xì)w雖然面上沒什么,但僵硬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軟化下來。簡直就是一只被擼舒服了還傲嬌地不肯說的小貓咪,沈鐸盯著他泛起薄紅的臉頰和耳朵想。 雁思?xì)w知道沈鐸此時被他哄得心情還不錯,適時地說:“我想把我媽從養(yǎng)老院接到身邊來?!?/br> 沈鐸揉捏的動作一頓,阿雁是他用來要挾雁思?xì)w的利器,而且他們之前也說好了只要雁思?xì)w能讓他滿意他就讓兩人每月見上四次,接到身邊來那這要求豈不是作廢了??墒茄闼?xì)w剛剛對他似乎是真心實意地好一點(diǎn),這個興頭上,他也不想給雁思?xì)w潑冷水。便含糊道:“哪有長大了還一直跟著mama住的兒子啊?!?/br> 雁思?xì)w怎么會猜不透沈鐸心里那些彎彎繞繞,但是他必須把他母親從他夠不到的那個監(jiān)獄一般的地方救出來再做打算,至少外邊的世界這么大總有漏洞可以鉆營,“如果換做是你,而那個人是雁橋霜,你們分別了19年,他吃了很多苦,甚至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有下一個19年,你會放他一個人住著嗎?”沈鐸停下動作,面色松動,雁思?xì)w再接再厲:“沈鐸,我虧欠他太多,你就讓我盡盡孝心”,雁思?xì)w倏地抬起手來,輕柔地?fù)徇^沈鐸線條堅毅的面頰一側(cè),像是情人之間自然而然親昵的愛撫一般,“你答應(yīng)我,我還是會對你好,嗯?”輕輕上揚(yáng)的語調(diào),似是商量,又似是撒嬌。 高冷的貓咪突然蹭蹭你摸摸你向你示好,主人是多么的喜出望外,沈鐸算是體會到了,一早上被雁思?xì)w勾得神魂顛倒,心神激蕩,按著人就落下灼熱guntang的吻,昏君一般地黏黏糊糊道:“答應(yīng)你,都答應(yīng)你,你這個妖精?!?/br> 不過片刻,沈鐸已經(jīng)渾身燥熱地壓在了雁思?xì)w身上,手上也不規(guī)矩地撩開了他的睡衣,探進(jìn)去流連撫摸,雁思?xì)w捉住了他四處煽風(fēng)點(diǎn)火的手,沈鐸呼吸沉重地松開他的唇瓣,眼眸里熾烈的欲念幾乎要將雁思?xì)w活活吞噬干凈,雁思?xì)w輕輕挑眉,自是一派風(fēng)流顏色:“不好意思,你別做沈紂王,讓我背上男狐貍的罵名?!?/br> 沈鐸看著他狡黠又驕傲的模樣,一口咬在他喉結(jié)上:“你不是狐貍,你是我的小貓咪?!?/br> 雁思?xì)w一陣惡寒,被惡心得要命,假意求饒撒嬌:“我疼,真的不行了?!?/br> 沈鐸正yuhuo焚身,恨不得將雁思?xì)w欺負(fù)得水光淋漓眼淚婆娑,聞言恨恨道:“不給解饞還勾人”,隔著褲子猛頂幾下,“又嬌又緊,兩個都不夠cao?!?/br> 雁思?xì)w被他這粗俗無恥的話和動作氣得滿面通紅,當(dāng)即推開他連帶狠狠剜了他一眼,可配上那白里透紅芙蓉石一般的面頰,登時落在沈鐸眼里就少了那么幾分力道,卻是像眼橫波一般,嫵媚頓生,風(fēng)情流轉(zhuǎn),沈鐸腦內(nèi)剛剛繃起的那根弦啪地就斷了,扒下雁思?xì)w的褲子露出兩條細(xì)白的長腿,按著人就來了一場興致高昂的晨間運(yùn)動,激烈得雁思?xì)w真得被求生欲支配掙扎著爬出去,又被沈鐸拽著兩條腿拖回來毫不留情地再度刺進(jìn)去,沈鐸抱著雁思?xì)w馨香柔韌的身子,在三月末和煦的春光晨曦里,嘗到了類似心意相通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