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木頭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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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編號,是十四。 以前他沒有自己,只有一個主人,名字……他不配開口直言。 現(xiàn)下卻有一個叫做柳清風(fēng)的人,一遍一遍地,換著各種法子在對他說,那些,都只是以前。 那人一遍一遍地告訴他,以前,和現(xiàn)在……不一樣。 此時此刻,他陪著那人站在湖邊庭中,那人陪著一個年輕公子絮絮閑談,談的話,他卻不大聽得明白。 不過那人說過,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明不明白無所謂。只要他明白那人叫做柳清風(fēng),是自己最親密的情人而不是主人,只要他明白他的名字現(xiàn)下是夜榆……就可以了。 哦,或許還差一件事,那就是他現(xiàn)下必須想清楚自己晚飯想要吃什么。 夜榆有些苦惱,苦惱得有些恍惚。他不得不承認(rèn),無論自己怎么努力,似乎都搞不明白那人究竟在想什么,想要他做什么。比如現(xiàn)在,他不覺得那人是讓自己單純的想自己要吃什么,可是卻怎么也想不出究竟該說怎樣的答案才能讓那人展顏。 如果他知道,柳清風(fēng)是為什么惱怒的,就好了,他想著,心里隱隱的不安。 明明……昨晚之前,還好好的。 他看著那人親自下廚,焦糊了半條魚外,剩下的滿滿都是從沒有過的,讓人滿足的味道。 那人把魚單盛了碟子放在窗外,說是人不能吃,湊合喂貓……其實他忍不住也悄悄背著人,偷嘗了一口,是那人第一次下廚做出的,微咸,淡腥,但口感酥酥脆脆的,喂貓實在是可惜了。 然后那人笑瞇瞇看著他把所有菜吃了精光,笑瞇瞇問他最愛吃哪個,他答都愛,那人居然……居然就那么拂了袖子,陰沉著臉自顧自去睡了。 早知道,他就應(yīng)該回答都很愛。 他微微苦笑,若是以前,主人在自己用餐后沉了臉,多半是嫌自己吃的多,但他知道,那人絕對不會因為這些,嫌自己的。 那人總是寵著他的。 除了那人生氣的時候,比如今早。 瞥得他不安,那人才淡淡說了一句:“好好想想,你自己晚飯想吃什么,想好了告訴我!” 此外,沒有半句提示。 他為這種語氣,為那人有些黯淡的面色,心里緊了又緊。 茫茫然走著神發(fā)著呆,他忽然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夜公子?夜公子?” “啊?”他回神,看著方才正與柳清風(fēng)閑談的年輕公子面上輕柔的笑意,忽然又不由自主地恍惚了片刻。 這個年輕公子似乎姓關(guān),是柳清風(fēng)的朋友。一個很俊秀,很文雅,很……白白嫩嫩,站在柳清風(fēng)身邊,趁著半湖碎波一岸垂柳,是說不出的好看的朋友。 夜榆最笨,心也笨,一時描述不出這種好看。 “夜榆,關(guān)公子在問你話?!绷屣L(fēng)終于看不下去夜榆的呆愣,開了口。 夜榆別開眼,不再去看關(guān)公子一雙含著笑意的眼,含糊應(yīng)聲:“公子要問什么?” 關(guān)公子說:“我是在問,如果你喜歡上一個人,且不管是男是女,但他看不上你,或者你配不上他,你會怎么辦?” 怎么辦…… 夜榆微微垂低了頭,無意看見關(guān)公子的一雙手,正拿著一紙折扇,手指纖長而白凈。 他的頭,垂得更低了一些。他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目光,讓他看不見自己的手,但是他記得自己的手是什么樣子的。 柳清風(fēng)…… 那人有一次纏綿過后,就著親昵的姿勢,抓起他的一只手,交纏了指頭,竟是黑白分明。黑的上有傷痕交錯,是他的,白的細(xì)膩無暇,是那人的。那人當(dāng)時輕輕地笑,另一只手十指輕點:“我,牛奶,你,巧克力,不錯不錯……” 牛奶他知道,牛乳,白得很純,更重要的是好東西,有營養(yǎng),多少人就是靠它活命的。至于巧克力,他不知道,但也沒問。他覺得比對著顏色和性質(zhì),估計,唔……與粗樹皮黑木炭一類差不多?那么,牛奶巧克力,不知是不是指用了牛奶養(yǎng)樹,類似于鮮花配了牛糞的意思…… 光靠這猜測,他就不敢問的,雖然心里其實……有那么些不該有的介懷。 他不該有什么介懷有什么抱怨。 配不上的,自然是也要默默守著的,若那人歡喜平安,他就是歡喜別無他求的。 哪怕……其實他是真的……有妄想的。 但妄想,也只能是妄想呵。 如果那人看不上自己,那就確實配不上。 “如果配不上,那我……”他勉強自己開口,卻被柳清風(fēng)突然的擁抱打斷。 他呆愣地抬眼,看著比他矮了一點,瘦弱了一些的柳清風(fēng)就這么光明正大地?fù)碇瑢﹃P(guān)公子理直氣壯地說:“關(guān)公子啊,這話你問錯人了。夜榆嘛,已經(jīng)是我的,我不會給他機會喜歡上別人,所以,他也不會有機會在那里配得上配不上的糾結(jié)的!” 關(guān)公子手中的扇子一展,扇了兩扇,笑:“清風(fēng),你不覺得你這樣抱著一個比你高,比你壯的男人很奇怪?” 夜榆才剛放松一點的身體又僵了起來,然后他感覺到柳清風(fēng)松了手,聽見那人的聲音懶懶洋洋地說:“是有些怪啊……” 他又垂下了眼。 柳清風(fēng)卻湊上來,語氣中有些輕快地問:“要不,夜榆你抱著我吧!” ???他呆住。 他面前的男人卻瞇眼笑著,湊得越來越近,幾乎貼到他的身上。 他看著對方的眼。柳清風(fēng)的眼睛那么的黑,黑得很純粹,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引著夜榆忍不住抬了手,虛放在那人肩上,另一只手猶豫著要不要摟著那人的腰。 那人不等他猶豫,直接一仰頭,攬住他,湊上來,一個輕輕的吻。 他一驚,紅了耳朵:“柳……關(guān)公子還……” “你發(fā)了半天呆,關(guān)公子早走了!”柳清風(fēng)皺皺眉,抱怨:“想什么呢?” 關(guān)公子果然走了。 “晚、晚餐……”他確定確實沒人看見,稍稍安了心,磕磕巴巴地回答。 “唔?想出晚飯要吃什么了嗎?” 他才剛安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他錯開眼,不敢看那人的目光,生怕里面有失望:“沒……” “這樣的話,晚餐就吃紅燜榆木疙瘩好了……”那人已經(jīng)完全貼了上來,把他壓在亭邊的立柱上,帶著調(diào)笑的語氣,輕聲地在他耳邊說。 熱氣噴在夜榆的耳廓上,他閉了閉眼睛,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 “為什么不是吃柳木疙瘩……”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很輕很弱……但是,終究是說了出來。 心下一松。 十指交扣處,卻是微微一緊,扣住了就不想再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