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白虎化形
封譽秦越二人邊打邊退,起先還能招架,只過了一會他們神識探過身后,已經(jīng)沒有去路。 二人不禁臉色難看起來,面對追上來的四位魔修,已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 這四位魔修面面相覷,見著他們已無路可逃。在那女修示意下,兩個修為較低的男修上前一步道:“今天算你們幾個倒霉,黃泉路上結伴做個兄弟,倒也不算寂寞!” 說完,他手中招魂幡一揮,幡中鬼霧涌動,射出慘白骨劍直沖二人。原來這是個以控鬼術為主的魔修,封譽心中放下一口氣,他之前在魚骨潭接受的傳承,正好可克制鬼道,雖然與這魔修差了一個境界,但尚可勉強應對。 他拔劍沖了上去,那魔修被他牽制。秦越也跟剩下一名魔修動氣手來,兩人境界相當,靈力相仿,一時竟也分不出高下。 修為較高的那名男修女修卻遲遲沒有出手,彼此離得較遠,臉上也露出些忌憚。 封譽估計,這二人怕是六人中的主心骨。依著女修對男修的警惕之色看,男修的修為恐怕更高,只不過因為尋寶手段只有女修知曉,這才一塊行動。那兩個修為較低的男修雖然聽命于女修,但恐怕并不算和氣。 他掐訣催動鬼道心法,煉魂劍上便散發(fā)出灰黑色的微光,那魔修大意靠近,直迎了招魂幡上去。煉魂輕輕一劈,那些附在幡上被招魂幡驅(qū)動的魂魄便灰飛煙滅了! “你!你不是道修嗎?!” 魔修大駭,旁觀的女修也將目光轉(zhuǎn)到封譽身上。趁此時機,秦越挑破對面魔修攻勢,一劍凝上熊熊烈火,直沖女修面門劈來。 女子最是在乎容貌,即使是魔修也不能免俗。這一下便慌張起來,起盾抵擋,然而這大火只是幌子——封譽略略勾唇,他手中冰針在秦越大火掩護下,刺中女子手腕! “嘭——”那黑色寶珠自女子手中墜落,掉在地上。 四位魔修皆是神情大駭,也顧不上封譽秦越二人,同時出手上前欲搶! 賭對了……封譽秦越這才得了喘氣之機,方才偷襲女修又叫彼此吃了好幾招 ,現(xiàn)下重傷情況,靈力又幾乎耗盡,即便讓他們逃跑,也走不了多遠。那四名魔修便也是這么猜想,才自顧自打起來。 四個人的靈力加持在寶珠之上,彼此拉扯。女修勢單力薄,冷喝道:“三位這是何意?!” “愁若,假使不是你用毀掉寶珠威脅,本尊早已把你大卸八塊!不知所謂!”那話最少的男修冷哼一聲,一手成爪,就要沖女修殺過去。 “你想得美!”那叫愁若的女修面目扭曲,一手不斷掐訣,口中念念有詞道:“我得不到心魔傳承,你們也別想染指!” 她說著,便催動法訣,灌注在那寶珠之上。寶珠頓時黑芒大作,似乎不堪承受,開始隱隱震動起來。 “咔嚓——”寶珠從下往上逐漸出現(xiàn)細微裂縫,那男修怒目圓瞪,一掌劈了過去。 女修心脈中他一掌,吐出一大口血,昏死過去。 只可惜為時已晚,那寶珠已然碎成無數(shù)黑色晶石,散落在地上。 封譽秦越大叫不好,恐怕這魔修氣急敗壞,回身就要殺他們二人。果不其然魔修已然轉(zhuǎn)身,方才他未曾出手,現(xiàn)下滿身魔息完全散發(fā)出來,二人幾乎動彈不得,輕易叫人捏住了脖子,已是一腳邁入鬼門關了! 正在這時,那魔修身后破裂的黑色晶石突然爆發(fā)出強烈的黑芒,將這一片全部淹沒—— “就在此處么……”追上來的扶珩看著前方那個旋轉(zhuǎn)的黑色漩渦,猶豫片刻。 他跟隨六人打斗痕跡一路追隨而來,只見到這黑色漩渦,透露著瘋狂不詳?shù)貧庀ⅰ?/br> 扶珩修為極差,也能嗅到里頭魔氣極濃。按原著中,封譽雖然手上劍煉魂是兇劍,但本人可是百分百的道修,雖然前期機緣中有和魔修交過手,但并未拿過魔修的寶物資源??烧f,原著中沒有給他點過這個金手指。 他咬了咬唇,可眼下由不得他多做思慮。那漩渦越來越小,眼看入口是要關閉了,只得跟著跳了進去。 …… 好痛—— 腦子里好像有千萬只蟲蟻啃噬,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神魂在震顫發(fā)抖,尖叫著想讓自己蘇醒,但身體卻被另一種詭異的物體控制,意識也更加飄忽茫然。 “喵嗚~”臉上又傳來溫暖濕潤的觸感,他終于有了一絲掌握身體的實感。從手指至全身逐漸恢復掌控能力,扶珩才艱難睜開了眼。 一片漆黑的天,那黑幽深濃郁,帶著一股奇怪的吸力,仿佛要將萬物吞噬,連帶著扶珩的心境也跟著搖晃不安。 扶珩連忙低頭不敢再看天空,卻發(fā)現(xiàn)懷中的貓貓也焦躁不安地開始撓抓。原本雪白的皮毛,自爪尖、尾巴開始爬上若有若無的灰色,像極了他曾在囚惡牢看到的那樣。 地上是一片淺白金色的沙地,覆蓋了一層清澈淺顯的水,隨著扶珩走動,這水波微微蕩漾,波紋卻只往一個方向去。 找不到封譽秦越和那四個魔修,他茫然片刻,還是決定先跟著波紋震蕩方向走。倘若封譽秦越還活著,必然也看得到這異常,跟著走總能匯合的。 水波蕩漾的方向,雖然不太明顯,但扶珩走了一陣,確定這是個斜坡,而且是向上的斜坡。不光如此,他越走,地上原先淺色的白金的沙灘也越變越深,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黑金色了。 他猶豫著不知是否還要靠近,然而肩頭的貓貓焦躁起來,它跳到地上,直沖前方跑去! “誒!” 扶珩沒有退路,只得跟著追了上去,直到看到眼前一棵高聳通天的大樹。是真的連接著天空,一棵從樹干到枝葉,都像是濃墨染的。扶珩深深懷疑,自己看到的天空實際上就是那黑樹的葉子。畢竟他才發(fā)現(xiàn)他腳下以為漸漸變黑的斜坡,實際上就是這黑樹的樹根。 再往上看,封譽秦越兩個就被掛在樹干中間,叫那黑色的枝葉越纏越緊。扶珩連忙爬上去想救兩人出來,可這破地方魔氣濃郁,靈氣空虛,他完全使不上力來。一通瞎忙活,也沒讓這樹枝松開。 “喵嗚~”小貓伸出爪子撓了撓他,拉回扶珩的注意力后,就又繼續(xù)沿著樹枝往上跳。 扶珩跟著它抬頭看,就見頂上那四個魔修已經(jīng)被天空濃郁的黑色淹沒,只露出破碎的四肢和衣服。 遭了,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恐怕封譽秦越兩個都要被那玩意吞進去。 他著急得要命,又看見小奶貓一個勁往上爬,只能跟著追。爬到黑樹高處時,忽然看見那片片黑葉掩映中,有一枚小小的果實??雌饋砀惹芭拮サ脤氈楹茴愃?,有股同源的氣息,但里頭黑芒流轉(zhuǎn)不息,似乎隨時能將人神智拉扯進去。 他一時看得呆了,雙目失神地盯著那黑色果實,慢慢伸出手去抓…… “咔嚓——”清脆的一聲,在扶珩雙手未碰到那果實以前,小奶貓已經(jīng)一口咬上那果子,嚼了嚼便吞下去。 “你……”扶珩這才回神,把它抱到懷里檢查,“沒、沒事吧?” 似乎聽懂他講話,小奶貓歪了歪頭,乖巧地喵了一聲,接著又掙扎地從他懷里鉆出來,一雙小爪子捧著果實,樂滋滋地啃了起來。 看情況似乎無事……扶珩正這么想著,忽然感到腳下大樹震動起來,他慌張往下看,那些樹枝好像都枯朽了,開始脫落。滿樹黑葉像是被燒成了灰飛,被風吹散開。捆住封譽秦越的樹枝也漸漸放松,兩個人被放下,落在黑樹根部,看起來似乎無事。 看樣子吃掉那果實,維持這黑樹的能量來源也就沒了。扶珩不由捏一把虛汗,超出劇情外的東西他都覺得很惶恐,總覺得好像什么超出自己掌控一般。 趁著黑樹還沒坍塌,盡快下去才好。這么想著,他彎腰剛要抱起小貓,卻被小貓輕巧地躲過去。 “咦?” 這小貓跟著自己向來乖巧,從沒有這般拒絕過自己。扶珩再次伸了手過去,卻被貓貓一爪子撓傷手背,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吃了那黑色果實,定然是對它產(chǎn)生了什么影響。 小貓弓起背,渾身毛發(fā)豎起,一雙金色的瞳孔變得又細又長,喉嚨里也不斷發(fā)出警告的嗬嗬聲。 “怎么啦?” 扶珩小聲哄它,另一只手卻從背后慢慢靠近,即將要把貓貓籠在懷里的時候,貓貓突然扯著嗓子吼了一聲,變大了數(shù)十倍將扶珩整個壓在身下。 ——不正是囚惡牢里那巨獸白虎么? …… 巨大的虎頭瞬間出現(xiàn)在扶珩面前,他還沒來得及恐懼,身下的樹葉已經(jīng)坍塌。一人一虎就這樣直接掉進黑樹中心,摔得頭昏眼花。 扶珩起身,這里比外面還黑,唯有白虎的皮毛散發(fā)著微弱的白光,地上一堆圓滾滾的東西,他摸了摸,好像就是之前奶貓吃下的果實。 剛想仔細打量白虎又撲了過來,整個巨大的身子壓在他身上,屬于野獸的炙熱氣息撲面而來,扶珩幾乎喘不過氣。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扶珩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順手拿起一顆果子遞到它面前。 “那個、這邊還有果子,要不你吃這吧?人rou很酸的……”勸說的話只講了一半,他就看到那顆巨大的虎頭垂下來,伸出柔軟的舌頭,從他手中把果子卷進嘴里,乖乖吃下了。 雖然變大了,但貌似還是個乖乖的小貓。 剛這么想,白虎就忽然焦躁地吼叫一聲,再次露出鋒利的虎牙,靠近了扶珩的臉,扶珩眼疾手快再次給他塞了顆果子。 “……” 很好,投喂安撫效果滿分。 扶珩一邊投喂一邊撓著它耳后順毛,終于感到壓在身上的白虎放松下來,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也開始慢悠悠的搖。 他心里松了一口氣,小心地想把自己從白虎身下抽出來,剛挪了一點,白虎金色的眼瞳豎起,露出危險的金芒。扶珩立刻停下動作,加大了順毛力度,但白虎卻越靠越近,完全不理會他的安撫。 正當扶珩以為它終于忍不住獸性一口咬上自己的時候,忽而聽到極為熟悉而冷厲的聲音。 “不準走?!?/br> 幾乎是瞬間扶珩腦子里就出現(xiàn)了云戾的模樣,他瞪大眼睛,腦子里混亂無比。云戾怎么可能在這里呢?以他元嬰期的修為,萬荒秘境的結界壓根支持不了元嬰期的威壓,很快就會崩潰。 “劍尊?”他試探地喊了一聲,但白虎毫無反應,寬厚的虎爪仍然把自己抓得緊緊的。 “云戾?” 白虎動了動尾巴,將他掙脫出的半截腰又扯了回去。張嘴又發(fā)出讓扶珩膽顫的聲音:“他是誰?” “呃、一個人……” 白虎尾巴輕晃,潮熱的呼吸撲在扶珩臉上,一雙淡金的眸子直盯著扶珩:“為什么要叫他?” 這怎么解釋?因為你是他的劍靈,所以誤認成云戾了?看樣子白虎雖然能說話,但好像并不認識云戾。想了想,扶珩道:“你的聲音和他很像?!?/br> 白虎眸子微瞇,忽然整個身子變輕,撲通一聲化成了人形。挨著扶珩的溫熱虎毛也變成了披散下來的白發(fā),緊貼著的皮膚微涼,像是一塊冷玉。他連睫毛都是白的,纖長濃密,根根分明,像是干凈的雪做的。在扶珩的注視下他緩緩上抬眼皮,露出淺金色的眸子來,又用那冰冷低啞的聲音說話。 “這樣?” 云戾! 扶珩瞳孔驟縮,額頭上滲出冷汗,話說也開始結巴起啦:“是、是……” “你很怕他?!?/br> “嗯?!?/br> 化成云戾模樣的白虎眼神依舊和野獸無異,扶珩忽然發(fā)現(xiàn)他滿頭白發(fā)間有兩個隆起微微動了一下——是耳朵。 不會吧……扶珩偷偷瞟了一眼他背后,果然看到一條白色的尾巴晃來晃去。 也許是這種古怪的化形有種奇怪的可愛感,比之獸型和本體的云戾都要少了許多壓力。扶珩詭異地放松下來,大著膽子扒拉他箍住自己手臂的爪子:“那個、我不跑,只是你這么壓著我,我喘不過氣?!?/br> 白虎化形很成功,雖然赤裸著身體,但人類的器官應有盡有,包括胯間那玩意,觸感鮮明地抵在自己小腹處。扶珩偷偷估摸了一下大小,不知道跟云戾本尊是不是一比一還原的。 白虎不知道他想什么,思索了一下后,很大方地松開摁住他的手讓扶珩坐起身,但轉(zhuǎn)而又跟他的五指扣緊了。 他盯著扶珩沒說話,實際上他還想跟他貼得更近一點,但是眼前的人似乎很怕自己。他能感受到身下人的每一處皮膚都因自己輕輕戰(zhàn)栗,因為不想嚇壞他,遂沒有輕舉妄動。 白虎不記得云戾是誰,但卻跟自己有種莫名的親近,扶珩愣了愣,看著自己被人緊緊牽住的手:“你記得我嗎?” “不記得,”白虎尾巴搖了搖,一派慵懶悠閑:“你叫什么?” 扶珩于是試著抽出手來,但白虎幾乎是瞬間身上又爆發(fā)出危險的氣息,他就沒敢動了。 “你既然不記得我,黏我這么緊做什么?” 白虎不語,又一次將他撲倒在地上,在金沙表面掀起一層淺淺的波瀾漾開,溫涼的水滴濺到扶珩臉上。白虎冰涼的雪發(fā)垂在扶珩臉上,兩片薄唇靠近扶珩的耳朵,吐出灼熱的呼吸。他的鼻尖順著扶珩的耳垂一路嗅到脖子間,而后伸出舌頭舔了舔。 扶珩聽他啞著嗓子道:“ 你身上有吾標記過的氣味,你是吾的雌獸?!?/br> 平淡如水的聲音,叫扶珩心臟猛跳,一度感到胸口脹痛,從耳垂到臉頰瞬間紅透。在囚惡牢里被白虎壓著肆意妄為的記憶像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就連內(nèi)里被駭人的性器一點點破開的記憶都如此清晰。 “你叫什么?”白虎又一次問他,只是舌頭還沒有離開他的脖頸,反而變本加厲地開始吮咬起來。 “扶、扶珩。” “嗯?!辈鳖i處傳來悶悶的應答,白虎抬起頭來,那雙金色的眸子盯著喘息逐漸急促的扶珩,“你是吾的雌獸?!?/br> 他又一次強調(diào)。 僅僅幾個字,叫扶珩心里生出難以言喻的羞恥,順著頸窩的濕意一點點揉進骨血里。這并非是請求,而是通知,或者說命令。他周身冰冷的威勢,是天生的上位者,叫人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念頭,只得順從。 白虎像以往那樣在他胸口撓了一下,不過小貓狀態(tài)時那樣只留下一個奶呼呼的爪印,而是直接將扶珩的外衣劃成了破碎的布條。 單薄的里衣緊貼著欺負不定的胸口,微微揚起的脖頸可見脆弱的血管,都在訴說著他的雌獸如此緊張不安。白虎尾巴安撫地勾上他的腰,他尚且存在的理智控制著蠢蠢欲動的牙齒,叫他忍住自己想要一口咬破血rou的沖動。 外衣被撕開的時候,扶珩以為自己又要被按著強上了,但白虎就這樣圈住他,然后慢慢閉上了雙眼,開始打坐。他身上散發(fā)出淺淡卻刺眼的金光,與那成堆的果實散發(fā)出的黑霧交織融合,一點點將那白金之色染黑。那堆積成山的黑色果實也在慢慢變少。 扶珩察覺到,白虎似乎是在煉化黑色果實內(nèi)蘊含的魔息。他不由眉頭緊蹙,雖然他在原著中沒看過這東西,但這黑色果實只消自己看上一眼,便道心浮動,隱隱有生出心魔的趨勢。而如今白虎這情況,并不像是在除祟……反倒是有入魔的征兆。 只是云戾怎么可能入魔呢?天底下恐怕沒有比他更恨邪魔外道的人了。 隨著云戾將那果實的魔息吸收,周圍濃郁的黑色漸淡,終于也有些靈氣涌入。扶珩一時想不通,可一再嗅著那果實的氣息,自己的心境也開始浮躁不安,甚至那種神魂中有種莫名物質(zhì)被勾得蠢蠢欲動,那種熟悉的被cao控感又一次襲來。顧不得其他,他只好打坐恢復自己的靈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圍成堆的果實已經(jīng)被白虎煉化了一半,樹洞內(nèi)的半邊空間露出本貌來。 一半是刺目的白,地上是淺金色的沙子,覆蓋了一層清澈透明的水。另一半是濃郁不見光的黑,地上堆滿了黑色果實。 等扶珩抑制住神魂中的躁動后,肩膀上的銀蛇似乎也在這魔息鼓動下提前發(fā)作了。扶珩不得不從修煉狀態(tài)中出來,想從納戒里拿出一顆清心丹服下,卻一睜眼就撞進一雙淺金色的眸子里。 云戾的眸色很淺,這種無機質(zhì)的顏色,總給人一種疏離冷淡之感。像這般平靜地盯著人看,總好像在看什么死物,有種隨時能一刀劈了你的錯覺。 好在,扶珩看見了他頭頂兩只時不時動動的白毛耳朵。 在扶珩回神之前,白虎先開口說話。 “你發(fā)情了。” 扶珩身體僵住,隨即勉強地笑了一聲,開始翻自己的納戒:“我吃了丹藥就好。” 白虎冰冷的氣息靠近,微不可察地點點頭,但語氣疑惑:“為什么不交配?” 扶珩吞下的清心丹差點卡住喉嚨,上不去下不來地噎了一會,好容易才吞下去。大抵野獸都是這樣直白,即便是變成人形,也無法理解。 “這里很危險……嗯,不合適?!弊聊チ撕镁?,才勉強找了個借口。 白虎沒說話,但尾巴大力甩起來,敲打著水面,似乎變得很是煩躁。扶珩再看他的眼睛,金眸深處,仿佛有針尖樣的黑點逐漸擴散綻開,掩住了整個瞳孔。 炸毛的貓咪是不能惹的,化成人形的老虎同理。扶珩一邊喂他吃果子,一邊像擼貓一般給它順毛。終于叫它情緒平穩(wěn)下來,眼里的黑色也逐漸褪去,縮回了黑色小點盤踞在瞳孔深處。 白虎再次閉上雙眼打坐煉化那魔果,只是這一回他將扶珩圈得更緊,腰上甚至勒出兩道紅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