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襲(劇情無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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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臺飄起繚繞的煙霧,即使還沒到晚上,夜神依舊門庭若市,他縱容人們的放肆,鼓勵人們對于正式和規(guī)則的違背,允許人們成為想成為的樣子。人們在這里的混亂中反而更有利于隱匿自己。 觥籌交錯,重重疊疊的倩影中映出一個落拓不羈的男人,胡茬留在下巴上,深灰色頭發(fā)帶點自來卷垂到耳際。 付滌非看了他很久很久,最后走上前去。 那男人留意到他的腳步慢慢勾唇。 付滌非伸出手:“歡迎回來,游俠?!?/br> 付家后宅,鳳凰花和一些不知名蘭花正開得美艷,付靜菲紅裙裹身,勾勒出細(xì)長的身材曲線,看似流連忘返。 “喲,靜菲看花呢?”付卓驍踱著步走到她跟前。 付靜菲皺了皺眉,就像看一幅名畫結(jié)果上邊停了只蒼蠅。她淡聲道:“二哥好。” “靜菲真是有閑情逸致,咱爸愛折騰茶,你愛看花,真是絕了?!备蹲框斠荒槧N爛。 付靜菲徹底喪失了賞花情致,轉(zhuǎn)過頭看著付卓驍,“那是,就像二哥和三哥,一個私生,一個領(lǐng)養(yǎng),也是絕了?!?/br> 付卓驍嘴角的弧度終于沒了,他紳士地轉(zhuǎn)過身,不想讓付靜菲留意到他的表情,“靜菲啊,你那老相好回來了,聽說事情辦得不錯,咱爸很滿意,說不定會升職。升的升的,你倆就能在一起了,咱爸也不會嫌他身份低微什么的......” 付靜菲狠狠瞪了他一眼,付卓驍裝作沒看到,“話說你對你三哥怨氣這么重啊,也許我們有點合作的基礎(chǔ)呢?!?/br> “和你合作?”付靜菲露出狐疑的表情,轉(zhuǎn)而微笑,“都這么多年了,你真的能威脅到他,為什么還不呢?” 這場交鋒終于在付震的咳嗽聲中停止了,電鉆在花園門口招手讓他們回去,倆人才回屋子里,付震和付滌非已經(jīng)坐下了。 婁文英在哪也被殺,殺手跑路,警方借著東風(fēng)一陣狂掃,婁氏團(tuán)伙那幫勢力被瓦解,頃刻震懾了其余幾方勢力,c市犯罪率下降,連搶劫和偷竊都有效減少,明面上的犯罪倒是少了,暗處的倒是多了。比如毒品價格就翻了一倍。 誰在暗處cao作,幾乎都是心知肚明。 付震的高明之處在于能把利益分布在不同籃子里,甚至有時并不是為了利益本身,而是為了控制二字。 不一會兒付卓凡處理完事物也回來了,三個兒子各自匯報了自己手下工作的進(jìn)程,付靜菲在旁邊若有所思。 “對了,我聽說游俠是不是回來了?”付卓凡呷了口茶,哪壺不開提哪壺。 付震的臉上立刻精彩了,剛還含笑的眼睛立刻繃起來,下巴上的皺紋更是堆擠在一起。 “行了,該忙忙去吧?!备墩鹌鹕?,宣告家族會議的結(jié)束。 幾人正待走,付震招呼道:“滌非,你留下來?!?/br> 付靜菲和付卓凡先后出去了,付卓驍看到門口的電鉆,開始沒完沒了和他聊天,從褲子談到家里的開支。 “滌非啊,下周放你一天假,和婁家女兒出去玩吧。”付震建議。 付滌非抬頭,語氣沒有起伏,“我們?” “下周咱們市那個特別有名的公司,什么來著......”付震揉著太陽xue使勁想,那公司還出過好些演員來著,“有個公演,聽說請回國外一個特別著名的鋼琴師,我讓電鉆弄到兩張票給你?!?/br> 付滌非頷首,付震說沒有別的事情,就讓他出去了。 電鉆在門口候著,當(dāng)著沒來得及走的付卓驍?shù)拿?,把一張票遞給付滌非,彬彬有禮道:“另一張已經(jīng)給婁小姐了。” 付滌非輕笑一聲,老爺子心眼還真是多,怕他不去,先把票給了對方。 “好的,謝謝電鉆叔。” 電鉆笑笑,瞟了眼付卓驍,走了。 付卓驍原地炸毛,這老狐貍早就知道他意欲何為,還看他演戲? “二哥,走吧?!备稖旆堑暤?,沒再給他多余目光,也走了。 公演選在c市中心花園廣場,本來說想租個體育館,想到就是推新人,體育場面積太大,座位太多,沒必要搞太大的陣仗。所以稍顯簡潔的設(shè)了幾百來個座位,請了娛樂圈一些主要媒體。沒想到僅僅幾百張票除了內(nèi)定的觀眾,派發(fā)出去的一搶而空,大多是沖著鋼琴家來的。 夏天的天氣極熱,唐銘謙戴著遇熱縮水的白色皮質(zhì)禮帽,像戴了個緊箍咒。他已經(jīng)把頭發(fā)染黑了,穿著米白色禮服,氣質(zhì)卓然超群。他還在后臺準(zhǔn)備,戴著防光的銀灰色墨鏡,隔了鏡片觀察到場的人。 大多數(shù)人他都不認(rèn)識,唯一幾個認(rèn)識的都是公司的主管,還有其他上場的新人。公司杜絕他們上臺之前就接受媒體采訪,所以管得嚴(yán)嚴(yán)的,只容許他們先在后臺,不許露面。 隨著表演時間推進(jìn),場上的人基本落座,唐銘謙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噬喜患奔彼捞O(jiān),后邊的化妝師找半天才找著這貨,罵罵咧咧拉著他化妝。 唐銘謙嗤笑,“早著呢,現(xiàn)在上妝估計沒多久就被太陽曬化了?!彼潜说么罄蠣敩F(xiàn)在都沒來,他的節(jié)目排的也后,現(xiàn)在化妝實在尚早。 化妝師正要和他理論,趙久閣匆匆忙忙拉這個人過來,推唐銘謙的肩膀:“看著是誰?” 唐銘謙坐在椅子上被化妝師拍臉,仰頭看到邰雨桐巧笑倩兮的面龐,噗嗤一笑,“不就是你女朋友嗎?” “害,上次雨桐過生日,你倒走了,讓我挨頓罵?!壁w久閣站在旁邊嘿嘿兩下,“這次雨桐非要過來看唐大才子彈琴,我拗不過,就帶來了?!?/br> 唐銘謙無奈地?fù)u搖頭,他這么才華橫溢,又氣質(zhì)出眾,也不怕發(fā)揮得太好迷暈他女朋友。他沉浸在顧影自憐中,化妝師掐他的臉,“扭正,給我看鏡子。” 高貴才子的形象蕩然無存,邰雨桐捂著嘴,趙久閣更是沒笑裂了。 等著,唐銘謙心里憤憤,總有他發(fā)揮的時候。 底下的座位除了最前邊空出來的兩三個,幾乎已滿。一個個節(jié)目完畢,記者們蜂擁而上采訪藝人,表演,采訪,表演,采訪,時間流逝很慢。即使這樣,數(shù)個節(jié)目過后馬上就要輪到唐銘謙了。 他抱臂躺在軟椅里,臉上遮著雜志擋光,彼得大老爺還沒來。邱明野女士都快急瘋了,連打了N個電話,只聽那邊助理說飛機(jī)延誤,就算到也是三小時之后了,而唐銘謙之前僅剩一個節(jié)目。 “你能獨(dú)奏嗎?”邱明野喪失希望,不打算等彼得·漢克了。她站在唐銘謙椅子邊上,臉上是焦急,她明白,幾乎所有觀眾來這都是為了聽那位著名鋼琴師,他沒來這個節(jié)目就會變得掃興,難以支撐,唐銘謙將會面臨巨大的壓力。 但她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他。 “可以啊?!碧沏懼t拿下臉上的雜志,淡然的很,一人彈兩人彈不都是彈嗎?他不懂這有什么好焦慮的,話說如果和彼得彈琴是期待,那么這種期待純粹是切磋的興奮使然,他可不愿當(dāng)襯托物,因此無論他來不來,這場表演都是他的主場。 主持人在外邊報幕,唐銘謙只聽到了他的名字,獨(dú)奏。 外邊太陽肆虐,琴鍵早就被烤熱,唐銘謙整理了衣服踱步過去,好在琴凳是從室內(nèi)拿出去的,不然屁股一定得燙壞。 他們之前定了三首,邱明野剛才和他說只彈一首就行,貝多芬。 白光晃眼,他鞠躬聽到一陣唏噓,“噱頭”,“炒作”等字眼傳來,他充耳不聞,抬頭的剎那看見入口處款款走來一人。 哪個觀眾這么悠閑,到了最后一個節(jié)目才來。雖然是沖著著名鋼琴家,也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吧。 那位西裝革履的觀眾坐到了第一排一直空著的位置上,和他不算遠(yuǎn)地對視,唐銘謙蒼白的臉上更是被曬得火辣辣的。 “三弟,看來你是很不情愿赴約啊?!备蹲框斅N著二郎腿,幸災(zāi)樂禍道。 付滌非目光定格在遠(yuǎn)處即將彈琴的人身上,沒轉(zhuǎn)頭,“婁小姐呢?” “放心,我根本沒見著她?!备蹲框敼创剑爸徊贿^略施小計從別處拿到了票?!?/br> “那就好,有什么沖我來?!备稖旆堑暤?,“別殃及池魚?!?/br> “看三弟說的,你也不想和婁小姐一起看吧?哥是在幫你?!?/br> 演奏馬上開始,付滌非斂聲了,自然也沒說出后來的話。他更不想和付卓驍一起看。 曲子各有各的難度,一容易跳錯音,二要求境界上的渲染,都需要很好的表演性。唐銘謙舒展五指,放在琴鍵上,觸碰琴鍵的剎那全場噤聲。擅長調(diào)音的手指彈奏出來,音色優(yōu)美,還富有變化,輕快中洋溢著朝氣,調(diào)性、和弦式織體處理到位,如流云橫切天際。 間奏的旋律描摹著冰雪消融,風(fēng)拂過綠野,唐銘謙隔著雙手觸摸自然,一時情動成了心魔,隨著樂聲消解狂熱。 付滌非坐在下邊靜靜地,只有眸光閃動,從未如此聚精會神地聆聽,忘記了周遭的危險。連付卓驍都不再嗶嗶,即使依舊保留不可一世的表情,也禁不住吸引,唇角慢慢勾起。邱明野女士雙手張在胸前,嘴巴保持半合的狀態(tài)牢牢盯著臺上。 一曲終了,唐銘謙合上琴蓋,他朝著遠(yuǎn)處的人影,又好像只是朝著那邊的方向,灼熱的指尖打出響指,眼睛俏皮地瞇了下。 臺下的保安已經(jīng)攔不住媒體。 “走吧,三弟?!备蹲框斈门磷硬敛潦稚系募?xì)汗,這么熱的天氣他都沒出汗,剛才聽了那小子彈琴居然攥出一手細(xì)汗,“本來以為那個彼得不在沒看頭,這小子倒是有兩下?!?/br> 付滌非笑了,看得付卓驍一愣一愣的,他三弟這是,鐵樹開花了? “說得二哥很懂鋼琴似的?!?/br> 果然這小子嘴里吐不出好話,付卓驍搖頭,“三弟不也一樣?就別嘲笑二哥了?!?/br> 舞臺那邊傳來sao動,由于場面太熱烈,唐銘謙沒接受采訪就下臺了,更是引起人們的好奇心。付滌非看了半天也再沒看到他的身影,轉(zhuǎn)過身跟著付卓驍往外走,剛走出不遠(yuǎn),袖子被人揪了下。 “大佬?”唐銘謙摘了那縮水的倒霉帽子,也換下禮服,現(xiàn)在就穿著尋常T恤牛仔褲,即使這樣,黑發(fā)顯得高貴有氣質(zhì)。 付滌非皺眉,抓住他胳膊,“你怎么出來了?” “找你啊。”唐銘謙理直氣壯,他早就不生氣了,大佬不會還以為他在鬧小孩脾氣吧? 付滌非神色一凜,果然看見旁邊付卓驍狐疑的表情。 變故是突然發(fā)生的,前邊出場的人群發(fā)出驚恐的叫聲,幾個持槍者朝著他們這邊涌來。 “砰”地一聲打在付卓驍旁邊的空地上,嘣起清脆的金屬聲響,付卓驍趴地暗罵。 付滌非把唐銘謙摜在身后,拿槍飛速裝上消音器,判斷方位捕捉人影,一個點射,對方膝蓋著地,涌出血流。 人們擠來擠去,其余幾個持槍者早就混跡在人群中不知去向。隨著警笛聲響起,人們向四下散去讓出路,付卓驍定定地看著他倆,“你們認(rèn)識?”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备稖旆强焖偈栈貥專瞾聿患白ツ莻€人盤問了,讓警方發(fā)現(xiàn)持槍者,他也會受到牽連。 付滌非凝眉,看著遠(yuǎn)處那個膝蓋受傷的暗殺者被警察拷上,余光還向他們這邊掃過。 事情鬧大了。 “大佬?!碧沏懼t在他肩頭探出個腦袋,這是他第二次經(jīng)歷這種事了,在付滌非身邊總是能感染到這些事,久而久之便浸入到這種氛圍,仿佛習(xí)慣已久。況且,他只要跟著付滌非就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讓他無論在任何環(huán)境中都不害怕,他輕聲道:“我沒給你添麻煩吧?” “沒有?!备稖旆寝D(zhuǎn)過身,嘆了口氣,“是我要給你添麻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