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遇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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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言出言后感到后悔,一個轉(zhuǎn)念間為何會動了怒?活得這一百幾十年早就心如止水,怎會還有掌控不住的情緒? 那夜的不歡而散便讓兩人之間總是梗住一根刺,兩日里無甚來往。 當(dāng)初沒想過會跟他有什么后續(xù)發(fā)展,以為是萍水相逢,更以為是生命的過客,哪怕動了情都想過逃離,所以編造的謊言確實過多。實話是遲早要說的,也許她低估了自己的分量,得來避如蛇蝎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直到再一次的驅(qū)毒之夜,弄蝶取出一條黑色布帕,如是說:“道長,經(jīng)過前面兩次的療傷,我已經(jīng)完全記得要經(jīng)過的xue位了?!?/br> 聆言無異議的接過布帕,內(nèi)心反而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再也做不到心無雜念了。 蒙住眼睛反而讓指間的觸感更為清晰,既然看不到,腦中便自動的浮現(xiàn)出往常的畫面來,女性的胴體是人間最美好的景致。 一時無話,相安無事。 隔日趙大嬸子在屋前弄出些動靜,弄蝶開門一瞧,原是在下石榴樹的果子。紅通通的果子裝了一筐,趙大嬸見著她,笑呵呵的往她手里塞了兩個最大的?!胺蛉?,紅色果子能補女人貧血,在我們那能吃上幾個是最補不過了。” 眼梢瞥到熟悉的人影,偏頭一看,聆言正帶著一位穿著藍色道袍的女人往這邊來。 “小蝶,這是玄清觀的寧通真人,往后由她來替你驅(qū)治病情?!?/br> 弄蝶捧著石榴,面無表情,嘴角強牽出一抹微笑,道:“好。” 如此,兩人便再也不會逾規(guī)越矩,再也不用艱難的糾結(jié),那親密不過的交纏,終會慢慢淡忘…… 兩人自此便一直分房而立,各不干擾,雖非形同陌路,不過點頭之交。不明真相的趙大嬸還來給兩人勸和,什么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百年修得同船渡,千里修得共枕眠。 到了十月,秋風(fēng)起,天氣漸冷,可能是弄蝶本身體質(zhì)好,身體內(nèi)的陰毒比想象中還要去得快。弄蝶的畏冷減輕,便穿上趙大嬸新做的秋衣要去探望泓然。 得了這個病簡直成了衣食無憂的貴婦,平日三餐滋潤,到了轉(zhuǎn)季,聆言還給了好些錢讓趙大嬸去布莊裁了幾套精細(xì)的衣裳,屋子里也添置了好些女性需求的衣柜、鏡奩、屏風(fēng)等…… 這是弄蝶入住后第二次出門,距離正門還有一丈之距,卻聽得院子里有陌生的人聲。那棵高大的榆樹上出現(xiàn)了依稀的人影,看來是隔壁的人闖入了正院。 自己住的地方隨便有人闖入,要是歹徒那可怎么辦,想著便要上前制止,有人比她更快一步。趙大嬸對著樹上的兩個衣著像是仆人的男人連連揮手,吆喝道:“快帶著你家少爺離開……” “大嬸多多得罪,撿個紙鳶就走?!睒渖系哪腥说狼福焓秩ヌ綊煸谥ρ鹃g的風(fēng)箏,弄蝶還聽到墻外有人在催促:“快點……快點……”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怪異,趙大嬸在她身旁說,“夫人莫怕,這是隔壁的方少爺又在耍樂了?!?/br> 弄蝶自然記得那個浪蕩子,往袖口一掏空溜溜的,記起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任何蠱蟲在身了,這下可惜了,不能狠狠的教訓(xùn)那個浪蕩子。如果不是他命人綁架,就不會發(fā)生后面那么多的事,自己現(xiàn)在也能在另一處無牽無掛的過著。 弄蝶正忖思著,趙大嬸神秘兮兮的湊近,在她耳邊小聲說:“夫人,你知道那方少爺現(xiàn)在是個傻子嗎?” 聞言,弄蝶驚訝至極,那等下流色胚怎么會是個傻子。“此話怎講?” “我也是聽人說,也是兩月之前的事了,方宅當(dāng)時請到一個得道高人,在驅(qū)鬼過程中那方少爺便中邪了。現(xiàn)在整個人傻不更事,天天在外頭鬧出不少笑話。不過這倒是好事,縣城內(nèi)的姑娘嫂子總算不用擔(dān)驚受怕了?!?/br> 趙大嬸這么一描述,時間和人物很顯然的對上了道長。只是方少爺已被鬼魅sao擾了半年多,此前怎么沒撞邪?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道長這種成仙的修為不也受傷了,方少爺出事倒也不為奇怪了。 泓然所托的新奶娘是縣城外的農(nóng)家,縣城里能用得起馬車的也就只有縣官大人還有那方家,兩人是徒步走這十里路的。看過泓然回來的路上下起小雨,趙大嬸眉開眼笑的從背包里掏出兩把油紙傘。“夫人,這里有傘。還好我出門時見著天時昏昏沉沉的,看怕要下雨。” 兩人便撐著傘繼續(xù)往回趕,豈料那雨越下越大,老遠見著一個亭子,兩人只好一路小跑過去。雨勢頗大,跟珠簾一般讓人看不清路況,待進了亭子后才見到里面竟有個光著上身的年輕男子。 弄蝶和那男子打了一個照面,那男子竟是直直的看著她,直到趙大嬸高聲的驚叫下,他才回神手忙腳亂的穿上衣物。 那男子抱拳作揖,唇齒極不利索,一番話口齒不清,斷斷續(xù)續(xù):“實在……實在失禮,在……在下沒……沒想到這雨中還會有人……只是不想書箱被淋濕了……才會脫衣……還望恕罪……” 她們進來的時候,確實見到衣物是蓋在書箱上的。眼前的男子不過十七、八歲,一身粗布麻衣,修身的長袍打了好幾個淺色的補丁,放在石桌上的書箱被他重視的緊緊摟住。他渾身濕透,竹箱卻還是干干凈凈,想來是沒有說謊。 對比他的手足無措,就算剛才的境況尷尬萬分,弄蝶依然淡然的回道:“無事,都不過避雨罷了。” 書生呆滯的一連說了好幾個“是……是……”無意瞟到她被雨水浸濕的前襟極其豐滿,他的心跳加速,在秋涼的氣節(jié)額頭冒著細(xì)汗,再也不敢往那個方向瞧。 亭內(nèi)弄蝶和他分兩邊而坐,除了“噼里啪啦”的下雨聲,連趙大嬸也覺得不自在而不說話。 等候了好久,雨沒有停只是雨勢漸漸小了,天色更加昏暗,亭外像是籠罩著一股浸了墨汁的霧氣。趙大嬸提議要走,不然再等下去就是天完全黑了,屆時泥路上的石頭看不清便會摔跤。 弄蝶雙腳已然走到亭邊的石階上,卻又回身把自己的那把傘遞過去?!皶r候不早了,這把傘送你吧。” 一個把書看得比自己身體還重要的讀書人,人窮志不短的氣節(jié)讓人最為欣賞。 書生雙手還在緊緊抱著放在腿上的書箱,他毫無準(zhǔn)備愣愣的單手接過,驚覺自己的無禮,又連忙放下書箱站起來道謝。 弄蝶之前見過太多鄉(xiāng)野村夫,后來見到道長驚為天人,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膽小遲鈍的男性。就連給他遞把傘都能臉紅到耳根,實在有趣。 “哎,夫人……” 弄蝶正要走,被書生叫住,只聽他說道:“在下姓方名子容,來縣城投奔親戚,暫住在城南的方宅,若是夫人方便,可遣人來取傘,或是在下親自送到府上,未知夫人家在何處?” “我就住在你隔壁?!?/br> 這世上就是有這么湊巧的事,相請不如偶遇。 轉(zhuǎn)日,方子容果然上門還傘。弄蝶的身體逐漸好轉(zhuǎn)之后,便愛坐在院子里種花養(yǎng)樹,本來蕭條的院落變得花草繁麗,色彩繽紛。 方子容敲門的時候,弄蝶和趙大嬸正蹲在正院的榆樹下拔草。那些雜草長出石板縫里,不甚雅觀。 方子容站在大門處,盡管弄蝶背著身,他還是一眼認(rèn)出來。不由得驚訝至極,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夫人還要自己親手干活? 弄蝶起身洗手,回頭見方子容和趙大嬸面面相覷的站著,趙大嬸又不好意思出言趕客,她便招呼:“方公子要不要進來飲杯茶水?” 方子容沒有推脫的大步流星跨進來,卻見整個院子只有兩個人,什么下人婢子都沒有,比起在方宅反而自在多了,但是心里也在想,是不是這家人也不富裕? “我去給你倒茶……”弄蝶剛說完,方子容著急了,“夫人,怎好意思勞煩……” 趙大嬸幾乎也是和方子容同時出聲:“夫人,我去倒茶便可?!?/br> 等趙大嬸走開,兩人去到正廳坐下,墻上“囍”貼還紅彤彤的,看起來是成親沒有多久,方子容心里有些失落??吹剿裁词虑槎家H力親為,實在好奇便唐突開口:“夫人,貴府氣派門庭欣榮,怎會讓你紆尊降貴干粗活?” 苗寨長大的弄蝶不干活反而不自在呢,一個人又悶得慌,是以才會邀請方子容進來嘮嗑。眼睛瞥到他還是穿著打著補丁的粗布長袍,根據(jù)補丁的位置不同判定這是另一件。大戶人家講究面子,想必方老爺并不是沒有給他準(zhǔn)備新的衣物,只是他不愿意穿。中原人就是講究禮節(jié),方子容雖然看起來頗有氣節(jié),卻還是古板守舊,這點跟道長有點像。 “我目不識丁,也做不出好看的女紅,又沒有公婆伺候,那你讓我做些什么打發(fā)時間?” 方子容雖沒有接觸過女子,但也驚覺眼前的小婦人除了貌美動人之外,說話還直截了當(dāng),目光也不見怯意的落落大方。他被她吸引住,想跟她認(rèn)識得更深更廣,于是便提出教她習(xí)字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