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厲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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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平靜的道:“阿彌陀佛,你非凡間之物,貧僧要送你回屬于你的地方?!?/br> 安成公主雙目欲狂,難以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尖利的指甲指著兩人,叫道:“你們到底誰才是蕭蘇?” “蕭蘇?”僧人顯然不解。 聆言定定的望著僧人的面紗,一言不發(fā),若有所思。弄蝶開口把之前遇到的事情和盤托出,僧人聽完后,又是一陣死般的寂靜。 安成公主驟然出手,“你給我把面罩撤下!”僧人當下沒有反應(yīng)及時,猩紅的長指甲輕易的劃碎了黑色輕薄的紗織。 隨著他的一個閃身,面容在撕開幾條的紗布下半隱半現(xiàn)。弄蝶看不清楚,聆言卻是身軀俱僵。 “撤下!”安成公主不顧一切的喊著,又是一爪襲來僧人的帷帽,只是這一次沒有那么幸運了。僧人揚起禪杖快捷利落的打在她的手背,灼得皮膚生出一股黑煙,有兩條紅色指甲斷裂掉在地面。 安成凄厲的尖叫,戾氣和怨氣加重,一點點化成血目青面的獠牙惡鬼形象?;鸷倗樀脫淙敫赣H懷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弄蝶扶著meimei,對阿蒙道:“阿爹,你快帶走小狐,她的胎兒受不得驚嚇?!?/br> 阿蒙也是嚇出一身冷汗,攙扶著火狐貍往一側(cè)繞開走,還沒有走出幾步,感覺到身后呼嘯的寒風像是有形般打來。父愛如山,并不強壯的身軀下意識擋在女兒前面。 原是那厲鬼安成憤怒的想濫殺無辜,頭發(fā)快速增長,若不是被聆言手里一直捏住的那道指訣擊中,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下一刻,一只白色小紙鶴陡然變大,停在父女兩人身前,乖巧的彎下脖子,伏低身軀,“小蝶,這里自有人在,你和岳丈妹子上去吧。” 安成周身黑色融融,連紅衣都被覆蓋住,唯獨露出一雙兩滴如鴿子血的眸色。弄蝶焉能不怕得汗毛直豎,可第一時間更擔憂聆言的安危,幫不上忙也不想離開他。 “阿爹,小狐,你們快上去。” 看著父親和meimei在上空安然離去的身影,她終于松了一口氣。她左顧右盼打算找個位置躲起來,豈料聆言這時走過來,一貫的面不改色,也沒有責怪她的自作主張,反而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給予她極大的安全感。 她沒有看到的是,他另一手早就寶劍出鞘,像是一道銀芒閃電直指地殼,隨時待發(fā),守護著她的安危。 能讓他這么冷靜自持,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夫君,你不去幫忙嗎?”因為僧人正在幾丈外與安成戰(zhàn)得不可開交,無法分神。 和尚一身塵土,僧衣已污,而道士繼續(xù)維持他的仙風道骨,甚至還卿卿我我,真是氣煞人也! “未免看輕大師?!?/br> 丈夫是如此的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她以前一直受他恩惠,便以為他是向來俠義心腸,原來是獨獨對她特意關(guān)懷,旁的人旁的事任憑心情喜好。弄蝶雖然不認識僧人,但好惡還是能分辨的,不過她也很快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這是安成最近的一次能近身到僧人了,趁此機會,她的長發(fā)像是連綿不斷的綢布般,一圈又一圈纏住禪杖,白骨紅爪找到僧人的命門,穿過帷帽直取其招子。 僧人不躲閃反而雙手合掌,一動不動。 耳邊傳來繞梁不斷的低語,像是詩人的吟唱,又是佛祖的呢喃,帷帽內(nèi)金光乍現(xiàn),安成探入內(nèi)的手溢起千絲萬縷的黑色,紅袖卒然空蕩蕩的垂下,像是手臂被融化消失了一樣。 念經(jīng)的聲音越來越大,瀑布長發(fā)寸寸斷裂,露出金光閃閃的寶塔禪杖。 “閉嘴!閉嘴!”安成用剩下的一只手捂著耳朵,垂死掙扎。 在佛經(jīng)念唱中,一道法訣貿(mào)然加入,“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聆言舉起螺鈿鏡,把慌不擇路的安成收回去。念經(jīng)聲于此同時停止,本來是招魂的法場成了斗法的法場。 “阿彌陀佛,惡鬼如此為禍,道長為何還要將惡鬼留于人間?” “我答應(yīng)過安成替她找到蕭蘇,她才肯轉(zhuǎn)世為人?!?/br> “但離妄緣,即如如佛。道長亦是修道之人,何必與凡人一般執(zhí)迷不悟?!?/br> 又來了,這個道士和和尚,到底有完沒完?漫漫長夜,何其難忍!弄蝶真的想不通中土那些宗教,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一幅幅,一篇篇的人生大道理? “夫君……”聆言的袖子被輕輕拉扯,低眸是妻子像只受驚過度的小兔子一樣可憐的看著他。跟天底下所有忙碌著的丈夫一樣,他讓妻子先回去休息,不用等他。 “你要是今天不回去,我就在這里睡下了?!?/br> 聆言語窒,好死不死那邊的僧人又發(fā)出一聲:“阿彌陀佛……”似乎在取笑為什么道士也會娶老婆。 “未能得大師指點一二,貧道就此別過?!?/br> “剛才道長不是已經(jīng)看清貧僧的法力,若是有緣,我們還會再會的。” 弄蝶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丈夫剛才不出手是為了留意人家的實力,只有她看到的都是表面,她實在太過膚淺了。 她回頭去望著那道融入夜色中的修長身影,彎月似乎因為他而失色,再度隱沒烏云,哪怕漆黑一片,他的超然脫俗和禪杖的凜光依然難以忽視。他到底長什么樣子? 一樣的琥珀之光,一樣的音色容貌,我便知他來了…… 弄蝶想起和尚那聲驚呼,帷帽破裂后丈夫的過于異常,難道僧人長得與他是一模一樣的? 說起來,僧人的聲音,確實是和他相似…… 驚嚇了一下晚上,精疲力盡的弄蝶抱著丈夫睡足之后,第二天起來,立馬開始收拾包裹,準備要回去父親的寨子里,可是聆言卻說再住一些時日。 “你身上還帶著厲鬼公主,不怕又遇到那個怪和尚嗎?” “我還帶著一個小搗蛋鬼?!?/br> 弄蝶吐了下舌頭,安成發(fā)狂確實是因為她從乾坤袋把鏡子偷出來的緣故,不過還是要怪那個和尚,他不出現(xiàn)就不會橫生枝節(jié)。幸虧聆言昨夜跟她保證,母親的魂魄會修復(fù)好,不然她真的得悔死了。 “那我今日和祖父祖母去寨子逛逛……”弄蝶很歡樂的沒有多想,跟未嫁時的少女狀態(tài)一樣,蹦蹦跳跳的跑出房去。 當晚,她睡得不甚踏實,左右摸索發(fā)現(xiàn)丈夫根本不在身旁,也不知道何時出去了。 睜著眼睛等了一會,人很快回來了,臉色跟往常一樣平靜,說是去了修補母親的魂魄,合情合理,她便沒有多想。 隔日清早,說是多住一些時日的丈夫,結(jié)果跟她提議要回去了。 弄蝶大惑不解,為什么自從來了生苗的地方后,他一直都不大對付? 可更怪異的是,他陪她回去熟苗的寨子之后,又馬上跟她道別了。 弄蝶死活想不通,有什么重要得不能帶上自己,他不是不需要修行了嗎?說好的助她修行,他走了,那雙修的功課就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