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女孩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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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值得慶幸的是夏天快到了,我的注意力從網(wǎng)絡轉(zhuǎn)移到大街小巷衣著暴露的meimei們身上。 呵呵,其實5,6月份的天還真沒熱起來,可是那些妙齡少女(少婦)們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開始在街上秀自己的身材了。 混亂KTV,名字當然不叫“混亂”。只不過是這里的氣氛向來有點烏煙瘴氣,才使得這個很不雅觀的綽號不脛而走。 無論是周末放縱一把的大學生,還是忍痛瀟灑一回的打工仔,又或者被女友痛宰的悲催貨,都是這里的常客。當然,某些揮金如土的家伙也會出現(xiàn)在這里。最后這一類才是高消費群體,也是包廂公主們最關注的貴賓。 又是個周末,一如既往的喧囂。 一個身穿白襯衫的小伙子,笑瞇瞇地將手伸向一個婦人模樣的女人的腰間,輕輕掐了一把,卻被那女人一爪子拍開?!耙?guī)矩點,姐早就成良家婦女了。” 小伙子哈哈一樂,“嵐姐裝純的時候最有味兒?!?/br> “滾蛋,找抽是不?!” 這白襯衫小伙子叫易軍,混亂KTV的新來的保安。任誰都看不出,這個一身邪氣到了欠抽地步的家伙,以前是做什么的。易軍自己沒說過,別人也沒細問過。偶爾那次有人問他以前干啥,這貨只是笑著說“在部隊里養(yǎng)豬”。大家一笑了之,易軍也嘿嘿一樂。 總之在這家KTV里,易軍幾乎是個受關注度近乎零的家伙。大批的女服務生或包廂公主,對于這樣的家伙是從來不會注意的。她們只關注腰纏萬貫的公子哥,或者傻到被她們幾次rou麻發(fā)嗲就能騙出大把銀子的冤大頭。 唯獨“嵐姐”這樣閱歷豐富的中年人,才時不時的會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令女人垂涎欲滴的男人味兒。 沒愛過,沒痛過,沒清純過,沒放縱過,你就不懂這小子的邪乎和風sao——這是嵐姐對他的評價。很不雅,但是一針見血。 所以,已經(jīng)“成為良家”的嵐姐,依舊不會拒絕易軍那不超出原則底線的小小調(diào)侃。 就在調(diào)笑的時候,易軍看向門口兒的眼神忽然一頓。一抹復雜的神色雖然已經(jīng)一閃而逝,但卻沒將目光移開。 嵐姐回頭,看到門口兒一個很漂亮、也很時尚的連衣裙女孩子走了進來,身邊是一個浮華卻不失帥氣的年輕男人。易軍的目光,就盯在那個連衣裙女孩的身上。 嵐姐在易軍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臭小子,你那賊眼珠子瞧什么呢!盯著客人是不禮貌的,咱們這行兒得講規(guī)矩……肚子底下起火了?姐給你找個丫頭消消火?” 易軍回過神,對于嵐姐的“好意”表示出了另類的拒絕:“那些丫頭沒味道呵!嵐姐你要是真的可憐咱,就親自出馬得了,嘿?!?/br> “蹭鼻子上臉的貨!”嵐姐假裝恨恨的在他小腿肚子上踢了一腳。不疼不癢,渾身發(fā)軟。 而這時候,門兒那個被易軍盯著的女孩子,顯然也看到了易軍,竟然也同時發(fā)愣了。 這個女孩子名叫林雅詩,易軍的初戀女友! 一個多月前,易軍來到了這座城市,說是復員轉(zhuǎn)業(yè)了,工作也沒安排。而之所以來到這座江寧市,就是因為女友林雅詩大學畢業(yè)后到了這里。 當時林雅詩覺得易軍不但沒有提干做軍官的機會了,甚至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沒有,于是心中很不爽,只是沒有明說。可是僅僅半個月后,林雅詩提出了分手。理由說的是“咱們倆不合適”,但是實際原因明擺著。而且說完分手之后,就毫不留情的坐著新男友的寶馬車揚長而去——簡直是赤果裸的打臉,就像是在刻意譏諷易軍的窮困潦倒。 分手那天,是個大雨傾盆的夜——就在這混亂KTV的門前。從不屈服于任何壓力的易軍,被命運狠狠嘲弄了一回。他甚至懶得對林雅詩解釋什么,因為這樣的女人不值得去費盡心思的拉回身邊。 不過畢竟是一份堅持了五年的愛情,易軍還是覺得有些失落悵然。站在大雨之中,望著遠飚而去的寶馬車,忍不住苦笑。 大雨澆透了衣服,也寒徹了心。 而當時,一柄雨傘出現(xiàn)在了易軍的頭頂。那只拿著傘柄的手,白皙嬌嫩。如今,那只手的主人剛剛不疼不癢的踢了他一腳。而在這個嵐姐的安排下,易軍暫時做了這里的一個保安。 …… 此時四目相對,林雅詩竟然有點小小的局促。在她身邊,那個典型高富帥模樣的年輕男人張揚霸氣地摟住她的腰,似乎在向眾人宣示對這個女人占有權。他順著林雅詩的目光看過去,當即看到了易軍。 直到現(xiàn)在,高富帥還記得大雨之夜易軍那落魄的身影。每次想到易軍,他都會有種成就感和優(yōu)越感。 “嗨,小子,在這里混吃等死呢!”高富帥摟著林雅詩,大聲的喊了句,滿是不屑,似乎也想讓所有人都聽到。 果然,整個大廳里的人都把目光聚向了高富帥,同時又盯著毫不在乎的易軍。 易軍笑了笑,轉(zhuǎn)身置之不理。 但高富帥依舊沒完沒了,在背后笑道:“你叫易軍是吧?來,給爺開個包間兒,一會兒少不了你的小費!” 易軍回過頭,“對不起,請找前臺,我只是一個保安?!?/br> “沒出息的貨!”高富帥羞辱一番之后,差不多滿足了自我優(yōu)越的感覺。但是這一句針對人格的侮辱,卻已經(jīng)接近了易軍的底線。 可是這時候,一只手輕輕拍了拍易軍的胳膊——還是嵐姐。“跟他一般見識做什么,還不做你的活兒去?!?/br> 就是這只手,曾在那個大雨傾盆的夜里給他支起了一柄傘,支起了一片沒雨的天。頓時,易軍一股怒氣消散了很多,笑了笑,“好的?!?/br> 而這時候的高富帥也看到了這些細節(jié),忽然極盡挖苦之能地哈哈大笑:“喲,不錯嘛,居然還泡到馬子了呢。只不過你這樣的貨色,泡的馬子也只能是在這KTV里當小姐的妞兒喲!這馬子倒是真水靈,就是不知道一晚上要多少錢,哈哈哈!” 在自己女人面前挖苦她的前男友,果然能爽到骨子里,高富帥真的覺得很爽。 易軍本已經(jīng)決定置之不理,但這句話直接侮辱了那個曾給他撐起一方小小晴天的女人! 咬了咬牙,易軍對著嵐姐獰笑著說:“姐,我想揍人?!?/br> “嗯,批準了——這種畜生欠揍?!睄菇阈α诵Γ票挠袷?,已經(jīng)因為過于用力而有些輕顫。 于是,易軍淡然轉(zhuǎn)身,來到了高富帥和林雅詩面前。 高富帥撇嘴,抖了抖身子,卻沒有什么王霸之氣。挺直了腰,所謂的“高”富帥也不見得比易軍高。 相反,易軍忽然間一勾嘴角,露出一個邪魅陰冷的笑容。頓時,一股龐大的威壓仿佛水銀瀉地! 一個自稱在部隊里養(yǎng)豬的兵,卻勢如龍虎。 第2章男人要握住的東西 “你……想干什么……”面對氣場十足的易軍,高富帥忽然有些莫名的心虛。 砰!易軍二話不說一腳踹出,高富帥頓時出現(xiàn)在了KTV大門處,近乎一米八的身體竟然愣是飛出了好幾米遠! 根本不需要什么招數(shù)。 “雜碎!”易軍咕噥了一句,轉(zhuǎn)身離開。但是KTV外,已經(jīng)有兩個保鏢模樣的壯漢匆忙跑了過來,兇神惡煞。一邊扶起高富帥,一邊怒沖沖奔向了易軍的背后。 在這個社會上,出門還能帶著保鏢的不多,由此可見高富帥的身份也真的不尋常。只不過,易軍不在乎這些雜碎。猛回頭,正要出手,卻聽嵐姐在背后呵斥了一聲——“要在這里鬧事?!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場子!” 頓時,那兩個保鏢停住了腳步,猶豫著轉(zhuǎn)身,看了看剛剛爬起來的高富帥。 高富帥咬了咬牙,極度憤怒。他是有錢的公子哥兒,丟不起剛才那人。但是冷靜下來之后,他也想到了這家混亂KTV的幕后老板是誰。于是,強撐著面子怒道:“就是七叔來了,也得給我老爸幾分面子!” “那也等你老爸來了再說!滾!”嵐姐罵了句,隨即出現(xiàn)了七八個保安。說是保安,都是看場子的打手,大家一眼就能看出來。 看了看這形勢,高富帥還是生出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念頭。隨口撂下一句“你們等著”這種沒營養(yǎng)的屁話,怨氣沖天的轉(zhuǎn)身離開。 “又是個賣爹的小白臉兒!”嵐姐嘆了口氣。這是個拼爹的時代,有些人總把這些當成最大的資本。 而一旁,林雅詩也剛剛從那番沖突中回過神來。不屑的看了看易軍:“你就這么混下去?這是什么地方,能有多大出息?” “地方臟,但是人干凈?!币总娎湫?。 …… 一場小小的沖突暫時平息,雖然那高富帥肯定不會罷休,也肯定會尋機報復。 看了看白皙手腕上那款富貴而不失優(yōu)雅的江詩丹頓,嵐姐說:“我該回去了,易軍你送我回家?!?/br> “送你?是嵐姐你送我吧。”易軍笑了笑,但還是接過了嵐姐手中的車鑰匙。易軍知道,嵐姐是怕高富帥回頭報復他,所以讓他跟著自己的車一同回去。而要是明說要保護易軍,估計一個大男人的自尊心會受不了。 嵐姐是個場面人,做事向來很細致。 但是,易軍也不想打斷嵐姐這近乎泛濫的保護欲。 嵐姐,這是江寧市社會圈子里的稱呼。她的真名叫秦嵐,有故事的女人。早年間也是這圈子里的紅牌,如今洗手不干之后,憑借手頭的資源聚集了一批小姐妹,做起了“媽咪”,說難聽了就是“雞頭”。如今KTV里面的包廂公主,一大半都是靠她吃飯的。而且嵐姐的路子廣,哪怕店里面的小姐哪天出現(xiàn)了緊缺,她一個電話就能再拉過來二三十個。 至于她的收入,則來自于小姐們的提成。別的場子一般都提一成,但嵐姐提兩成。即便如此,大批小姐還是樂于跟著她混。因為跟著一個好媽咪不但少受氣、有人罩著,而且能有更多的生意。哪怕嵐姐提兩成,但是跟著她的那些小姐依舊比別人掙得多。而且誰要是敢惹是生非找小姐們的麻煩,嵐姐也肯定出面擺平。 總之做嵐姐這一行的,社會交往面很廣泛,認識的三教九流的人也很多。所以,一般人動不了她。 本來KTV是不做皮rou生意的,但凡事都有例外。幕后老板“七哥”(也就是高威口中的“七叔”)是個膽子大的大混子,生意經(jīng)營的尺度也放得寬。而嵐姐手中的資源多,有兩個還是江寧市的紅牌,所以她也就是七哥手中的一棵搖錢樹。 當然,七哥要是不留她,那么爭著要她的大混子多的是。比如旁邊幾個縣區(qū)的地下大佬兒,都曾對嵐姐伸出過橄欖枝。因為嵐姐到了哪里,那些當紅的紅牌小姐也會跟過去,隨之而來的就是大把大把的白花花的銀子。反正她和小姐們都不從場子里領工資,哪里有錢、哪里順心就到哪個場子里去。因此,就是“七哥”也一般給嵐姐一些面子。 所以,她可以戴江詩丹頓,開奔馳CLS300,在這高房價的時代住200平米的復式樓房。 開著嵐姐那拉風的黑色奔馳,穿行在燈火輝煌的北大街。易軍笑瞇瞇的抽出一根紅塔山,遞給嵐姐。但是嵐姐沒接,只是問:“這煙多少錢一包?” 這么問不正常。混夜場的女人,都能夠一口說出幾十種香煙的價格。干一行的女人眼睛賊刁,因為她們需要老辣的眼力第一時間判斷出男人有錢沒錢。所以,嵐姐這話問得很故意。 “姐你啥意思?”易軍笑了笑。本想抽煙,但是現(xiàn)在又放了回去。 “我的意思是——你準備一輩子都抽這種不到十塊錢的煙?永遠過這樣的日子?”秦嵐不需要易軍的回答,只是嘆道,“姐能看出你是個有心計的聰明人,跟那些毛沒長齊就只會裝逼的小青年不一樣。但是,你還缺一點野心,一個小小的野心。一個男人要是沒有向上攀爬的欲望,沒有了心底那份蠢蠢欲動的野心,那可就完了。今天那個小白臉兒為啥敢三番五次找你麻煩?但為啥聽了七哥的名號又灰溜溜的離開?” “嵐姐,你這是在教咱學壞呢,嘿。” “跟著姐,你永遠成不了好人。要是不樂意,馬上下車滾蛋?!?/br> “休想。連嵐姐的軟飯都沒吃上呢,現(xiàn)在走了太虧?!币总娦昂鹾醯男α诵?,“那嵐姐你給指點指點,咱需要搞點什么野心?嗯,這個詞兒聽起來毛骨悚然哈。你瞧這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不知道埋了多少尸骨、葬了多少野心吶。所以嵐姐你得給咱指一條明路,別把純潔青年往邪路上帶?!?/br> “好吧,不說野心這個詞兒?!睄菇阈α诵Γ拖矚g易軍這副外表吊兒郎當、內(nèi)心卻有自己主見的模樣?!澳敲磫柲阋痪洌阒酪粋€真男人,一輩子要握住哪兩樣東西,才算沒有白活一遭嗎?” “啥?” “一手握住天下的權勢,一手握住女人的手——照著這個目標混吧!” 很粗俗,但是很直觀,也很真理。 “嗯嗯,我懂。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咦?你小子很文藝啊?!鼻貚箓?cè)目看了看這個面部輪廓分明的男人,說,“老實交代,真是個剛轉(zhuǎn)業(yè)的普通兵蛋子?” “哦,咱以前是文藝兵?!?/br> “扯淡,上次還說是在部隊里養(yǎng)豬呢……” “一邊文藝,一邊養(yǎng)豬……” “滾!” …… 說笑歸說笑,但易軍知道嵐姐的話是真理。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混賬世界里,一個男人就得不停的向上攀爬。 抓不到權力的尾巴并一路攀爬,你就只能仰望權力的屁股,還得被它的骯臟排泄物澆灌得劈頭蓋臉。 “混出個人模狗樣,也給你前女友那樣的勢利女人看一看……其實握住那種女人的手太容易了,無非就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所以,你要站得更高,看得更遠?!睄菇阏f。 易軍笑著點了點頭,“嗯,咱要握住更多的、更好的,就像……”說著,那雙賊眼珠子瞥了瞥嵐姐那傲人的前胸。 嵐姐仰頭哈哈一樂,“臭犢子,打姐的主意?就是給你兩個膽,你敢抓?” “不敢,至少現(xiàn)在真的不敢。等兄弟真要是混出個人模狗樣,先把姐抱到黃金屋、水晶床上再抓也不遲,哈哈哈!”易軍大笑。哪怕嵐姐一拳砸在了他的腰上,也沒打斷他的笑聲。 “真要是有那么一天,姐躺下去等你來抓!” 和這種直爽的女人說話,痛快,比那些夾著雙腿裝緊繃的爽多了。 嵐姐的一番話,不經(jīng)意的讓一顆小小的野心種子,在易軍的心底深處慢慢的發(fā)芽、滋生。 一邊考慮著嵐姐的話,車子已經(jīng)開到了嵐姐所住的那個高檔小區(qū)。嵐姐下車甩門,一張嬌俏的臉蛋兒又出現(xiàn)在車窗處:“回去吧,這車你開回去,明天上午十一點來接我?!?/br> 嵐姐知道,距離易軍住的地方還有幾公里,偏僻的很。 “你就不怕我開著這車跑路了?頂我二十年工資了?!币总娦?。這輛車不便宜,而易軍認識嵐姐其實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 “你要是跑了,那就算姐瞎了眼,認栽?!睄菇阈χD(zhuǎn)身離去。 …… 易軍開車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已經(jīng)是凌晨好幾點。干這一行的都是夜貓子,別人形容辛苦就說是“起得比雞早”,但易軍這樣的只能說是睡得比雞晚。 把這輛奔馳CLS300仔細停在了自己住的小院子旁邊,生怕刮擦了。這車金貴,價值七十多萬的鐵疙瘩呢。安排妥當了這輛車,易軍這才拿涼水沖沖身子睡覺。而脫下衣服的同時,一個紅色的小本子跌落了出來。 易軍撿起這個小本子,翻看里面那些特殊的內(nèi)容,抬頭回憶以往,淡淡一笑著自言自語:“你們這群小崽子的偵查教程都是老子教的,還想找到我?!” 思緒萬千,擋不住困意來襲。易軍將那小本子仔細的收好存放,倒下去就睡。但清晨還沒到鬧鈴響起的時間,就被外面嘈雜的聲音給吵醒了。 麻煩,還是來了。 第3章狂野小美女 聽到外面亂紛紛的聲音,易軍當即穿起衣服沖出去。穿衣服的速度很快、很利索,比正常人快得多。 而剛剛推開大門,就看到了七八個小痞子已經(jīng)堵在了門前。不遠處,高富帥的寶馬523??吭谀抢?。隔著人群,易軍看到了高富帥在車里面不屑的笑容。而且,還有高富帥身邊的林雅詩。 昨晚林雅詩陪高富帥過夜,今天是一起來的。本來林雅詩不想報復易軍,但高富帥卻非要這么做。為了討高富帥開心,林雅詩只能做了引路的人。 林雅詩只聽易軍說過大體居住在這個小胡同,也沒有來過,并不能確定是哪一個小院。不過嵐姐的那輛奔馳太起眼了,因為這近似于貧民區(qū)的小胡同,??恐@樣一輛好車本身就不正常。所以,他們還是一下子鎖定了易軍租住的這個小院。 至于易軍,此時也瞬間明白了一切——是林雅詩帶著高富帥來找茬了。還給別人引路,來找老子的麻煩?易軍心中苦笑,心道這個小娘們兒算是夠絕情了。 不過面對七八個小痞子,易軍并不是很在乎。說實在的,他覺得跟這些小痞子打架真沒意思,太小兒科。于是臉色一沉罵了句“都給老子滾蛋!”,就打開了那輛奔馳的車門。 可是那些小痞子沒有被嚇走,帶頭的一個黃毛沖到前面,掄起手中的鐵管子就砸了下來。毫無疑問,那鐵管子被易軍一把攥在手中。隨后就是飛起一腳,干凈利索的將黃毛踢飛。根本談不上什么招數(shù),勢如破竹。 扔掉鐵管子,易軍就要進入車里。已經(jīng)十點多了,嵐姐還等著易軍去接她。他覺得自己亮了這么一手,對方那些家伙該嚇住了。 確實嚇住了,剩下七個痞子根本沒見過這么能打的。但這時候,不遠處寶馬車里的高富帥大怒:“給我上!打殘了他,每人加兩千塊!” 錢是好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甚至能使磨推鬼,自然也能讓這些終日廝混底層、手頭并不寬裕的小痞子們頭腦發(fā)熱。于是,剩下七個痞子仗著群膽,一股腦地涌了過來。易軍三下五除二放倒了兩個,干凈簡潔。但是,這些痞子們手中的鐵管子和木棒不僅僅向易軍身上招呼,更是雨點般砸向了那輛黑色的奔馳。噼里啪啦,奔馳車的玻璃碎了一地,車體也被砸出了坑坑洼洼。 頓時,易軍的臉色鐵青——這是嵐姐的車! “王八蛋!”易軍如餓虎入羊群,風一樣殺進了那幾個痞子當中。那些痞子正要砸了就跑,沒想到根本就跑不掉。當所有的小痞子都倒在地上哼哼嗤嗤喊疼的時候,連路旁的行人和大批的鄰居都嚇懵了。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平時一臉笑容的易軍,竟然會這么兇。 “戳,怎么這么能打,怪物?。 备吒粠浺灿悬c心悸,開著寶馬調(diào)頭就跑。本以為召集八個痞子就夠用了,想不到完全不是對手。高富帥雖然不懂什么格斗,但剛才易軍那一系列動作簡直太嚇人了,傻子都能看出來其中的威猛。 “給老子回來!”易軍心里頭窩火。但是,高富帥已經(jīng)開車躥了。易軍咽不下這口氣,于是開起那破爛不堪的奔馳,瘋狂向前追。按照他的駕駛技術,追上高富帥并不難。 而這時候,高富帥迎面開來了一輛雪佛蘭科魯茲。十萬塊出頭兒的車,相對比較低檔了,但是擦洗得很干凈。這輛雪佛蘭本來很平穩(wěn),但高富帥的寶馬卻因為疾速逃離而偏離了車道。于是,一聲刺耳的撞擊聲響起,對面那輛雪佛蘭被高富帥的寶馬撞了。雪佛蘭的車主顯然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在被撞之后,任憑那車滑出了馬路牙子,又狠狠撞在了樹上! 至于高富帥管不了那么多,調(diào)整了方向就繼續(xù)逃。 不一會兒,被撞的雪佛蘭里下來了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一身白色短裙,長發(fā)披肩,素面朝天,光溜溜的大腿、光溜溜的腳丫,踩著一雙很簡約的涼鞋。一副墨鏡沒有戴在臉上,卻推到了腦門兒上。 這丫頭臉蛋兒很漂亮,身材也火爆。特別是那發(fā)育極好的胸脯和修長而富有彈力的大腿,將之打造成了一個讓雄牲口垂涎不已的人間極品。 “給老子回來!”這妞兒朝著高富帥逃走的方向大聲喊。 一個自稱“老子”的女孩子,多少有些另類的狂野。 而這時候,易軍已經(jīng)開著車接近了。眼看著這個女孩兒站在路中心,隨即大喊“躲開”。 但是,那女孩兒沒反應過來,只是傻乎乎的轉(zhuǎn)過了身子。頓時,一道急促的剎車聲響起,這輛已經(jīng)破碎不堪的奔馳在地面上劃出了黑乎乎的輪胎痕跡。當車子停穩(wěn)的時候,車頭距離那女孩兒已經(jīng)不足半米。 女孩兒先是嚇了一跳,回過神之后就恨恨地拍了拍易軍的車頭:“喂,開車不看路呀!要是把老子撞成了植物人,你娶啊?!” 呃……易軍知道,今天是遇到極品了。 眼看這妞兒堵在車前,而且是自己差點撞了她,易軍也沒話說。再說了,高富帥的車已經(jīng)跑遠了,繼續(xù)追的難度不小。于是易軍無奈的下車,“先到路邊再說?!?/br> 這女孩兒知道易軍也不是有心之過,倒沒跟易軍繼續(xù)糾纏,而是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車被撞了,對方還肇事逃逸,她才不干呢。剛掏出手機要報警,卻忽然頓了頓,扭頭問:“交警報警電話是110嗎?” 易軍一頭黑線。“122……” “哦……”這女孩兒撥通了122,接電話的女交警問她出事的地點,她馬上捂住電話問易軍,“這是哪里?” 易軍:“牡丹路和城陽路交叉口北三百米。” 女孩兒點了點頭,隨即再跟交警聯(lián)系。馬上,交警又問她車牌號。 “車牌號?老子……我沒看清呀?他跑了?!?/br> “我是問您的車牌號?。。 苯与娫挼呐痪f。 “哦,我的呀!”女交警正要記錄,但小妞兒竟然說,“稍等,讓老子……讓我看看……” 女交警幾乎要噴了。 但是,這妞兒卻很認真地跑到自己車尾巴后面,盯著車牌一字一句的念了一遍,搞得接電話的女交警都有點崩潰。 最后,交警說這就過來,女孩兒就在路邊的大樹下等著。易軍一看這情況,干脆也別追了,不如直接等交警把高富帥給抓住。到時候,撞車加砸車的賬一塊兒算。 取出兩本雜志鋪在路沿石上,易軍坐下去,又在旁邊一本雜志上拍了拍,示意這女孩子也坐下來。女孩兒二話沒說就坐了下去,只不過兩只膝蓋并得緊緊的,裙角兒也好好蓋住,生怕路邊的人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坐下之后,這妞兒就拿著手機,玩兒起了一款著名的腦殘游戲“憤怒的老鳥兒”。甚至,從自己的小包兒里面摸摸索索的掏出了一個心形的棒棒糖! 于是,一只手玩游戲,一只手拿著棒棒糖。等游戲緊張點的時候,馬上會雙手抓著手機,棒棒糖自然就含在了嘴里。過了一會兒,似乎忽然意識到“吃獨食”是不禮貌的,馬上又從包兒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問易軍吃不吃。 這小妞兒沒心沒肺啊,哪像是剛被撞了車的人?! 易軍當然不吃這玩意兒,也沒心思跟這個小美女搭訕,他要考慮的是怎么跟嵐姐交代。嵐姐有點錢,但也只算是個小資,稱不上大富大貴。而且嵐姐掙錢不容易,那是一個獨身女人在地下世界里一分一毛刨出來的。 “姐,出了點事兒……”易軍很尷尬的說,“你那車被砸了,昨天那小子砸的。對不起了姐,這事兒怨我……” 電話那邊的秦嵐愣了愣,幾秒鐘后怒道:“那小子吃了豹子膽了?!王八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看樣子,秦嵐似乎把怒氣都撒在了高富帥的身上,對易軍倒是比較寬容。不過事情終究因自己而起,易軍也覺得很內(nèi)疚。倒是秦嵐咕噥了一句:“冤有頭債有主,你一個大男人家的發(fā)什么愁!別讓姐瞧不起你……你在那里等著,我這就去!” 秦嵐是個直腸子,有啥說啥,刀子嘴豆腐心。所以,連這個圈子里的小姐們都喜歡跟著她混生活。攤上這樣一個大姐,算是她們的福分。是個人就有過去,或許幸?;蛟S辛酸,但那不至于影響易軍對這個人的評價。 好人就是好人,不管她曾經(jīng)或現(xiàn)在從事的職業(yè)是高尚還是卑微。 “哎,又輸了!”雪佛蘭女孩關掉了手機游戲,也聽到了易軍剛才打電話的內(nèi)容,于是眨了眨眼睛問,“那你認識那個肇事逃跑的?剛才電話說砸你這車的,不會就是那個開車逃跑的吧?” 咦?易軍瞧了瞧這小妞兒,感情她只是有點乖僻,但并不傻,能準確聯(lián)系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嗯,就是他?!?/br> “那孫子叫什么?” “呃……”易軍忽然意識到,自己連那高富帥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想想也無所謂,指了指路邊的攝像頭說:“管他叫什么呢,反正這攝像頭肯定都拍下來了,能抓到他就行。” 女孩兒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幾個交警現(xiàn)場折騰了一會兒,又仔細問了問易軍和那雪佛蘭女孩。易軍的車被砸是治安案件,基本上和這起交通事故無關,所以詢問那女孩的時間比較長。而且易軍覺得,這幾個交警似乎有點糊弄人。 而隨后的變化,讓易軍和那個女孩都感到心煩了。因為幾個交警糊弄了一陣子之后,跟交警隊聯(lián)系了一下,竟然說攝像頭出故障了,剛才的鏡頭沒有錄制下來! 王八蛋!肯定是高富帥家里的人做手腳了吧?! 這時候,秦嵐也打了輛車到了現(xiàn)場。聽易軍把情況一說,這個直腸子的女人也火大了,當即對交警發(fā)飆?!澳銈兪歉墒裁闯缘模筷P鍵時候就說鏡頭壞了?罰款的時候怎么不說鏡頭壞了!” 其實她的車被砸是治安案件,和交警的關系不大。但是秦嵐就是看不起這種不作為的態(tài)度,而且她也是個有話直說的女人。 一個交警摘下墨鏡,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嵐,說:“小姐,注意你的態(tài)度,不要干擾我們警方辦案?!?/br> 這算是什么狗屁態(tài)度!秦嵐越發(fā)火大了。 而就在嵐姐將暴怒的時候,又有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停在了街對面。車窗玻璃落下,露出了高富帥那可憎的嘴臉。 他竟然在警車上逍遙! 頓時,易軍和秦嵐都意識到了其中的貓膩。 而這高富帥此時以這種態(tài)度出現(xiàn),純粹是來活活氣人的。 高富帥乘坐的那輛警車再次啟動,張揚霸道的離開,只留下高富帥一串得意的大笑。 第4章美女遭辱 高富帥和交警的關系這么密切,也就別指望交警做什么了。 而那個狂野的雪佛蘭女孩兒顯然也咽不下這口氣,“草,老子就知道警察沒指望!喂,要是找到了那孫子,到時候你給老子作證!” 后面一句,顯然是跟易軍說的。 易軍點了點頭,于是那小美女就給他要了電話號碼,同時也把自己的電話給了易軍。這妞兒個性狂野,名字倒清秀——唐青青。 唐青青恨恨的打開了自己的車門,終于將雪佛蘭開到了路上,車頭也被撞出了一個大坑。易軍撇了撇嘴,“不保護現(xiàn)場?” “保護個毛哇,你沒見那些交警的德行!”唐青青彪呼呼的咕噥了一句,踩了油門兒就跑了。 …… 隨后,嵐姐就一肚子火氣的上了那輛破爛不堪的奔馳。好好一輛車砸成了這樣,坐上去都顯得寒磣。易軍帶著她去修車,嵐姐一路上臉色鐵青。 “姐,回頭我逮住那小子,讓他賠給你一輛新的。” “錢倒在其次,關鍵是太氣人。這小子也太囂張跋扈了,你瞧他在警車里那副得意的德行?!睄菇愫藓薜匾Я艘ж慅X,“他昨天不是說七哥也要給他老爹幾分面子嗎?那么七哥應該是認識他的。一會兒我去問問七哥,看他怎么說。找警察沒用了,那就讓七哥幫著出頭?!?/br> 七哥,江寧市金灣區(qū)的大混子,也是混亂KTV的幕后老板,在社會上關系很廣,三教九流多少都給他面子。 兩人沒去混亂KTV,而是打車直奔市郊一處茶社。這處茶社也是七哥的生意,而且七哥喜歡在這里打發(fā)時間。 七哥的生意做得大,這座茶社一看就價值不菲。只不過還是他那一貫大膽的老經(jīng)營套路,這里頭明為茶社,實際上就是一個賭場。一樓打著賣茶的幌子,二樓、三樓都是賭桌。而且來這里打牌的都是有些身份的家伙,出手闊綽,所以這茶社的進項也很大。 大家來這里玩兒,一是因為七哥的面子大,哪怕被警方抓賭了,七哥總能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把人撈出來。沒有這點本事就別開場子,客人也不敢來。至于另外一個原因,是這里的經(jīng)營特色依舊保持了七哥那大膽的作風,比較“開放”。這里面的服務生一個個如花似玉,甚至有些小休息室里頭還時常傳出激情洋溢的“啪啪啪”聲。 一樓是真正喝茶的地方,而且有七哥給自己專門留下的房間。嵐姐輕輕推門進去,一個微微發(fā)福的中年男人耷拉著雙眼,靜靜的倚在一張舒適的根雕座椅上,腦袋向后稍稍仰過去。 面前,一個清純?nèi)缢呐⒆邮址▼故斓仄悴?、倒茶?/br> 身后,一個入骨的年輕女人指法靈活地在他肩膀上揉捏放松。 混社會的,到頭來還不是就是奔著個享受。哪怕七哥這樣拿著板刀在街頭起家的大混子,到了這個年紀也會附庸一把風雅,享受一遍人生。 看到嵐姐來了,七哥那耷拉著的眼皮也睜開了。至于身后那個捏肩的風情女人,則似乎對嵐姐有些小小的敵意。她的身份和嵐姐類似,是這家茶社的經(jīng)理,說到底也是給七哥打點生意的。只不過嵐姐相對獨立一些,不從七哥手里領薪水,所以地位倒比她超然一些。 “坐吧?!逼吒缱屍悴璧墓媚锝o嵐姐上了份茶盅,卻沒管易軍這個不起眼的小弟?!澳汶娫捝险f的那個年輕人叫高威,恒泰房地產(chǎn)公司的少公子。恒泰房地產(chǎn)的老板——也就是高威的老爹高龍生和我有點交情,他和公安局張副局還是拜把子兄弟。據(jù)說,張副局還是高威的干爹。所以阿嵐你也退一步,別把事兒催太緊了。” 難怪!交警隊是公安局的下屬機構,而且張副局長在提拔之前就是交警支隊的支隊長,那些交警定然是幫著高威的。 而且嵐姐也聽說過恒泰房地產(chǎn)公司,算是一個不小的房地產(chǎn)企業(yè),其老板高龍生算是個半黑半白的人物。一邊在名流圈子里廝混,一邊和地下的大混子們勾結(jié)。 “那么,七哥覺得該怎么處理這件事?”嵐姐問。 “擺一桌和事酒,這件事就算是了結(jié)了吧?!逼吒绮幌滩坏恼f,“至于你那輛車,該多少讓他賠多少不就得了?高龍生不缺這點錢。晚上在深海至尊酒店吃頓飯?!?/br> 本指望著七哥幫著出頭,好好整治一下高威。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個想法是沒戲了。七哥是混社會的,不會因為這種事過于開罪朋友。而且高威的干爹還是市公安局領導,混社會的人,一般都盡量不和公安系統(tǒng)的人產(chǎn)生不必要的糾葛。 但七哥好歹表示要給出頭了,也算是給了嵐姐幾分面子,至少拿回賠車的錢。嵐姐笑了笑說“這事兒麻煩七哥費心了”,就款款起身離開。但易軍有點煩,因為他瞧不起七哥這樣的。再怎么說,嵐姐現(xiàn)在也是在七哥場子里混的。嵐姐的車被人砸了,七哥只是調(diào)和一下,連針對高威的一句硬話都沒說。這樣做老大的,會讓下頭人寒心。 所以在離開的時候,易軍嘆了口氣,緊隨嵐姐而去。 而背后,七哥顯然聽到了這聲含著不滿意的嘆息聲。臉部的橫rou輕微一顫,輕輕睜開了眼睛,但易軍已經(jīng)走出了房門。 七哥背后的那個風情女人則唯恐天下不亂地冷哼一聲:“什么東西!秦嵐帶著的這個小弟,真不懂規(guī)矩?!?/br> 七哥雖然對易軍有點惱火,但并沒有被風情女的話激怒,只是冷聲說:“現(xiàn)在這些后輩越來越?jīng)]管教了……要是換我年輕氣盛的時候,上去就是兩個嘴巴子。人過四十了,就不迷糊嘍……對了,這句話是不是這么說的?” “那叫,四十不惑,。”風情女嫵媚發(fā)嗲地笑道,“不過七哥您還真不惑了,人家這兩天給您多少次,暗示,了,您都不搭理?!?/br> 七哥哈哈一樂,在風情女的手上捏了一把,“小浪蹄子,你那還叫,暗示,?都恨不能把裙子撩起來躺地上了!幸虧老子這地板都是防滑的,不然你能被自己兩腿間流出的水給滑到嘍……” “討厭……” 易軍并未走遠,七哥和風情女的浪言浪語聽了個清清楚楚。這些都沒什么,但是七哥剛才那句“上去就是兩個嘴巴子”,倒讓易軍有些暗恨——不就是個混子嗎,吊什么吊! 嵐姐也聽到了這句話,并且看到了易軍的臉色猛然一沉。怕易軍在這里鬧事,當即拉了拉他的胳膊,“走,陪姐去買點兒東西?!?/br> …… 當天晚上,嵐姐就直奔了深海至尊酒店。七哥在二樓定了一桌奢華包間兒,但是人還沒到。自以為是大人物的,總會來得晚一些。 而擔心易軍跟著上去會惹事,嵐姐千萬叮囑易軍:在下面好好等著。 “我聽姐的?!币总娦α诵?。雖然不屑七哥的做派,但易軍也并不想把事情繼續(xù)搞復雜。他不在乎什么,但嵐姐還要在這里混。 嵐姐獨自上去,一推門就看到了高威抱著林雅詩的臉在啃,一雙爪子也不老實。甚至看到嵐姐來了,這貨還毫不在意。倒是林雅詩覺得有些不自在,稍微紅著臉輕輕推開了他。 上次高威被易軍踢了,臉面大失,而且林雅詩就在身邊。高威之所以帶著林雅詩來,就是要讓林雅詩看到,自己能把場子找回來。 嵐姐沒理他,抱著雙臂坐在了對面,腦袋轉(zhuǎn)向了一邊。 而高威則邪邪的笑問:“呀呵,一個人兒來了?你包養(yǎng)的那個小子呢,不敢來?” 嵐姐白了他一眼,沒跟他爭口舌之利。 不一會兒,七哥也來了,坐在了兩人的中間。高威笑瞇瞇的喊了聲“七叔”,打了個招呼,七哥也滿意的點了點頭。話沒兩句,高威就直入主題:“七叔,我的人把她的車砸了不假,但我那些小弟被打了怎么辦?” “你要是不砸車,易軍會打你的那些人?!”嵐姐一怒。 “那易軍要不是先踢了我,我會讓人去砸車?” “那是你先罵我,找踢!” “罵一句就動手?好,你現(xiàn)在罵我一句,讓我踢你一腳怎么樣?”高威近乎無賴的說。 七哥手指輕輕叩擊桌面,“爭這些都沒用,趕緊把事兒處理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鬧這么掰做什么。小威,說到底還是你惹出來的事兒,就賠給阿嵐一輛車,你也不缺那幾個錢?!?/br> “賠車?行,不就是七八十萬的玩意兒。不過,”高威看著嵐姐,冷冷笑道,“我那八個小弟被打了,每個人二十萬的醫(yī)療費?!?/br> 八個人,一百六十萬! 戳了,車錢要不回來,反倒要搭進去近百萬。嵐姐的臉色不好看,七哥也不爽,這根本就不是來談和的,也是不給七哥面子。 “不給錢也行,讓公安局的人把你包養(yǎng)的小白臉兒抓進去,關到狗籠子里面玩兒幾天,反正我那幾個兄弟是被打傷了。”高威不屑的笑著,點了根軟中華,一雙腳都翹在了桌子上?!安恍??” 說著,高威也不顧七哥的臉色多差,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打給他干爹張副局長的。電話撥通后說了兩句,高威就把手機給了七哥。七哥是混子,絕不敢得罪公安局領導,所以態(tài)度也相當恭敬。但是,臉色卻越來越顯得為難。 “好好好,我這就跟手底下的人說一說。這點小事兒還麻煩張局費心,實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掛了電話,七哥態(tài)度大變,當即說:“這樣吧,車不賠了,不過你那養(yǎng)傷費也別要了,小威你算是給我個面子。” “差著好幾十萬呢!”高威咬牙切齒的笑著,“扯平了也行,讓那易軍過來,給我跪下來磕三個響頭。要不然的話,我還真讓公安局的人把他抓定了!” 嵐姐知道,讓易軍磕頭沒門兒。但是,高威似乎非要弄到底。真要是把易軍抓起來,那怎么辦?公安局的人如狼似虎,別指望跟他們講道理。嵐姐并非太有錢,但為了易軍不被抓走,還是忍痛舍棄了奔馳車的賠償。這個女人,古道熱腸勝過須眉。 嵐姐恨恨地咬了咬牙,豁出去那輛車被白砸了,起身端起酒杯?!昂?,錢的事情扯平。至于我的兄弟得罪了你,我替他給你賠不是!” 說罷,二兩半的高腳杯里滿滿的白酒,抬起頭一飲而盡! 要是在地下社會尋常糾紛的處理上,一個女人做到這一步也就到位了,對方也基本上見好就收。再怎么說,嵐姐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事情明擺著,這事兒怪高威,而嵐姐是吃了虧的。人憑一口氣,佛憑一炷香,都該知道適度的進退。 但是,高威卻沒有收手。同樣端著酒杯站起來,冷笑:“你替他賠不是?你特媽算老幾!行,你既然愿意強出頭,那小爺就開恩一回——咽了我這一杯,算是扯平?!?/br> 嵐姐還以為要自己再喝一杯,剛剛把手伸出來,但高威將杯中的酒猛然潑在嵐姐的臉上。 “你……”嵐姐要發(fā)飆了! 但七哥卻一拍桌子,悶聲說:“阿嵐,這事兒到這里就行了!你要是不想讓那個易軍蹲公安局,就退一步!” 語氣很硬,不容反駁。七哥是個混子,不敢得罪公安局領導,甚至巴不得去巴結(jié)人家。此時他也擔心,跟著自己的混的嵐姐萬一把事情鬧大了,最終會不可收拾。 “易軍蹲公安局”這幾個字,讓暴怒中的嵐姐稍稍清醒了一點。而高威看嵐姐沒反應,摟著林雅詩哈哈大笑,起身離開了包間兒。 第5章承諾都算數(shù) 嵐姐有點發(fā)愣的站在那里,酒水自頭發(fā)上滴落滿面。當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七哥也已經(jīng)走了,偌大的包間兒里只剩下了她自己。 步子有點沉重,慢慢離開了包間兒,也沒理會酒店里路人的詫異眼光。一個混地下世界的單身女人,難喲。嵐姐雖然看似風光,但她的能量來自于七哥?;蛟S她能再投靠別的大哥,但那些人恐怕也會和七哥一樣。干七哥這一行的,只要不是生死沖突,誰會跟公安局領導對著干? 而且,要是因為這件事就把易軍弄到公安局,那才叫一個不值。人家在公安局里有人,易軍要是進去了,還不被那些家伙折騰死呀! 嵐姐和易軍的交情還算不上生死與共,但她看得上這小伙子,也喜歡這個年輕人。另外更重要的一點,她心慈。 所以,盡管是被高威這個年輕后輩如此侮辱,嵐姐也咬牙認了。 當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易軍還好好在那里等著。剛才易軍看到高威得意洋洋的摟著林雅詩離開,易軍就猜測到,可能嵐姐的車夠嗆能賠。但是萬萬沒想到,嵐姐現(xiàn)在竟然是這樣落魄的樣子。 “怎么了姐?” 嵐姐擦了擦臉上的酒漬,強做出一絲笑容:“沒事兒了,咱回去。” “我問你臉上是怎么了!”易軍有些怒吼的味道。 嵐姐咬了咬嘴唇,又輕輕拍了拍易軍的后背,“是姐不小心,酒灑了……走吧?!?/br> 易軍不傻,當然明白了一切,憤然轉(zhuǎn)頭,看了看高威剛才離開的方向,一句粗口兒自牙縫兒里擠了出來:“馬勒戈壁的,找死!” 嵐姐看得出,易軍這是動了大肝火。她了解易軍的性格,知道要是控制不住的話,這家伙會非常的手狠。前幾天,易軍還幫她悄悄處理過一個小麻煩,真的手狠。聯(lián)想到高威威脅要把易軍抓起來,嵐姐忍不住有些擔心——這是要死磕啊。 但是,嵐姐又不能把高威的那種威脅告訴易軍。她知道易軍的脾氣,你越是嚇唬他,他肯定就越來勁。到時候,事情可能會更加的沒法收拾。 易軍這股子倔強勁兒對于女人有種摧枯拉朽的吸引力,但也不可否認在某些時候會讓人很頭疼。 “走!”嵐姐拉著他的胳膊,就要向路邊走。這家酒店距離嵐姐的住處不是很遠,而且自己的車也被砸了,兩人是走著來的。如今,她想著回去洗個熱水澡,沖一沖今天的晦氣……和屈辱。當然她拉著易軍,也是擔心易軍暴怒之下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舉動。那個高威有公安局背景,招惹不得。 易軍咬了咬牙,出奇的冷靜。這種近乎毫無表情的態(tài)度,反倒讓嵐姐心中更加沒底。一直走了五分鐘路程,易軍都一言不發(fā)。一片迷亂的霓虹燈下,他顯得和全世界都格格不入。一身黑衣的嵐姐,此時也只是抱起雙臂默默的走著,于夏夜之中顯出一絲清冷。 良久,嵐姐這才說:“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別犯渾?!?/br> “不習慣被小人欺壓在頭上?!币总娎湫Α?吹贸?,易軍并不會咽下這口氣?!岸?,這不長眼的貨對我如何還好說,關鍵是他不該動你?!?/br> 嵐姐忽然停住腳步,凝視著易軍:“姐再說一遍——到此為止!你給我保證,絕不對那個高威動手!” 易軍一愣,不知道嵐姐其實是在為他而擔心,還以為是她遇到大事而怕了。不想讓這個女人如此擔憂,于是易軍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你知道的,我什么事都聽你的?!?/br> 那就好!嵐姐輕輕松了口氣,語重心長:“人這輩子,少不得磕磕碰碰。忍一口氣不丟人,只要你認定了早晚能一巴掌扇回去——姐也相信你有這個本事,遲早的事。” 易軍一只手抄著兜兒,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以難看的姿勢捏住一根紅塔山,默不作聲。 嵐姐不確定是否真的說服了他,于是繼續(xù)說:“朝前看,看遠點,這才是真男人——一個配讓我秦嵐看得起的男人。你在下頭混,就得有身在下位的自覺。等你到了七哥那個層次,至少能讓大多數(shù)人怕你;等一個人到了更高的層次,甚至可以踐踏人間法律。所以,要忍。給你一個艱苦奮斗的十年,姐相信你能得到一個燈紅酒綠的金灣。” “十年?僅僅是這小小的金灣區(qū)?”易軍看了看周邊繁華的街道,邪乎乎的笑了笑。 “德行,說你咳嗽你還喘上了!”嵐姐說了不少,情緒也好了點,笑罵了一句,伸出了如玉的五根手指,“不把這金灣放在眼里?你知道身為金灣區(qū)地下世界的老大,七哥的身價多少?五千萬,這是個最保守的數(shù)目!” “好家伙,姐你別拿這么大的數(shù)目嚇唬我。在我看來,你都算是個大富婆了。”易軍玩味兒的笑了笑。 “我?我也就是強撐門面。除了那房子、那車,你以為我能剩多少。說難聽了就是個媽咪,在丫頭們的大腿上刨食,能掙幾個大子兒!”嵐姐沒好氣的說。 “得了,篇幅有限,關注徽信公,眾,號[紅衣文學]回復數(shù)字13,繼續(xù)高潮不斷!還指望你能包養(yǎng)個小白臉兒呢,看樣子沒戲了?!?/br> “滾!哈哈哈哈!”嵐姐剛罵了句,結(jié)果又笑了。笑得不完全是歡暢,而且要把那胸中的郁悶揮灑出來。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嵐姐所住的那個小區(qū)。易軍抬頭看了看三十層的那座復式房,黑燈瞎火。“一個人兒害怕不?” 小小的玩笑,有點含蓄。 “熊樣兒!姐可記著你那句話呢——等你能把我抱到黃金屋、水晶床上!”嵐姐笑著在他胸口拍了下,幫他扯了扯廉價襯衫的衣領,忽然又把笑意收斂了一點,“你也記住姐剛才的那句話:別對高威動手,咱好鞋不踩臭狗屎?!逼邢?,關注徽信公,眾,號[紅衣文學]回復數(shù)字13,繼續(xù)高潮不斷!“嗯,男人下床之后的承諾,都算數(shù)。”易軍笑著在嵐姐那手上抓了一把,滑膩溫存,“走了,晚安?!边@貨灑脫的轉(zhuǎn)身,背對著嵐姐揮了揮手,頭也不回。 “就知道是有賊心沒賊膽兒的!”看到易軍已經(jīng)遠去的背影,嵐姐低聲咕噥了一句,隨即也抬頭看了看自己那黑燈瞎火的家,淡淡的笑了。 要是個不經(jīng)世事的女孩子,或許最喜歡那種為了自己而沖冠一怒不計后果的小青年。但是嵐姐這樣的成熟滄桑女人,才懂的從另一個方面考慮問題:能讓易軍這樣的硬漢為了自己而忍氣制怒,是何等的難得。這至少說明,易軍很在乎她,以及她的所有想法。 回到家中,光潔如玉的嵐姐躺在舒適的浴池之中,深深的嘆了口氣。一只白皙的手在自己的嬌嫩身體上輕輕拂拭,落在玉峰的時候不自覺的輕輕用了點力氣。腦海中,沒來由的全是易軍的身影。 受到傷害的女人在無人處舐傷口的時候,才會最深刻體會到一個男人的重要,無論她在外面顯得何等的堅強或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