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生日餐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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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雨夜前奏 和女友小欣相處四年多了,我們是高中時期開始相戀的,彼此都很愛對方,高中畢業(yè)之后,我們考到了兩個城市的兩所不同的大學(xué),像所有如此狀況的情侶一樣,我們的感情隨著空間距離的延長經(jīng)受著慢慢的考驗(yàn)。我們互相寫信、通電話,講述自己的生活,對對方的相思之情。 我叫元君瑤,這個名字是外婆給我起的,意思是“美玉”,但我一點(diǎn)也不美,反而是個丑八怪。 據(jù)說,我生下來不到三個月,臉上就開始長瘤子,爸媽把我送到醫(yī)院,醫(yī)生檢查之后說,這是纖維瘤,良性的,死不了人,但不能割,割了還會長,說不定就長成惡性的了。 我爸從那以后就開始打我媽,說我媽的基因不好,才生出我這么個病怏怏的賠錢貨。 沒兩年,我爸升職了,就跟我媽離了婚,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來看過我。 我媽也很快找了個男人,他嫌棄我丑,還說我會傳染,逼著我媽把我扔給了鄉(xiāng)下的外婆,我長這么大,也就見過我媽幾次。 我上初三那年,繼父跟人打架,鬧出了人命,進(jìn)去了,估計(jì)一輩子都別想出來,媽積勞成疾,也走了,我沒覺得多傷心,對我來說,她跟個陌生人沒多少區(qū)別。 很快,一個比我小三歲的男孩被送了過來,他叫沈安毅,是繼父和前妻生的,繼父那邊的親戚都不肯要他,警察只能找上我們。 外婆很心軟,說多個人也就是多雙筷子的事兒,這孩子看著可憐,就留下吧。 于是,我多了個弟弟。 這個弟弟是我媽養(yǎng)大的,性格也像我媽,雖然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被我嚇到過,但漸漸地也適應(yīng)了,總是jiejie、jiejie地喊個不停,跟在我身后瞎轉(zhuǎn)悠。 因?yàn)槲夷樕祥L滿了瘤子,出門都必須戴上帽子和口罩,同學(xué)總是欺負(fù)我,老師也討厭我,從來不為我出頭,漸漸地,我學(xué)會了忍耐。 有一次,班上一個男生當(dāng)著全班人的面,把我的口罩扯了下來,然后抓著我的頭發(fā)大笑:“大家快來看啊,她長得好丑,我要是長這么丑,我肯定死了算了?!?/br> 全班同學(xué)圍著我看稀奇,對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從來沒有那么屈辱過,卻不敢反抗,低著頭不說話。 就在這時,沈安毅沖了過來,發(fā)了瘋似的打那個男生,那個男生人高馬大,他被打得鼻青臉腫,卻還拼命擠出一絲笑容,對我說:“jiejie,我會保護(hù)你的。” 從那天起,我就把他當(dāng)成了親弟弟。 高三那年,外婆去世了,我們家一下子沒了經(jīng)濟(jì)來源,本來我考上了金陵大學(xué)的,但看了看學(xué)費(fèi),我放棄了上大學(xué)的打算,把外婆的遺產(chǎn)留著給弟弟讀大學(xué)。 弟弟很爭氣,考上了山城市的重點(diǎn)高中,我們搬到了城里,我長得太丑了,又沒學(xué)歷,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只能給人洗盤子、送快遞。 我打著三份工,最賺錢的就是送快遞了,所以我沒日沒夜地送,別人不肯干的活兒,我都干。 這天天已經(jīng)黑了,老板給了我一個快件,叫我趕快送去,客戶催得急,我只得騎著摩托去了。 那是一座位置很偏的別墅,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里面鬧哄哄的,好像在開PARTY。 我敲開門,將包裹遞給他,說:“請簽收?!?/br> 那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男人,喝了不少酒,眼睛在我身上掃來掃去,說:“把口罩取了讓我看看。” 我自然不肯,他居然沖上來一把扯下我的口罩,然后露出驚喜的神情:“真特么的丑,喂,你們快來看,這里有個丑八怪!” 我捂著臉,轉(zhuǎn)身就跑,卻被那些年輕人給抓了回去,我拼命掙扎,卻被一張濕手絹捂住了口鼻。 在暈過去之前,我聽見他們陰險地笑:“終于找到了這么個極品,哈哈,我倒要看看,尹晟堯那個冰塊臉發(fā)現(xiàn)自己和這么個極品女人睡了之后,會有什么表情?!?/br> 我醒過來的時候,躺在一張大床上,身邊躺著一個俊美至極的男人,我倆都沒有穿衣服。 男人也醒了,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露出極度厭惡的表情,接著是無盡的憤怒。 他狠狠地踢了我一腳,正好踢在我胸口上,把我踢下床,我的肋骨當(dāng)場就被踢斷了,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我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世上最骯臟的東西。 這時,之前迷昏我的那幾個年輕男人大笑著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拿著DV不停地拍。 俊美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暴怒道:“康俊楠,你居然敢給我下藥!” 屋子里一陣混亂的打斗,我忍著劇痛,艱難地爬出了別墅,逃走了。 我不敢報警,我長得這么丑,不想去面對別人鄙夷的眼神和指指點(diǎn)點(diǎn)。 我回到骯臟混亂的城中村,我們租住的是一個老房子,非常破舊,但房租便宜。 我躺在床上,痛得快斷氣,弟弟回來了,嚇了一跳,我沒敢告訴他實(shí)情,只說自己送快遞的時候,從摩托車上摔了下來。 他硬拉著我去醫(yī)院,其實(shí)我不想去,我給不起醫(yī)藥費(fèi)。 弟弟很堅(jiān)持,可是,我沒有想到,在去醫(yī)院的路上,一輛大紅色的保時捷瘋狂地沖向我們,弟弟大叫了一聲:“jiejie,小心!”一把推開我,車子正好撞在了他的身上。 弟弟被撞飛了出去,保時捷轉(zhuǎn)了個彎兒,跑得無影無蹤,我瘋了一樣抱起弟弟,沖進(jìn)醫(yī)院。 經(jīng)過十五個小時的搶救,安毅的命是保住了,卻成了植物人,每天的醫(yī)療費(fèi)是天文數(shù)字。 我報了警,但我沒有看清楚車牌,那一段路又沒有攝像頭,肇事車是肯定找不到了。 但我曾見過那輛車,當(dāng)時我從別墅跑出來的時候,那輛車就停在屋后面。 是那個叫尹晟堯的男人!他恨我,要?dú)⒘宋遥?/br> 我好恨,好恨我只是個一無是處的丑女,連為弟弟討回公道,都做不到。 但擺在我面前的最大難題,是弟弟的醫(yī)療費(fèi)。 快遞公司和那幾個雇我做事的店鋪都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不用去上班了,還隱晦地問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又是尹晟堯! 但他那么有錢有勢,我拿什么和他斗? 我回到家徒四壁的出租屋,桌子上有一臺電腦,是我從舊貨市場淘回來的,準(zhǔn)備送給弟弟當(dāng)禮物。 可惜,他用不上了。 我打開電腦,想找找有什么招聘信息,還在百度知道上發(fā)了帖子問,沒多久就有人回答了,問我是男是女,如果是女的,就去做直播啊,這個很賺錢。 我點(diǎn)開最大的直播平臺某某直播TV,那些做直播的女主播,要么清純甜美,要么美艷妖嬈,直播的時候又唱又跳,也不管唱得好不好,觀眾就一個勁地給打賞,有的當(dāng)紅女主播,一次直播能掙好幾萬。 我無奈嘆息,就我這樣子,能當(dāng)女主播?表演畸形秀嗎? 我正要關(guān)網(wǎng)頁,卻看見一個直播間正在直播見鬼。 我點(diǎn)開一看,主播是個男的,正在一座傳說鬧鬼的老宅里做直播,氣氛非常恐怖。 我一直追看完,那個主播也沒有見到真正的鬼,只是把氣氛弄得一驚一乍地嚇人,觀眾卻很多,打賞也很大方,看得我動心了。 做這種直播,觀眾主要是看鬼,對主播長什么樣子沒興趣,正合適我啊。 說做就做,我拿出僅有的一點(diǎn)錢,去買了一個帶高清攝像頭的國產(chǎn)手機(jī),電池續(xù)航能力強(qiáng)的那種,又找了以前的一個同事,走后門開了個內(nèi)部不限流量的包月流量包。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天一黑,我就出發(fā)了。 我選中的是個廢棄的診所,就在城中村里,離我家不遠(yuǎn)。 等到了診所門口,我用手機(jī)登錄某某直播TV,開了個直播間,房間名稱就叫:直擊惡鬼,靈異診所恐怖之旅。 第2章 直播見鬼 或許是名字起得霸道,很快就有好幾個觀眾進(jìn)來了,還發(fā)了幾個彈幕。 所謂的彈幕,就是觀眾的評論,但它會像字幕一樣出現(xiàn)在屏幕上。 【又是直播見鬼?不會又是靠音效嚇人吧?】 【主播的用戶名叫“恐怖女主播”?來個正面高清鏡頭,讓我們看看有多恐怖?】 【圍觀,要是真恐怖,我打賞主播一把寶劍?!?/br> 寶劍是某某直播TV平臺的打賞道具,一個有五十塊呢,我有些心動,但摸了摸長滿瘤子的臉,我又遲疑了。 不會把他們嚇跑吧,還是算了。 我拿著手機(jī)和電筒,將鏡頭對準(zhǔn)了診所的牌子,那牌匾上面還有一大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像一灘血跡。 我開始解說:“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陽光診所,三年前,診所老板鄭醫(yī)生給一個女孩做流產(chǎn)手術(shù),出醫(yī)療事故,女孩大出血死在手術(shù)臺上。鄭醫(yī)生被吊銷了行醫(yī)資格,受了很大打擊,最后吊死在手術(shù)室里。從那之后,診所就開始鬧鬼,有人看見鄭醫(yī)生拿著手術(shù)刀,在診所里走來走去,還殺了一個誤闖進(jìn)來的流浪漢?,F(xiàn)在,我們進(jìn)去看看?!?/br> 我走上前去,輕輕推開了斑駁的木門。 觀眾又開始發(fā)彈幕。 【主播的聲音很好聽啊,是個美女吧?】 【再求高清正面鏡頭!】 我心中酸澀,我要真是個美女就好了。 我拿起電筒,對著客廳一掃,破破爛爛的柜臺后面是玻璃藥柜,玻璃反光,照出了我的影子,雖然鏡頭只是一閃而過,彈幕卻炸了。 【等等,我剛才看到了什么?那個戴帽子和口罩的是主播?】 【主播真神秘,不是太丑,就是太美?!?/br> 【樓上傻啊?美女會來直播見鬼?】 【樓上的都別說話,剛才我好像在玻璃上看到了兩個影子!】 【樓上別嚇人,我怎么沒看見?】 觀眾有沒有被嚇到我不知道,但我被嚇了一大跳,又用手電照了照鏡子,只有我自己的影子。 我松了口氣,肯定是觀眾看錯了。 “現(xiàn)在,我們?nèi)纯矗瑩?jù)說那個流浪漢,就是在廁所被鄭醫(yī)生的鬼魂襲擊的?!蔽乙贿呎f,一邊推開了內(nèi)室的門。 里面是輸液室,幾張鋼絲床橫七豎八地?cái)[著,我吸了吸鼻子,說:“怎么有血腥味。” 我將電筒一掃,驚道:“這里怎么有團(tuán)血跡?” 某張鋼絲床上,染滿了鮮血,順著鋼絲滴落,在地上聚成了一灘血泊。 我摸了摸,一手的血。 我倒抽了口冷氣:“血,真的是血?!?/br> 【是主播自己撒的豬血吧?!?/br> 【主播別裝神弄鬼,這都是套路,我見多了?!?/br> 我都快被嚇?biāo)懒?,根本沒心思去管彈幕。 這些血當(dāng)然不是我撒的! 我有種轉(zhuǎn)身就跑的沖動,但一聲清脆的叮咚響起,有人打賞了! 道具【一杯紅酒】,五毛錢,但五毛錢也是錢??! 我咬了咬牙,繼續(xù)解說,聲音顫抖:“據(jù)說,鄭醫(yī)生的鬼魂,在廁所割斷了流浪漢的手筋腳筋,把他拖到這架鋼絲床上,將他殘忍地殺死。警察進(jìn)來的時候,那景象非??植?,據(jù)說有人當(dāng)場就吐了??” 吱嘎—— 我的解說戛然而止,猛地轉(zhuǎn)過頭去,看見廁所的門開了。 【我去,這是什么特效?】 【樓上傻啊,肯定廁所里藏著個人呢,待會兒主播進(jìn)去,她同伙就要鉆出來嚇人了?!?/br> 又是兩聲叮咚,又得了兩杯紅酒的打賞。 我嚇得雙腿打顫,但為了錢,拼了! 我喘著粗氣,小心翼翼地朝廁所走去。 【主播聲音好聽,嬌喘福利,打賞打賞?!?/br> 這次我得了一把寶劍,五十塊!夠我送五十個包裹了。 在金錢的誘惑下,我頓時有了勇氣,一咬牙,鉆進(jìn)了廁所。 廁所比較大,有三格,墻上還有一面很大的鏡子,鏡子上布滿了污漬。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本來想撿一塊破碎的玻璃當(dāng)武器,誰知一摸,居然摸到一把手術(shù)刀。 那手術(shù)刀銹跡斑斑,上面還有黑色污漬,但刀鋒仍然很鋒利。 【這個道具不錯,看在主播很努力的份上,打賞了?!?/br> 又是一把寶劍。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第一扇門。 廁所很臟,彌漫著一股腐臭味,我用手電照了一圈,沒看到什么,又走向下一格。 咕嚕嚕。 我渾身一抖,看向盥洗盆,水管里居然有聲音,不可能啊,這里都斷水多少年了。 就在我低下頭往盥洗盆里看的時候,身后第二格廁所的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影飄了出來。 觀眾們從鏡子里看到這一幕,彈幕立刻炸了。 【哈哈,同伙出來了。】 【這妝容,畫得不錯,打賞把寶劍吧?!?/br> 【等等,他怎么在飄?】 【肯定是腳上安裝了滑輪?!?/br> 我一抬頭,正好從鏡子里看見那白大褂人影飄到了身后,嚇得猛然回頭,鏡頭也對著身后,居然什么都沒有,再次看向鏡子,鏡中卻有那道恐怖人影。 【我的天!這特效神了!】 【五把寶劍,為特效?!?/br> 【特效滿分,主播請收下我的膝蓋。】 【樓上的,你們真的以為這是特效嗎?】 “這不是特效!”我嚇得尖叫一聲,將手機(jī)塞進(jìn)襯衣胸前的口袋,鏡頭正好對著前面,然后抓起手術(shù)刀,就朝著鏡子上的人影刺了過去。 咔擦一聲脆響,鏡子居然被刺穿了,手術(shù)刀正好插在鏡中鬼影的額頭上。 鮮血從破碎的地方涌了出來,鏡中鬼影卻露出一道殘忍陰險的冷笑。 “啊!”我尖叫一聲,脖子似乎被什么東西死死掐住,整個人都被吊了起來。 直播間里忽然多了好幾十個觀眾,彈幕也越來越多。 【居然真的有鬼!快,報警!】 【樓上傻的嗎?你報警說什么?有人被鬼襲擊了?】 【主播威武霸氣,居然敢用手術(shù)刀刺鬼!】 【有沒有道門中人,趕快救人??!】 我拼命掙扎,出氣多進(jìn)氣少,不是吧,我運(yùn)氣這么差,第一次直播就要死在這里! 手機(jī)還一直叮叮咚咚響個不停,看來打賞不會少,我咬緊牙關(guān),為了病床上的弟弟,我不能死! 我從脖子里掏出一塊玉佩,狠狠地往鬼影的方向一扔,忽然響起一聲尖銳的慘叫,半空中騰起一縷黑氣,被我吸進(jìn)了鼻子之中。 我跌落在地上,一陣猛烈地咳嗽。 【鬼死了?】 【窩草,主播原來深藏不露?!?/br> 【主播,不,大師,受我一拜。】 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抓起玉佩,不要命似的跑出了診所,關(guān)掉了直播間。 回到家,我解開襯衣扣子,發(fā)現(xiàn)脖子上居然多了一個黑紫的手印。 真晦氣! 我翻開自己的某某直播賬號,粗粗一算,今晚的打賞居然上千了!而且關(guān)注我的粉絲也達(dá)到了五千。 對于一個新人,這個成績好得難以置信。 我在飯館洗盤子一個月,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也才一千出頭。 今晚算是一炮而紅了,如果我經(jīng)常做直播,漸漸有了名氣,除了打賞,還會有商家找我做廣告,能掙的錢更多。 我咬了咬下唇,反正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只有爛命一條,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可怕的。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這是外婆留給我的,說是我三歲那年遇到過一個游方道士,這是他給我的,說我此生命途多舛,這玉佩能辟邪擋災(zāi),讓我要一直帶在身邊。 我戴了二十年,沒想到今天居然救了我一命。 我低低嘆了口氣,解下口罩,露出這張恐怖的臉。 第3章 陰森鬼樓 臉上長滿了纖維瘤,有一顆長在眼眶上,將我的眉毛拉得耷拉了下來,看起來非常惡心。 也難怪尹晟堯那么恨我。 我洗了把臉,忽然呆住了,下巴上也有一顆纖維瘤啊,怎么不見了? 我對著鏡子照了好一會兒,那纖維瘤真的不見了。 纖維瘤還能自愈?不可能啊。 難道是……之前打死鄭醫(yī)生鬼的時候,冒出來的那一縷黑氣? 鬼氣能治纖維瘤?我覺得我的三觀被刷新了,但給了我無窮無盡的希望。 二十年來,我做夢都想治好這些瘤子,女孩子誰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 某某直播TV的打賞是日結(jié)的,一次直播收到打賞超過一定數(shù)額還有獎勵,算起來,我分成之后,加上獎勵有一千一,我兌換之后,就去醫(yī)院交了一千的醫(yī)療費(fèi)。 家中有病人,花錢就是個無底洞啊。 我從醫(yī)院出來,正琢磨著今晚去哪里直播,忽然一輛白色邁巴赫一個完美的漂移,橫在了我的面前。 我臉色一變,警惕地望著他。 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運(yùn)動服的年輕男人,戴著一副墨鏡,身材高大,長得很帥氣。 對于這種有錢又帥的男人,我現(xiàn)在是極端防備和厭惡。 “你就是‘恐怖女主播’?”男人上下打量著我。 我很不喜歡他的眼神,冷聲道:“你怎么知道?網(wǎng)站不是應(yīng)該保密嗎?” “我有些渠道,能夠查到你的信息?!彼⑿Φ?。 我大怒:“你想干什么?” “別生氣,我只是想?yún)⒓幽愕南乱淮沃辈?。”他說。 “為什么?”我警惕地問。 “很簡單,我想親眼看看,鬼是什么樣子?!蹦腥苏f,“我看了這么多恐怖直播,只有你真的見到了鬼?!?/br> 我冷冷道:“我拒絕?!?/br> “我給你十萬?!蹦腥私凶∥遥拔疫€可以讓你弟弟住更好的VIP病房,得到二十四小時的看護(hù)?!?/br> 我步子一頓,側(cè)過頭看向他:“當(dāng)真?” “當(dāng)然。”男人道,“你卡號多少,我現(xiàn)在就轉(zhuǎn)錢給你?!?/br> 我將信將疑地將卡號給了他,十萬眨眼就到賬了。 就算我討厭有錢人,也不會和錢過不去。 “我叫唐明黎,請多指教?!蹦腥苏f,“今晚直播的地點(diǎn)選好了嗎?如果沒選好,我倒是有個好建議?!?/br> 他將一份卷宗遞給我,我打開一看,這是山城市郊外一座私人養(yǎng)老公寓,五年前,公寓老板接收了十幾個老人。 在一個月圓之夜,這些老人全部在自己房間里吊死,甚至連幾個癱瘓?jiān)诖驳亩妓懒?,?dāng)晚值班的兩個護(hù)士死在頂樓的院長辦公室里,是被活活砍死的,而公寓的老板,割腕自殺。 警方以公寓老板殘殺眾人,最后自殺結(jié)案,當(dāng)年這個案子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整個山城市的人都知道。 之后那棟公寓就成了鬼樓,沒人敢接手,一直空著,再過幾個月就要拆遷了。 我覺得有點(diǎn)意思,跟唐明黎約好晚上見,便回了家,剛走進(jìn)巷口,忽然幾個混混走了過來,將我團(tuán)團(tuán)圍住。 我認(rèn)識這幾個人,他們是混這一帶的,在城中村里,除了殺人不敢,其他的無惡不作,不知道多少年輕女孩被他們糟蹋了。 我警惕地看著他們,按理說,他們不可能看上我吧。 “春哥,就是她?!币粋€尖嘴猴腮的混混指著我說,“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畸形?!?/br> 那個春哥穿著一件沙灘襯衣,嘴里叼著一根煙,說:“把她口罩摘下來看看。” 我轉(zhuǎn)身想跑,被那幾個混混抓了回來,一把扯下我的口罩,我布滿纖維瘤的臉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春哥嚇了一跳:“特么竟然真有這么丑的人。” “嘿嘿,春哥,你不是說李老大那邊有幾個從東南亞來的變態(tài)客人,就喜歡玩畸形的女人嗎,你看她合不合適?” 我聽了這話,渾身顫抖起來,拼命地掙扎,大聲喊救命,那尖嘴猴腮的混混罵了一句臟話,狠狠朝我臉上打了一拳,打得我頭昏眼花,差點(diǎn)暈倒。 “帶走?!贝焊鐨埲痰卣f。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白色的邁巴赫橫插了進(jìn)來,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唐明黎走了下來,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說:“放開她?!?/br> 春哥笑道:“喲,這是哪里冒出來的小白臉,怎么,想英雄救美啊,這也不是個美人兒啊,難道你也對畸形的女人有興趣……” 話還沒說完,唐明黎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把他給打飛了,春哥跌了個狗啃屎,趴在地上怒喊:“還愣著干什么,給我上!” 唐明黎似乎學(xué)過武,還沒怎么動手就把幾人打倒在地,滾來滾去地痛吟。 我蹲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他走過來問:“你沒事吧?” “你走開,不要看我的臉?!蔽掖舐暯械?,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為什么,為什么我總會遇到這樣的事! 唐明黎沉默了一下,撿起口罩和帽子遞給我,說:“我送你回家吧?!?/br> 我挨了一拳,頭還有點(diǎn)昏昏沉沉的,他把我攙回了家,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屋子,眼神中有些晦暗不明的東西。 我坐在沙發(fā)上,垂著頭說:“謝謝你。” “小事而已,要不要休息一晚?”他問。 我搖頭道:“沒關(guān)系,我可以的?!?/br> “好吧,那我來接你?!彼]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我用力擦干凈臉上的淚水。 就算我長得丑又怎么樣?就算我卑賤如雜草又怎么樣? 我要活著,好好地活著,比別人活得都好。 我出了門,去找菜市場里專門幫人殺雞宰羊的老牛,問他買了一把殺豬刀,這把刀跟了他很多年,殺生無數(shù)。 殺生刃,殺氣極重,專門用來對付惡鬼。 我又去了個狗rou館子,問老板買了些黑狗血,還去偷偷砍了一根桃樹的樹枝,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就等著晚上的直播了。 傍晚的時候,夕陽將天空染成了一片耀眼的紅色,唐明黎這次開了一輛路虎越野車來,見我這一身的裝備,忍不住笑了:“君瑤,你這模樣還真有點(diǎn)像大師?!?/br> 他又補(bǔ)充了一句:“裝神弄鬼的大師。” 我皺了皺眉頭,他怎么叫得這么親熱,我和他沒這么熟吧?但想想我弟弟還要靠他換VIP病房,也就忍了。 我們開著車,來到那座公寓樓前,這一帶都是舊房子,居民早就搬走了,墻上用朱紅色的筆,畫出了一個大大的拆字。 我打開直播間,將名字改了:恐怖養(yǎng)老公寓,五年前慘案揭秘。 直播間的名字要起得勁爆,有噱頭,看的人才夠多。 或許是我第一次直播很成功,某某直播TV立刻給我首頁推薦,不到兩分鐘,已經(jīng)有了幾百個觀眾,還在不停增加。 我給了公寓樓一個特寫,將這棟公寓樓的事跡講了一遍,再一看,觀眾上千了,連打賞都有了一大堆。 我心里高興,又開始介紹唐黎明:“這位是今天的嘉賓,名字保密,但他是個武術(shù)高手哦?!?/br> 【哇,好帥啊,一枚玉佩代表我的心!】 也不知道是哪個花癡女,一出手就是一枚玉佩,那可是一百塊錢啊。 我默默地撇了撇嘴,人長得好看,果然在哪里都吃得開。 我將手機(jī)掛在脖子上,拿著手電筒,一馬當(dāng)先地走了進(jìn)去。 忽然,唐明黎伸手?jǐn)r住了我,低聲說:“等等,里面有人。” 【哇,一出來就有高能,真刺激?!?/br> 【小鮮rou好帥,帥呆了!】 花癡女又甩了一枚玉佩,我連忙將手機(jī)的聲音關(guān)掉。 唐明黎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倆悄悄地往里走,聽到里面?zhèn)鱽砼说膯柩事暋?/br> 我心頭一顫,朝里面看了看,發(fā)現(xiàn)幾個混混正按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護(hù)士強(qiáng)行做那事。 第4章 殺生刃 我看得心頭火起,提著殺生刃就想上前,唐明黎卻一把拉住了我,壓低聲音說:“你去干什么?” “當(dāng)然是救人啊,那女孩就快要被他們糟蹋了!”我氣急道。 唐明黎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 我覺得有些不對,說:“我說的不對嗎?” “你……能看見一個女孩?”他問。 “對啊。”我點(diǎn)頭。 唐明黎抽了口冷氣,說:“但我什么都看不見,我只看見他們在跟空氣折騰。” 我悚然一驚,看了看手機(jī)上的彈幕。 【這幾個男的是怎么回事?主播請來的托兒嗎?】 【哈哈哈哈,主播好有意思,他們這是在干鬼嗎?】 【主播好點(diǎn)子,雖然是假的,還是給你打賞?!?/br> 【就憑這一段,今晚值了,打賞一枚玉佩?!?/br> 我頭皮一陣發(fā)麻,再次看去,那個女護(hù)士正緩緩地回過頭來,目光幽深地看了我一眼。 她皮膚發(fā)青,眼睛一片白色,沒有瞳孔,最恐怖的是,她臉上居然還有一道深深的刀口。 這一眼,令我仿佛掉進(jìn)了冰窖里,渾身毛骨悚然, 我嚇得立刻縮了回來,緊緊貼著墻壁,她穿著護(hù)士服,是當(dāng)年被砍死的護(hù)士之一嗎? 那些混混,就是今天白天想要抓我走的那幾個,他們怎么會在這兒?又怎么被鬼迷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聽到“噠噠”的清脆響聲,聽起來就像是老年人的拐杖杵在地上的聲音。 我朝唐明黎使了個眼色,我倆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我看見一個瘦小的老頭從樓上走下來,杵著一根龍頭拐杖,停在了那個房間門前。 我低聲問唐明黎:“你能看見嗎,一個老頭?” 唐明黎臉色有些難看,搖了搖頭。 那個老頭眼神陰森,冷冷地笑了兩聲,那個趴在護(hù)士身上的混混忽然朝后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墻上,腦袋撞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立刻就不動了。 【剛才那是什么?人真的飛出去了?】 【這特效厲害啊。】 【樓上的是第一次來吧,這個主播是不用特效的,全都是真的?!?/br> 【樓上傻X,這都信?!?/br> 【樓上才是傻X,愛信信,不信滾。】 “虎哥。”另外三個小混混連忙沖過去,其中一個探了探他的鼻息,驚道:“虎哥,虎哥死了?!?/br> 這時,又一個小混混慘叫一聲,飛了出去,狠狠撞在廢棄的鋼絲床上,鋼絲正好從他的后腦勺插了進(jìn)去,當(dāng)場死亡。 鮮血流淌,如同一朵朵開得妖艷的花。 另外兩個小混混如夢初醒,驚叫一聲,不要命地往外跑,出門的時候穿過了瘦小老頭的身體,瘦小老頭轉(zhuǎn)過頭來,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 轟。 公寓樓下的金屬大門轟然關(guān)上,兩個小混混不停地拍門尖叫,瘦小老頭杵著拐杖,緩緩地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我握緊了殺生刃,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忽然,老頭停下了腳步,緩緩地回過頭,朝著我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發(fā)現(xiàn)我們了! 瘦小老頭嘿嘿笑了兩聲,繼續(xù)朝混混走去,我正要松一口氣,忽然一抬頭,赫然看見那個護(hù)士鬼站在我的面前,直勾勾地瞪著我。 我頭皮一麻,護(hù)士鬼抬起青白的雙手,朝著我的臉插了過來,我大叫一聲,一刀劈了出去。 護(hù)士女鬼發(fā)出一聲尖叫,化為一縷青煙消散了,我咬牙對唐明黎說:“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了,乘那個瘦小老頭攻擊小混混,我們趕緊動手,不然待會兒死的就是我們了。” 唐明黎臉色有些發(fā)白:“但我看不見他們。” 我將背上背的桃樹樹枝扔給他:“桃木辟邪,我往哪兒砍,你就往哪兒打?!?/br> 【主播好帥!】 【主播威武霸氣!】 【主播,我要跟你生猴子!】 直播間里熱鬧非凡,打賞也越來越多,我卻顧不得這些了,性命要緊。 就在那瘦小老頭將一個混混凌空吊起之時,我?guī)撞奖銢_了出去,朝著他的腦袋一刀砍了下去。 人在生死之間能爆發(fā)出自己都想不到的強(qiáng)大潛力,瘦小老頭猛地轉(zhuǎn)過頭來,我慘叫一聲,倒飛出去,落在亂石堆里,胸口的肋骨劇痛。 但唐明黎殺到了,他手中的桃樹枝朝著瘦小老頭打了下去,正好打在他的手臂上,老頭的手臂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冒起一陣陣黑煙。 他充滿怨毒地瞪了唐明黎一眼,消失了。 同時,大門也應(yīng)聲而開。 那兩個小混混瘋了一樣往外逃,唐明黎過來扶我,碰到了我的胸口,我悶哼一聲,滿臉痛苦。 “你傷到了肋骨,我送你去醫(yī)院?!碧泼骼璨挥煞终f將我橫抱而起。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抱,很不自在,掙扎了一下,唐明黎沉聲道:“不要動?!?/br> 我嘴角抽了抽,這才響起還沒有關(guān)直播,連忙將手機(jī)拿出來,上面的彈幕讓我大囧。 【小鮮rou霸道總裁范兒。】 【主播,你就從了霸道總裁吧?!?/br> 【樓上去死,主播是我們大家的?!?/br> 我連忙關(guān)了直播,這樣的彈幕要是讓唐明黎看到了,估計(jì)能讓他把昨天的晚飯都吐出來。 我躺在醫(yī)院的床上,醫(yī)生說:“肋骨骨折,舊傷本來就沒有好,又添了新傷,這是不想要命了嗎?” 唐明黎皺了皺眉頭:“還有舊傷?” 醫(yī)生嚴(yán)肅地說:“之前的傷就沒有認(rèn)真治療,要是長不好,就不是骨折這么簡單了。以后有傷要及時治療,不要小病拖成大病?!?/br> 唐明黎點(diǎn)頭道:“知道了,謝謝你,醫(yī)生?!?/br> 醫(yī)生走后,唐明黎陰沉著臉說:“為什么有傷不治?!?/br> 我沉默了一下,說:“我沒錢?!?/br> 唐明黎愣了一下,有些無語,估計(jì)他根本不理解沒錢治病的難處。 “以后有傷,跟我說,我出錢。”他道。 我皺起眉:“你為什么要幫我?” “我出了錢,雇你跟我一起去捉鬼,你受傷就算工傷,當(dāng)然該我出錢?!彼硭?dāng)然地說,“以后也一樣?!?/br> “等等?!蔽殷@道,“還有以后?” 他瞥了我一眼:“你不會認(rèn)為,十萬塊錢就只是一次吧?” 我徹底無語了,好半天才說:“你還想去?今天咱們差點(diǎn)死在公寓里?!?/br> 唐明黎說:“你都不怕,我會怕?你好好休息,警察那邊,我會應(yīng)付。” 這次死了兩個人,當(dāng)然驚動了警察,我本來以為不會善了,沒想到這個唐明黎神通廣大,警方以小混混斗毆致死結(jié)案。 當(dāng)然,總不能說是被鬼殺死的吧。 我拿出手機(jī),看了看昨晚的收入,這一看,讓我又驚又喜,昨晚的打賞居然超過了四千。 整整四千啊,我打三份工,從來沒有哪個月的收入超過四千的。 我喜滋滋地將錢兌換出來,去給安毅交了醫(yī)療費(fèi),他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VIP病房,費(fèi)用翻了幾番,我得賺更多錢才行。 我在醫(yī)院躺了一個星期,唐明黎居然天天來看我,還給我?guī)Я穗u湯,我看著面前香噴噴的湯,有些不知所措。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么好過,何況對方還是個長得帥的有錢男人。 他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一個一無所有,還有個拖油瓶病弟弟,到底有什么值得讓人家算計(jì)的? 唐明黎嚴(yán)肅地說:“你早點(diǎn)好起來,也好跟我一起去把那些鬼除掉。” 我驚了一下,我什么時候說要去抓鬼的? “上次咱們的命就差點(diǎn)交代在那里了,你還去?”我不敢置信地問。 “我唐明黎做事從來都不會半途而廢?!?/br> 第5章 冤魂索命 我深吸一口氣,你要作死能別帶上我嗎? 不過想想我拿了他十萬,頓時沒脾氣了,只得默默喝湯。 他見我喝了湯,心情似乎變得很好,跟我說他去查線索就走了。 出了醫(yī)院,他接了個電話,對方恭敬地說:“唐少,您要我查的那兩個混混,已經(jīng)找到了?!?/br> 唐明黎沉聲道:“把他們的地址發(fā)給我?!?/br> 一個街邊的小旅館里,兩個混混正在喝酒抽煙打牌,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煙味。 “這次真是背,不就是去抓個女護(hù)士嗎,居然見了鬼,連虎哥都死了,我們還得躲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逼渲幸粋€混混喝了一大口酒,抱怨道。 另一個混混罵了句臟話,說:“春哥說了,鬧出了人命,警察查得嚴(yán),叫咱們最好回鄉(xiāng)下去躲幾天?!?/br> “切,春哥才給了咱們一人一萬,一萬塊錢夠什么用?一個牌局就沒了?!?/br> 忽然,門被一腳踢開,兩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混混就被一拳打倒在地,人事不知,另一個想跑,被來人一把抓了回來。 “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那混混拼命掙扎,來人往他肩膀上一點(diǎn),他仿佛被重錘狠狠地打了一錘,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抬頭一看,居然是在鬧鬼公寓里救了他的那個俊美男人,頓時嚇得渾身發(fā)抖,卻還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你知道我老大是誰嗎?我老大是春……是李老大!” 他覺得春哥的名聲不太響,就把李老大搬了出來。 “李老大?”唐明黎冷笑道,“李七?他算個什么東西?連他上面的陳二,也得恭恭敬敬叫我一聲唐少?!?/br> 小混混抖得更厲害了,唐明黎所說的陳二,他們都叫陳老板,在山城市權(quán)勢滔天,李老大都是他腳邊的一條狗。 這樣的人物,居然都對面前這個小白臉恭恭敬敬? 小混混凌亂了。 唐明黎冷聲道:“把你前幾天去公寓的前因后果給我詳細(xì)說一遍,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有什么遺漏,今天你就別想從這里走出去?!?/br> 小混混早被嚇得丟了魂,竹筒倒豆子一樣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他們的老大春哥是專門替那些有錢人物色玩物的,能利誘就利誘,不能利誘就威逼,甚至直接搶人,糟蹋在他們手中的女孩不知凡幾。 這次春哥讓他們找個女護(hù)士,他們正愁呢,忽然在公交車上看到了一個穿護(hù)士服的女孩,那女孩長得很漂亮,他們幾個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悄悄跟著她,到了那個公寓樓。 虎哥被那女孩勾得心頭火起,臨時起意,打算把那女護(hù)士當(dāng)場辦了,再拍一些不雅照片,逼那護(hù)士就范。 沒想到,那女護(hù)士,竟然是個鬼。 唐明黎離開之后,那個混混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掏出一根煙點(diǎn)上,手抖得怎么都打不燃打火機(jī)。 他的肩膀又痛又麻,唐明黎輕輕一點(diǎn),居然有這么大的力氣,難不成是那些傳說中的古武者? 他越想越害怕,連自己同伙都不管了,收拾點(diǎn)東西就要跑,誰知道一出門,警車就呼嘯而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躺在病床上翻看打賞記錄,發(fā)現(xiàn)有個網(wǎng)名叫“正陽真君”的人給我打賞了一頂皇冠! 皇冠可是一千塊錢啊,給土豪跪了。 這位正陽真君請求加我為好友,大金主當(dāng)然不能不加,我立刻通過了他的好友請求,還給他留言,感謝他的打賞,不過他一直沒有回音。 傷好得差不多了,我回了家,又休息了兩天,聽隔壁的張大媽說,那些在城中村里欺男霸女,整天搞事兒的混混們?nèi)急蛔チ?,還抓了他們的頭兒,叫什么春哥的,據(jù)說要從嚴(yán)從重處理。 城中村的居民們特別高興,還有人放了一掛鞭炮。 我又修養(yǎng)了幾天,某某直播TV的編輯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問我什么時候再開直播。 我跟唐明黎說好,晚上他來接我,我用黑狗血淋在殺生刃上,然后坐在陽臺上磨刀,磨刀聲嚇得周圍的鄰居都忍不住伸出腦袋來看,我聽見樓上的小夫妻倆低聲說:“那個丑八怪徹底瘋了?” 不知為什么,我最近似乎聽力和眼力都好了很多。 華燈初上,唐明黎就開著他的路虎來了,我坐上車,他就遞給我一份資料,說:“這些就是當(dāng)年公寓樓接收過的所有老人,你看看有沒有那個瘦小老鬼的資料?!?/br>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頁一頁地仔細(xì)翻看。 唐明黎偷偷看了我一眼,突然問:“你用的什么香水?”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從來不用香水?!?/br> 因?yàn)閺膩碣I不起。篇幅有限 關(guān)注徽信公眾號[玉簫] 回復(fù)數(shù)字138, 繼續(xù)高潮不斷! 唐明黎遲疑了一下,說:“你身上很香。”我一頭霧水,抬起胳膊聞了聞,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香味啊,扯了扯嘴角,說:“可能是蜂花藥皂的味道吧?!?/br> 三塊錢一大塊,篇幅有限 關(guān)注徽信公眾號[玉簫] 回復(fù)數(shù)字138, 繼續(xù)高潮不斷!我只用得起這個。 唐明黎沒有說話,我翻了翻,忽然看到一個照片,指著他說:“就是這個?!?/br> 這個瘦小老頭叫安市兵,中年的時候有點(diǎn)錢,整日花天酒地,老婆受不了他,帶著孩子跟他離婚了。他又找了個比自己年輕二十歲的女孩,給他生了個兒子,他過得相當(dāng)?shù)靡狻?/br> 但他六十多歲的時候,中風(fēng)癱瘓了,年輕老婆卷了他所有的錢跑了,臨走時還告訴他,兒子不是他的。 他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的原配和女兒,原配根本不理他,他將女兒告上了法庭,要女兒贍養(yǎng)他,女兒就將他送到了那座老年公寓。 沒過多久,他的病情加重,死了。 就在他死了七天之后,老年公寓就發(fā)生了那場慘劇。 等等,七天? 難道,那天是他的頭七? 冤魂索命? “到了。”唐明黎從座位底下抽出了一柄桃木劍,拿在手里掂了掂,說:“這個據(jù)說是民國時期的大師——九陽真人親手雕刻的劍,應(yīng)該比樹枝有用?!?/br> 我笑了笑,打開了直播間,這次某某直播TV立刻給了我首頁大封面推薦,還不到一分鐘,瀏覽人數(shù)就超過了六千。我說:“觀眾朋友們,我們再次來到了這棟公寓樓——品湖街道144號。今天我們能不能再見到上次那個惡鬼呢?敬請期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