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激怒
早就三年前,她就無時無刻的做好了分道揚(yáng)鑣的準(zhǔn)備。富商包養(yǎng)小明星,也就是沖著她們那張臉,最多幾個月就會膩了,誰會真的跟她們談感情。不是沒有跟其他的富豪周旋過,她一開始的確也做好了這種準(zhǔn)備,只是沒想到,在聶同澤這里,這一等就是三年。 三年來,聶同澤對她的確很大方,也沒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要求。她只要卸妝,聽話,適當(dāng)?shù)馁u賣乖,就有凌駕于同期女演員的資源。這三年里,她才終于擺脫了花瓶的命運(yùn),擔(dān)當(dāng)熱播劇的女主角。最重要的是,她還沒有轉(zhuǎn)型成功,現(xiàn)在還是只能在小情小愛的劇里打轉(zhuǎn),如果聶同澤走了,她怎么辦? 現(xiàn)在不比她剛進(jìn)娛樂圈那會了,美女越來越多,環(huán)境越來越復(fù)雜。她沒那么年輕了,失去聶同澤,她還能找誰? 難道要回到以前,演三流劇,拍浮夸的雜志,混綜藝? 巨大的恐懼感迫使童千雪不管不顧的抓住這個男人,戲演的多了,仍不忘扮出最楚楚可憐的動人模樣,“我做錯了什么?” 聶同澤不動聲色的把手臂抽出去,只是催促她,“把字簽了。” “簽完我們就沒關(guān)系了?”童千雪話音發(fā)顫,“你至少告訴我,什么原因?” 聶同澤開始不耐煩,“我和你需要什么原因,把字簽了,我不會虧待你?!?/br> 童千雪驚恐的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不卸妝的樣子,聶同澤連看都不想看她。他說的更對,他們之間需要什么原因,不過就是金主和金絲雀的包養(yǎng)關(guān)系,決定權(quán)根本不在她手上。只要聶同澤的一句話,他們隨時就要結(jié)束。 她連筆都拿不起來,聶同澤抬手看了看時間,“你簽好之后,助理會聯(lián)系你?!?/br> 他起身就要走,童千雪連忙追出去。追到玄關(guān)處的時候,聶同澤已經(jīng)在換鞋子,只要走出這個大門,他們從此以后就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 童千雪終于有些破釜沉舟的味道,“你遇到那個女人了?” 聶同澤終于側(cè)眸看她,有些不解。 話一出口,童千雪接下來也說的順暢多了,“那個長的跟我很像的女人,她出現(xiàn)了嗎,你要跟她再續(xù)前緣?” 聶同澤的臉色果然一沉,童千雪苦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她,可是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雖然沒有見過她,但是能讓你這么放不下,她肯定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她能接受,只是,只是做你的紅顏知己嗎?” 聶同澤換好鞋子,很不耐煩,“你說的太多了。” 眼看聶同澤連背影都要消失,童千雪的恐懼終于到達(dá)了頂點(diǎn)。她不管不顧的跑過去,從后面一把抱住聶同澤,“你既然都把我當(dāng)替身了,為什么不一直當(dāng)下去。我會做的更好,比那個女人做的還好?!?/br> 聶同澤抓住她腰間的手,硬生生扯下去,繼續(xù)離開。 大門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就連腳步聲也聽不到了。童千雪擦掉臉頰邊的幾滴眼淚,抬起頭嫵媚的一笑。 聶同澤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小區(qū),手機(jī)里的內(nèi)容也都清理干凈,他想打個電話給兒子,可是響了半天,聶慎童始終都不接電話,可能還在家里發(fā)瘋,生氣呢。 想到兒子氣鼓鼓的樣子,聶同澤就忍不住輕笑。一到晚上結(jié)束工作,他就迫不及待的回家。 管家盡職的在客廳等他,聶同澤頭一回是那么的急不可耐,只想快點(diǎn)上樓,“寶寶今天怎么樣?” 管家壓低聲音,“您走之后,童童發(fā)了好久的脾氣。下午就一直在房間里,沒出來過?!?/br> 聶同澤有些詫異,“他沒鬧著要出去?” 管家搖頭,“一直沒有?!?/br> “知道了,你準(zhǔn)備晚飯,我上去看看?!?/br> 聶同澤上到三樓,一轉(zhuǎn)門把手,房門就直接打開了。壞脾氣的兒子,竟然沒有鎖門? 墻上的電視還開著,放著一個不知名的電視劇,只是有聲音,但完全不知道在演什么。床上鼓起一塊,小少年整個人都埋在被子里,看著已經(jīng)睡熟了。 聶同澤放慢腳步走過去,半攏著被子,小心的掀起一塊。聶慎童果然睡著了,頭埋在被子里,半張臉都壓在下面。蜷縮著身子,小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聶同澤撫著他的臉,剛觸碰了一會,聶慎童的頭一動,就睜開眼睛。踢蹬著坐起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一定是剛睡醒還不清醒,聶慎童蹭了幾下就朝父親的方向湊過去,直接跨坐到他身上,頭懶懶的靠在他肩膀上,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是不是想我了?” 明明早上還氣沖沖的,這會竟又賴著撒嬌,他的反復(fù)無常連聶同澤也猜不透。可是兒子肯投懷送抱,他最樂的接受。馬上把人抱著,嘴唇似有似無的擦過他的皮膚,“寶寶睡了一天?” “你把我吵醒了,很困?!甭櫳魍瘎恿藙?,正面看著聶同澤,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他緩緩的低下頭,貼住聶同澤的襯衫領(lǐng)子,在上面擦了擦嘴唇。 明明是柔軟的觸感,卻隔了一層布料。聶同澤從來沒覺得襯衫的扣子是這么的緊,聶慎童擦過嘴唇,又靠在他脖子上,繼續(xù)昏昏欲睡。 撩起了火,又放任不管,這才是他的風(fēng)格。 兒子這是不服氣,要扳回一局。 聶同澤輕輕拍著他的后背,貼著他的頭發(fā)苦笑。 晚上睡覺的時候,聶慎童一點(diǎn)也不意外的看到走進(jìn)來的父親。 他還在打游戲,看了男人一眼,就繼續(xù)在手機(jī)上奮戰(zhàn)。 聶同澤在他身邊坐下,一手圈住少年的腰,眼睛也看著手機(jī)屏幕。他挺不理解,這些砍砍殺殺的游戲有什么魅力,能讓小孩子這么沉迷。 男性的氣息噴吐在耳側(cè),聶慎童一下子沒了心情,隨便打了個結(jié)局,就把手機(jī)扔下,自顧自的躺下。 聶同澤把手機(jī)放好,也側(cè)下身抱住兒子,“怎么不高興了?” “你看著,還有什么興趣?!?/br> 兒子這么嫌棄自己,聶同澤也只當(dāng)沒聽到。他只管把人抱著,一下下的親吻著柔嫩的后頸。 聶慎童皺著眉頭,被子一拉就要把自己埋進(jìn)去。聶同澤順勢也鉆到了被子里,雙手始終牢牢固著兒子的腰,聶慎童怎么掙扎都沒用。緊接著,人也被翻過來,幾乎在窒息間被堵住了嘴。 聶慎童又捶又打又踢蹬,也沒能把人踢走半分,被子里起伏了好一會兒,終于他也受不了了,用力躲開接連不斷的吻,氣喘吁吁,“我明天要出去?!?/br> 聶同澤知道他呆不住,滿口答應(yīng),“司機(jī)會陪寶寶出去的。” 聶慎童一聽就滿肚子氣,“我要自己出去?!?/br> “現(xiàn)在假期,很不安全?!甭櫷瑵芍苯哟蚱屏怂谋P算,“如果寶寶跑到國外去,遇到壞人怎么辦?!?/br> 聶慎童心里咯噔了一下,眉心落下溫柔的吻,“爺爺已經(jīng)退休了,寶寶又閑不住,會吵到他。” 自己都沒開始準(zhǔn)備,年長的男人就已經(jīng)洞悉一切,一句話把他所有的小念頭都扼殺。 計劃被硬生生打斷,聶慎童剛想發(fā)脾氣,下一秒人又平靜下來。他干脆就躺著,看著撐在自己上方的人,突然笑了,“你想不想我親你?” 腿又直接圈在他身上,聶慎童指著自己張開的嘴,“我給你舔,你放我出去,足夠你回憶一個新年的。” 聶同澤眼里的柔情瞬間撤去,他一把捏著人抱在床頭,“你說的什么話?!?/br> “你聽到什么就是我說了什么?!甭櫳魍荒槻辉诤醯男Γ澳悴痪褪窍胍@個,你包的那個下三濫是不是這么做的,想要什么,就這么跟你交換對吧!” 他直接坐起來,盤腿坐好,“我要拿什么換你放我出去,你說一聲,我還是能做到的?!?/br> 聶同澤拼命才能壓下狂躁的怒氣,“寶寶,別惹爸爸生氣?!?/br> 聶慎童靠在床頭上,一點(diǎn)也不他留面子,更不給自己留情面,“你還知道我是你兒子,你一口一個‘爸爸’的不惡心嗎?我算什么兒子,我就是你養(yǎng)的一個玩意,在你眼里,我跟那些下三濫都沒什么區(qū)別?!彼α艘幌?,“區(qū)別還是有一點(diǎn),搞自己兒子可比在外面玩下三濫刺激多了。”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聶同澤還是被氣的不輕,“爸爸知道你心情不好,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爸爸陪你出去?!?/br> “陪什么!”聶慎童惡劣的笑,“你在外面是個金主,在家里就是個嫖客?!?/br> 聶同澤吼他,“閉嘴!” 聶慎童繼續(xù)在他心口扎刀,“等你以后忍不住了,干脆連學(xué)也別讓我上了,就把我鎖在家里,最好沒日沒夜的強(qiáng)jian我,讓我只會在床上對你張腿?!?/br> 聶同澤怒不可遏,“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們的關(guān)系?!?/br> “那你要我怎么說。”聶慎童始終氣定神閑的惹怒他,“我還得用身體才能賺到自由,你不是嫖客是什么!” 聶同澤猛地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摔到床上。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聶慎童拼命咬他的手,惡劣的大笑,“忍不住了,那你用強(qiáng)迫的好了,你這個死變態(tài)?!?/br> “你到底有沒有心?”聶同澤的胸口起伏,指尖因?yàn)樾耐炊野l(fā)顫,“爸爸這么愛你,你怎么能這么傷爸爸!” 聶慎童歪著頭看他,“我不會愛你,我也不會離開你,你還不知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