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悲君唯此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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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悲君唯此別(二) 甄君用小臂撐著頭,側(cè)身躺著,半闔著眼,有一搭沒一搭的給賈君扇著扇子。 賈君身上的人工合成香氣隨著風,一陣一陣,一絲一絲,飄散在二人的臉上,由于混雜了賈君本身那股溫暖的氣味,連香精都顯得尤其有人情味。 甄君深吸了一口氣,長長的一聲:“嗯——” 就是這種帶著鼻音的低沉哼聲,最要命了。 賈君只睜開了一只眼睛,也是長長的一聲:“嗯?——” 這種睡眼惺忪、困意朦朧的神情,也很是要命。 “什么味道的?。俊闭缇齾s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哈?”賈君索性也把眼睛閉上了,兩人盲目問答。 “沐浴露啊——” “你自己聞嘍——” 甄君依然閉著眼睛,憑感覺向前探去,鼻尖輕輕摩擦過賈君的脖頸,在他的頸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呼了出來,氣息都落在了賈君的鎖骨上—— 暖的,癢的。 “嗯·····”賈君完全沒有試圖抑制自己的喉嚨,發(fā)出一聲銷魂蝕骨的悶聲。 “你叫什么?”甄君的嘴唇隨著字句擦在賈君的皮膚上。 “感覺爽嘍——”賈君困得自控力近乎于無,說話相當坦誠直白。 甄君挑了挑眉毛,點了點頭,“這樣???——” 他試探著伸出舌頭,沿著剛才呼吸的路徑,一路向下。 “?。 辟Z君突然猛地清醒了過來,“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兩手扳著甄君的肩膀,把他推回他的那一側(cè)床,一臉嚴肅、擲地有聲地拋出四個字:“百 葉 玫 瑰?!?/br> 接著便翻過身去,背對著他,不再說話。 甄君知道自己又踩過界了,一臉可惜,“嘖嘖嘖——”也只好悻悻地躺好。 第二天早上。 賈君在自己的早餐旁發(fā)現(xiàn)了一大花瓶百葉玫瑰,還有一張紙條: “我?guī)Т畠喝ゴ蛞呙?,你一定要吃好喝好?!?/br> “哦呦——還押韻哦——”賈君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痛苦地揉搓著臉。 他們倆這整天跟打游|擊似的,你退我退大家退的,什么時候才能打出個結(jié)果啊。 是不是該正面迎戰(zhàn)了? 賈君這一天都魂不守舍、思慮萬千,溫老爺子只當他是大病初愈,對他親自挑選的這個駙馬爺關(guān)懷備至、噓寒問暖,搞的賈君更是頭痛萬分、疲憊不堪。 天吶,他人生的前二十年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現(xiàn)在卻一腳跌進感情漩渦,沉也沉不到底,爬也爬不上來。 他倚在實驗臺上,癟著嘴,“今日何遷次,新官對舊官。笑啼俱不敢,方驗做人難?!?】” 背后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哦呦!”賈君猛的轉(zhuǎn)身,見是溫定,“你要嚇死我啊——”一拳捶在她肩膀上。 “我為什么要嚇死你?好跟其他男人相親嗎?” 賈君樂了,“這個結(jié)果聽起來相當誘人?!?/br> “我覺得也是?!睖囟柭柤?。 “你怎么來實驗室了?” “給你帶愛心便當啊?!睖囟o奈地舉舉手里的愛心包裹,印著紅心粉心粉紅心,里里外外全是心。 “在哪兒吃???”甄君恐懼地問。 “定了個包廂。”溫定沖他一眨左眼。 “在哪兒?。俊?/br> “當然是我爸的辦公室啦,難道你想和師兄師姐們尬吃?” “難道我們要和你爸一起尬吃?” “當然不會了?!?/br> 這賈君就放心了,倆人一進辦公室,門一關(guān),賈君馬上放松了不少,每次跟溫定在一起他都很自在。 他大模大樣地坐在溫老爺子的皮沙發(fā)上,“哎呀——這沙發(fā)我從來都沒坐的這么——舒服過——” 他平時坐的都是扭扭捏捏、畏畏縮縮,又不敢靠在靠背上,還要挺直腰板,還不敢動,一動那個皮面就摩擦著衣服吱吱嘎嘎的響。 溫定解了半天才解開那個愛心結(jié),將便當一一攤開在桌子上。 “嚯——你做的?”賈君相當懷疑。 “我爸說是我做的,實際上吧——是我爸做的。” 賈君一臉震驚地盯著溫定的臉,又不可思議地掃視著便當,又是愛心結(jié)又是愛心包裹又是愛心便當又是愛心煎蛋的。 “這、、這么g|a|y的嗎?——真是虎父無犬子——”賈君無比佩服地豎起他的大拇指,“哦對了!” 他拿出甄君給他做的便當,也打開攤在桌上。 “嚯——你舍友做的?”溫定也相當驚訝。 賈君點點頭,溫定一臉了然地點點頭。 “哦對了,你剛才嘀咕什么呢?” 賈君愁眉苦臉、拖著長音說:“今天我怎么這么倒霉——”他雙手指向甄君的便當又指向溫定的便當,“我的丈夫和我的前夫坐在一起嘮嗑兒,我笑也不敢哭也不敢,做人真的好難——” “吁——別指我,我是T啊?!?/br> “我只是在翻譯那首詩嘛——” 但這首詩怎么這么應景啊。 “好好好,那我猜——你這么難受是因為你舍友?!?/br> 溫定看事情一向一針見血,看賈君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對了。 賈君突然握住她的手,“姐!你快幫幫我吧!我現(xiàn)在的生活真是一團亂麻?!?/br> 溫定用另一只手包覆住他的手,修長又靈活的手指像放在琴弦上一般的穩(wěn)定。 “兄弟,不是你的生活一團亂麻,是你天生不擅長斬麻,我不能幫你斬,到你必斬不可之時,便是你該斬之時?!?/br> 賈君與她四目相對,良久無言,最后長嘆一聲。 “唉——” 溫定無奈地搖搖頭,也附嘆一聲。 “唉——” 今日何遷次,亂麻皆未斬。拒迎俱不敢,方驗做人難。 在對面的樓上,溫老爺子伏在窗臺的邊緣,在望遠鏡中看著兩人交疊的雙手,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可憐天下父母心,又做便當又相親。 賈君身體確實還沒完全恢復,頂?shù)较挛缇筒恍辛耍^暈眼花、手腳發(fā)軟,溫老爺子特意打電話勒令溫定來送他回去。 反正賈君自己都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回去,就樂得溫定載他回家。 溫定看起來是從劇院匆匆趕來,周身依然縈繞著一股藝術(shù)的氣息。 賈君有氣無力的也沒精力顧及她,只是坐在副駕上愁眉苦臉,在小區(qū)門口有一個大拐彎兒,他正好往左邊順勢一瞥。 嚯——他覺得自己如果再多看幾眼,可能真的會喜歡上她。 如果讓賈君用一個詞來形容,堪稱“倜儻”二字。 賈君本來就喜歡看司機拐大彎兒打方向盤,溫定無疑是他見過將這一cao作做的最為瀟灑的一個。 她肩頸向左偏斜,像湖里一只正在梳理翅膀的天鵝,使得衣領(lǐng)拉扯出一道狹長的縫隙,得以一窺平時包藏在襯衣領(lǐng)下的皮膚。 她大幅地轉(zhuǎn)動著方向盤,灰色的西裝下擺上下拂動,好似某個不露聲色的俠客在落座前將衣袖“唰”的一撩。 最出色的當然還是她的手,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她這雙手真是從骨美到皮,不光尤其的纖長,而且每片指甲都長得分外好看,如同十片長橢圓形的湖泊,圓潤光潔。經(jīng)過多年在樂器上的游走,使得這雙手顯得非常靈巧,透著一股靈氣,再加上膚色近乎剔透,握在漆黑的方向盤上顯得十分扎眼。 賈君正沉浸在這全然的美的享受里,只見其中一只美麗絕倫的手卻忽然指向前方,順著它的方向望去,他的臉瞬間便沉了下來。 “你看那小狗兒多有意思。” “不光狗有意思啊,”賈君指著沐浴在夕陽中跑出馬賽克的串兒,“狗!” 又指著坐在一片紫藤蘿下的甄君,“男!” 最后指向坐在甄君身旁,正在畫一副速寫的Lucie,“女!” 溫定馬上就明白過來了,猜都能猜出來那肯定是他舍友了,便哈哈大笑。 “你呀你——古今癡男女,誰能過情關(guān)啊——” 【1】樂昌公主破鏡重圓的故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