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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系匪淺

    謝艁聽得云里霧里的,總覺得顧淵和云默泉之間比調(diào)教師和奴隸的關(guān)系多了點什么,又說不上來。

    晚間顧淵要去上大課,謝艁和云默泉的課程就交給于岫繼續(xù)。

    “當(dāng)主人表示他要對奴隸進行檢查的時候,無論奴隸目前位于何處,應(yīng)立即爬向主人所在的地方,把腿盡可能地分開,其限度為不至引起自身失去平衡。背部應(yīng)該挺直,頭保持正常的正直姿勢,眼睛直視。奴隸的手放于腦后面,盡可能多地露出身體讓主人檢查,并且回答‘請主人檢查’。如果奴隸在檢查的時候被命令彎腰,需要稍微移動腿以保持平衡,可以那樣做,但手要保持在頭的后面。”

    于岫像小學(xué)生背書一樣念叨著上的文字,云默泉昏昏欲睡,謝艁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在顧淵來二樓帶兩個小奴隸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謝艁頭像小雞啄米一樣點著,云默泉跪的筆直地睡著,于岫自顧自地把手里的文件讀著……

    “起床了?!闭{(diào)教師低沉的聲音在教室里響起。

    云默泉被驚醒,“在所處的位置跪下,面向主人。膝蓋盡可能的分開,背部保持筆直,然后低頭,眼睛俯視地板,表示對主人的服從和尊敬。手放在大腿的內(nèi)側(cè),手掌向上,屁股放在足跟之上,這是處于休息的姿勢?!?/br>
    他條理清晰地重復(fù)于岫剛剛念過的東西,試圖以此來掩蓋自己睡著了的事實。

    顧淵:……

    等一行三人回到公寓時已經(jīng)十一點,謝艁進了顧淵專門給私奴準(zhǔn)備的房間里,遲遲等不來云默泉,跑到二樓拐角處偷看。調(diào)教師居然坐在床邊給他羽哥吹頭發(fā)——像普通情侶那樣。

    謝艁終于知道云默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底氣是哪來的了,原來是和調(diào)教師有這層關(guān)系在。

    “誰?”安浩注意到那團縮在二樓拐角的身影,走上來查看。

    金牌調(diào)教師的助理共有四個,今晚值班的也從于岫更換成了安浩。

    “先生,我是新來的奴隸,謝艁。”奴隸跪著回答問題,安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拉著他去了一樓。

    “沒事不要瞎跑,被顧先生發(fā)現(xiàn)就是一頓好打,你呢,就安安分分的洗洗睡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卑埠颇昙o(jì)也不大,十七而已,還是家里動了關(guān)系,才能破格到顧淵手底下做事。

    “安浩?”謝艁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發(fā)小。兩人小時候可是打成一片不分彼此的,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

    “是我是我你沒看錯?!卑埠品鲱~,他也沒想到,能在值班的時候遇到謝艁。

    嚴(yán)格的作息表沒給他們敘舊的時間,兩人各懷心事的回了屋。

    北斗區(qū)。

    室內(nèi)浴池邊氤氳著一圈圈霧氣,透過幾處薄紗隱約可以瞧見門口處走進來的女人。

    蕭昊不予理睬,依舊泡在浮滿玫瑰花瓣的浴池里養(yǎng)神。

    —如果她此時拿著刀子,蕭昊還會這樣沒有防備么?

    “四少可真是心大……”女人撩動著耳邊的長發(fā),笑意盈盈地踱步到蕭昊的身后,柔似無骨的手指覆上男人彈痕密布的肩頭,緩緩施力,熟練地進行按摩。

    倏然,蕭昊把她生拉硬拽著拖入水中,轉(zhuǎn)眼間又握住她纖細(xì)的腳踝。

    余韶知道蕭昊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半點沒有驚慌,靜靜地沉在水里,直到真的憋不住時,才小幅度地?fù)潋v了兩下。

    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松開了對她的鉗制,蕭昊將她攔腰撈起。

    重獲氧氣的女人把下巴擱在男人的肩窩。綿長的呼吸和全身心的交付恰到好處地體現(xiàn)著她的小鳥依人。

    身上的真絲睡裙已然濕透,艷麗的紅色在白梅刺繡間顯得隱晦而深邃。男人隔著衣服挑逗著她的rutou,見她眼神稍有渙散便停手,轉(zhuǎn)而在她敏感地帶游走。

    在何極島待了七年的余韶,身體哪一寸不是被精心調(diào)教過的。早在蕭昊手接觸到她腰際時,她就起了反應(yīng),此刻更是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蕭昊揉捏著她的后頸,在她耳邊流里流氣地笑:“這么快就要淪陷了……嘖嘖嘖,是不是太浪了些?”

    兩節(jié)藕臂環(huán)住蕭昊的肩頭,余韶欲拒還迎地回道:“四少給的,自然是要照單全收,當(dāng)場兌現(xiàn)才好。”

    一場情事在水中了結(jié)。

    情欲過后的女人窩在蕭昊懷里,小聲詢問:“四少準(zhǔn)備什么時候放我走?”

    “你若想走,隨時可以。只是……你出去了,能做什么?”蕭昊似是憐惜地刮了下女人的鼻梁,與她耳語。

    像情人間的纏綿,但理智提醒著余韶,她不可以淪陷。

    她可以沉淪于性,但不能陷落于愛。

    蕭昊心里住著誰,她再清楚不過——一個無人能超越的,死人。

    據(jù)說,郁哲明之后,蕭昊再也沒碰過男人。

    而在郁哲明之前,也沒有機會碰什么男人。

    所以至今為止,如果按同性間發(fā)生過性關(guān)系的來算,蕭昊只有郁哲明一人。

    真不知道該說蕭昊是個癡情人,還是在自欺欺人。

    坐在何極島島主這個位置上,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各色奴隸??伤獮榱艘粋€死人“守身如玉”。

    沒錯,是守身如玉。

    郁哲明在的時候,蕭昊作為被動的一方,原因無他,僅僅因為那個似謫仙的男人不愿意被他上,所以他的后面蕭昊便一次都沒能碰過。

    當(dāng)然了,知道此事的人并不算多。

    蕭四少也真是慣那人慣到了極致,為了完成情到深處的交合,不惜交出主動權(quán),心甘情愿地被他上。

    那時候,蕭四少身上戾氣雖重,但也常有克制,待人接物還算溫和有禮,行為舉止也極少有逾矩,就連配合營業(yè)地在一盤調(diào)教錄像里露個臉再念幾句詞,都會小心翼翼地不讓郁哲明知道,生怕少年興師問罪起來,說他又不守夫道。

    這幾年做的那些殘暴的事兒,若放以前,定然是不會有的。也是郁哲明死的早,讓蕭昊沒了羈絆,所以越發(fā)的肆無忌憚,骨子里經(jīng)年壓抑的嗜血之感在得知郁哲明已死之時迸發(fā),像脫韁的野馬,拉都拉不回來。

    “是啊,余韶除了伺候人的本事以外,還真能算是身無長處了?!迸肃?xì)語。

    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可我還是不想困在這個孤島上一輩子。”

    蕭昊問,“是最近過的不舒坦嗎?還是有人惹你不痛快了,說出來?!?/br>
    余韶又是自嘲一笑:“在何極島上,哪里有人敢讓島主的狗有罪受。”

    “狗”字咬得極重,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般。

    男人扳正她的臉,道:“這么自輕自賤,是真想當(dāng)狗?”

    “四少您說笑了,”余韶不著痕跡地躲開,又掛上了招牌表情,不顯山不露水地說,“這狗那是余韶想當(dāng)就能當(dāng)?shù)玫?,還是做您的奴仆比較適合?!?/br>
    蕭昊笑了,用手指描繪著她的臉部輪廓,冥思片刻,壓著聲音道:“你可真得慶幸,長了這張好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