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異動(慘兮兮的小火龍)
看著莎莎離開后,黑發(fā)青年才將視線移向水中交纏的二人,貌似煩惱地開口:“親愛的,你可真是沒有一點在孩子面前注意形象的自覺性啊,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 然而他口中的“親愛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暇理會了。 炎烈滿腦子都是原始的交媾沖動,見體內(nèi)的撞擊被來人打斷后,便欲求不滿地朝來人呲牙,費力地吐出一個音節(jié):“滾……滾!” 之前在溫徹斯特時,索菲爾德就與蘭斯十分不對盤了,兩人明里暗里為炎烈爭風(fēng)吃醋不知多少回?,F(xiàn)在再見這個討厭鬼,他一絲好臉色也無,冷笑道:“聽見沒?心肝兒讓你滾啊,他不想見到你?!边€耀武揚威地挺腰動了動深埋的性器,將身下的男人cao干得喘息連連,“現(xiàn)在能滿足他的只有我!” “是嗎?!碧m斯淡淡道,面上噙著的微笑徹底湮滅于風(fēng)中。他抬手,手心聚起風(fēng)元素,狂放的風(fēng)之力將他寬大的長袍吹得獵獵作響,披散的長發(fā)也如千萬只黑蝶般向四周飛舞,顯然已是瀕臨發(fā)怒的邊緣。 他認真地凝視著炎烈:“親愛的,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到我身邊來。” 炎烈混沌的大腦已經(jīng)認出了來人是誰,不禁打了個哆嗦——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畏懼。他如小獸般嗚咽幾聲,竟慌不擇路地往身后的索菲爾德懷里逃,一副想離來人越遠越好的模樣。 索菲爾德幾時被炎烈如此依賴過?頓時心都要化了。但他面上不顯,只是牢牢攬住炎烈的腰,做足了保護的姿態(tài)。 見狀,蘭斯點點頭,不再廢話,將手中凝聚的風(fēng)刃迅疾向兩人劈去! 他氣瘋了,今日定要先把jian夫弄死,再把紅杏出墻的妻子抓回家! 畢竟是來自雙修風(fēng)系與黑魔法的魔導(dǎo)的攻擊,索菲爾德不敢托大,忙凝神應(yīng)對,召喚出一波藤蔓抵擋住后,便抽身出了心肝兒緊致的xiaoxue。 甚至在拔出之際,傳來了一聲曖昧的水漬聲。炎烈情熱的身子也因這一下劇烈的摩擦,軟軟地嗚咽出聲。 然而這些可惡的聲響只會讓蘭斯更加發(fā)瘋:“賤貨!”他怒吼一聲,依托著風(fēng)力懸于半空中,召喚出雙重龍卷風(fēng),居高臨下對兩人發(fā)出了兇猛的攻擊! 他從來沒有被如此激怒過,此刻眼中只有殺戮,就算會誤傷炎烈也顧不上了,只要人不死,他有的是辦法將人縫補拼接回來! “寶貝,乖乖地在這里等我。”索菲爾德心中盈滿了豪情與甜蜜,他俯首對伏在岸邊的人一吻,便撈起一件外袍迎上了半空之人的攻擊。 這邊兩人打得昏天暗地,劇烈的砰砰爆炸聲響不絕于耳,滾滾濃煙幾乎要遮天蔽日,就算是死人也要被他們吵活了。 趕來的團員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擅闖進攻擊圈。畢竟其中魔法元素之濃郁,一看就是兩個八階以上的魔導(dǎo)在激斗,他們可沒這能耐勸架。 有眼尖的自濃煙中看到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不由得驚呼出聲:“第七分隊的炎烈!” 這一聲可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將視線移過去,驚駭?shù)溃骸把琢以趺丛谶@里?” “他傻呀,神仙打架他去湊什么熱鬧?” “不對啊,大家快看,炎烈怎么、怎么長角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只見炎烈已不是常人形態(tài),竟然長出了雙角、利爪還有尾巴! 但礙于可視度低,眾人實在辨認不出炎烈化作了何等怪物,只能七嘴八舌地議論:“難道炎烈是獸人一族的?” “不可能啊,獸人族早在一千年前就消亡了?!?/br> “那你說他是什么?反正不像人類?!?/br> “這……這我也不知道……” 這些議論俱都清清楚楚地傳入了打斗正酣的兩人耳里,但他們實在沒空去驅(qū)散人群,畢竟都想置對方于死地,只要分心就是一個死字! 處于風(fēng)暴中心的炎烈正是痛苦難當(dāng)。由于情欲的煎熬,他一直苦苦壓抑的化形沖動終于沖破了桎梏,開始徹底改造起了身體。 他光滑的皮膚漸漸覆上一層赤色的鱗片,臉部拉長變成尖吻,修長的四肢化作利爪,肌rou隆起的背部則撕開,分出一雙巨大的rou翅來。一條粗壯蜿蜒的尾部在地面上難耐地拍打,其上可怖的倒刺輕而易舉地將冰面拍擊成了碎片。 他口中的呻吟也漸漸變作龍吟,深沉而悠遠,像是在低語亙古的傳說。 場外的眾人幾乎被這聲龍吟攫取了心智,俱都雙眼茫然,魂不附體了。 自此,炎烈已然徹底化出了原形。 但這也耗盡了他體內(nèi)最后的一絲氣力與法力,所化的龍形遠遠不及正常的百分之一,比成年男性大不了多少,顯得可憐極了。 他氣息奄奄地趴伏在地面,腦子恢復(fù)了一瞬間的清明,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已被在場眾人看去,當(dāng)下最緊要的是趕緊離開。 若是換作他法力全盛的時候,在場之人是一個活口也不會留的。 他嘶鳴一聲,拍打著翅膀正欲離開,就被半空中廝斗的兩人余光捕捉到了。他們這一點倒是出奇的一致,俱都慌了神,停下攻擊要來抓捕炎烈: “布洛薩,不準走——” “親愛的你要是敢走,我就即刻發(fā)動你體內(nèi)的魔咒!” 炎烈金色的豎瞳倒映著兩人向自己沖來的瘋癲模樣,絕望地閉了閉眼睛: 他知道若是這兩人聯(lián)手,他今日是絕對走不了了。 正在兩人堪堪要抓住他之際,變故突生。 “吼——” 一聲蒼涼的龍吟破空而來,激蕩起了冰原之上的層層冰屑,洪亮而又悠遠,好似近在眼前,又好似來自冰原的另一端。 它盤旋持續(xù)著久久不散,仿佛刻意來為可憐的同類解圍,震懾這群無知的人類。 在場眾人從未聽過如此清晰的龍吟——根本不是之前炎烈的哼哼聲能比擬的,將他們的五臟六腑都震痛了。 這不是人世間能存在的聲音。人世間也沒有聲音能匹敵于它。 它來自洪荒,來自天外,來自遙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