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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反派小媽覺醒之后在線閱讀 - 第十章 立場 微H

第十章 立場 微H

    謝秋靈抬眼望向頭頂,那幽深不見底的黝黑,使這巨大的牢籠橫生了一種死亡逼近的壓迫與窒息感。被鎖鏈緊緊纏繞的四肢愈發(fā)的涼了起來。

    她漸漸意識到了,她掌控不住這大廈將傾的局面了。

    但她必須要冷靜下來,仔細(xì)分析如今的處境。

    她從乾坤袋里掏出了那位司命“柒陸伍”不小心落在她這里的“手機”,認(rèn)真研究了起來。掛在她手腳上的鎖鏈也被吸引了,好奇的湊了過來,瞧她手里這個新鮮玩意。

    自從她驗證了天書的真實性,便對這個世界的真相產(chǎn)生了諸多疑問。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天界在哪里?渡劫局又具體是怎么樣cao控他們?nèi)松哪??他們此時,會不會正在暗處看著自己?會不會出手干預(yù)她的所作所為?

    不知道。

    這些問題虛無縹緲,而她能通過這部手機能了解到的信息又太有限了。

    手機上有很多app,可大多數(shù),她都用不了。

    就比如那個紫黑色方塊圖標(biāo)的“天機app”,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名字聽起來就不一般,可她一點進(jìn)去,里面全是空白的,著實神秘。

    五十年來她曾多次試圖與天界的神仙們交流,但都失敗了。

    她發(fā)表不出去任何評論或消息,而且,她每次點擊了刷新,大概隔幾個月甚至幾十年后這些軟件才會有反應(yīng)。

    除了最近她突然能打開“婆婆”這一網(wǎng)站外,其他能逛的地方也只有痘印,紙糊,圍脖這三個地方。

    她隨手點開了圍脖,看到熱搜排行榜前幾名依然是她幾年前看到的老話題。

    反對欞清殿下與‘燭陰公主’渡劫

    上神為人類渡劫有辱神格

    天界科學(xué)院院長親自護送燭陰公主進(jìn)渡劫局

    ‘燭陰公主’黑歷史扒皮

    .....

    這位燭陰公主,似乎不被天界的人喜歡呢。

    盡管如此,“天道”還是極為眷顧她。

    鳳洛洛幾乎不需要做任何努力就能得到一切,遇到困難也不用自己解決,自有男人替她保駕護航,而所有難為她的人和物,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好下場。

    這讓謝秋靈對抗悲慘的命運的努力猶如蚍蜉撼大樹般徒勞無用。

    未知令她不安,天界的神秘更令壓迫感劇增。但她絕不能因此退縮,放棄行動。天從未回應(yīng)過她,她就只能暫時假設(shè)天界不會強制干預(yù)她,她會毫無保留的使用最徹底的手段,只要有一絲生的希望,她就會牢牢抓住不放。

    既然一個孩子再加上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住司馬明嵐,她便果斷放棄此計,重新開始謀劃新的策略。

    具體要怎么做呢?她覺得,籌碼還需要再加重。

    她想背水一戰(zhàn),賭一把大的。

    一旁呆了很久的鎖鏈老哥假裝盯著她的手機,實則注意力全在她在手機上劃來劃去的玉指上。它看謝秋靈玩手機玩的認(rèn)真,仿佛自己被摸的特權(quán)被她手心里的壞東西搶走了,它逐漸嫉妒不滿,發(fā)出了像吃不到飯的小狗一樣哼哼唧唧的委屈聲響,最后終于忍不住支棱了起來,嗷嗚一口搶走了她手中的手機,泄憤般的在地上猛摔。

    謝秋靈無奈,司馬明嵐的這個神器可是個惹不起的大爺。她聳聳肩,順了它的意向它攤開了手:

    “好了,乖,還給我,只摸你還不行嘛。”

    鎖鏈興奮的嗷的叫了一聲,沖了過來,纏上了她的手臂,在她手心里堆成了一坨。

    這條鎖鏈?zhǔn)撬抉R明嵐的神器,名叫二黃,據(jù)說司馬明嵐小時候就把它帶在身邊了。

    司馬明嵐這人向來喜新厭舊,它在他身邊混了將近三百年竟還沒被他丟棄,也算得上是他身邊元老級的狗了。只是謝秋靈不解,平時看上去嚴(yán)肅暴虐的司馬明嵐居然會給它起這么土萌的名字。

    二黃十分喜好背著司馬明嵐絞殺少女玩,這也是司馬明嵐訓(xùn)練的玩物會莫名其妙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這位暴躁老哥不知為何卻對謝秋靈頗為客氣,屢次放過了她,還喜歡纏著她給它做“按摩”。

    她像擼狗毛一樣擼著二黃的身體,它似乎很愉悅,給她全身都松了松綁,鏈身隨著她手上的節(jié)奏一抖一抖的,還迫不及待的往她手心里鉆。鏈頭圈成一個圈,十分乖順舒適的掛在了她脖子上,發(fā)出咕嚕咕嚕的愜意聲響。

    正在此時,密室中傳來窸窸窣窣聲響。

    她抬眼望去,竟是那被釘在墻上的幾百具尸骨在紛紛抖動,仿佛在歡迎著什么。

    綠色的蔓藤從妖族公主鳳蘭蘭的尸骨背后生出,迅速的爬上了少女的尸骨,繼而爬滿了整面墻。

    這些少女仿佛都穿上了綠色的裙子,不再在冷刺骨空氣中赤裸蕭瑟。

    一股淡淡的幽香襲來,整個密室都暖了一分。

    一瞬間,那滿墻綠油油的蔓藤吐出了花苞,一簇簇像火一樣燃燒的薔薇花綻放開來。那副沉默且壓抑的尸骨壁畫,此時竟充滿了怪異的勃勃生機,白骨少女們此時宛若盛裝待嫁的新娘,一個個竟作小女兒姿態(tài),或捂嘴驚訝,或合掌感謝,還有人伸著森森骨指好奇的擺弄著身上的鮮花嫁衣。

    空中亂紅飛過,揚揚灑灑,隨風(fēng)漫舞飄零。

    一片片紅英在空中聚攏,溫柔的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掛在她身上的二黃炸毛一樣瞬間緊繃起來,護食似的將謝秋靈拖進(jìn)刑臺中心保護起來,一條條鎖鏈氣勢洶洶的從她四周鉆出,憤怒的拍打驅(qū)趕著那些花瓣。

    那些花瓣也倏的凝聚在了一起,化作一條條細(xì)到rou眼難以辨別的血紅細(xì)線,交錯在空中,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wǎng)。

    這些線看上去柔弱無害,實則見血封喉,削鐵如泥。

    鎖鏈生猛的撲打過來,不料瞬間就被大卸八塊,殘肢落滿刑臺,掙扎扭動著,看上去疼的不行。

    一來二去,紅線壓倒性的占據(jù)了上風(fēng),揍的鎖鏈二黃如一只嗚嗚直叫的落水狗,不得不低頭繳械投降,將謝秋靈松開,瑟縮頹敗的鉆回刑臺石縫里。

    謝秋靈的手腳被解放,卻沒有立即離開刑臺。

    “出來吧?!彼龑χò贻p輕挑眉。

    無人回應(yīng)她,密室中又恢復(fù)了那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謝秋靈正要轉(zhuǎn)身走回到刑臺中心,突然,背后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牢牢地纏繞住。

    溫?zé)岬谋窍湓谒煞勰鄣亩?,又濕濕的順著她的耳廓舔了幾圈,纏綿又愛憐,一股酥麻難耐的異樣感覺讓她的半邊身體有些僵硬。

    她不舒服地掙扎起來,那人卻將她越圈越緊,腦袋擱在她的頸窩處,深嗅她身上的味道。

    她側(cè)過頭去,只見與她肌膚相貼的,是一身材修長,秀麗姝絕的傾城美人。

    大紅色的嫁衣層層疊疊的鋪展開,仿佛掣開了旖旎花色。烏墨似得發(fā)如瀑,一路鋪到了腳踝。

    但最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卻是他那雙張美到極致的臉蛋。他面若敷粉,唇點桃夭,那雙黑寶石般閃耀的桃花眸,再配上眼角那顆淡淡的痣,讓他顧望之間媚姿橫生,奪人心魄。

    “謝憐!果然是你!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謝秋靈在此時此地見到他,不由的驚訝。此時他不應(yīng)該在紅谷那場計劃已久的競聘會上嗎?

    “阿姐怎么不回憐兒消息,憐兒擔(dān)心死了。”

    那美人神色執(zhí)迷的望著她,幽柔的眼角微微泛著紅色,水意洇然的如一汪波光粼粼的明鏡仙湖。他聲線低磁沙啞,還帶著些許委屈。若不是他發(fā)的是男聲,無人能辨出這絕色美人竟是個男子扮的。

    謝秋靈這才回想起,她本想將那本的事情告知他,可看到了他之后的所做所為,傷心惱火之下一把將與他一對的傳音珠捏了個粉碎。

    誰知道她這個臭弟弟,居然就因為這,撂下一切,不管不顧的跋山涉水飛了一晚上,來到了天道宗。

    想到此處,她眉眼一沉,怒火中燒著將他一把推開。

    “誰讓你來的?給我滾回去!你如此不顧全大局,來之前想過天道宗有多危險嗎?萬一被司馬明嵐逮到怎么……”

    謝憐一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美麗的眼眸瞬間凌厲起來,沒等到她話說完,便覆上了她的唇,硬生生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鮮紅的舌強勢的撬開了她珍珠般的貝齒,滑入她唇間,然后長驅(qū)直入,攻池掠地,激烈的吸吮著。

    謝秋靈推開他,見他如此瘋,眉頭愈發(fā)緊皺:“你剛才是不是看見什么了?”

    謝憐失神的看著她,不顧她的推拒,任性的將她往懷里揉,又覆上她的唇,那些憤恨和委屈逐漸的壓抑不住,吻的又兇又急。

    她穿著單薄的素衣,被凌虐過的青紫血痕隱隱可見。密室中陰風(fēng)慘慘,她感覺背有涼風(fēng)灌入,可少年的氣息卻是那樣的燙,仿佛烙在了她身上,揮之不去。

    他高了她一頭,修長有力的大手死死地?fù)缸∷暮箢i,迫使她和自己貼得更近更緊,另一只手緊緊扣著她的腰肢,任憑她如何抗拒都不放開。

    他身上清幽花香的氣息縈繞齒間,放肆的攪動著她呆滯的舌,吸吮品嘗著她的津液,耳邊是曖昧的水聲。

    那般甘怡幽柔又冰涼如緞,他沉迷一般,不愿松開。

    兩人嚴(yán)絲合縫的貼在一起,他的理智在深吻中漸漸泯滅無蹤,愈發(fā)陷落在失魂的誘惑中難以自拔。

    一吻結(jié)束,謝秋靈整個人昏昏漲漲的,身子軟成了一灘春水,彷佛險些窒息在纏綿的親吻中。

    呼吸還未平復(fù),她便又被他抱在懷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越抱越緊,她感到這少年渾身顫抖如被秋風(fēng)拂過的枯葉,有什么濕熱的東西,一滴滴落在她的發(fā)間。

    他聲音沙啞,帶著哭腔,又懊悔又憤恨的在她頭頂說:“你不是說你在天道宗過的很好嗎,為什么是這樣?”

    從小到大,阿姐都是他的保護神。

    他是魅族中罕見的單木靈根,有很強的修仙天賦,但小的時候,他還未開竅,比阿姐還弱。

    兩人幼年剛從魅朝皇宮里逃出來那會,舉目無親,只得在東荒大澤四處流浪。常常吃不飽穿不暖,阿姐寧愿自己受餓受凍也會把食物衣服先讓給他。

    他因為從小長得太引人注目,常常受小混混sao擾欺負(fù),阿姐修為那么低,卻屢次為了保護他,去跟那些小混混拼命。

    他們倆在艱難困苦中成長,阿姐把苦都自己一人扛下,弄得傷痕累累,卻將他完好無損的護在身下。

    他曾發(fā)過誓,長大以后要成長為阿姐可以依靠的男人,不再讓阿姐受一點委屈。

    可是,他還是讓她受傷了。

    方才他一直偷偷跟在司馬明嵐和阿姐身后進(jìn)了密室,他看見自己視若珍寶的阿姐,被別的男人當(dāng)成奴隸虐待,在別的男人胯下被迫承歡。

    心里像是被刀狠狠的攪了一圈,疼的要命。

    他當(dāng)然清楚司馬明嵐殘暴無性,一開始不同意阿姐來天道宗臥底,但在阿姐口中,天道宗的日子從來都是輕描淡寫,讓他不要擔(dān)心。

    原來她一直都在騙他!看到了那滿墻被凌虐致死的少女尸骨,他震驚了,止不住的顫抖害怕起來,他想都不敢想,阿姐在那個人手下受了怎樣的屈辱。

    謝秋靈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不關(guān)你事?!?/br>
    謝憐兇了起來,眼睛愈發(fā)得紅:“什么叫不關(guān)我事?我們走,這仇不報了好不好?我們隱居起來,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好不好?”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亮,他艷麗的面頰上印出了一個清晰的紅掌印,腦袋里嗡嗡作響。

    他撇過頭去,捂著左臉,錯愕不已。

    “跪下!”謝秋靈厲聲道。

    “阿姐……”他眼里噙滿了淚花,委委屈屈的怔怔望著她,緩緩的跪在了她面前。

    “仇不報了?我做這么多,為了什么,為了誰,你不知道嗎?”謝秋靈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阿姐是個倔強又努力的女人。從小她想要什么,都會制定計劃,堅定的實施,不到黃河不死心。

    她想復(fù)國,她想為父母報仇;因為他天資罕見,她還想輔佐他,讓他做下一任魅皇。

    可是他不一樣,他的人生里,阿姐是第一位的。

    他只想跟阿姐快快樂樂的過日子,一生一世一雙人,其他的都沒有那么重要。

    阿姐說的話他都會聽,他答應(yīng)她好好修煉,答應(yīng)她掌管紅谷,答應(yīng)配合她的陰謀,甚至答應(yīng)她裝成女人嫁給上層貴族,一切是為了讓阿姐高興。

    “阿姐,憐兒錯了,仇還是要報的。阿姐先跟憐兒回去,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殺司馬明嵐好不好?”他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真實的想法,知道引她不悅了,便立馬改口,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又是“啪”的一聲,他的右臉頰又挨了她一巴掌,迅速紅腫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不可能!你沒有其他辦法。我永遠(yuǎn)忘不掉父親母親是怎么死的,我就是死,也不會放棄!”她冷冷的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那一墻的少女尸骨,她背影瘦弱嬌小,脊背卻挺的筆直,卻看起來如此剛毅。

    他聽到這話,心里痛苦極了,清淚一滴滴的從瑰麗的眼眸溢出,一想到司馬明嵐對他摯愛的jiejie做了些什么,就恨不得將那人撕碎。他太恨了,恨自己無能,恨自己與司馬明嵐實力相差太遠(yuǎn),不能正面與他對抗。

    他一定不能再讓阿姐呆在這個該死的男人身邊了。實在不行的話,他只好把她騙回去,關(guān)起來。

    可是他的阿姐十分聰明,若是用尋常手段必是不成,他得想一個合適的理由說服她跟他走才行。

    如今之際只能先穩(wěn)住她。

    “好,都聽阿姐的。那阿姐不要生氣了,抱抱憐兒吧……”他聲音有些顫抖著向阿姐討愛。

    可他一抬眼,阿姐的眼里全是他從沒見過的疏離冷漠。

    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心中不由得慌了起來。

    她怎么用這種眼神看他?

    是不是自己妄自來天道宗看她,惹她不高興了?

    他想趕緊做些什么討阿姐歡心。

    他濕漉漉的望著她,膝行至她身邊,環(huán)抱住她的腰,手在她腰際游弋慢捻,早就堅硬如鐵的碩物抵在她的大腿上。他撒嬌一樣用臉蹭著她,像一只乞求愛憐的幼獸,潤澤的唇瓣微張,輕輕的喘息起來:

    “阿姐,你摸摸我,求求你摸摸我好不好……唔……憐兒好難受……想要…想要阿姐……”

    他輕輕撩開她的裙擺,觸摸到她小腿肚上瑩玉的肌膚,火熱的大掌順著她細(xì)長的大腿向上游移,探入了她兩腿之間濕熱的領(lǐng)地,如削蔥根的玉指撩撥似在那片嬌嫩細(xì)膩的肌膚上畫起了圈圈。眼中脈脈含情,流轉(zhuǎn)著春光。

    “唔……我們好久都沒有過了……憐兒想阿姐想的要命……讓…讓憐兒侍候阿姐吧……嗯?”他聲線澄澈細(xì)膩,悅耳如醉人的酒一樣令聞?wù)咚周?。喉間發(fā)出膩人的呻吟聲,誘惑極了。

    說著他一頭鉆進(jìn)她裙底,伸出鮮紅的舌要去舔舐那兩瓣飽滿的貝rou。

    可她眸光冷的像寒冰,一眼看穿了他討好自己的伎倆,她揪著他的耳朵,將他的腦袋移開。

    她冷冷的吐字:“我們的同心玉呢?”

    謝憐突然愣住了。

    “同心玉呢?我們的定情信物在哪里?”

    同心玉是他們魅族世代流傳的圣器,刻著每一代魅皇和魅后之間的同心結(jié)。它有短暫凝固時間的功效,佩戴它的人可永葆青春,對著它發(fā)誓的人,則誓言永遠(yuǎn)成真。

    他和阿姐,在兩人十八歲的時候,在荒蕪的東荒大澤,對著這塊石頭發(fā)了誓。

    他們立下了同心結(jié),那是魅族夫妻之間才有的誓咒,從此阿姐就是他唯一的女人,永生永世都不得背叛。

    謝憐不說話了。

    “你把它送人了對不對?”謝秋靈挑了挑眉。

    “我……”謝憐有些心虛,像做錯事的幼獸,水汪汪地望著她。

    “你送給了鳳洛洛對不對?!?/br>
    “阿姐……你怎么會……”謝憐好看的臉上神色驚疑。

    “我為什么會知道?所以你根本不打算告訴我這件事的吧?”謝秋靈淡淡的別過頭去。

    “阿姐……阿姐你別生氣……那天我被妖獸圍困,是那位妖族貴族小姐好心救了我……我記得之前我們害她掉進(jìn)魔淵……我覺得她……她不是壞人,可以……可以結(jié)交?!彼÷暤恼f道。

    “所以你見她深中瘴毒,覺得愧疚,就把我族圣物送予了她,以緩解她毒發(fā)?!?/br>
    “我……只是想暫時借給她用一下,阿姐要是不高興,我…我立馬找她要回來便是……”謝憐跪在地上,局促不安。

    “不用了?!彼淅涞墓雌鹱齑?,含著一絲嘲諷,“憐兒廣交善友,樂善布施是好事,阿姐又怎能阻礙呢。再說,你也要不回來了……”

    不僅同心玉要不回來,將來,紅谷,冥陰石,連他自己也拱手送給鳳洛洛了。

    “阿姐……你....”謝憐看到阿姐看他就像看陌生人,心痛的不行,“對不起!阿姐我錯了!”

    “你沒有錯?!敝x秋靈突然笑了起來。

    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小子其實沒有表面上那么聽她話。

    早年她通過賭博積累了原始資本,在紅谷初步建立了黃賭毒產(chǎn)業(yè),有一定規(guī)模后,本想讓他代管一陣來鍛煉他,可是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弟弟的經(jīng)商頭腦遠(yuǎn)超過她。

    他很喜歡掙錢,也喜歡花錢。他主意很多,心思又活絡(luò),很快將紅谷運營的井井有條,籠絡(luò)到了人心,甚至將她排擠到幕后,獨攬住了大權(quán)。

    他比她想的要聰明狡猾多。

    她可以為了理想殉道,可她弟弟,卻比她會“審時多度”。

    大概是她從小將他保護的太好的原因,也許在他眼里,錢和享樂要比光復(fù)魅朝重要。

    在她死后,他也很快發(fā)現(xiàn),失去她固然痛苦,可生活還要繼續(xù),痛苦總會被時間沖淡,多么刻苦銘心的愛情也可以再次被新的愛情替代。

    他選擇放棄執(zhí)念,活在當(dāng)下,又有什么錯呢?

    她勾起他的下巴,溫柔的望著他那雙美麗的眼睛。

    “這世間沒有對錯,只有立場不同。你選擇什么立場,是你的自由,阿姐不會干涉你。至于我選擇什么立場,那也是我自己的事?!?/br>
    “阿姐,你…你真的不生氣嗎?”謝憐見她容色平靜,十分疑惑,阿姐的這段話他也聽得云里霧里。

    “當(dāng)然?!彼恍?。

    她不會怪他選了什么。

    只是,她沒有告訴他,跟她立場不同的,都是她的敵人。

    而她對敵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忽的,她的頭上出現(xiàn)了一朵白芒漩渦,正是司馬明嵐在召喚她。

    她一把將謝憐推向遠(yuǎn)處:“司馬明嵐要找我,你快走!”

    謝憐努力掩飾著眼中的落寞,不舍得點了點頭。

    “回去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彼氐刂亓撕竺嫠膫€字。

    *

    謝秋靈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傳送到了氣勢輝宏的天道宗正殿之上,殿上立著十幾號人,一眼望去大多都是藥靈道的青衣弟子和無極道的玄衣弟子,煉器道和無情道的倒是沒幾個人來摻合。

    她不由感慨,取她內(nèi)丹需要這么大陣仗嗎?

    她一路走過,感覺到有好幾雙眼都在直直盯著她看,其中視線最鋒利的便是司馬明嵐。

    他表情凝重,似塊萬年寒冰:

    “鳳司冥說你是魅族細(xì)作,說你在點心里給四個藥靈道弟子下了媚蠱,你能解釋下嗎?!?/br>
    謝秋靈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本以為他們是要取她內(nèi)丹,可萬萬沒想到,他們是要拆穿她的身份。

    她轉(zhuǎn)頭看向立在一旁的鳳司冥,發(fā)現(xiàn)他同時也在認(rèn)真看著自己。

    少年身材瘦小,墨發(fā)紅唇,一雙狹眸如狐貍眼似的,冷漠中摻著狡黠。

    兩人視線交替,看不透對方懷了什么鬼胎。

    她昨天就在上看到今天的劇情了。

    在原劇情中,她栽就栽在這個鳳司冥身上。

    她來天道宗臥底之前,便已對門派里幾個重要人物的背景做了詳細(xì)的調(diào)查,但是她卻沒有得到鳳司冥的準(zhǔn)確信息,此人名聲狼藉,紈绔不世,還是個換頭怪,臉時美時丑,連身邊的人也常常認(rèn)他不出。她來天道宗不過兩年,沒見過他真人,所以她壓根沒想到,地位尊貴的掌門之子,居然能作為外門弟子,低調(diào)的來他父親寢宮值夜。

    她聽到值夜的藥靈道弟子說她壞話,一時起意要下蠱控制他們,用于啟動誅仙陣暗殺司馬明嵐,誰料被鳳司冥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舉報了她,她因此失去了司馬明嵐的信任,繼而被強制要求剜丹元給鳳洛洛。于是乎她破釜沉舟陷害于鳳,被當(dāng)場抓住,遭問心陣拷問,就徹底涼了。

    一切的悲劇的起源就是這個鳳司冥。她提前知道了劇情,即使當(dāng)時她對那本的真實性存在疑慮,但這么大的失誤,她還是會有意無意的避免。

    她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實際上什么都沒有做。

    她既沒有對那些藥靈道弟子使用媚術(shù),也沒有下蠱,不過就是送了盤點心而已。

    可讓她萬分不解的是,這個鳳司冥,為什么還是按照原劇情走,說她在點心里下了蠱?

    這也太奇怪,太不符合邏輯了。

    “夫君,我沒有下蠱。”她跪了在他面前,底氣十足的回答。

    司馬明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抬了抬眼,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捻了一塊點心,品嘗起來。

    “你確實沒有下蠱?!?/br>
    吃完了一小塊他又拿起了一大塊送進(jìn)嘴里里,越吃心里越多了點別的什么東西。

    這點心名曰絳桃花,外形玲瓏小巧如桃花,夾心乃是初春桃花所釀的花醬,外酥里嫩,入口即化,讓食者仿佛來了場溫柔似水的艷遇。這點心本是當(dāng)年魅族的特產(chǎn),如今卻成了三族貴族府邸的名菜。

    可是,她一個低賤的鼎妓從哪學(xué)的這本事,甚至比天道宗的大廚做的都正宗?

    他眉峰愈加鋒利,沉聲道:“但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會做點心?”

    “回夫君,紅谷的姐妹都會做這道菜,只是夫君從未要求過靈兒做過。”

    紅谷訓(xùn)練鼎妓確實十分專業(yè)和嚴(yán)格,為了迎合上流貴族們的喜好,她們不僅僅要精通床上功夫,貴族小姐們要會的茶道藝曲琴棋書畫等高雅技藝,她們也要掌握幾門。

    司馬明嵐覺得如此勉強說得過去,鷹隼般的目光便漸漸放過了她。但他的目光又很快被那四個吃了她點心的藥靈道外門弟子吸引住了。

    幾個小伙子已被這陣仗嚇得瑟瑟發(fā)抖,可是赤裸的目光卻黏在小夫人身上遲遲不肯下來。

    那盤曖昧的點心后勁兒著實有些大。

    司馬明嵐臉色又冷又沉,謝秋靈是他的玩具,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他怎么玩她都可以,但是別人也想覬覦他的玩具的話……

    他漸漸咬緊了牙根,額上有青筋爆出:“你為何會給別的男人送點心?”

    謝秋靈無辜的抬頭:“靈兒點心做多了,自己吃不下,就順便送給他們了。”

    “順便送給他們?”司馬明嵐一字一頓的吐字。

    她居然敢背著他搞小動作?

    她居然敢挑戰(zhàn)他制定的規(guī)則?

    她隱瞞了好廚藝也就罷了,為什么做了點心沒想先送給他吃?反而跑去送給別的男人?

    他眉骨沉沉,一把攥住她嬌嫩的下巴,帶刀的目光在她張干凈秀美的臉上逡巡,俯下身湊近她的耳垂,低低的說道:

    “你以后不可以對我隱瞞任何事,也不能私下跟任何男人接觸。否則下次,我會連你和那個男人一起剁碎了喂狗。明白了嗎?”

    謝秋靈單薄的身子抖了一下,乖巧的垂下頭:“靈兒明白了?!?/br>
    可是她身后卻突然多了一道視線。站在她不遠(yuǎn)處的司馬珩一襲白衣勝雪,他六識清明,自然聽見了他父親方才說了些什么。

    他目光幽幽,盯了她的后頸一會,又不自在的移開了。

    突然,一聲悶響。

    司馬明嵐將剩下的點心連帶著盤子砸向了鳳司冥的腦袋,盤子碎裂開來,鋒利的碎片撒落一地。

    “孽子!你平常撒潑耍賴也就算了,今日都敢誣陷欺辱到小夫人頭上了,該當(dāng)何罪?”司馬明嵐厲聲,四周的空氣都在震動。

    他修為如此之高,其實早就看出來了這盤點心沒問題。只是,鳳司冥老跟他對著干,他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他故意搞了這么大陣仗,不過是想利用謝秋靈,整治整治這不聽話的兒子。

    鮮紅的血緩緩的從鳳司冥發(fā)際流出,順著他蒼白俊秀的臉龐蜿蜒而下。

    他沒說話,站著一動不動。一雙狹眸瞇起,鴉翅的睫毛遮住了滿是殺意的漆黑眼底。

    沉默片刻,他沉郁的面龐忽的變得嬉皮笑臉起來,眼睛直勾勾盯著謝秋靈,輕佻道:“小媽,你好厲害啊,怪不得父親大人殺了那么多人,就是不舍得殺你~”

    他語氣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飽含深意。謝秋靈掌心默默發(fā)汗,她隱隱覺得他知道很多,但又拿捏不準(zhǔn)他想要做什么。

    謝秋靈覺得此人像個點燃了導(dǎo)火線的炸彈,讓她倍感威脅。

    她必須搶在他前頭,將導(dǎo)火線掐斷。

    司馬明嵐見鳳司冥居然還是一副流里流氣的混樣子,甚至不把他放眼里,心想定要讓他吃點苦頭,長長教訓(xùn):

    “鳳司冥,再加上你們四個,今日一齊廢去武功,逐出師門,永生都不得踏入天道宗半步!”

    判決一出,鳳司冥捂著嘴作驚訝狀,而那四個藥靈道外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們做錯了什么,竟致如此重罰,便紛紛跪地,哀聲求饒。

    站在一旁的藥靈道長老宋青云卻是不悅,鳳司冥雖然平常頑皮了些,可平日對他這個師父還是十分尊重的,況且其他幾個外門弟子也是無辜受累,便站出來勸阻道:“掌門,請三思啊?!?/br>
    可司馬明嵐面容冷峻,心意已決,一擺手,幾個模樣兇神惡煞的執(zhí)法堂的弟子立馬從殿兩側(cè)沖了出來,將幾人捆住,那四個藥靈道弟子跪在地上不肯起,哭天搶地,但還是被強行拖走了。宋長老連連勸阻都沒用,只得嘆氣。

    “不過——”

    幾人一半身體剛被拖出正殿大門,跪在地上的謝秋靈突然朗聲說話。

    大家紛紛回頭看向她。

    “不過什么?”司馬明嵐也轉(zhuǎn)了過來。

    “不過鳳司冥說的確實沒錯——”她緩緩的說。

    “我的確是魅族的細(xì)作?!?/br>
    “什么?”司馬明嵐猛地站了起來。

    謝秋靈指向地底,幽幽的抬頭:

    “不僅我是,這地底七百七十六位姐妹中有四百五十人來自紅谷,都是魅族細(xì)作?!?/br>
    此話一出,眾人都震驚了了,他們不知道司馬明嵐所為,但也都聽出來這是個大事情。

    “靈兒,你休要胡說?!彼抉R明嵐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夫君,我所言沒有半句虛假。天下第一美人紅憐,如今紅谷最大的莊家,其實就是當(dāng)年魅皇之女!她控制了整個紅谷鼎妓,逼迫姐妹們對著同心玉發(fā)下死誓,效忠魅族,她將姐妹們輸送至三族做臥底,為其提供情報,伺機謀反!”她字字沉重,鏗鏘有力。

    人群徹底亂了。

    “這…怎么可能?!?/br>
    “太可怕了……紅谷的鼎妓遍布三族啊。”

    “天呢,我家養(yǎng)了三個紅谷的鼎姬……”

    “我家也有!”

    .......

    “靈兒,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么?”

    司馬明嵐這下都站不穩(wěn)了,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紅谷如今的勢力絕不能小覷,今日紅憐出閣,他為了大局考慮,都不得不用整個煉器道作為聘禮求娶她。

    當(dāng)年三族反叛軍屠殺魅朝皇宮,已再三確認(rèn)將所有魅族人都斬草除根,怎么還會有漏網(wǎng)之魚?還悄無聲息的發(fā)展出這么大的勢力?

    “夫君,對不起,隱瞞了夫君這么久。靈兒早已想棄明投暗,將此事告知于您,無奈我受制于紅憐,并且天道宗內(nèi)還有一隱藏的上線時刻盯著我。我若做出背叛組織的事,會立刻被上線處死。但今日我不得不說了,因為他們今晚計劃用誅仙陣將您誅殺!”

    司馬明嵐施咒,果真看到了埋葬在天道宗正殿八個方位上的陣圖,背后止不住的發(fā)涼。

    “那你說出這一切,就不怕上線將你處死?”

    “就在方才,靈兒認(rèn)出了上線,此人就在此殿中,有夫君保我,我不怕!”

    “是誰?”

    謝秋靈站了起來,指向側(cè)殿榻上同樣神色震驚的美麗女子。

    “就是她!魅皇用來控制下屬的同心玉就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