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下藥、確定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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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與寒冬】10 講真的,她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再生氣,那一巴掌也無法給我造成多大的痛苦,但從他話語里透出的歇斯底里卻極大的涵蓋了危險的信息:她已經(jīng)有能力不經(jīng)過我而拿到監(jiān)護權(quán)了。 這并非是不可能的,只是需要很大的門路與權(quán)勢而已。她雖然夠不到這個格,但錦城里豪門貴胄很多,她如果想攀,是絕非不可能攀到的,但是,她如果已經(jīng)攀上了這樣的人,直接來搶便是了,又何苦來跟我周旋? 戚安怡很快給我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手腕上傳來細針刺進皮膚的感覺,隨后便是液體推入的疼痛,我想掙扎,卻無事于濟。針頭從皮rou里拔出,戚安怡的冰冷的手從我被她打過的半張臉上拂過,帶著惡意與恨意開口:“我雖然搭上了白塵,可他對我并無興趣,他倒是更喜歡幾面之緣的你?!?/br> 嘖,又是白塵,看來許衍這混蛋說的話還真是半分不假。 沒理會我的神態(tài),戚安怡依舊自顧自地說著:“之前你是許衍的人,白塵不敢動你,如今許衍因為小曦,厭棄了你,他就答應(yīng)我,假如我能把你搞到他的床上去,他就幫我拿到小曦的監(jiān)護權(quán)。” 其他的話我都沒聽進耳里,我只聽清許衍“厭棄”了我,是了,神通廣大如許家,假如許衍不愿意讓戚安怡動我,這個瘋女人又怎么敢把我綁在這里,轉(zhuǎn)手送到另一個男人的身下? 我喃喃自語:“厭棄……”戚安怡仿佛因為這兩個字,變得格外亢奮,高聲說:“對!厭棄!你算是個什么東西,我還以為許衍能有多喜歡你,也不過是小曦的一個替身罷了。你做了對小曦不好的事,還指望他能再護著你?” 其實我與閣曦長的不能說很像,但到底留著一半相同的血,從眼唇到神態(tài),我們都是有幾分相像的。 無力感漫過了我的身體,我開始自暴自棄著閉上眼睛,只不過她的聲音仍然喋喋不休地在房間里響著讓我不得安寧:“要是是別人要你,那一巴掌我還真不敢下手,可白塵不一樣,你越痛苦他越興奮,他說,他從你眼里看見他從未見過的――對痛苦愛撫的渴求沉迷,閣家的少爺,你說你十多年前在南方時,過的是怎樣的日子啊?!彼奈惨敉祥L,含著嘲諷與譏笑,像刀刮在身上一樣痛。 是這樣嗎,原來我的腐爛,我的枯萎,已經(jīng)刻在眼神和骨子里,已經(jīng)成為深諳此事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的東西了嗎。 很多年前的記憶開始重復(fù)進行,我仿佛再次回到那個溫暖潮濕的南方小城里,連戚安怡的離開都沒有意識到,打進肌膚里的藥物開始發(fā)揮作用,我的手腳開始發(fā)軟,再也沒能在手腕解開時一把推開攬著我的人。 回憶中,小別墅里在我身上留下淤青與傷痕的男人的面孔,逐漸與撫摸我身體的白塵重合到一起,被身體壓抑的渴望、被大腦刻意鈍化的感情交織著,讓我不斷對上位者產(chǎn)生臣服的愿望。 但不是,這個人不是白塵,也不是把我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那個男人,那是誰、是誰?是怎樣的人,在我被少年時期關(guān)于愛的痛苦記憶支配的當下,依然產(chǎn)生臣服和愛? 巨大的聲音從外間傳來,在我身上的手遲疑般停了下來,隨即而來的是內(nèi)間門鎖打開的聲音,那是誰,又是否是來拯救我的,拯救的是現(xiàn)在的我還是多年前的我,這些問題我都不知道。 耳邊響起白塵氣急敗壞的聲音,隨后一個熟悉的懷抱圈住了我,輕吻著被淚水打濕的綢帶。 我知道我在渴求誰了,我在渴求許衍,在渴求這個給我安穩(wěn)懷抱的人,在渴求說“愛是不讓你受一絲委屈”的許衍。 只有許衍,這個承諾愛不是痛苦的人,才能撫慰我多年前對愛留下的刻板印象,感受到大腦鈍化感知的愛。 我頓時無法抑制的大哭起來,似乎感受到了人們所說的崩潰,我不明白為什么醫(yī)院所檢查出的結(jié)果明明是無法產(chǎn)生愛,我卻不可自拔地愛上了這個拯救我、安慰我的男人。 他緊緊地抱著我,仿佛也有著劫后余生的慶幸,帶著繭的手抹掉我的淚水,我哭累了,哽咽著開口,反反復(fù)復(fù)跟他說:“許衍,我愛你,我怎么會愛你……”他輕撫我的后背,跟我說“沒關(guān)系。我也愛你?!?/br> 戚安怡的話語依然在我耳邊縈繞,悲傷再一次溢上我的大腦,我說:“我是替身嗎?你真的愛我嗎?”他堅定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閣熙,我愛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br> 那一刻,枯萎多年的茉莉枝頭綻開一片新葉,宣告我人生的漫長冬季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