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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幻海無常在線閱讀 - (十五)殷皇帝

(十五)殷皇帝

    37

    我抱著懷里的孩子愣神。

    兒子的面相和眉眼像……

    你以為我要和誰作比較,不,不是的。我壓根看不出來小孩的長啥樣,在我眼里小孩都長一個樣。

    “你想好他的名字了嗎?”狗皇帝坐在床邊,問。

    我搖搖頭。

    他笑著摸了摸我的長發(fā),道:“從日字輩,就單名一個‘昭’字吧。”

    我:“哦?!?/br>
    殷南渡愣了愣:“怎么了?情緒這么低落?!?/br>
    我把臉輕輕貼到孩子的額頭上,感覺軟乎乎的。我坐起身,看向狗皇帝:“你知道產(chǎn)后抑郁嗎?”

    狗皇帝:?

    我:“我給你講個故事。就是有一個女人,她說她丈夫的meimei很奇怪,明明就比她丈夫小幾歲,還要天天跟著他們夫妻倆一起睡,而且那個meimei各種讓她丈夫照顧。丈夫外出,meimei都要問很多遍丈夫回不回來。她就覺得這個meimei很有問題,自己也很討厭這個meimei。后來,你猜怎么著?”

    “那個meimei是你,丈夫是李義?”狗皇帝突然惡趣味地來了一句,“我記得李義沒有娶妻啊。”

    我:……

    “不和你說了。”我把孩子往他懷里一塞,“你自己玩去吧。”

    “別呀,別當真,我就是隨口一說?!币竽隙蓽愡^來哄人,“好夫人,接下來怎么著了?”

    我嘆了口氣:“其實是那個女人得了產(chǎn)后抑郁,那個meimei是她的女兒。但是她精神不正常了,就把女兒當成了丈夫meimei,不愿接受現(xiàn)實?!?/br>
    狗皇帝愣了半晌,好像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嚴肅道:“這究竟是什么病?”

    我想了想:“你要說什么病的話,就是難以調(diào)解自己的情緒。我也不是很了解,但一定是很痛苦的。你會關注你的嬪妃們生孩子后的心情如何嗎?”

    “自然會?!彼卮鸬煤芄麛啵拔視?jīng)常陪她們。自有孕至養(yǎng)好身體,總會抽空去看……你是個例外?!?/br>
    然后他猛地看向我,緊張道:“所以你得了嗎?要我宣太醫(yī)嗎?”

    “沒有?!蔽艺f,“我覺得你天天來看我,我可能更容易得病一些?!?/br>
    他的嘴角抽了抽:“你為什么總對我有這么大意見?”

    “有些問題問多了有什么意思?”我躺到床上,縮進被子,“答案就是,你是皇上,你有那么多女人?!?/br>
    “自古君王,誰沒有眾多嬪妃?”他冷笑一聲反問我。

    我笑:“那我也不想當你的嬪妃,你又何必一定要逼我進來?”

    他想不透,抱著昭兒的手臂都有些顫抖:“我待你還不好嗎?李義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

    “那我要李義?!蔽夜麛嘟釉挘澳阒浪麨榱巳⑽覝蕚淞硕嗑脝??偏偏他也定在了黃道吉日那一天,你還真是來得巧?!?/br>
    說到這里,我有些無奈。覺得如果沒這個狗皇帝,現(xiàn)在我對李義的感情一定還是像當初一樣吧。

    他語塞,懷里的昭兒睡得正熟,他最終還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先休息吧,得空我再來。對了,李義再過些許時日便能凱旋而歸,那時候會舉辦慶功宴……罷了,到時候再說吧。”

    他丟下這么一句話,就抱著昭兒走了。

    煩。

    狗男人。

    兩個狗男人。

    38

    再見李義就是在慶功宴上。

    已經(jīng)一年多了,宮墻之內(nèi)竟也會覺得流年似水。

    作為最大功臣的他下面坐在離皇帝最近的位置。他隔著人群看向我,眼神和初見時已大有不同。

    他初見我,將我從馬下拉起,帶著歉意。現(xiàn)在,他坐在那邊看我,眼里也是歉意。從前帶著的是未經(jīng)動情的青澀,我不知他是否還能像準備成親時對我有炙熱的感情,只能看到他現(xiàn)在眼神里像飽經(jīng)風霜般的深沉。

    他微微啟齒,像是要問我過得如何。

    這讓我想到第一次見他,也是問我被馬嚇到,有沒有事。

    我迎上他的視線,淡笑,做著口型道:“李義。”

    他的眼神似乎隨著我的這聲無聲呼喚明亮了起來,他亦對我笑開了。

    我繼續(xù)做口型:“你、看、個、屁?!?/br>
    我翻了個白眼,沒再看他。

    這次的慶功宴不僅僅是慶功宴,還是和周邊幾個小國進行關市。西域那邊來了好幾個統(tǒng)領,也坐在下面。其實他們心里多有不服,畢竟各自為王卻偏偏低人一等。但名義上還是“友好關市”,為了錢,大家也就強行和和氣氣的。

    我眼神亂掃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個西域的王。他的膚色古銅偏黑,但長相卻俊得很。他沒有長發(fā),短發(fā)修得十分服帖,劉海遮不住他眼神里的桀驁,西域獨有的野性在他身上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他正毫無顧忌地半躺在椅子上把玩著酒杯,微微仰著頭,耳朵上那對較大的純金耳環(huán)輕微晃動著。

    有風流無羈的野生人內(nèi)味了。

    大概是我看他看太久,他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對上我的目光后詫異了一下。

    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太漂亮,后來我意識到其實是他沒想到皇宮里還有我這樣盯著一個野男人看這么久的大膽嬪妃。

    他對我挑了挑眉,我對他翻了翻白眼。

    一支歌舞結束,我吃得也差不多了。躺在椅子上,摸著自己的肚子打了個嗝。一邊的華聆小聲提醒著:“你注意一些呀……”

    我無語。

    我連頭發(fā)都是披著來的,有啥好注意的。反正,我才不要給狗皇帝長臉。

    突然,有人拍了拍手,打斷了接下來的表演。所有人的視線都循著聲源望去,正是那個西域的野生黑皮。

    “殷皇坐擁大好江山美人,見過無數(shù)奇珍異玩。本王這里也有個好東西,想讓殷皇看看,不知殷皇認不認得出???”他半躺著,像是剛睡醒般慵懶。

    大不敬啊。

    真有個性。

    我高看了他一眼。

    “哦?西夜王有什么好寶貝,讓大家都開開眼界吧?!被噬蠜]有說話,下面倒有一個人接嘴了。

    西夜王悶悶地笑了幾聲,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仆人明了,轉(zhuǎn)身不知從哪里拿出了個東西走到了堂前。

    我一看清那東西,我的眼神就開始發(fā)光了!

    那居然是個玉做的雙頭龍道具!

    好牛!

    這里居然有這個!

    那東西做得很精細,上面還有精致的浮雕。

    我心里大概比劃了一下,它的雙頭離得比較近,應該用繩子穿戴固定就可以使用了。

    好東西??!

    賞給我吧!

    我看向殷南渡,卻發(fā)現(xiàn)他臉是黑著的。

    西夜王笑道:“殷皇看看,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