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預(yù)備令
“誒?長青你買新耳釘了?”萬寧珂手伸過來,捏住陸長青的耳垂,被陸長青拍掉了。他這才想起來自己耳朵上還戴著祁衡秋送他的耳釘,忙摘下來,端在手心里看。 黑色耳釘?shù)睦膺呍跓粝路褐园档墓?,陸長青把它們捏著,另一只被萬寧珂掠過去:“長青,這個和你平時戴的風(fēng)格不像啊?!?/br> 陸長青不懂耳釘?shù)拈T門道道,他合攏掌心: “我是什么風(fēng)格?” “窮的風(fēng)格。”萬寧珂壞笑著說,面膜都要隨著他的動作掉下來了,只好用手按住,他話音剛落,肩上就挨了陸長青一下:“去你的,趕快還我?!?/br> 他接過萬寧珂遞來的耳釘,又怕對方繼續(xù)猜測,忙轉(zhuǎn)移話題:“你不是說熬夜會長痘的嗎?都一點(diǎn)多了還不去睡覺?!?/br> “不怕,你看我敷了面膜呢?!比f寧珂摸一下臉,但還是朝房間走去。陸長青隨意沖了個澡后,癱回自己的床上,掏出手機(jī),反復(fù)看那條轉(zhuǎn)賬短信,嘴邊不由自主瀉出一抹笑意。 他又打開一個記賬app,在已有的一串?dāng)?shù)字后輸入了一個“1000”。那一串黑體數(shù)字變成了10428。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攢了一萬多塊錢。 多出來的400多塊錢都顯得多余,陸長青覺得自己真是墮落了,他計劃周末請萬寧珂一起出去吃頓好的。 . “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萬寧珂感嘆,“想不到也會有你請我吃飯的一天。” 他伸手給自己盛了一大勺酸菜魚,澆在自己的米飯上: “我可得多吃點(diǎn),不然對不起你的款待。” 陸長青用筷子敲他的筷子:“你不是說你不吃辣的嗎?” “吃辣確實(shí)……容易爆痘……” 萬寧珂騰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咯咯笑:“長青,我就知道你請客帶我來湘菜館是不懷好意,但我只能為了兄弟,犧牲一下自己了?!?/br> “你可拉倒吧?!标戦L青知道萬寧珂有時候會趁自己不在,偷偷開一包辣條解饞。但無論是垃圾桶里的包裝袋,還是萬寧珂房間里的一股甜辣的氣味,可騙不了人。 他們扒拉著碗里的飯菜,腮幫子撐得鼓鼓囊囊,辣得出了一身汗。他們兩人吃得滿足,結(jié)賬時陸長青才發(fā)現(xiàn)吃了一百多,刷卡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陸長青掏出手機(jī)看一眼時間,下午六點(diǎn)多鐘。 他打算吃完飯后回出租屋,洗澡,換一套衣服,然后去見祁衡秋。 周末距離他們上一次zuoai的那天時間已經(jīng)隔了三天,陸長青忙于打工,平日約炮的頻率不高,因此這對他來說實(shí)在是太頻繁了些,但他又有點(diǎn)理解祁衡秋的“饑渴”,若是他有點(diǎn)小錢,也不介意天天娛樂。 他覺得祁衡秋這人表里不一得讓人失控。第一眼看過去,覺得這個男人衣冠楚楚,舉止沉穩(wěn)。雖然對方的長相并不算好看,但是卻很有“味道”。異于陸長青先前的那些年輕炮友,祁衡秋多了份歲月沉淀留存下的閱歷,就像釀酒,時間越長,發(fā)酵桶中的液體就愈迷醉,這可不是脂粉味能夠模仿出來的。然而只稍微接觸,就發(fā)現(xiàn)對方是浪蕩的。陸長青不知道為什么祁衡秋能夠那么矜持又放浪,可以頂著最穩(wěn)重的表情,肆無忌憚地挑逗他。 他的口味偏甜……陸長青突然回想起祁衡秋請自己喝的那杯Martini,他自己也喝過,但祁衡秋的那杯比正常甜度要甜得多。 這時候陸長青正好經(jīng)過一家甜品店,他的目光被櫥窗里展示的幾排蛋糕吸引,隔著玻璃都仿佛嗅到了奶油和巧克力的香甜氣息。 ……是不是帶點(diǎn)禮物去“道謝”,會顯得更有誠意?陸長青下意識地摸了摸手機(jī),腳步也緩下來。 “我想去買個蛋糕?!标戦L青終于定下主意,停住腳。 我這叫投資……陸長青在心里冷笑。禮尚往來,這樣不僅會讓祁先生對自己的印象更好一點(diǎn),或許,他一高興,又會送些禮物也說不定。 “你可真能吃?!比f寧珂以為陸長青嘴饞,跟著他一同推門走進(jìn)來。 陸長青選中一塊提拉米蘇,不僅僅是因?yàn)檫@種經(jīng)典的甜品送出去更保險,還因?yàn)檫@塊蛋糕的價格才不到二十。 陸長青拎著包裝精致的蛋糕,心情變得很愉悅。他想到自己的攢的一萬塊錢,此時此刻正乖巧地躺在自己銀行賬戶里,就忍不住想唱歌。 有錢的感覺真好,像祁衡秋那樣,可以吃自己想吃的食物到盡興。 . 陸長青提著蛋糕走進(jìn)“綠川”。 他穿的是一件白襯衫,顯得青春氣十足,但耳上掛著的一對黑寶石耳釘又為他增添幾分野性的氣息。 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走進(jìn)來,這樣的變化令這里的環(huán)境顯得熟悉又陌生。陸長青看一眼時間,離約定的九點(diǎn)還有十來分鐘,也許祁衡秋早就到了。他在酒吧里面亂轉(zhuǎn),沒找到祁衡秋的身影,心里卻松了口氣,他是不敢讓對方等自己的。 他本想坐在吧臺邊上等,那里的位置正對著門,顯眼。但他又不想讓阿林看見他和祁衡秋在一起,便選擇了上次祁衡秋等他換衣服的那個座位。 放下蛋糕,陸長青靠在沙發(fā)上,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沒想到坐下來沒幾分鐘,就有一個留著大波浪卷發(fā)的美女端著酒走過來,坐到陸長青身邊。 “帥哥,一個人?”她抹著鮮艷口紅的嘴喝下一口酒,搭著陸長青的肩膀,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不是,在等朋友?!标戦L青答,一邊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動位置。熟料那美女并不走:“你朋友男的女的呀?” 陸長青皺一下眉,正要說話,感覺一個人覆上他背后,隔著沙發(fā)背,親他的頭發(fā)。 “怎么,今晚有我一個還不夠?”祁衡秋半開玩笑地說,朝他脖子上呵氣。 陸長青忙站起來,轉(zhuǎn)過身。旁邊的那個美女發(fā)現(xiàn)這兩人是gay,抿嘴一笑,聳聳肩走開。 “祁先生……”陸長青看著祁衡秋繞過沙發(fā),坐在他身邊,忙把桌上的袋子推過去,“這是給你的……” “真貼心,寶貝兒?!逼詈馇镫S口應(yīng)道,把蛋糕盒從袋子里拿出來,拆開,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驚喜一般,感嘆出聲:“哇,是提拉米蘇嗎?” 他這幅模樣仿佛一個小孩拆玩具,陸長青看得忍不住笑意,又看見祁衡秋把盒子攏回去,心里正不解,被祁衡秋抱過來,臉埋進(jìn)對方胸前。 突然耳垂傳來潤濕的感覺,然后是細(xì)微的痛感,他才意識到是祁衡秋在舔咬自己的耳垂。 “但我現(xiàn)在有……更想吃的東西?!?/br> 陸長青聽出了話語間隱含的挑逗,他面紅耳赤,明明已不是毛頭小子,心態(tài)卻在對方的撩撥下顯得有些急躁。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對方按在沙發(fā)上。這時祁衡秋站起身,陸長青便知道兩人要出發(fā)了。 這一回他不記得兩個人是怎么到的酒店,只記得腳一跨進(jìn)門,兩個人便吻在了一起。陸長青將祁衡秋壓在門上,祁衡秋的手捏住他的肩膀,他在接吻的間隙喘出一絲嘆息,嘗試著主動將手探進(jìn)對方衣服里,攥住對方細(xì)瘦的腰,順著腰際,急切地向下擼過衣服。 這些反應(yīng)都被祁衡秋收入眼底,他微微一笑,身體下傾,將下巴擱在陸長青肩膀上,兩手扶著他的胳膊。 “我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潤滑。你可以……”祁衡秋的嘴唇落在陸長青頰邊,富有暗示地磨蹭他的臉。 緊接著,他聽見陸長青粗重的呼吸聲,然后對方近乎粗魯?shù)貏冮_他的褲子,纖長的手指落在他的臀縫之間,摸到了那一處翕張的濕潤后xue,手指戳進(jìn)去。他的手法失了第一次時的溫柔克制,指甲刮蹭得脆弱的內(nèi)壁傳來一陣疼痛。祁衡秋皺眉,把陸長青推開了。 這一下猝不及防,陸長青后退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沒有摔坐在地上。他看著面前的祁衡秋,對方褲子已被自己褪去一半,白皙的肌膚半隱半露,他心頭的欲望戰(zhàn)勝了其它情緒,上前抱住祁衡秋,兩個人絆著來到床邊,陸長青把祁衡秋的肩膀按著,就要去床頭柜拿套子。就聽見祁衡秋嘶啞的聲音。 “輕一點(diǎn)?!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