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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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攝像頭被擋住,麥克風(fēng)卻仍在運作。 自然而然,安忻聽見了青年絕望的低泣。 斷斷續(xù)續(xù),猶如幼貓嗚嗚的呻吟。 格外的委屈無助,惹人愛憐。 男人本來耽溺于情欲的癮君子神情,霎時空白了片刻。 青年的反應(yīng)太突然,令他不知所措。 手忙腳亂地抓起了桌上的手機。 倉皇地把打算發(fā)送的信息刪去。 連同之前想對青年說的話,也放到了回收站。 可就算這么做,他還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到愧疚。 安忻心虛地點開了和青年的聊天記錄,手指停在空蕩蕩的信息頁面,遲遲沒有落下。 他把他的寶貝惹哭了。 他的陌陌傷心了。 因為他粗魯冒犯的話語。 生平第一次,男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chǎn)生了后悔之意。 身體的情欲散去,頭腦隨之恢復(fù)清明。 男人這才明白,自己的行為觸犯了青年的禁忌。 卑劣地作弄他的弱點,愚蠢地,猶如最下作的邪惡之徒,做了天人共憤的事。 …… 蘇陌越哭越控制不住,過往記憶的閘門開啟,不堪回首的經(jīng)歷如洪流般奔涌,迅速淹沒了他心田中孱弱的幼苗。 蘇陌的初中是他一生最黑暗的時期。 最開始的稱呼,只是普通的冒犯,來源于同班女生的嫌棄,“老師,我不要和娘娘腔做同桌!” 青年內(nèi)心的陰霾就此結(jié)下種子。 他以為偏見僅僅出自異性對男人刻板形象的崇拜,自己至少能在同性的圈子里得到尊重,卻沒想到,碰到的舍友也是一般欺軟怕硬的貨色。 “這小子是男的嗎?!穿三角褲!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長得也娘里娘氣,還抹護膚品,變性算了!” “球鞋沒地扔?。縼G他床上?!?/br> “這不好吧?” “反正他不敢吭聲,膽小得很!” “也是,那我襪子一塊處理了!” 蘇陌初中的寄宿生活沒有愉快的開頭。 同性的排斥只是第一步。 后來慢慢演變成起外號,全班傳唱,“蘇meimei!蘇meimei!蘇meimei!蘇meimei沒有rou?。。?!” 明里暗里,不把蘇陌當(dāng)成正常的男孩。 蘇陌想過被全班的人排擠,但他沒有預(yù)料到自己后來的處境會如何窘迫。 初中三年還沒過完,整個學(xué)校就都知道了七年B班有個娘娘腔,喜歡穿三角褲,擦潤膚露,像女人一樣。 蘇陌變成了全校學(xué)生的霸凌對象。 明里暗里,手段復(fù)雜。 慢慢地變換花樣,更甚于入學(xué)的時候。 有時候人的惡意就是奇形怪狀的東西,而且不需要依靠什么暴力的手段,單憑言語,便能夠重傷他人,形同利刃。 蘇陌受不了被排斥,或是被謾罵的環(huán)境,申請了走讀,硬挺著撐過初中,升到高一。 機緣巧合,高三那年,他碰到了自己的女神。 身板單薄的青年被窮兇極惡的社會人士堵在墻角。 “小娘炮,把錢拿出來!不然哥幾個扒了你的褲子!” 蘇陌勢單力薄,抱著書包悄悄地往巷子深處挪,卻被拎住了后衣領(lǐng)。 “想跑?!??!” 肥胖的小矮個搶了他的書包,大肆搜刮起了他包里的零錢。 用口水充當(dāng)點鈔泥,數(shù)了數(shù),只有五十塊。 小矮個黑臉,呸的一聲,抓住他的肩膀,拳頭就要過去。 蘇陌心里害怕,風(fēng)聲襲來,他緊閉著雙眼。 預(yù)想的痛感沒有降臨,他心懷僥幸地把眼皮張開了一條縫隙。 小矮個的拳頭沒能成功砸過來。 被一雙柔荑抓住反扭,力道之大,使他立刻放松了對青年的鉗制。 小矮個油膩的額頭皺起幾道能夾死蒼蠅的橫紋,靠著墻,另一只手轉(zhuǎn)著刀。 “臭娘們!哪來的?!??!” “哪來的不重要,學(xué)生會巡查,快到了?!?/br> 女孩站直身子,雙手抱臂,此刻擋在他身前的背影,顯得無比偉岸。 高出小矮個不只一頭的身形是天然的優(yōu)勢,女孩垂眼,頗具壓迫力。 小矮個和他的跟班不約而同,往后退了一步。 蘇陌隱約聽見她的輕笑,看樣子,是有十足的把握。 蘇陌難得產(chǎn)生了安全感,任由女孩處置面前的地痞。 對方火速處理了三個小嘍啰。 完事還把他平平安安送回了家。 小小的舉動,使青年萌生了好感。 從小到大,除了母親和少數(shù)把他當(dāng)閨蜜的,蘇陌就從來沒有見過不排斥自己的異性。 女孩也愿意給他靠近的機會。 蘇陌以為那是喜歡。 直到后來的后來,她認(rèn)真地拒絕了他,言辭誠懇。 “抱歉啊,我只把你當(dāng)成弟弟。你很可愛,真的。” 為什么被拒絕? 喜歡的人為什么不給他機會? 蘇陌只當(dāng)是女孩說服他放手的借口。 也是,誰會喜歡一個缺乏男性特征的異性呢? 蘇陌嫌棄父母給予的長相,每一次照鏡子,他都不愿意去細看,去欣賞。 關(guān)乎性別的自信長年得不到滿足,蘇陌愛人的勇氣,隨著歲月流逝逐漸被消磨,最終化為虛無。 他不敢愛人。 更接受不了被人若即若離地給予希望,再殘忍地拒絕。 sao擾之人言辭的肆無忌憚,像在嘲諷他異于常人的身體,完完全全,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蘇陌低垂著頭顱,手腕被淚水打濕,咸澀的液體順著光滑的肌膚滴落,在褲子腿縫的位置留下濕濡的痕跡,顏色由深至淺,由淺至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斑駁成了一大片。 哭聲擴大,透過聽筒直擊男人的耳膜。 心尖的琴弦繃緊到了極致,瞬間被他難過的哭音攔腰截斷。 安忻能想象出蘇陌哭泣的模樣,信手拈來。 從過去到現(xiàn)在,自己早就貪婪地意yin了無數(shù)遍。 脆弱的青年躺在自己身下,嬌怯又快意地承歡。 因著劇烈的cao弄發(fā)出浪蕩的吟哦喊叫。 欲望攀至頂峰,晶瑩透亮的淚滴自青年眼角滑落,將他精致的臉龐浸濕滋潤,為他泛紅的雙頰,平添幾分張揚的麗色。 好看又勾人。 成為入他眼目萬中無一的綺艷風(fēng)景。 安忻想看蘇陌哭。 不是傷心痛苦的哭泣,他鐘愛臆想中完全敞開身體,與自己盡興,一道沉淪的青年。 僅僅靠幻想,血液便開始沸騰,將某個生氣勃勃的器官喚醒,身體好比即將噴發(fā)的火山,恐怖的欲念漲滿山口,叫囂著溢流噴濺,令他變得瘋狂,難以自控。 只能與青年保持恰到好處距離的體驗,是種幸福的折磨。 青年一無所知,他衣冠楚楚地將他注視,背地里脫下西裝,卻yin亂猥褻地把他當(dāng)成了春夢泄欲的對象。 沉浸于本能的時間久了,男人逐漸變得如同狂躁的野獸。 只顧著發(fā)泄自己的欲望,將自己的心聲向青年表明,卻忽視了青年的訴求。 青年的哭泣是他始料未及的意外。 安忻手無足措。 被遮擋的攝像頭明明白白表達著青年拒絕逃避的態(tài)度。 他的陌陌不看手機。 想道歉,也沒有辦法及時地傳遞信息。 男人頭抵冰涼的機械,焦灼地獨自等待。 黑暗的環(huán)境中,徒留手機屏幕微弱的光源將他照亮。 像盞孤零零的夜燈。 …… 蘇陌維持著抱膝的姿勢把自己藏在角落里,拒絕看,拒絕聽。 期間手機屏幕亮了無數(shù)次,掩蓋在層層疊疊的紙張下,柔和的光亮若隱若現(xiàn),不甚分明。 蘇陌想去警察局尋求幫助。 哭過的臉龐卻顯得異常狼狽,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鏡子里雙眼紅彤彤的青年比起男人,更像個被欺負(fù)苦了的姑娘。 迷茫的羔羊內(nèi)心仿徨不安。 弱者的姿態(tài)恰好對了變態(tài)的胃口。 蘇陌害怕自己的模樣引來變態(tài)更為猖狂的進犯。 于是急切地用流水沖洗,清理掉了臉上的淚痕。 結(jié)果卻適得其反,溫水的撫摸使得他缺水的嘴唇顏色轉(zhuǎn)深,愈發(fā)誘人。 過度揉搓,青年眼尾柔軟的皮膚褶皺也隨之變成了桃紅色。 青年怔愣地望著鏡中的自己。 秀致的眉眼猶如做工精細的藝術(shù)品,又好比價值連城的油畫,每一筆,都落得恰到好處。 純白的畫紙沾染了糜麗的紅,鮮嫩的果實掛上了剔透的露珠,兩相映襯,愈發(fā)動人心魄。 卻顯得過于女氣。 蘇陌不敢出門。 流油的肥rou暴露在餓狼眼前而不加保護,最后的結(jié)果只能是被叼走當(dāng)做美餐,啃噬殆盡。 蘇陌提起電話聽筒,想向平時的搭檔求助。 孫雷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情關(guān)了機。 自己對其他人,也還沒有熟稔到時常往來的地步。 除了午休的時候,蘇陌為了了解工作細節(jié)而拜托的一位女同事。 對方不茍言笑,卻出乎意料地好說話。 令他想起多年前救自己于水火的大jiejie。 觀感良好。 懷著期待,蘇陌清了清沙啞的嗓子,竭力恢復(fù)到平時的聲音,撥通了對方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