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路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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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烤紅薯的味道! 我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聞到這股香味了! 跟著這股氣味,我走出了眼前的荒廢小院,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里又走到了另一間廢舊的屋子里就看到在圍墻邊的土灶前有個身影,正在撥弄著灶火。 就是他在烤紅薯! 我的腦子已經(jīng)來不及去細想這種死城里為什么會有一個人在烤東西,反正就是想先填飽肚子,就算是死也不做餓死鬼。 “打擾一下,請問……你的烤紅薯能分我一個嗎?” 那人起身,轉(zhuǎn)頭望向我,我才看到他的眼睛上束了一條布帶,已經(jīng)被血浸透了。他身上似乎也有些其他的傷,透著淡淡的血腥氣。只不過我剛才是太餓了,只注意到食物的氣味,沒注意到這活人身上的味道。 對哦!他是人!還是大活人! 所以,這里不是鬼域了? “你是人?”對方也向我發(fā)出了疑問。 “對啊對啊,那能不能看在我們大家都是人的份上,分我一個烤紅薯?我快餓死了。”我的理智又被饑餓打敗了。 片刻之后,我們倆坐在土灶前面的樹干凳子上,一人捧著一個烤紅薯。 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完全不顧舌頭燙臉疼,一會兒功夫就把一個紅薯吃完了。再一看旁邊的瞎子,手里還有大半個呢,他倒是吃得細嚼慢咽,斯斯文文的。 幸虧他看不見,不然就會發(fā)現(xiàn)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爛臉女子正眼巴巴地盯著他手里的半塊烤紅薯,饞得都快流口水了。 結(jié)果他像是真的看見了一樣,把手里的那半塊紅薯又掰成兩半,遞給了我。 “你好像更餓一點?!?/br> “謝謝?!蔽乙膊豢蜌?,接過來,幾口就全吃了。 “你身上有傷?用這個止血吧?!彼恢缽哪膬耗贸鰜硪黄克?,準確地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藥瓶,忍不住用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的眼睛受了傷,暫時看不到,但我有神通術(shù),不用眼亦可感知身邊事物。”他忽然開口,把我嚇了一跳。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一身的打扮,除了有些血污之外,衣服樣式材質(zhì)都不是凡品。 “你是修士?” “在下是九凌閣的弟子,姑且算是修士吧。不知姑娘為何會孤身一人在此?” “我……我遇到點麻煩,被人追殺……”說完這些,見他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我又補充道,“要是追我的人趕來了,我會走的,絕對不會連累你。” “此地確實不適宜久留,我也只是暫時歇腳?!?/br> 他開始專心處理起灶膛里的殘火,也不再多說什么。 本來還想試探看看他本事大不大,萬一藤女真的追來了,我跟他有沒有聯(lián)手的可能呢?現(xiàn)在一想,還是算了,人家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還好心贈了我食物,就別拉他下水了。 我又繞著院子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后院有個水井,里面還有水,便打了些水上來。 以水為鏡,我看到自己臉頰上赫然一道傷口,不由得又把藤女暗暗咒罵了一通。 正在我捯飭東西準備洗洗傷口,再上藥的時候,聽見身后傳來聲音。 “那水不可用!” 我一回頭,那個修士就在不遠處,一定是聽到后院里的聲響跟了過來。 “怎么了?水有問題?” “你喝了嗎?” 聽他語氣嚴肅,我忽然起了玩心,故意答道,“嗯,喝了一點,這水怎么了?” “在下疏忽,忘記提醒你,這水應(yīng)是被下過毒……” “??!下毒?那我是不是中毒了?那該怎么辦?我還不想死啊!”我夸張地用哭腔嚎著,幾步跑到他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左右拉扯著。 其實剛才打水上來先洗干凈那個裝水的盆就折騰了半天,這種生水,沒煮過我當然不可能喝了。 只不過見他雖態(tài)度溫和卻始終帶著點疏離,我就想鬧鬧他。 “把手伸出來?!?/br> 我乖乖伸出手來,怕他察覺不到,特意抬到他面前。 他抿了抿唇,抓著我的手腕,拉低了一些,才開始替我把脈。 我心中感慨,現(xiàn)在的修行之人還得學(xué)醫(yī)術(shù)嗎?那也挺博學(xué)了。 “放心,你喝入的量應(yīng)該不多,無甚大礙?!?/br> “萬一只是毒性還未發(fā)作呢?你有沒有什么解毒的靈丹妙藥?” “也好,”他從腰帶上解下一塊令牌遞過來,“你拿著這令牌,往西再走五十里,就見到一座名喚伏海的小鎮(zhèn)。在鎮(zhèn)上遇到我這般打扮的人,把令牌給他們看。他們會帶你去九凌閣,門中有醫(yī)術(shù)高超的醫(yī)修定會徹底救治你。” 雖然他這種熱心助人的態(tài)度很讓我感動,可是他完全沒考慮到我這種柔弱女子,在無水無糧無坐騎的情況下,五十里路不是在要我命嗎? 但我還是收下了這令牌,正面刻的是九凌閣,而背面刻的字我不認識。 “這后面……”我剛想問他到底是什么字,就聽他催促道,“你快去那邊的屋子里躲一躲,一會兒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別出來!” “???”我還想細問,身子就像被無形的手用力推了一把,整個人飛進了旁邊的小屋里,那柴木門板哐的一聲蓋上。我就被這么關(guān)進了小黑屋里。 會用法術(shù)就了不起???話都不讓人說清楚! 我從干草堆上爬起來,到門邊透過縫隙向外看去。 剛才的院子里忽然多了一些人影,幾乎是將那個修士包圍了起來。 “元昰,你那些廢物同門設(shè)下的陷阱簡直要笑掉大牙了。你以為用陰招傷了我們鬼王,今天還能讓你活著回去嗎?”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可惜看不太清楚,我又換了一個地方,使勁往外看。 結(jié)果外面已經(jīng)打起來了。 中間那個青衫修士執(zhí)了一柄長劍,身形靈活地在陣中來去,有如蛟龍掠影,看得眼花。但外圈不斷有歪倒在地的敗將,說明他出招狠厲。 鬼域那幫妖將追殺他,還提到他傷了鬼王。 我想起剛來這世上時,似乎也有人提到我這個本尊殺死了修士取了其靈元。那個被“我”所殺的修士,會不會也是九凌閣的人?萬一,他清理完外面的,再發(fā)現(xiàn)了我也是鬼域的人,會不會順便也把我給清理了? “快用大公子給的法器!我們這么多還對付不了他一個落單的?”我聽到邊上有聲音在招呼著。 有幾個小妖先敗下來倒在一邊,還打算再上前幫忙。他們說的法器是一面鏡子,對妖物沒多大影響,但對有生魂的活物來說,相當有震懾力。 只見兩個小妖合力舉起鏡子,朝向那修士方向照去。 被鏡光籠住之后,修士原本行云流水一般的動作突然被人拽住腳后跟了似的,身形一滯,瞬間就被對面的反手一招打得吐血。 以多欺少已經(jīng)夠卑鄙了,還用外掛? 我心中的正義感突然爆棚,可是這小黑屋我也出不去,不知道修士在門上做了什么法術(shù),讓我根本推不動那扇門板。望著滿地的散落的柴火跟干草,我摸摸身上,除了小燈籠變回的一塊石頭,也沒別的什么東西了。 “這要是塊打火石就好了?!蔽疫@么想著,石頭從手掌里滑下去,落到干草堆上,竟然真的開始冒煙了。 我本來想撥開草,把石頭撿回來,沒想到它骨碌一下滾出去老遠,帶著一道噼里啪啦的電光火花,跟導(dǎo)火線似的,把滿屋子的易燃物都給點著了。 真神了!還真是一塊打火石。 我貓下腰來,被濃煙嗆得不住地咳嗽著,說來也奇怪,那石頭又滾回我腳邊。當我撿起石頭之后,仿佛跟周圍隔絕開了,又不覺得嗆了。 這間小屋很快就燒起熊熊大火,黑煙翻騰。 外面的戰(zhàn)況也呈一邊倒的局勢,那修士脫困之后先回來斬了拿鏡的小妖,又料理了剩下的游勇殘兵。等他解開小屋結(jié)界時,這屋子也被燒塌了大半。我縮在角落的柱子底下,身上都沒弄臟。 “姑娘!你沒事吧?這里怎么會著火呢?” 我看他唇邊還掛著血跡,反倒先來關(guān)心我這個陌生人,心中難免又有感慨。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過我只是吸了一點煙,沒什么事,你呢?剛才那些……”為了演戲演得真一點,我還特意咳嗽了兩聲。 “剛才那些是沖著我來的,已經(jīng)收拾完了,不過這里不能繼續(xù)再待下去,恐怕會有更多的東西追過來。你還能動嗎?” 我立刻起身,表示自己無礙。 他取出兩張符紙,給了我一張,然后伸手過來,“抓住我袖子,我先帶你離開這里。” 我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很暖,但仿佛是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微微一顫,也沒再說什么。 只聽耳邊呼呼風(fēng)嘯,眼前景致變化太快,以至于我感覺自己快瞎了一樣,眨眼功夫,我們已經(jīng)到了十多里外的一片林子里。 雖然還是白天,但在林中仿佛已經(jīng)過了黃昏,光線昏暗,方向也難辨。 “此地人跡罕至,時常有野獸出沒,我們在樹上歇一晚,明早再出發(fā)?!?/br> “樹上?” 我還沒明白,就被他提著胳膊縱身一躍,便到了旁邊一棵參天大樹半中腰的枝干上。這里好似一處天然的臺子,地方寬闊得能容納四五人并排躺坐。 不過我還是忍不住探頭往下面看了一眼,離地高度有些滲人,摔下去不死也殘的程度。 “我們晚上就睡在這里?” “此乃權(quán)宜之策,姑娘你不是也被人追殺嗎?在下剛才又受了傷,無法再運靈力施展神行術(shù),所以暫且就在這里歇歇腳?!?/br> “不是,我不是說這里不好,只是……我怕高,我也怕睡著了之后掉下去?!?/br> “那我們夜里輪流守著,可好?” 原本以為時間還早,可沒想到一會兒天就黑了。這林中的夜色黑漆漆的不說,星光下的樹影更顯詭秘,遠處枝丫上不知名的鳥叫聲跟鬼哭一樣,這種環(huán)境我真的是毫無睡意。 而一旁的那位,端端打坐,安靜得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似的。 “為何姑娘不睡,一直看著在下?” 我靠!他根本不是瞎子吧! 我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挪到他邊上,“那邊鳥叫得太嚇人了,我睡不著?!?/br> “那是夜鸮,不必害怕,它更怕你呢?!?/br> 你說不怕就不怕嗎?這是刻在基因里的恐懼好不好? 我嘆了一口氣,用手點了點他的大腿,“我可以靠著你嗎?也許這樣就不怕了?!?/br> 他好像愣住了,似乎沒料到我居然會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我偷偷笑了笑,“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yīng)了?!?/br> 然后我就光明正大把腦袋放在他腿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