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失之交臂
結合的后遺癥是一點一點顯現(xiàn)的。 起初是微微的低燒,口干舌燥,頭昏昏沉沉。 然后是渾身肌rou酸疼,頸部和腰部的腺體腫痛。 順著人魚線往下,從屏翳往上直沖寸余,深埋體內(nèi),三室相會處,壁隙間那個沉睡中的向導特有的性腺被喚醒,酸脹感蔓延到整個腰腹。 最要命的是,只要云花靠近他,那里就會有反應,這個腺體被稱作感受器,對結合對象的磁場干擾敏銳異常。這種感覺不好受,就像體內(nèi)塞了顆燙珠,嵌在最敏感的地方,而她的一舉一動,都會撩撥這珠子在他小腹?jié)L碾震顫。 將將結合后的向導對他的哨兵有一個三天左右的初適期。在這個適應期里向導的身體逐步改變,作出的反應也是最大的,足以讓向導一直處于狂熱的性需求里。 “云花,今天的訓練,你找人代我一下?!?/br> 他傳完短訊,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去了醫(yī)院。 他沒有去軍醫(yī)院,因為在那里他還要報備意外結合,而這就意味著要解釋清楚原委。 通過性行為結合,還要說明這里邊沒有私人情感,這根本擺脫不了嫌疑。那份簽著他倆名字的同意書,不允許有曖昧,他必須避免一切可能被質疑的行為。她可以沒考慮這些,他怎么能不替她考慮,他要她后顧無憂。 —— “你是自愿的嗎,是不是出意外了?” “自愿的?!?/br> “那你的哨兵呢?這個時候放你一個人不陪你?” “我們不是戀愛關系?!?/br> “……”自愿,非情侶,醫(yī)生也不好再問,一般像這種情況的背后原委都不怎么能見光。 “你們沒有事先去申請靶向劑?”醫(yī)生說的是一種通過提取特定哨兵血液制作的可以安撫其結合對象的敏感期安撫慰劑,醫(yī)院提供制作服務。 “沒有?!?/br> 醫(yī)生搖搖頭:“那就只能用其他應急藥物了。這兩種藥都有副作用,針劑見效快,但是需要靜態(tài)修養(yǎng)不能工作,栓劑藥效強但是刺激腸胃,你看你需要哪種?” “……后者吧?!?/br> “這藥不能長期用,有不良反應要及時就醫(yī)。你沒有靶向劑,以后每個月到了易感期會很麻煩。事關你的身體健康,和你的哨兵盡快解決一下?!?/br> “醫(yī)生,你們這里可以做結合解除嗎?” “可是可以,但是不提倡強制解除。像你這樣,初次結合后不再同房或者藥劑鞏固的話,半年左右就可以自然解除了。” “那現(xiàn)在向導腺摘除術效果好嗎?”摘了就不會有結合熱了,不會無端陷入受制于人的被動,被人捏住軟肋。 “腺體很重要,沒有病變還是不要摘除。雖然醫(yī)學上跟蹤調(diào)查摘除向導腺的向導,他們的生活沒有受到必然的影響,但也有部分人群出現(xiàn)精神力衰退狀況。工作性質用不到精神場還好,用到的話還是有風險。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軍人。”他溫和而自豪地笑笑,“看來我退役前不用想擺脫這個累贅了。”這個從小到大遭人制掣的該死的向導的身體,他做夢都想要擺脫。 “難怪身板這么挺。我說看著也不像是不正經(jīng)的人,怎么在結合問題上這么隨便?” 他攤開手自嘲:“心給人偷走了,身體也就不是我的了?!?/br> “嘖嘖,你還是個感性的人?!?/br> 曾弋苦笑著想,這么多年了,您還是第一個說我感性的。我現(xiàn)在的偽裝,有這么不堪了嗎?我陷入感情掙扎的跡象已經(jīng)這么明顯了嗎? 用過藥,曾弋的情況好多了,他踱到場地,遠遠地看她訓練。 她還是和一開始那樣從沒變過,對待工作一絲不茍。小臉繃著,小嘴努著,腮幫子都攢著勁,一臉認真的模樣,讓人看了想捏一捏逗一逗。 他走得近一些,沒有異常反應,這讓他舒了口氣,不用再像前兩天那樣一靠近她就難耐了。 “隊長!”云花在二十米開外就嗅到了他順著風從背后飄來的氣息,她一個利落的轉身,迎面和他打招呼。 不知道是他身上的向導素氣味變濃了,還是她的嗅覺突飛猛進,她現(xiàn)在對他的氣味敏感極了,埋地三尺她也能找見他。至少在“尋找曾弋”這一并不存在的科目上,她自信已經(jīng)超過軍犬了。 曾弋叼著煙從她面前走過,漫不經(jīng)心地擺擺手,不去看她神采洋溢的臉龐。 云花有點失落,立在那兒目送他的背影遠去。 三天了,他躲著自己像躲鬼一樣三天了,期間,他就沒跟她三米以內(nèi)過。 她一想到三天前在棉田對他做的那些,臉上就燒。這幾天在他面前她從不敢提一嘴那天的事,恨不得做個縮頭烏龜當作無事發(fā)生。 當天的勇氣當天用完了,后頭全是不知所措。 她想跟著他,就像他們結對的第一年那樣,做他的小尾巴,厚著臉皮,他走到哪就跟到哪。 可是實際上她只會像現(xiàn)在這樣杵在原地,邁不動腿去追人家。 晚上,曾弋把她叫到訓練場上,背對著她說:“結合成功了。明天開始,我們跟進訓練?!?/br> 他的語氣平淡,但是——結合……成功了?! 那一刻,心花怒放這個詞在她這兒才算有了實感。 她本能地想去觸碰他,想去抱緊他的雙肩,想去熱烈地揮灑她的歡喜,但她問心有愧,她占有他名不正言不順,她沒辦法坦蕩地做出這個簡單的動作。 她強壓下心頭的振奮,小心翼翼地小步上去和他并肩站著,中間空出掩耳盜鈴的一臂的距離。就算他不讓她碰,就算他不看她,他總不可能不讓她站這個位置。 她身為他的搭檔,這里就是她專屬的位置! 一陣涼秋的晚風拂過,卷起她的長發(fā)。 好久了,被剪去的頭發(fā)都長長了。 從假小子又變回了小姑娘了。 這蓬松的光澤的秀發(fā),曾拂過他的臉龐,繞過他的頸項,貼過他的胸膛,就在三天前,還跳躍著撥弄過他的指尖。 她看起來想靠近又束手束腳,委屈得像一只饞魚又怕人的小貓。 好想摸摸她,把小貓揉得嗡嗡地呼嚕。 于是—— 溫熱的手掌懸停在她的頭頂,然后緩緩地落下,指縫裹著發(fā)絲,輕撫。 他什么時候靠過來的? 她終于逮到機會仰臉看向他。 他臉上暈著淺淺淡淡的笑,舒朗得像是雨后晴空,他那雙安靜的眼睛給臥蠶拱得彎成月牙兒,幽幽地波光流轉。 他的喉結滾了滾,唇齒吐出的聲音也柔柔的:“以后我就是你的人啦,多多關照啊,云哨?!?/br> 他裹著玩笑的殼兒,說了句脆生生的心里話。 我是你的人了。 天知道這句話有多大的殺傷力,她的心快要滿出來。 他真是玩曖昧的高手。她必須不遑多讓。 “隊長,我會對你負責的!”她的厚臉皮上線了,她咧開嘴厚顏無恥地調(diào)戲他。 她最會順桿爬,他給點陽光她就燦爛。 “你對你自己負責就行?!彼呐乃谋常e身從她面前走。 還是笑容適合你,我的傻丫頭。 “啊——” 他猝不及防被她緊緊抱住,手臂無措地張開。 “隊長,我好高興。”埋在他胸前,躲開他的目光,她終于還是和他分享自己了的心情,就是想說給他聽,就是要讓他知道,她很欣喜和他結合。 怎么了這是,一直喊隊長,犯事的時候那么虎,事后反倒變得乖慫乖慫的了? “嗯?!彼傻盟е?,受用每一秒的溫存。 她不撒手,站到晃晃悠悠也不放開他。說不出口的話,就用肢體去表達。 很簡單,就是要抱著你,鎖著你,不讓你離開我。 他愿意陪她抱得久一點,再久一點,他希望她永遠纏著他。 “好了?!?/br> 好了花兒,別抱了,你再抱著我,我要上癮的。 他推開她的肩膀,故作瀟灑地走在前面,他知道她會乖乖跟在后面。 天很黑,腳下的坡陡,他回頭看她一眼,見她安全通過才繼續(xù)往前走。 而她暗暗后悔,后悔自己怎么不假裝絆倒,然后趁他來扶,把他撲倒,纏纏滾滾地再借機與他狎昵片刻。 和他在一起,好像怎么都不會膩。 …… 二十天以后是世軍賽正式開幕的日子。 曾弋熬過了適應期,生理上也恢復了正常。和以前不同的是他接入云花的磁場變得更輕松了,但是麻煩是云花無形中對他施加的場壓更強了。 雖然正是因為場壓增強,他們才可能有更廣的連接范圍,但是對向導來說,哪怕是對于訓練有素天賦優(yōu)異的曾弋,云花的哨場都是沉重的負擔。 這一點在初次連接她哨場之時他就有體會,這些年他從來沒和她提過,只是悉心指導她怎么更好地控制她的磁場,高效穩(wěn)定的同時保護好自己,至于他的部分,他會自行彌補。 可是事實證明,無論他怎樣努力,他精神場的消耗仍在累積。 本來理想狀態(tài)下,他預估自己還能承擔起做她十年的搭檔。而以現(xiàn)在結合后的強度,即便只是這幾天的適應訓練,他都能感受到精神場的加速損耗。 這樣下去,可能用不了兩年…… 無論如何,先把眼前的比賽比好。 這是他們第二次征戰(zhàn)哨向雙人組,奪冠是他們共同的目標。 比賽穩(wěn)扎穩(wěn)打地推進,誰料在決賽圈,有一個國家的代表隊仗勢欺人公然違規(guī),只為了阻止云花和曾弋沖冠。 最后階段,曾弋掩護云花上了背坡一處隱蔽點,按照他的判斷,敵人會從對面上來,所以此處堪稱制勝點。 這時,后方出現(xiàn)一個小組,這個組并不只有兩人,而是南亞某國的幾個組合的聯(lián)盟。局勢已然明了,只要不暴露云花,她可以掌控正面戰(zhàn)場,所以冒著出局的風險,曾弋也要解決這個小組。 他一面繞到他們身后,一面在標記所有決賽圈內(nèi)的向導的暗場場心,把最近的數(shù)據(jù)傳送給云花。與此同時,他知道自己的場心也被探測了。不過,這也在他計劃之中,他的位置可以暴露,因為他已經(jīng)離開云花很遠,如果被集火,反倒可以牽制火力,給她爭取時間。 果然,有人跟上來了,從三面包抄他。體力還有,但是只夠在奔襲和搏斗之間二選一了。 速戰(zhàn)速決吧,趁他們形成包圍前,能解決一個就多一份勝算。 他誘敵深入,迅速占據(jù)有利地形,面前是一面一丈高的土崖,看樣子像是廢棄的溝渠,他側身讓在一邊,追上來的向導一個沒剎住,翻進了土溝。 趁這個機會,他直接撲上去拉了對面的煙。 一個敵人就這樣應聲淘汰。 快撤! 他迅速地改變路線,貼著決賽區(qū)的邊緣行走,如果遭遇敵人,情況不妙可以保證至少能往圈外拖死一個。 倏然,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刺破空氣,子彈蹭著他的手臂掠過。 迷彩服被扯破,皮膚被劃出一道血痕。 這個聲響這個殺傷力……距離很近了。 他投出一枚煙霧彈,把自己封起來,沒時間包扎,流點血不影響戰(zhàn)斗。 他翻身后撤,摸到一棵樹后,補注了一針抗干擾劑,做好了最后準備。 云花在百米開外嗅到了他血的味道。哨兵對自己向導的血的敏感度不亞于向導素。 如果說哨兵對向導素是狗聞到骨頭,那對血的反應就敏銳如海洋里的鯊魚。 她為他捏了一把汗,他沒再傳過來信息,說明他陷入交鋒了。 她深呼吸盡力平復對曾弋的擔憂,握緊狙擊槍,鷹一樣盯緊對面的點位,只要人一冒頭,就扣動扳機把他淘汰。 女哨兵還是有一些性別優(yōu)勢的。相較于男哨,她們的精神場在高頻區(qū)段更加茁壯。 這差異很像是男女聲音的差別,女哨的高頻壓制男哨就像女聲的高音區(qū)天然比男聲茁壯,當然也有擅長高頻的男哨,但是男哨的高頻對男向導來說,干擾程度還是差了女哨一大截。而實戰(zhàn)中,哨兵要對付的,只有男性向導。所以,女哨兵的高頻讓她們在對付男向導時多了一份利器。 這一點,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曾弋有切實體會,也直接導致了云花這一代女哨在PLA應運而生。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曾弋的向導素混雜了別的哨兵的氣息,濃度在抗干擾劑的藥效下開始下降。 云花敏感地察覺到了,她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這邊,曾弋被三個人一齊壓制住,其中一個向導用雙腳夾緊他的頭,一個哨兵拿繩子捆住他手腳,而另一個哨兵坐在他腰腹上。 面前的哨兵是一個三百斤的壯漢,他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他身上,若不是他繃緊腹部 ,他感覺內(nèi)臟都要被壓碎。哨兵留著一嘴黑卷的絡腮胡子,但是即便隔著這油膩的胡須,曾弋也能看到他臉上猥瑣的笑。 哨兵用蹩腳的咖喱味兒英語問他:“你搭檔在哪?把你隊友的位置告訴我們?!?/br> 曾弋怒目而視,咬緊牙關不松口。 哨兵不壞好意地笑,帶著輕蔑和嘲諷:“向導,你要認清自己的處境?!?/br> “砰砰砰——”連續(xù)的沖鋒槍響擾亂了敵人,為首的哨兵一個眼神示意,另外兩人離開他們?nèi)デ胺接瓟场?/br> “你的哨兵來救你了?那更好,主動暴露給我們!” 曾弋沒有理他,而是嘗試連入云花的哨場,把敵人的位置重新傳輸給她。 他本不想干擾云花的作戰(zhàn),但是情況有變,如果她不能發(fā)現(xiàn)這兩個敵人,她有幾率被偷襲淘汰。 云花在收到信息的第一時間,就標定了兩個敵人。然而在她的心里,她更在乎曾弋的位置,只想快速回到他身邊,確認他無恙。 但她不能這么做。 一切判斷的輕重緩急,都是他們在無數(shù)次訓練中議定好的,他們有完全既定的行動指導,她清楚此時此刻,他會希望她先把解決敵人放在第一要務,除非他發(fā)出求救,她應該相信他處境安全。 云花不負眾望,當賽場通報兩名南亞參賽者淘汰的消息時,無論是場內(nèi)的他們還是場外觀戰(zhàn)的中國賽隊的人員,都松了一口氣。他們是中國在這個項目上的最后的希望,大家都捏了一把汗。 還剩下美國、俄羅斯的兩支哨向組合,那個控制住曾弋的哨兵和他隱蔽在外的向導,以及云花他們。 隊友的淘汰讓哨兵的情緒崩壞,他一手掐上曾弋的脖子,看他抬起被捆住的雙手極力地反抗,拿膝蓋壓住他下肢腹股溝的位置,禁錮他掙動的大腿。 “我沒時間跟你耗,”哨兵惡狠狠地欺身面對著他威脅道,“你是不是沒嘗過被強上的滋味?” 曾弋知道這家伙不是省油的燈,身強力壯且沒有原則,他硬抗不過。只要能拖延,拖住他,就行。 他舔舔嘴唇,轉而伸手去推他的胸腹。手里的力道不大,頗有幾分欲拒還迎的樣子。 “沒時間就滾啊,你能把我怎樣?”他輕喘著刺激他,他知道這時候罵他比勾引他更能讓他欲罷不能。 哨兵的眼睛爆出通紅的血絲,從腰間抽出一個裝滿子彈的備用彈夾,掐著曾弋的下巴把它硬生生塞到他嘴里。 “唔——”漂亮的眼睛瞬間氳濕,他的手緊緊扣著哨兵有力的手腕,像一只無助的小動物在哀求。 哪有哨兵能經(jīng)得起這種誘惑?即使他的向導素被抑制了,他也能想象得到那種氣味,他身上那該死的向導素一定濃郁得像是春藥。 他把彈夾在他嘴里深深淺淺地抽送,好像那不是彈夾,而是他的性器。 曾弋感到喉嚨都要被這鋼鐵頂穿,酸澀的金屬味道混雜著機油和火藥在他口中炸開。 太過火了,可他說不出話。 這家伙就要失控,他得哄他給自己解開雙手,不然他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于是他棋行險招,伸手摸向他胯下…… guntang的東西已經(jīng)起來了,隔著布料頂他的指腹。 曾弋含著那彈夾扯出一個笑,眼睛瞇起來,透出玩味和期許。 哨兵的理智簡直要被擊碎,他動情地用下體去蹭他的手,這個男人真是該死的魅惑。 曾弋趁機別過臉吐出彈夾,明明躺在人下卻揚著那張凌亂濕漉但依然漂亮的臉,居高臨下地命令:“想爽就幫我解開繩子。” 他的雙唇因為被激烈對待而充血微腫,紅潤潤地吐出的磁性的音節(jié),幾個英文單詞被他咬得蠱惑人心。 哨兵拿刀割了繩子,下一秒,曾弋就勾著他的脖子坐起來。 他看著他笑,那么真誠,那么蕩漾。 哨兵被他的神采晃了眼,有一瞬間的失神。 直到一股白煙就地升起。 他想起一位老哨兵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有時候你以為你在捕獵,其實你才是獵物?!?/br> 可他不甘心! 他一拳打碎曾弋胸前的記錄儀,然后把自己的記錄儀扔遠。 這下沒有證據(jù)能證明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趁清場的人沒來,他就要在這把這向導辦了! 他用力把曾弋壓倒,體型上的差距讓曾弋無論如何站不了上風。 “醒醒,兄弟,你違規(guī)了!”他在他耳邊喊。 “閉嘴,現(xiàn)在,你只要做的只有乖乖張開腿,把力氣留在后面給爺好好叫!” 曾弋盡可能地保持體力無聲抗衡著。即便如此,他仍在哨場保持為云花更新信息的頻率,云花已經(jīng)分別干掉了美國和俄羅斯的向導了,很明顯,他們沒怎么遭遇過女哨的正面精神攻擊。 本想潛入云花哨場的他們,先后被她場壓開大用高頻段轟到精神場停宕。 剩下的兩個哨兵成了無頭蒼蠅,好巧不巧,又在發(fā)現(xiàn)云花之前對上了。 云花現(xiàn)在只要保留實力坐山觀虎斗,然后再一舉擊敗那個勝出者,和曾弋會合,再干掉最后的那個南亞向導,就能把冠軍收入囊中! 曾弋在心里為她高興,可是他這邊的情況已經(jīng)很不容樂觀了,那個哨兵失去理智地撕扯他的衣服,而裁判組就像視而不見一樣遲遲不來干涉。 他只好抽出匕首去反抗,就算見血見傷也要給云花爭取時間。 他已經(jīng)把刀架上對面的喉嚨,可是對方卻恰準了他不會殺他,依舊肆無忌憚地猥褻他的身體。 他甚至拿泥濘的手去掐他手臂的傷口,就為了看他強忍呻吟時痛苦的表情,因為這讓他更興奮! 曾弋拿刀的手一抖,被哨兵奪了去,轉而瘋狂地割他防彈衣的帶子。 曾弋極力掙扎,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支持精神場的工作。 云花立即感受到了他的極端異常,從他鮮血氣味飆高開始,她沒有猶豫,不顧暴露風險,一頭沖向氣息的源頭——她的向導。 沒有什么比曾弋的安全更重要,她清楚得很,她心目中的第一條從來不是世軍賽的冠軍,而是保護好他! 這個先后順序永遠不會變。 槍聲尾隨她身后,貼著她的身體嗖嗖飛過,她沉穩(wěn)不改,直到一個飛撲把曾弋身上為所欲為的男人撞到邊界以外,而那人在安全區(qū)外瞬間昏迷。 “砰——”一顆子彈從背后正中她的左胸。 不想管是哪個人開的槍,不重要了。 她拉了曾弋的煙,不想他再挨一下空包彈。 她眼里只有曾弋,而他身上都是傷,他的右肩露在外面染紅了半邊袖子……他的嘴角滲血,雙眼疲憊地放空。 眼淚奪眶而出。 她無心關注戰(zhàn)況,只覺心疼,她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在懷里。 “對不起?!彼穆曇粑⑷?。 她恨不得封住他的嘴,讓他不要再說自責的話。她才是自責的人,如果她第一時間和他會合,他就不用傷成這樣! “是那個該死的家伙不守規(guī)則!隊長,你沒錯,你,你看看我,你是不是很難受,嗚……”她又急又氣又心疼。 “我沒事?!痹呐乃耐龋懔μа蹨\笑,“你今天表現(xiàn)很棒?!?/br> 他抬手給她抹去眼淚,然后閉上眼睛,安靜地在她懷里睡過去了。 比賽結束后,周旭帆作為中國隊的隨行負責人,黑著臉找到了組委會,要求給他們一個說法。 他沒想到第一次作為后勤人員參與世軍賽,就碰上這種事。差點到手的冠軍飛了,裁判組給出的宣判是他們只拿到第四名。 絕對的黑幕。 他第一時間將那個哨兵淘汰后的違規(guī)行為反映上去,可他得到的反饋依然是,證據(jù)不足。 這讓他窩火。 他在比賽結束當夜徹夜不眠,第二天清早,就調(diào)了軍區(qū)一支部隊到現(xiàn)場,直接開進賽區(qū),地毯式地搜查證據(jù),把那個哨兵丟棄的記錄儀找回來。 沒人敢攔他,即便是那些組織者。周旭帆的家里背景高深,是連美國人都巴不得滲透的存在。怎么會為了這點“小事”去惹他背后的家族? 記錄儀泡了水復原不了,周旭帆一個越洋電話把最先進的技術人員從歐洲一個秘密基地重金找過來,盯著他還原記錄。 終于,第二天一早,他帶著鐵錚錚的證據(jù)拍到了組委會的桌前。 他邏輯清晰,行動力也強,斯文人發(fā)起火來只會更可怕。 在場的十幾名委員鴉雀無聲,沒有敢辯駁的。 于是,最終那個南亞隊伍被認定為失去資格,云花和曾弋得到銅獎。 雖然沒有冠軍,但是這依然是揚眉吐氣的一場勝利。 不是場內(nèi),而是場外,在軍事在國際上,一場難得的勝利。 長久以來,中國被各個強國打壓很久了,忍氣吞聲,這次他面對不公平的據(jù)理力爭,確實是一個漂亮的自衛(wèi)反擊。 雖然不是有意,但周旭帆的確搶了這次世軍賽的風頭,他本來只是想維護云花,當然,也有曾弋。同樣身為中國軍人,他感同身受他們遭遇的一切。 事態(tài)平靜后,賽隊的所有人都對他表示感謝。 此后很多年,每一屆,周旭帆都沒有離開過世軍賽的戰(zhàn)場,可以說,他也成了中國代表隊在世軍賽的戰(zhàn)場上,不上前線卻意義重大的關鍵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