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多情笑我②
書迷正在閱讀:貴族侍女、【GB】抹茶酒釀鋪子、謝春紅1、謝春紅2、一間rou鋪(h)、兄弟路人rape、人妻呻吟、[自攻自受]再生紙、懲罰系統(tǒng)啟動中(快穿)、薄荷味兒的小學(xué)渣(NP·雙)
曾弋靠在直升機的角落里閉目凝神,云花則挨著他翻看任務(wù)說明。 “此次跨軍區(qū)多軍種協(xié)同拉練行程60余公里,參訓(xùn)官兵全程負重25公斤在大興安嶺指定路線行進……拉練設(shè)置有五公里奔襲、通信通聯(lián)、哨向?qū)埂⒎捶鼡?、緊急疏散、與敵遭遇和野炊宿營等十個課目訓(xùn)練,考察參訓(xùn)隊員應(yīng)對復(fù)雜地形、不同戰(zhàn)術(shù)背景下的應(yīng)變能力,全面提升隊員軍事素質(zhì)…… 天南海北的一千來號人,三天,混合軍種,真夠熱鬧的,也夠折騰的。怪不得他一上飛機就在那養(yǎng)精蓄銳。 他們是作為哨向人員的協(xié)同教員參與,代表昆山和哨向處兩個單位,為以后哨向軍種的野外行軍策劃踩踩點,也了解一下實訓(xùn)中哨向官兵和其余兵種的交叉作戰(zhàn)情況。 四月的大興安嶺,依然飄著雪,今年的春天,格外冷。 一下飛機,寒風(fēng)裹著飛雪就往衣領(lǐng)里灌。 他們帶著幾個哨核的向?qū)иs緊直奔哨向營地。 隨行教員一到,在場的哨兵向?qū)冏杂X起立,熱烈歡迎。 曾弋和云花簡單地作了自我介紹。 由于云花是唯一的女哨,大家起哄讓她唱首歌。 原來這里的氣氛也挺活潑嘛。 她清了清嗓,唱了一首軍歌。 她唱得好聽,氣氛就更熱了,大家很買賬地鼓掌。 提問環(huán)節(jié),有個海陸的校官看熱鬧不嫌事大,直接問:“聽說你們是結(jié)合搭檔?” “是?!痹苹ǖ挂膊徊m著,很坦蕩地承認了。 “那你們,是不是——”一個年輕的哨兵站起來,把兩個拇指相對,彎了彎,“情侶?。俊?/br> “怎么可能?我跟他,不可能!我們是姐妹。”在場還有哨向處的人呢!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赡苓@就是做賊心虛吧。 曾弋深吸了一口氣,心想,別的倒還好,可你知不知道“姐妹”這個詞暗示什么? 我本來以為我是在場唯一一個有女搭檔的向?qū)?,我該是最“安全”的了,結(jié)果你一句話,一腳替我踹開并不存在的柜門,把我沖上風(fēng)口浪尖。 我謝謝你哈,你可真是我的親搭檔! 他保持微笑,尷尬地迎接在場一百來名向?qū)Ш鸵话賮砻诒悠饋砉捕賮韨€男人的注目禮。 這下他解決一下三急問題都得躲得遠遠的,跟搞伏擊似的,不然怕有人過來陪他遛鳥找他搭訕。 …… 拉練的第一個項目就是五公里奔襲。 分成向?qū)ш牶蜕诒?,分別由云花和曾弋帶領(lǐng)。 “兩條路線,你選吧?!彼杂X地讓她先選。 “這個吧,海拔高一點,不用趟水。” 本來就這么定了,結(jié)果一個隊員突然跑到他耳邊小聲報告說:“曾隊,據(jù)說下面那條路路況不好,咱吃虧,不公平啊?!?/br> “抽簽吧,這樣公平點?!痹谑且蔡岢霎愖h。 “煩不煩,磨磨唧唧的,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要那樣。你這人怎么越來越不爽快了?”云花抱怨一嘴,還是配合了。 抽完簽,云花走下邊。她懶得搭理他,直接開發(fā)了,爭分奪秒。 “曾隊,咱們也?”離他最近的一個哨兵問他。 “別急嘛,我先找個副手,交代點事?!彼换挪幻戳丝瓷诒鴤?,一個個早就摩拳擦掌等不及了。 他轉(zhuǎn)而打量身邊這位哨兵,不錯,長得端正精神,身板也結(jié)實,最關(guān)鍵的是,還很上進。 “哨兵,你叫什么名字?”他看著他,笑容曖昧。 “祝烽。”年輕的哨兵被他看得發(fā)毛,想起他是一個“姐妹”,就不由自主后撤了一步。 “你哪兒的???”說著他搭著他肩膀,整個人靠過去。 “南、南海艦隊的?!毙』镒诱麄€人都僵了。 一看他這反應(yīng),曾弋就知道這是一直男。他在這方面可是被動積累了豐富的經(jīng)驗。 這小子倒是可以放身邊使喚使喚。 “嚯,真夠遠的。你這是從祖國的最南邊跑最北邊來了?還是個中尉。你來做我副手如何?” “是!” 有了副手曾弋就不用親力親為,直接讓祝烽整隊出發(fā)。 路途過半,隊列已經(jīng)拉了老長??斓囊呀?jīng)到了,慢的還在很后邊。 “哎,我說祝哨,咱能歇歇嗎?”曾弋扶著腰靠在一棵椴樹上,“賴著不走”。他早上剛用了免觸結(jié)合的靶向劑,這會兒正犯膈應(yīng)。本來這玩意兒就有點副作用,他比較不幸,副作用稍微明顯了些。 “再堅持一下,就還沒剩多少路了!您一領(lǐng)隊的拉到隊伍尾巴上,整個團士氣都得受影響。這樣輸給對面向?qū)ш?,多沒面子啊!”年輕的哨兵有點急了。 “輸唄?!陛斀o對面我就有理由訓(xùn)你們了,“讓人家向?qū)兲崽釟舛嗪?。體能項目上老被你們哨兵壓一頭?!?/br> “那您呢?您也是向?qū)В筒灰陨碜鲃t?就算您體質(zhì)上不如咱哨兵,也不能連這么個奔襲都受不住吧?!?/br> “那你覺得真正的向?qū)г撌鞘裁礃影??”他扭頭問他,眼睛反射著叢林的陽光,看上去亮亮的。 “我心目中,最崇拜的就是咱們那位征服獵人學(xué)校的幽靈向?qū)А!彼崞鹋枷裱劾镉泄狻?/br> “哈哈哈哈哈。”曾弋笑得像是一條哈氣的狗,捂著肚子滑到地上。 “你笑什么?!”祝烽皺眉,不爽他不莊重的態(tài)度。 “沒,沒什么。”曾弋撐坐起來,“那你要是見了他,還不得要簽名?” “不可能?!?/br> “什么不可能?” “我上哪兒見人家去?!弊7檎{(diào)轉(zhuǎn)火力,“我是說,你能不能學(xué)學(xué)人家的意志力,這才五公里,就跑不動了?” “那要是他,讓你幫著拿行軍包,你拿不拿?” “我、這我肯定拿啊?!彼攵紱]想。 曾弋咧開一個燦爛的笑,抬手就把背包甩到他懷里:“那你拿著吧?!?/br> 說罷拍拍屁股追著隊伍揚長而去。 “我、你——!” 等等? 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他暗示了什么以后,先是愣在原地懷疑人生,然后眼里迸發(fā)出憧憬的光芒,跟灌了紅牛一樣渾身來勁,背上兩個人的行軍包就趕了上去。 “那您怎么證明您是?” 曾弋順手給他彈了彈他帽子上的蛛網(wǎng),語氣稀松平常:“我不需要證明?!?/br> 確實。 不由他不信。他愛信不信。這囂張態(tài)度,簡直太給勁兒了! 他被這種風(fēng)格折服,盲目相信了他就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那位傳奇向?qū)А?/br> 自從得知他是幽靈向?qū)Ш?,祝烽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一百八十度扭轉(zhuǎn)了,現(xiàn)在活脫脫成了一個迷弟,崇拜地任他安排。 “祝哨,去看看后頭還有幾個,催催,別落隊。” “是!”原來他跑的靠后,也是為了關(guān)照后邊的隊員啊。 修整時,曾弋和祝烽背靠背坐在營地休息。祝烽有點別扭地終于開口說了那句憋了很久的話:“哥,哥,我……直、直男?!?/br> “我也是啊?!彼粸樗鶆拥穆曇魪谋澈髠鱽恚澳慊ń阏f的話,也就圖一樂。”本來他連澄清這個誤會都懶得,但是這小子不一樣,他知道自己是幽靈向?qū)Я?,要是傳出去成了“咱那位幽靈向?qū)鋵嵤莻€gay”,他可遭不住。 “干嘛呢,搭檔?”說曹cao曹cao到,云花拿腳踹了踹他鞋底。 “祝賀你啊,你們向?qū)ш犂氌A了我們哨兵隊?!?/br> 云花把他蓋在臉上的迷彩遮陽帽掀開:“你看看我這身上,都是泥,誰讓你非要和我換?衣服你給我洗啊?” 換路線也不是你同意的嗎,再說贏都贏了,還來抱怨這個,過分了吧? 但他可不會把這些說出來,惹毛了她可就沒完沒了了。 于是他默默伸手撿回帽子,揉了揉眼,理直氣壯又很沒骨氣地小聲道歉:“對不起?!?/br> 云花這才收斂了,靠在他身邊坐下來。 山里氣候變幻莫測,晚上氣溫驟降下了場雪,還帶冰雹,大家的帳篷坍塌了不少。 嘭—— 一個悠悠的嗓音應(yīng)聲響起,帶著挖苦的個人特色。 “我說祝哨,你這建造手藝不行啊?!痹抢_趴窩的帳篷,睡眼惺忪道。 “您沒事兒吧?”祝烽趕緊關(guān)心。 曾弋打開手電往四周照了照,披上被子擺擺手跑了。 “誰?!”云花被帳篷清晰的拉練聲驚動。 隨著風(fēng)雪一起灌進來的還有那個熟悉的好聞的氣息。 是他。 雖然黑茫茫一片,但是是他絕不會錯。 “呼——”曾弋哈著氣搓著手,趕緊把門簾又拉上。 暗歸暗,也不是什么也看不見,人形輪廓還是很清晰的。 他一眼就看到她抱成一團瑟縮在角落。 “你被子呢?” “趟泥水時候沉了?!彼穆曇魩е毼⒌亩?。 所以你就沒有被子在這生挨一晚上?! 他臉色整個變了,顧不得所有,張開被子把人圈懷里裹緊。 她身上好冷,卻還在執(zhí)拗地往外推他。 他頓時急得眼淚都下來,綻落在她的面頰上。 也許是被這液珠燙到心扉,她頓了頓,不再掙扎。跪坐著聽憑他從身后把自己抱緊。 他哭了,她竟有一絲痛快。 “別動。”他的聲音溫柔得像是一塊酥糖化在耳邊。 她的心瞬間軟下來,回過身環(huán)住他的腰。 他渾身敏感地一顫,在她頭頂輕輕嘆了口氣。 他現(xiàn)在正在經(jīng)歷易感期。即便用了藥,被她這樣接觸,還是會有反應(yīng)。 向?qū)貜难挂詢?nèi),胸鎖以上,逸泄。 她要是再做點什么,他怕他會難耐到呻吟出聲。 可他不敢放開她,他怕一放開她,她隨時會失溫昏倒,而自己升高的體溫反倒能更好地溫暖她冰涼的身體。 他顧不上自己,哪怕觸發(fā)了三期結(jié)合熱,大不了硬抗過去! 她意識到他的不對勁,趕緊放開他,隨他一起躺倒。 “我沒事?!彼奶哿?,“你是不是很難受,我離你遠點吧?!?/br> 話音未落手已被牽住。 “乖乖待在被子里,哪兒也不準去?!?/br> “好?!彼焓窒霝樗敛令~頭上的汗,都把睫毛打濕成片,快流進眼睛里了。 他側(cè)了側(cè)頭,靈敏地躲開了。 好吧,不碰就不碰。 他安靜下來,呼吸平穩(wěn)了,側(cè)躺著闔上眼睛。 我只是躲一下,你就不敢繼續(xù)啦?昨天也是這樣,你逼著我結(jié)合的那份勇氣去哪兒了? 她枕著手臂面對面看他,想起剛才環(huán)抱他的腰的觸感,他好瘦。 本來壯回來一些,世軍賽后又瘦了,怕是從結(jié)合開始就在掉秤了。 平時穿著作訓(xùn)服看不太出來,但是今晚,就連他在背后抱她,她都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單薄。 掌心里他手指的骨節(jié)都有些硌人了。 他的眉頭輕蹙著,呼吸淺淺。 面前的他柔弱脆軟得像一汪春池水面上一觸即化的薄冰。 她恍然驚覺他的變化,以前的他,矯健得像一頭狼,現(xiàn)在,卻瘦弱得像只糟了病的羔羊。 她的淚水橫掠面頰,劃過鼻梁流下。 我混蛋!竟然記不得你的易感期。 結(jié)合帶來的生理上的依賴,害得你明明不想要我,卻還要被我的身體牽絆。 我碰你,你會很難受吧。 曾弋,如果我沒有一意孤行地占有你,是不是至少,還能抱抱你。 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什么也幫不了你。 “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傻瓜,你拿什么照顧我? 昨天你男友那句“我們快要訂婚了”還縈繞在我耳邊呢。 我只希望你照顧好你自己。 從那日你為我跳舞,我就知道我完了。 我無法回避地愛上你了。 所以和你結(jié)合,我是心甘情愿的,什么也不圖。 你曾經(jīng)說過我們要搭檔一輩子,我說我陪你到底。 我只是不想食言罷了。 我會盡力,只要還撐得住,就多陪你一天算一天。 你生日我給你唱了,可惜你醉了,大概沒聽明白。 也好,你不用知道我的心意,就不用多一份負累。 花兒,你要是找到了康莊大道,就飛走吧,飛得輕松一點,自在一點,不要被我這個石頭墜得沉入海底。 你走以后,我的傷口,我會自己舔。 這個傷口好不了也沒關(guān)系,至少你不在就不用天天去觸碰,去揭開。 每一次回到你身邊,聽見你的聲音,看見你生龍活虎出現(xiàn)在我眼前,這個傷口剛長好的痂就會被殘忍地撕開,血淋淋地讓我無法忽視它的存在,讓我眼睜睜看著自己又一次重蹈覆轍陷入傷痛,循環(huán)往復(fù)如墮地獄。 所以每當(dāng)離開你,回到昆山,或者去到更遠的地方,三天、五天,甚至好幾個月,我反而輕松一些。 我不給你打電話,我刻意避開和你有關(guān)的一切。 只有這樣,提前一點一點地把心從你那搬回來,一遍一遍地預(yù)演失去你后的生活,我才能習(xí)慣我的身邊沒有你,我才能在你真正離開我的時候,體面地承受。 我承認,我對你有怨氣,昨天你打扮得那么漂亮地去見他,從頭到腳都讓我不習(xí)慣。 可我一面想你自由,一面又想窺視你的生活。 是我下賤,我不該那樣試探你。你有權(quán)利權(quán)衡一切,哪怕是暫時地腳踩兩只船——在塵埃落定之前。你覬覦我的身體也沒錯,都是我的問題,我自找的,不然怎么會屢屢被人sao擾? 而我回避你,不是不想要,只是想保有一份尊嚴。 你不是我的人,這些情欲我就不該要。 你昨天紅著眼睛對我笑,我臉上笑著,心里恨不得打自己一拳。 我討厭自己傷害你。 看到你難過我比你更難過。 看到你受委屈我比你更難受。 看你對我生發(fā)占有欲我會暗爽。 看你氣急敗壞我又很快樂。 有時我自私地想袖手旁觀自我保護看你受折磨。 有時我想把你捧在雙手寵愛。 有時我想報復(fù)你讓你也嘗嘗我的苦痛。 有時我想打碎了吞肚里一聲不吭。 我好矛盾。 花兒,自從愛上你以后,我越來越控制不了這些想入非非的自相矛盾的念頭。我現(xiàn)在一定和瓊瑤劇里的女主人公一樣癡傻可笑。 可我沒辦法,我性格里就是有這一面。平時我掌控得很好,可對你不行,一想到你,就全都亂套了。 我極力保持理智,可感性的那面已經(jīng)沸騰喧囂到我無力約束了。 我只能在兩頭搖擺,偶爾被感性的一面占了上風(fēng),做出一些無法預(yù)測的荒唐事。 花兒,你看我多可笑。我自己都覺得可笑,可是沒辦法,我也只能接受這樣的我,我得承擔(dān)愛你的代價。 恐怕以后我在你面前,會越來越無理取鬧了。 到時候,你就會嫌我煩了,嫌我磨磨唧唧,嫌我扭扭捏捏,嫌我是個不坦蕩的小男人,就像從前我讓你看不慣時你不經(jīng)意說過的那樣…… 可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啊,我能怎么辦?看清了我不是你欣賞的那種男人以后,就早早放過我吧。 我會淡出你的生活,退回合適的位置守護你。 …… 翌日。 云花總是恨自己每次和他同眠都不能比他先醒來,那樣就可以看到他白紙一樣不帶情緒安然的睡顏。也許那時的他,會容易看穿一些。 她笑。 可能他也怕被我看穿吧,所以才早早地起身。 “花隊,您和曾隊昨天晚上……”那個八卦的士兵怕是沒挨過揍,又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時祝烽剛好按照曾弋的指示給云花帶了熱好的干糧:一個饅頭兩個雞蛋,還有一顆糖果——友情附送的。 他替云花接了話:“姐妹懂嗎,人家是姐妹!” 自從昨天目睹了曾弋在云花面前道歉的場景,他就明白,只要順著花隊的話說,就怎么說都不錯。 曾弋巡視歸來,好巧不巧又聽見這句??礃幼舆@小子是對自己昨天晚上“棄城而逃”頗有怨念啊。 于是他走過來摟過云花的肩,親昵地把頭靠在她肩膀上。 云花也把手搭在他腰上。 二人臉上掛著曖昧到猥瑣的笑。 他們有很多無用的默契,比如合力惡心外人。 畫面太美,那個士兵心頭惡寒,打了個冷顫:“抱歉抱歉,打擾二位!” 人一散開,曾弋就馬上出戲,只留云花在那想七想八,這祝烽好像和他有點走的太近了吧,怎么這么殷勤,什么都給他代勞?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眼睛跟長在他身上一樣。難道昨天睡在一個帳篷里睡了半宿睡出感情了? 曾弋閑不下來,又到旁邊營地指揮工作去了。 “姐,您真不知道這姐妹是什么意思?”祝烽湊過去。 正琢磨他小子呢,他還挺主動:“姐妹不就是姐妹嘛,和兄弟一樣?!?/br> 他湊近點小聲說:“昨天你在那個場合說你倆是姐妹,就是說他是gay?!?/br> “……”有這意思嗎?云花雞蛋剝一半,睜著大眼看著他愣住了。 難怪昨天他臉都綠了。 “我又沒冤枉他?!彼纱鄬⒂嬀陀嫞姿脑?。 “不是,真的假的,姐,”這下輪到祝烽慌了,“曾隊昨天親口說他不是啊?!?/br> “不可能?!边@是云花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打聽到這個問題的明確答案,眼睛繃不住笑成一雙月牙,他不喜歡男的?不行,得再確認一下。 “那您怎么知道他是?”祝烽郁悶了,您二位能不能別拿這事兒逗我。 這小哥既然這么問,昨晚他倆應(yīng)該挺單純。 云花答不上來,就裝作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搖了搖頭,好像掌握了什么絕密證據(jù)。 狗屁錄像帶不能證明什么,他說不定是逢場作戲呢。 我不管,他就是不喜歡男的。 “哎呀您,您說唄我保證不和第二個人說?!?/br> “真的?” “真的,我對天發(fā)誓!”哎呦,可真是好奇害死貓呦! “姐睡過他?!彼郎愒谒呎f得云淡風(fēng)輕卻又氣貫山河。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真就說出去了。姐把真相擺給你,你小子死心吧,省的打她家向?qū)е饕庠儆H身去試驗。 祝烽驚得彈起來,把一旁的火堆都踢散了。 我這嘴,我真,我就不該問! 這時,曾弋突然一臉嚴肅地回來:“云花,帶上裝備,跟我走?!?/br> “是!”她趕緊按照他的指示,一分鐘內(nèi)整裝完畢。 他早已接入她的哨場,在哨場和她溝通。 北部山區(qū)發(fā)生一場火災(zāi),火勢蔓延迅猛,災(zāi)區(qū)里有一個居民點的幾十口人失蹤了,當(dāng)?shù)叵澜M織救援,人手不夠急需增援。 他們作為實力經(jīng)驗俱足的哨向組合,可以提供哨向協(xié)助,輔助通訊和增加搜查力度,被臨時抽調(diào)過去搜救。 事發(fā)突然,他們直接開赴火場。 在飛機上,曾弋給云花強調(diào)安全細則,然后商議部署行動計劃。 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他們進入戰(zhàn)時狀態(tài),私人情感被拋諸腦后,又恢復(fù)了職業(yè)軍人的最高素養(yǎng)。 跳傘進入災(zāi)區(qū)! 天氣情況惡劣,云花落地點與曾弋超出了哨場聯(lián)絡(luò)范圍。 對講機也信號斷斷續(xù)續(xù)。 蜿蜒的火墻橫亙在二人中間,火光沖天,像是要將天地劈開。 云花沉著冷靜地向著既定路線推進,一路排查尋找失蹤人員的蹤跡。 一路上,沿著道路,她發(fā)現(xiàn)了好幾位村民,通過放信號彈,成功讓直升機救援組接走了他們。 為了能多救一個人,她不放棄任何救援的可能,繼續(xù)向腹地推進。 忽然,一顆大樹被燒斷倒在了云花的去路上。更糟糕的是,此時風(fēng)向突變,導(dǎo)致身后的火舌朝著云花的方向把她包圍起來。 她朝著包圍圈最薄弱的的地方?jīng)_出去,guntang的火苗擦著她的防護服而過,她堪堪躲開。 可是當(dāng)她逃出那個火坑,面前的火勢已經(jīng)完全失控,到處都是火光和滾滾濃煙。 她現(xiàn)在不能顧及線路,只能全力求生,她的信號彈用完了,可這里火勢太大,直升機不能靠近。好在終于,他的聲音像救命稻草一樣在哨場響起。 沉著的,可靠的,讓她安心的。 他順著他的指示,一步一步,逃出生天! “安全了嗎?” “我安全了?!?/br> “隊長?” “……” “曾弋!” “……” “曾弋??!” …… 當(dāng)她焦急地回到營地時,卻得知曾弋已經(jīng)被送去了臨時醫(yī)療站搶救。 她瘋了一樣沖過去,只見三個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把他團團圍住,空氣裝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他怎么樣?”云花焦急地詢問。 護士把她攔在外面說:“請您冷靜一下,不要打擾醫(yī)生!” 原來他因為在火場深處長時間奔走而脫水陷入昏迷,同時他的精神場因為一直超負荷過載使用而陷入了崩潰。 他是為了救她。她甚至可以想象他為了聯(lián)系上她,在火場里拼命尋找的樣子。 他義無反顧地沖向她,撐到最后一刻,聽到她說“安全了”才放心。 而他呢,是不是如果沒被人發(fā)現(xiàn),他就要葬身在這片火海了? 她不敢想。 曾弋,你為了我,連命都可以豁出去嗎?! 值得嗎? 云花對著紅光漫天,號啕大哭,發(fā)泄出胸中壓抑多時的情感。 她不能崩潰。 她克制住悲傷,交接完工作,站在急救室的門口,站得筆挺。 曾弋,你會沒事的,我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月亮掛上頭頂,而她像一棵大興安嶺燒不倒的樹,巍然不動。 終于,門開了,醫(yī)生對她說:“他醒了,一切正常?!?/br> 他醒了。 一切正常。 眼淚再度不由自主地從眼底滑落。 她跑到他床前,俯身看他,泣不成聲。 他還發(fā)不出聲音,就虛弱地扯出一個笑。 她雙手握住他的手,把它放到自己胸口緊貼心臟的位置。 “你好好的,我陪著你。” 他望住她,溫柔乖順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安靜地睡去。 天亮后,他的情況穩(wěn)定了。 她把他扶起來,喂他吃了碗粥。 感謝的話語蒼白,于是她對他說:“曾弋,我也可以為你付出生命?!?/br> 他笑著,語氣溫和堅定:“我相信你會的,但我不希望你受一點點傷,一點點都不行。” 她把臉埋在他胸前,擁抱他。 他把頭支在她肩上,插著輸液針的左手垂在身側(cè),另一只手輕輕地,輕輕地用食指卷著她昨晚放下來的長發(fā)繞啊繞。 我聞不出自己有什么氣味,但我聞得到你的發(fā)香。 帶著火燒火燎的煙塵味兒,卻依舊那么好聞。 多抱我一會兒吧。 我很喜歡。 此時此刻,你甚至可以再放縱一點。 再多給我點兒愛吧。 我什么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