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
窗外大雪紛飛,北風(fēng)呼嘯著卷起陣陣雪花,玻璃窗被吹得鐺鐺作響。 屋內(nèi)卻是一片春色,南墻至北墻連接著一片大炕,灶里燃著不滅的火星,熱氣穿透石板,源源不斷地涌上炕面,烘烤著整間臥室,暖意融融。 土炕上鋪著一床厚厚的大棉被,上面跪著一個不著寸縷的青年,他用手肘和膝蓋撐著身體,腰肢塌陷,屁股高高翹起,左搖右擺地承受著來自身后男人的cao干。 和青年的渾身赤裸不同,男人衣裝整齊,只有褲鏈拉開了一個口子,伸出一根兇悍猙獰的性器,不停地在發(fā)紅的xue眼里進進出出。 這樣鮮明的對比讓邱白覺得自己像一只yin蕩的母狗,雌伏在男人身下,翹著屁股搖尾乞憐。 他心里感到羞恥,身體卻越發(fā)敏感,后xue不斷溢出汩汩的yin水,澆在周遠guitou上,又隨著男人的抽動滴滴答答流到被子上。 周遠輕嘖了一聲,語氣中帶著玩味,“流這么多水,被子都弄臟了,這大冬天的不好洗啊?!?/br> 他嗓音又懶又啞,有一下沒一下的往里頂。 邱白被他說得直害臊,渾身顫抖著,情不自禁地合攏雙腿。 屁股上猝不及防被甩了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響亮。伴隨著周遠毫不留情的訓(xùn)斥,“說了多少遍,不許夾腿,怎么不長記性!” 邱白嗚咽了一聲,身子向前爬,又被男人抓著腰拽了回去,隨之而來的是兇猛如急雨般的貫穿。 “啊...輕點...”邱白手指緊抓著床單,微仰著頭小聲呻吟,被打了也沒有一點氣憤,反而更加情動。周遠在性事上格外強勢,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在男人的掌控下,要是不小心自己動了哪里,比如像剛才那樣夾腿,或者是自己碰了小roubang,肯定要挨上幾巴掌。 一開始他還有點委屈,不過結(jié)束之后,看著周遠愧疚自責地跟他道歉,說自己控制不住的時候,又會心軟地原諒他。 漸漸地,他也從中得了趣,許是這具身子戀痛,又或許是他太愛周遠,愿意接受周遠的一切。 而且周遠也并非是沒輕沒重,打他的時候不會太用力,短暫的疼痛過后,他總能迎來更加洶涌的快感。有時被cao得暈暈乎乎,甚至還會主動搖著屁股求周遠打他,男人便會哼笑著罵他是個sao貨,一邊把他雪白的屁股扇成個爛熟的紅桃子。 進退有度的羞辱和刺激,像是二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情趣,讓他們?nèi)諠u沉淪,共同探索著關(guān)于性愛更深層次的奧秘。 周遠一手掐著邱白的腰,一手在他白膩的臀rou上肆意揉捏,上面還有他剛扇出來的鮮紅指痕,像是雪地上開出一朵紅梅花,糜爛又刺眼。 這一幕刺激得周遠眼底泛紅,發(fā)了狠朝xue里面頂弄,冰涼的褲鏈觸碰到皮膚,邱白被激地打了個顫,xue口猛地縮緊,箍得周遠仰頭吸了一口氣。 他直起身子,用膝蓋將邱白的雙腿頂開,另一條腿曲起半跪在炕上。這個姿勢讓他cao得更深,層層疊疊的腸rou緊緊包裹住他的yinjing,隨著他的抽動被帶出來又塞回去。 傘狀的guitou像一柄刀重重劈開了邱白的身體,直接撞上了敏感的前列腺。邱白控制不住身體往前拱去,滅頂?shù)目旄袕南袤w處流到四肢百骸,他軟了身子,額頭抵在手背上,神志不清地又哭又叫。 周遠把他扶起來,他實在沒力氣,又趴下去。 男人似乎是有點不耐,眼神暗了暗,從褲子緩緩上抽出腰帶,想要把他脆弱的頸子捆起來拽在手上,這樣邱白就不會再倒下了。 腰帶從褲子上卸下,金屬卡扣磕在褲鏈上發(fā)出叮叮鐺鐺一陣響,邱白好奇地想回頭看,卻被一只大手掐住脖子。 “別回頭?!蹦腥说穆曇絷幊恋目膳?。 沉溺在欲望中的邱白沒聽出來,聽話地不再轉(zhuǎn)頭,搖著屁股用后xuetaonong著節(jié)奏慢下來的大roubang。 倘若他回頭,一定能看見面色陰郁,眼睛血紅的周遠,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細嫩的后頸,眼神兇狠地像是要從上面啃下一塊rou來。 周遠閉了閉眼,克制地深呼吸,把腦子里那些不正常的念頭趕走,他不想嚇壞了邱白,更不想傷害他,便只能竭力克制著自己。 “遠哥...動一動...”邱白難耐地扭著身子,催促著身后的人。 cao得狠了他要哭,cao得輕了他又不樂意。周遠被他氣笑了,扔掉手上的皮帶,jiba抽出來在xue口外面不輕不重地磨,就是不進去。 邱白哼哼唧唧,自己拱著屁股去找jiba,可就是吃不到嘴里。 他這會兒被欲望吊著不上不下,迷迷糊糊像個小孩兒,得不到了就要哭。 心里又難受又委屈,眼淚噼里啪啦往下落,砸在被子上泅濕了一小塊。 周遠聽見他抽泣的聲音,趕緊把他翻過來,看見一張潮紅的小臉,臉蛋濕乎乎的,汗水淚水混成一團。 周遠反倒來了惡趣味,隨意擦了擦邱白的臉,哄著他說sao話。 “哭什么?你想要什么得告訴我啊。” 邱白一邊吸鼻子,一邊抽噎,“癢...想要....” “哪兒癢?要什么?告訴我?!?/br> 邱白不吭聲了,即使這會兒有點不清醒也羞得說不出口,緊緊抿著嘴巴,睫毛不安地顫呀顫。 周遠也不急,就用guitou不輕不重地在軟爛的xue口上磨,偶爾進去一下,又飛快地拔出來。 邱白更難受了,他像是被欲望吊在了半空中,往上沒有去處,往下沒有支點,他委屈地蹬蹬腿,也得不到男人的安撫,還被惡劣地勾引著。 過了一會兒,洶涌的欲望沖破了防線,他終于妥協(xié),哭著說:“xue里癢....xiaoxue癢....要你動動...用大jiba捅一捅....” 周遠搖搖頭,手指戳了戳紅腫的xue眼,嘴角掛著惡劣的笑:“你這個叫屄,sao屄,你是一個欠cao的小sao貨,就知道搖著屁股求男人干你。” 邱白被這樣下流的語言羞辱,身體卻異常興奮。 “快干小sao貨....我的屄好癢...老攻快來捅一捅...” 聽見了滿意的回答,周遠的惡趣味得到滿足,稍一挺身把yinjing插了進去。其實他也硬的發(fā)疼,這會兒進了緊致的甬道,兩人都舒爽地發(fā)出喟嘆。 邱白徹底放飛自我,之前看過的那些小電影全在腦子里滾動播出,什么角色扮演,制服誘惑。嘴巴里一會兒叫哥哥,一會兒叫爸爸,浪得沒邊。 周遠被他叫得眼睛通紅,架起他的長腿搭在肩膀上,往腰下面墊了個枕頭,狠命地往里頂。 邱白嗚嗚咽咽地哭,身子隨著男人的動作起起伏伏,小嘴里還不停地說著sao話。 “爸爸的大jiba好粗...小屄裝不下了....好漲....” “你可真是個妖精,又sao又浪的小妖精?!敝苓h額頭上鼓著青筋,下面的小嘴裹得他jiba疼,上面那張小嘴又勾得他心癢,他真是恨不得死在邱白身上。 “啊...好爽....哥哥cao得小sao貨好爽...啊嗯....”邱白被如潮的快感刺激的頭皮發(fā)麻,身前的小roubang立起來,戳在腹部,吐露著絲絲縷縷的透明液體。 他忍不住去摸,又被男人一巴掌拍掉手。 他委屈地扁扁嘴,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男人,“我難受...你摸摸?!?/br> 周遠冷笑一聲,“不摸,我今天要把你cao得從后面射出來?!?/br> 他用一只手把青年兩只腕子捏住按在頭頂,另一手去揉搓奶子,那小巧的rutou被搓得通紅,酥酥麻麻的腫成了一個小櫻桃。 邱白知道這是又惹他生氣了,奶子被揉疼了也不吭聲,反而費力地仰起頭,想要去親男人的下巴。 周遠了然地松開他的手臂,看他討好地摟住自己的脖子,軟軟地湊上來親。下身卻一刻不停地用力聳動,搗得那朵小花汁水四濺。 yinjing又急又兇地在xue里抽插,guitou一下下碾上腺體。邱白被刺激的目光渙散,無神地瞪著天花板,直到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身體痙攣似的抽搐幾下,小roubang哆哆嗦嗦地噴出一股jingye。 射精的快感導(dǎo)致后xue不住地收縮,周遠被夾得爽,把他兩條腿分開拉直,按在被子上狠cao了幾十下,然后拔了出來,對著邱白的臉開始擼。 汗珠從額角處滑下落至線條鋒利的下巴,男人的眼睛赤紅且兇狠,緊緊盯著身下的青年,像是一只野獸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半晌,他低聲喘息了一下,眼底的瘋狂褪去,恢復(fù)了正常的表情,同時也射了邱白一身,臉上,鎖骨上,甚至是奶頭上也噴濺到了星星點點的乳白色jingye。 邱白雙眼無神,軟塌塌地攤在那里,精致俊秀的臉蛋布滿潮紅,淚珠從眼尾滑下,和jingye混在一起,白皙的身體上滿是男人啃咬揉捏出來的紅痕,像一個被玩壞了的性愛娃娃。 周遠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心中感到奇異的滿足,他伸手去撫摸青年脆弱不堪的脖頸,要是能鎖起來就好了,他又看向被扔到一邊的皮帶,眼里泛起掙扎,最后還是理智占了上風(fēng)。 他起身穿好褲子,下去打了一盆熱水,一點點給邱白擦著身體。 擦好之后鉆進被窩,把他的寶貝摟在懷里,像只守護著寶物的惡龍。 邱白在男人給他擦身的時候就睡了過去,一直睡到天色快黑才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就看到周遠那張放大的俊臉。 記憶逐漸回籠,他想起那場激烈的性愛,還有自己yin蕩放浪的求歡,臉色騰得一下紅了起來。 周遠看著他神色變幻,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挑著一邊眉毛,懶洋洋地說:“想起來了?” 邱白惱羞成怒,捂著周遠的嘴,“不許說?!?/br> 周遠眼里都是笑意,點點頭示意自己不說。 “哼?!鼻癜椎闪怂谎鬯砷_手,好像這樣就能掩蓋住自己做過的羞事。 只要不zuoai,周遠自然是對邱白百依百順,寵得沒邊,他摟著邱白一下一下地親,也許是大男子主義發(fā)作,他沒忍住問道:“你那些話是從哪學(xué)來的?” 邱白知道他問的是那些“哥哥”“爸爸”之類的,他有氣無力地掀起眼皮,哭喊過的嗓子有些沙啞,“你猜?!?/br> 周遠皺了皺眉,“你和別人好過?” “當然沒有!”邱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是我的初戀?!?/br> 初戀,周遠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竟叫他品出一點甜味來。 他不再追問了,親了一下青年紅撲撲的臉蛋,“你也是我的初戀?!?/br> “嗯,我知道?!鼻癜子幸淮顩]一搭的應(yīng)和男人的話。 伸手摸著男人的頭發(fā),目光隱晦且復(fù)雜。 你的過去,你的未來,我全都知道。 但那是原來書里的劇情,如今最重要的部分已經(jīng)被更改了,劇情正朝著一個無法預(yù)測的方向駛?cè)ァ?/br> 可也正因為如此,他最近心里總是很慌。蘇錦的存在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心里,時不時就要跳出來蹦兩下,讓人煩不勝煩。 其實他不是一個會勾心斗角,和別人爭個你死我活的人。無論在哪里,是什么境況,他總能找到一個合適自己的窩,然后懶洋洋地趴下,過自己的小日子。 身邊的人走走停停,無論家人還是朋友,他也從來不會挽留。 可唯獨周遠,這個他一見鐘情,便難以自拔的男人,更遑論他還長著一張酷似親哥的臉,是他在這個陌生世界里獲得的唯一的安全感。 邱白像一顆無根的種子,一開始就扎在了周遠這片土地上,汲取營養(yǎng),努力生長。 若是離了他,他活不了。 所以他要緊緊抓在手里,扣在血rou里。 可現(xiàn)在眼看著他就要回海城,他有預(yù)感,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蘇錦一定會搞些小動作出來,他心難安。 邱白眉頭緊蹙著,嘴巴緊抿成一條線,無從下手的感覺讓他越來越慌亂。 周遠抓住那只在自己胸膛上畫圈的手,問:“怎么了?” 伸手撫平青年眉心處的褶皺,“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訴我。” 邱白抬眼看去,那雙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倒映著一個小小的自己,那目光溫柔又深情,仿佛能容納他的一切,包括他無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想被蠱惑了似的,腦子里冒出了一個念頭。 也許,他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周遠,那樣他就可以和他分擔內(nèi)心深處的害怕和恐慌,他就不用再一個人承受這個陌生世界帶給他的巨大的孤獨感。 周遠察覺到他的糾結(jié),輕吻一下他的唇,刻意放柔了嗓音,誘哄道:“無論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 “你會相信我嗎?”邱白喃喃地問。 周遠露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我永遠相信你?!?/br> 平日里冷淡寡言的男人,突然溫柔起來是很要命的。尤其是對于邱白這樣沉溺美色的花癡。 不需要周遠多問,他就失神地開口,“我從...另一個世界來...” 周遠早知道邱白有個秘密,可從前邱白不愿意說,他也就不問。 直到他發(fā)現(xiàn)邱白這些日子總是在發(fā)呆,臉上會時不時地流露出迷茫和不安的神色,他這才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沒想到邱白給了他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 周遠的瞳孔驟然緊縮,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 從另一個世界來? 荒謬、可笑。 可這是邱白親口說的話,他不會騙他。 邱白看到了周遠的表情變幻,立刻閉上嘴,腦子也清醒過來。 他不該說的,沒有人能接受自己是一個書中人的事實。一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幾年,原來所有的人生軌跡都是另一個人安排好的,任誰都會痛苦、崩潰甚至發(fā)瘋。 不過還好他只說了一句,還有挽回的可能。 “哈...我逗你玩的,跟你開個玩笑..哈哈..”邱白嬉笑著,一副“都是騙你的啦”的樣子。 只是他不知道,他這個表情在周遠看來有多虛假,多僵硬。 “邱白?!敝苓h沉聲打斷他,“我說了,我永遠相信你?!?/br> “只要你跟我說,我就信?!蹦腥说纳裆裢庹J真。 邱白笑不下去了,他有點心虛,還莫名內(nèi)疚。 低著頭,許久才小聲說:“我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br> “夏天的時候,我一醒來就在這里了...” 邱白把事情粗略地說了一下,隱去了這是一本書的部分,只說自己從未來世界過來,并且知曉一些將來會發(fā)生的事情。 “你信嗎?”邱白捏著手指,有些忐忑不安。 周遠沉默了一會,起身倒了一杯熱水。 “喝點水,嘴都說干了?!?/br> 邱白接過來,雙手握著暖和的杯壁,心里稍稍安定下來。 周遠問:“所以說,你和之前那個邱白是兩個人?!?/br> 邱白點頭,“應(yīng)該是我用了他的身體,但巧的是,我們長得一模一樣?!?/br> “那你醒來后怎么記得這里的人?” “我腦子里有他留下的記憶。” “所以你應(yīng)該也認識我。”周遠說??墒撬颓癜椎谝淮我娒娴臅r候,邱白叫自己哥哥,很明顯是認錯了人,他不認識自己。 邱白也記起了這件事,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想要解釋。 “我...我的記憶不完全...有些記不清了...”他抿抿唇,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周遠無奈地嘆氣,怎么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人,編個瞎話也破綻百出。 他還有很多問題沒問呢,比如他為什么從一開始就避蘇錦如蛇蝎,再比如他為什么知道蘇錦會掉進河里。 就算邱白是從未來世界來的,了解的也應(yīng)該是歷史上的一些大事件,而不是發(fā)生在這個北方村莊雞毛蒜皮的小事。 但很明顯的,這些事情都和蘇錦有關(guān)。 蘇錦.... 周遠瞇了瞇眼睛,眸光晦暗不明。 “遠、遠哥?!鼻癜仔⌒囊硪淼睾八澳阈盼伊藛??” 周遠看著邱白緊張兮兮的小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就這么點小聰明,還在他面前搬弄,他要真想套話,能把他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算了吧,邱白不想說,他就不逼他,反正他們還有一輩子,慢慢來。 不過, 周遠問了一個很突兀的問題,“你在原來的世界,死了嗎?” 邱白啜了一口溫水,“我不知道?!?/br> “那你還會不會回去?”意識到這個問題,周遠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邱白遲疑了一下,“應(yīng)該不會吧?!?/br> 應(yīng)該?周遠的腦袋轟的炸開了,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他不想要這種模棱兩可的詞! 他要邱白確定、肯定、永遠在他身邊! 一想到邱白有可能離開他,周遠就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緊緊攥住了。 難受、窒息、疼痛接踵而來。 巨大的恐慌籠罩著他,邱白不屬于這里,要是他突然消失了,他要去哪里找?他還找得到嗎? 周遠眼神變得慌亂,陷入自己給自己設(shè)置的臆想中不能自拔。 為什么?為什么他總是抓不住,到底是誰在控制他的人生? 沒有人知道,周遠從十二歲起就在做一個夢,夢里總有一個看不清五官的男人。 第一次做夢的時候,男人問他,“你的小狗還在嗎?” 十二歲的周遠覺得莫名其妙,但這男人讓他感覺很熟悉,就告訴他,小黃當然還在。 那時周遠有一只黃色的小土狗,是奶奶用三個雞蛋從別人家換來給他作伴的,他特別喜歡,每天和小黃一起去山里瘋玩。 可誰知第二天,小黃不見了。 他著急地問奶奶,奶奶卻皺著眉頭說,“什么小黃?咱家沒有狗啊?!?/br> 周遠傻眼了,他不信,出去找了一天,甚至去問了村里其他的小孩兒,可都只得到了一個答案,就是從來沒見他養(yǎng)過狗。 晚上他又夢見了那個男人,他一遍遍地問他是不是知道小黃在哪? 男人看了他很久,只說了一句話,“抓不住?!?/br> 后來很久再沒夢見過那個奇怪的男人,直到十四歲那年的夏天,他又夢見他了。 男人好像很疲累,見到他問了一句,“你現(xiàn)在還怕水嗎?” 周遠說怕,他一看見河流那樣湍急的水就會恐懼,奶奶說這是因為他小時候掉進河里差點淹死。 第二天奶奶去河邊洗衣服,叫他去河里摸魚。 他驚疑地說:“奶奶我怕水,我不下河?!?/br> 奶奶笑著說:“你這臭孩子少騙人了,你從小就在河里玩,這村里的小孩兒誰也沒你游的快?!?/br> 這一次周遠沒有像之前那樣無措,而是跟著奶奶來到河邊。他試探著把腳伸進水里,腳上傳來的觸感輕柔又親切,他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后跳進水里,很奇妙的,雙腿自然地劃動起來,好像他天生就會水一樣。 當晚夢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什么也沒說,男人同樣看了他許久,嘆了口氣,仍是那句他不懂的話,“抓不住?!?/br> 這樣的事此后也還發(fā)生了幾次,他身邊人的記憶會被篡改,甚至有時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模糊。他猜想,如果不是夢中的那個人,他大概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渾噩而不自知。 他漸漸明白了男人口中的“抓不住”是什么意思。 抓不住的是他自己的命運。 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控制著他,控制他周圍的一切,他無能為力,也無人可說。 甚至有時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 直到他看見了邱白,那個青年像火一樣闖進他一潭死水的生活,把禁錮他的“繩索”焚燒殆盡。他自由了,于是迫不及待想要掌控自己的生活,他要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 當然,還有邱白,他要占有那團火,讓他只為自己燃燒,為自己照明。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再次回到那樣無能為力的日子。 可是現(xiàn)在,邱白的話給了他當頭一棒,他還是....要失去嗎? 周遠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那個男人了,這是第一次在除了夢境以外的地方看見他,男人像一團灰色的霧,聲音透著nongnong的疲憊和悲涼。 “抓不住?!?/br> “我抓得??!”周遠咬著牙低聲嘶吼,他不甘心,不認命。 邱白看著周遠青筋鼓起的額角,連忙湊近了問,“怎么了? ” 周遠一把按住他的后頸,狠狠地叼住那兩片唇,吸吮、糾纏、啃咬,力道之大似乎想要把他吞進肚子里。 邱白嚇了一跳,但還是仰起頭乖順地承受這個激烈的吻,同時手指埋進男人的yingying的發(fā)茬里,細細摩挲著頭皮,盡力安撫他。 直到嘴唇被咬破,邱白吃痛地哼了一聲,才把周遠從偏執(zhí)的狀態(tài)中驚醒。 他睜開猩紅的眼,看見青年皺起的臉,感受到嘴里淡淡的血腥味。 “我看看?!敝苓h擰起眉毛,捏開青年的下巴,果然見下唇內(nèi)側(cè)的軟rou上有一個破了的小口。 “我把你咬傷了?!敝苓h一下子xiele氣,語氣很懊惱。他頹唐地靠在墻上,愣愣地望著地下出神。 邱白從男人的眼底窺探到了一絲罕見的脆弱,還有茫然。立刻心疼得不得了,他以為只要不讓周遠知道他是書中人就沒關(guān)系,卻低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他沒想到僅僅是一個猜測,就讓周遠的反應(yīng)這么大。 “沒事?!鼻癜酌念^發(fā),“我不疼的?!?/br> 周遠還是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你看我?!鼻癜淄衅鹬苓h的腦袋,注視著他的眼睛,“你別擔心,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就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br> 周遠看著那雙明亮清透的眸子,嘴唇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最后只是吐了一個字。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