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分岔的道路(劇情/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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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的時候。 今晨,為了鐘離殊而緊急召開的長老會議才剛剛結束。 此次會議,主要探討了祛除“情花“之毒的可能性,以及對他下欲毒的異能者的處理結果。 那位A級異能者,早先對鐘離殊起了覬覦之心,求而不得之后竟然動了yin欲邪念。 借助外出執(zhí)行任務的組隊機會,不顧身份的對此時為B級異能者的鐘離殊下了“情花“之毒。 鐘離殊僥幸逃脫了這位異能者的重重圈套,和后續(xù)氣急敗壞的截殺。 在鐘離殊回歸氏族后,長老會大發(fā)雷霆并迅速發(fā)布了通緝令。 那位A級異能者,即刻被現(xiàn)世所有異能機構所封殺和追捕,并且已于上周被氏族有關部門緝拿歸案。 至于“情花”之毒,雖然在傳言中從來都無藥可救,但氏族也從未放棄過治療鐘離殊。 由擅長治療術和恢復系超凡能力的重明長老,為他診斷和調理,試圖祛除這等yin欲奇毒。 但兩個半月過去了,重明長老竟也對“情花”之毒束手無策。 現(xiàn)今所做的所有治療,只能嘗試延緩鐘離殊發(fā)情的時間。 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里,他又陸續(xù)發(fā)情了三次。 發(fā)情期的時間間隔從一個多月,半個月,到現(xiàn)在僅僅一個星期。 盡管相比于其它中了“情花”之毒的人來說,他的發(fā)情期間隔延長了許多——但沒有徹底根治欲毒的方法,距離他成為yin獸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此時,面容越發(fā)綺艷的男人,從剛解散的長老會會議中走出。 鐘離殊狹長的狐眸中泛著空洞,緩慢地眨了下滯澀的雙眼:“毫無思想,任人玩弄嗎……” 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發(fā)情的時候越來越神智不清。 有時情欲上頭的時候,被欲望支配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男人晃了晃頭,垂眸輕輕嗤笑了聲:“很難堪啊。” 是選擇繼續(xù)糾纏溫婷,還是該趁早放開她呢? 他站在長老會大殿的出入口處,入目所見,正好是兩條分岔的道路。 他從氏族進來的時候,大道在他的左邊,小路在他的右邊。 而他從長老會離開的時候,大道在他的右邊,小路在他的左邊。 他從花團錦簇、落英繽紛的大道走來,現(xiàn)在也打算從這條大道走回去。 卻發(fā)現(xiàn)早晨還艷艷的繁花早已花開花落,堆了一地零落的枯枝敗葉。 他側頭看了眼左手邊的小路。 路燈昏暗,斷在視線的盡頭。 鐘離殊不由得瞇起眼睛,仰頭看了看高懸于夜空中恬淡的月亮。 月光照在他一貫從容自如的臉上,卻只看得到迷惘。 溫柔的晚風撩起了他及肩的墨發(fā),聽見他輕聲自語:“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鐘離殊佇立良久,終于選擇了其中一條路。 他腳步微動,打算在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黑夜里,獨自跋涉地走下去。 但恰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傳來震動。 鐘離殊頓住了,隨手翻開,是溫婷的短信:“會議結束了嗎?我很快回去。“ “對啊,阿婷再不回來,我就……” “去找你了。” 他這樣回著,腳步一轉,筆直地往前方走去。 …… … 江浙溫家,宗族大院。 溫婷后續(xù)去找資料的時候,重點放在了“情花”,能讓人憑空生成第二套性器官的特性上。 她在思考,“情花“之毒,之所以需要不斷地催發(fā)情欲,和汲取他人的體液,是否是為了維持這新生的器官和后天的陰陽之體? 而若是鐘離殊能夠調節(jié)體內(nèi)的陰陽平衡,是否就意味著,他不再需要汲取別人的體液了呢? 溫婷翻遍了她能找到的所有書籍,卻依舊尋求不到答案。 所以她去找了自己的父親,現(xiàn)今的溫家之主。 溫家古樸大氣的書房,充斥著歷史的厚重感。 整體布局和文物珍寶相配得體,看上去氣勢磅礴,又不失雅致韻味。 穩(wěn)重又沉著的聲音,在書房內(nèi)響起:”‘情花’之毒的特性非常奇特,它能影響一個人幾乎一生的時間?!?/br> “但是通常來說,刺激性欲這類的催情毒素,只能影響到個人的一段時間?!?/br> 溫父坐在滿工雕刻的金絲楠木書桌后,朝著溫婷平和地笑了下:”你猜的沒錯,‘情花’之毒的猛烈性,確實和那憑空生成的第二套性器官有關。“ 溫婷焦躁的目光慕然變得熱切起來:”那因為‘情花’之毒所催發(fā)的情欲,和陰陽平衡也有關系嗎?“ 溫父的聲音依然不疾不徐:”這后天生成的第二套性器官,打破了人體內(nèi)先天的陰陽平衡,所以需要持續(xù)地從外界吸取養(yǎng)分,去維持體內(nèi)的平衡?!?/br> ”如果能彌補體內(nèi)的虧空,達成陰陽平衡的話,那‘情花‘之毒,自然也就不消而滅了?!?/br> 追逐許久,求而不得的答案,現(xiàn)在卻輕易的擺在了面前。 溫婷反而感到有些不太真實:”真的嗎,那要怎么彌補呢?“ 溫父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只是個猜測罷了,男女之間便就陰陽不平和,即便得了‘情花‘之毒的人與他們交合,汲取精氣之后也不會陰陽平衡?!?/br> 被潑了一盆冷水的溫婷木然張嘴,卻又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那我呢?本就是天生的陰陽之體呢?“ 溫父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你想要救鐘離殊?” 溫婷愣了下,搖了搖頭:“我不是要救他?!?/br> 然后她又說道:“我只是想治好他?!?/br> 溫父沉靜地問道:“你愛鐘離殊嗎?” 溫婷緘默不語,接著誠實地回答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是我能確定,我很喜歡他?!?/br> 溫父輕嘆了一聲:“喜歡嗎?那還不夠,遠遠不夠啊?!?/br> “聽好了,從理論上講,想要解‘情花‘之毒,需要一位陰陽平衡的超凡者以己身為爐鼎?!?/br> 溫婷欣喜道:“也就是說,我的體質,真的可以幫助鐘離殊清除情欲之毒?" “不……這只是種可能性,不能確保根除?!?/br> “需要你主動吸收對方的‘情花‘之毒,然后自我煉化,再反哺對方——以你體內(nèi)的陰陽平衡,來調節(jié)對方的體質?!?/br> 溫婷長呼一口氣:”幸好……有這種方法……“ 溫父不置可否,只是語重心長地說道:“幸好嗎?‘情花’之毒不是一朝一夕可解,在鐘離殊達到陰陽平衡之前,需要你耗費數(shù)不清的時間精力,并且你的超凡之路將會因此而停滯不前。” 隨即,溫父淡淡一笑:“不過年輕人總有自己的想法,總有自己的路要走的?!?/br> 或許,不會再有人像鐘離殊這樣幸運了。 他所愛之人,恰好就是那個集齊了所有要素,能解他“情花”之毒的人。 并且她從來一往無前,毫無保留。 即便是在幻象的千萬次選擇當中,她依然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好像他們只需要攜手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幸福的終點。 直到現(xiàn)實打了溫婷個措手不及。 鐘離殊的那封短信:“阿婷再不回來,我就去找你了?!遍_始讓溫婷不停地擔心起他下一次的發(fā)情期。 在得知了“情花”的解毒方法后,溫婷便立刻火急火燎的趕回氏族了。 她在家門口的走廊里,正好碰到了鐘離殊。 他面色桃紅,呼吸急促。 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yin靡的求偶氣息。 溫婷一直擔心的發(fā)情期,好像提前了。 但是她卻停住了腳步,站在了原地。 因為鐘離殊此刻,正窩在別人的懷里。 然后她便看到,鐘離殊的手,圈上了重明晴光的脖子。 他似乎想要求吻,但對象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