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鐘浪和莫凡
夜已經(jīng)深了,酒店的白色床單上,頭痛的莫凡,扯下上衣,眼鏡都沒摘,準(zhǔn)備將就著睡一晚。 靜謐的空間里傳來“滴”的一聲。 那是電子鎖解鎖的聲音。 然后房門被人輕輕推開,莫凡這股酒勁上頭,毫無知覺。 鐘浪將以擔(dān)心酒醉的朋友為借口,從前臺弄來的備用房卡插入衛(wèi)衣口袋,走到床邊。 床上的人已經(jīng)睡熟,臉上是醉酒的酡紅,呼出的是灼熱的氣息,金屬邊的細框眼鏡松垮的搭在鼻尖,兩頰是剛冒出來的青色胡茬。赤裸著的精壯上身,銀色皮帶扣下是整齊穿好的西褲,勒在腿根,突出了胯間沉睡的巨物。 手掌輕拍了躺著的人的右臉,見莫凡全無反應(yīng),鐘浪大著膽子去拆男人的皮帶扣。 咔噠一聲,皮帶扣被解開,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有很突兀,鐘浪手頓在莫凡的腰間,他停住觀察了許久,見莫凡沒有要醒的意思,這才繼續(xù)下手專心對付褲襠處的拉鏈。 而這時莫凡上頭的那股勁過去,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房間,以及趴在自己兩腿間的鐘浪。他們曾那么熟悉過,熟悉到哪怕只是一個頭頂,也能認出對方,莫凡盯著鐘浪頭頂可愛的發(fā)旋沉思。這又是醉酒之后的幻覺嗎?不是很久沒發(fā)生過了?他揉了揉自己跳動著抽痛的太陽xue。 直到性器被一個濕潤溫暖又熟悉的口腔包裹,才完全清醒過來。 ”你是瘋了嗎?”莫凡開口,聲音滿是宿醉后的沙啞,沒有力道,反倒顯得惑人。 鐘浪繼續(xù)吞吐巨物的動作,他很久沒做過這個,吞下莫凡勃起后的性器讓他也很吃力,上翹的guitou死死卡在喉嚨里,他的臉憋得通紅,幾乎窒息,可還是忍耐嘔吐的欲望,把yinjing含到更深的地方。 莫凡頭更痛了,鐘浪從小都是這樣,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從來不在乎身邊人的看法。他有點生氣,可隨著鐘浪喉頭對guitou的箍緊,他漸漸被酒精和欲望控制。 鐘浪嘴唇刮過yinjing上的青筋,舌尖刺激著guitou上的小孔和系帶,同時還用手掌輕柔的照顧莫凡兩個鼓鼓囊囊的囊袋,很快莫凡的yinjing就硬的不能再硬,他見莫凡沉溺于欲望,并沒有反對的意思,將yinjing緩緩從喉頭中擠壓出來。起身一把拉下了自己低腰的長褲,牛仔褲下竟什么都沒穿,淺粉的yinjing已經(jīng)挺立,臀部白皙豐滿,像一個成熟的蜜桃,甚至連蜜桃中間的后xue也已經(jīng)做過潤滑和擴張。 莫凡看這這具過分熟悉的身體,時至今日無論中間發(fā)生過什么,這窄腰,這臀部,這xue口,依然讓他熱血沸騰。 鐘浪將莫凡的yinjing對準(zhǔn)自己的后xue,剛準(zhǔn)備坐下去,卻被身下的人推倒在地。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賤?” 莫凡冷冷的看著地毯上的鐘浪。 鐘浪癱倒在地上,穿著寬大衛(wèi)衣的上身以及完全赤裸的下身,看上去有點可笑。他仿佛被人抽去了脊椎,雙手撐在地面,站不起來。那雙永遠含笑的眼睛此刻溢滿淚水,豆大的淚珠順著顴骨滾落,最終消失在地毯里。 “你…是你說過的…你說會等我?!?/br> 鐘浪哽咽,莫凡床頭抽煙,不發(fā)一語。 過了許久地上人的眼睛重新亮起來。 “莫凡,我們不用當(dāng)戀人,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你把我當(dāng)作工具就可以,你可以束縛我,我不能約束你,你看這樣可以嗎?” “什么意思?” 莫凡夾著煙,狠狠抽了一口,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 鐘浪突然跪在床前。 “懲罰我,然后原諒我,可以嗎?” “你這個瘋子?!蹦舶褵熮粝ㄔ跓熁腋桌?。 鐘浪期盼的昂首望著莫凡。 莫凡冷哼一聲,看著鐘浪淺褐色的眼球。 “滾出我的生活吧,鐘浪,別再折磨我了?!?/br> 跪著的人頹喪的垂下頭。 “滾吧,再不滾只能讓保安教你滾了?!?/br> 鐘浪失神的望著地毯上的花紋,他的莫凡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都是因為他嗎? 最終鐘浪獨自狼狽離開。 莫凡嘆了口氣,如果這人真這么容易放棄,當(dāng)初就不會鬧得那么難看了。 他跟鐘浪和鐘海高中就認識了,鐘浪比他們都要小,自然被照顧得就比較多。 不能否認跟鐘浪在一起的最初那段時光,是他無趣的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回憶,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性向,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第一次試探的擁抱,第一次蘋果味道的吻,第一次開拓同性身體的美麗,一切最美好的,都來自于鐘浪。此后,一切最苦痛的也都源于鐘浪。 進入大學(xué)之后的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懵懂的情愫生根發(fā)芽最后長成參天大樹,太過濃烈的感情,就像是五彩的顏料倒入了他黑白的生活。 他是真切的認為鐘浪出國只是為了去深造,當(dāng)他向守舊的父母坦白自己的性向,被趕出家門,然后獨自踏上異國的土地,想要給愛人一個驚喜。 推開鐘浪的宿舍,看到的卻是兩具交纏的rou體,他像個懦夫,逃離了那里,滾回了自己的舒適區(qū)。 可即使是這樣,他也忘不了那樣濃烈又甜蜜的色彩和原本就應(yīng)該屬于他的鐘浪。 因為這件事,因為他自己的軟弱,他酗酒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對學(xué)外科想要拿手術(shù)刀的他來說是致命的,長時間的酗酒,讓他的右手不再穩(wěn)定,他轉(zhuǎn)了系,成了現(xiàn)在的他,無趣的他,既沒有愛情也沒有夢想的莫凡。 這期間,鐘浪來找過他幾次,都是在他戒酒之后,他已經(jīng)想通了很多,為了一段不成熟的感情,一個任性的人,他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莫凡很久沒有回憶過這些,他坐在床沿看著鐘浪離開時沒有關(guān)上的門,頭更痛了。 鐘浪,滾出我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