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涉及偽性無能)
我去聯(lián)邦醫(yī)院做身體檢查的時候,正好于小風也在,她是我在學院教書時的學生,很刺頭又很聰明的女孩子,我對她印象深刻。 近一年未見,女孩似乎又瘦了許多,原本還有些嬰兒肥的臉上輪廓深邃,丹鳳眼中充滿了挑釁的狡黠。 如果你不認識她,絕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像街頭混混一樣的高個女孩會是星際聯(lián)邦艦隊最年輕的艦長。 “姍姍老師?!彼那橛鋹偟膶ξ掖蛘泻簦呛芸欤囊暰€便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上面紫紅色的手指掐痕已經持續(xù)了3天,我快要習慣人們看我的眼神了。 “好久不見。”我沒有遮擋自己的傷口,輕笑道,“你知道阿嵐的性格。” 我的丈夫阿嵐,和于小風同隸屬于星際聯(lián)邦艦隊,同時也是于小風的副手。 “我猜……你該去申請個家暴保護什么的?”于小風并不是認真的,她還在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不算家暴,我們是互毆?!蔽衣柫寺柤绨颍拔抑皇菦]打贏他而已?!?/br> 不是我護短,而是真的不能怪阿嵐。如果你與你的愛人本身性生活不和諧,你還發(fā)現(xiàn)她在與你僅有的幾次性活動后偷偷給你吃避孕藥,甚至,后來她干脆硬不起來了,更甚至,你的發(fā)情期馬上就要到了,你并不會比阿嵐更理智到哪里去。 昨天晚上,他把我仰面摁在床上,渾身的肌rou隨著重力作用砸在我的骨盆上,那瞬間我甚至聽到骨骼斷裂刺破腎臟的聲音。 他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確實也沒什么好解釋的。 “你這個慫貨!”他狠狠地掐著我的脖子,額頭上的青筋在皮膚下怒猙。 我的臉色像豬肝一樣,缺氧使得眼前色彩斑斕。 這使我想起我們的新婚之夜,阿嵐也是這樣騎在我身上,幾乎是半威脅的迫使我上他,他的里面并不像他的外面那樣硬邦邦的,很軟,水汪汪的,也很熱,感覺還不錯,可是我還是有些想吐,在他射出來之后,我吐在了床上。 之后,我們幾乎沒怎么上過床了。 我本可以用阿爾法的信息素制服他,但是我不能,因為我硬不起來很久了。 我可能將會是聯(lián)邦史料記載以來,第一個被歐米茄殺死的阿爾法。 但是阿嵐并不會真的殺我,我是他的合法妻子,又是星際聯(lián)邦艦隊前主席的親生女兒,殺死自己的阿爾法是重罪,像他這樣聰明的人,怎么會為了一個廢物妻子葬送前程。 他最后不出所料地松開了手,暴怒使得他眼睛充血,渾身顫抖,像極了一只受傷的雄獅。 在那一刻,我竟然產生了一些愧疚,即便我們的婚姻只有政治利益,并沒有雪月風花,可我確實傷害了他。 “對不……”沙啞的聲音還未講完,阿嵐便摔門離開了房間。 預約體檢的時候,我是有些猶豫的,甚至懷疑自己為什么還要在這場暗無邊際的婚姻生活中掙扎,即便檢查我的身體并沒有問題,即便我又能硬起來了,那又怎么樣,他并不會因此愛上我,我也不會因此愛上他。 但我還是來了,阿嵐的發(fā)情期將至,即便我不是一個好妻子,我也不該做個畜生。 “聽說你拒絕了醫(yī)療基地的推薦?還是絕對不做隨艦醫(yī)療官?”于小風很不能理解我的做法,“這是第幾次了?你就這樣不想出人頭地嗎?” “我不喜歡危險的事兒,在基地待著也挺好的?!蔽覍@個話題興致缺缺。 從學院考進星際聯(lián)邦做醫(yī)生是mama的安排,我卻一直非常排斥跟隨艦隊一起出任務,即便那樣可以得到更多的晉升機會,可同樣的,也意味著高危險。我只是個貪圖安穩(wěn)、平安的小人物罷了。 于小風說我是一個很沒用的阿爾法,也是個很沒用的女人。 “不是每一個阿爾法都像你一樣好勇斗狠?!蔽艺{侃道。 “當然?!庇谛★L又露出了那種挑釁的笑容,“但至少不會像你一樣慫。” 我承認,我就是個慫貨。 “但我覺得你作為一個妻子還不賴。”于小風突如其來的話令我有些不適應,從前的她像風又像鐵,高傲地從來不把任何人瞧在眼里,更不可能在乎我是不是一位合格的妻子。隨即,她露出個真誠又痞氣的笑容,“我是說真的,像阿嵐哥這樣的歐米伽,白給我我都不要……” 典型的性別偏見。 如同大部分的阿爾法一樣,于小風對歐米伽群體有著本能的偏見,認為他們充滿了麻煩和誘惑,不論平日里表現(xiàn)得多么莊重,到了發(fā)情期也不過是一群只知道張腿的sao貨而已。所以,即便工作時她很尊重也很信任她的副官阿嵐,但在私下里,她嘴里的阿嵐依舊是個不值一提的歐米伽。 我并未生氣,也沒有資格生氣,只是問她:“那你呢?你想要什么樣子的歐米伽?” “我不要歐米伽?!庇谛★L撇了撇嘴,露出一絲難得的稚嫩,“我想要個阿爾法,發(fā)情期的時候我們可以打一架,誰輸了誰挨cao。” 我笑出了聲,她可真是個有趣的家伙。 “老師如果遇到了這樣的好阿爾法,可一定要告訴我呀。” 我只是笑,沒有說話。 于小風從等候區(qū)的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她單純是為了同我閑聊才排隊,現(xiàn)役聯(lián)邦艦隊外勤人員享有優(yōu)先權。 我們的星系常年處于星球間戰(zhàn)爭的漩渦中,外勤人員待遇優(yōu)渥。 “老師再見?!彼{皮地對我敬了個禮,笑嘻嘻的樣子像極了學生時期無憂無慮囂張跋扈的她,我的心里泛起柔軟,向她揮了揮告別的手。 我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每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這次體檢結果已經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有些貧血,有些神經衰弱,其他的基本正常。 我知道,自己硬不起來不是因為身體問題。 “您要注意休息。” “謝謝。”我不善交際,也不會面對別人的關心,眼前這位負責我體檢的男護士過于英俊,我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如果,當初同我結婚的是這樣的人,我的生活會不會幸福一些? 阿嵐同我的婚姻,是發(fā)生在錯誤時間的錯誤決定。 在我們結婚之前,雙方的母親便早就已經開始為我們牽線搭橋,我的母親當時還是在役的艦隊主席,而阿嵐同樣家世顯赫,他的母親作為副官與我母親共事多年,感情也非常深厚。 一切都比赤裸裸的政治聯(lián)姻溫柔許多,但我們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非常的不愉快,我從未見過如此咄咄逼人的歐米伽,他又高又壯,眉目深邃,講話的聲音沙啞,跟我喜歡的溫柔又可愛的男孩相去甚遠。 像阿嵐這樣強勢的歐米伽,怎么會允許自己的阿爾法只是個平凡的學院老師。 他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我自己。 我們草草地吃過了不愉快的相親飯,連再見都沒說就各自離開。 就當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面的時候,母親告訴我阿嵐那方表示想同我結婚,越快越好,我不知道該拒絕還是答應,最后隨了母親的心思和阿嵐結了婚。 后來我才知道,那時阿嵐服役的艦隊正在經歷領導層的退役更迭,作為未婚歐米伽他太缺乏競爭優(yōu)勢,所以他才著急跟我結婚。 即便聯(lián)邦艦隊號稱性別平等,但懂的都懂,同樣優(yōu)秀的于小風憑借著阿爾法的性別優(yōu)勢最終戰(zhàn)勝了阿嵐成為了384號星艦的艦長。 于是,我們的婚姻除了折磨,沒有給彼此帶來一點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