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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闌不知第幾次從夢里醒了過來。 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很多的夢,夢里夢到楚既明最后還是沒有來,他的蘭妃也懷孕了,他要陪著她,不肯見錦云,連錦云的話也不聽,就將她轟走了;夢到自己渾身是血,那個小小的孩子,躺在血泊里,朝他伸出手,奶聲奶氣地喊著mama,說我冷,mama,你抱抱我…… 楚天闌就醒了過來,猶覺得驚懼,他張皇低頭,看向自己懷中,見睡著一個小小的嬰兒,安安靜靜,十分乖巧,他才陡然出了口濁氣,放松了下來。 屋內(nèi)很昏暗,窗戶被關(guān)得死緊,掛上厚重的簾子,密不透風,還燒著幾盆炭火,烤得屋內(nèi)像是盛夏,熱得人汗流浹背,但是楚天闌好像不覺得,他用手臂護住身旁的一個襁褓,還怕襁褓里的嬰兒覺得冷似的,又攏了攏被。 他用手心輕輕拍打襁褓,聲音輕柔,嘴里呢喃唱著一首童謠,輕聲地哄著懷里的孩子。 床邊坐著一個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一直坐在那里,沒有出聲,眉目在陰影里顯得很陰沉。 但是楚天闌好像沒有看見他,一直沒有向他看上一眼,只專心地哄著自己的孩子。 炭盆發(fā)出火星濺出的聲音,和著輕聲的童謠,男人在這詭異的氣氛里,好像終于忍不下去了,他沉聲開口:“你還要哄到什么時候?” 楚天闌像是沒有聽到,手下也沒有停頓,仍舊輕撫著小孩的背,口中哼著輕快的曲調(diào)。 這種聲音也令楚既明感到了難以忍受似的,他霍地站了起來,臉上的肌rou劇烈地抽搐,他死死地瞪住楚天闌,眼中像是怒火,又像是匪夷所思,他道:“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 楚天闌皺皺眉,像是覺得他吵鬧,終于抬起頭,看向他,輕輕地噓了聲:“你太大聲了,不要吵,她會睡不好的?!?/br> 然后垂頭看向小嬰兒,目光又變得很溫柔,楚既明額頭上的青筋劇烈地跳了起來:“楚天闌!你清醒一點!” 他驀然拔高聲音,怒吼道:“她已經(jīng)死了!” 這一聲怒吼,仿佛尖利的刀刃刺破了空氣,令石破天驚,也讓楚天闌手下輕拍小孩的動作陡然僵硬,終于停住了。 他懷里躺著的那個小嬰兒,生得真是漂亮,臉圓圓的,嘴巴小小的,小小的鼻尖很翹,即便頭頂胎毛還很稀疏,臉還皺巴巴的,也能看出將來會是個如何傾城的美人。 但是她沒有呼吸,永遠不會睜開眼睛。 自落地起,她沒有發(fā)出過一次哭啼,江忱拍她的屁股,捏她的小手,用盡了辦法,但是她睡得太沉了,無論如何也不肯醒,不肯睜開眼睛,看一看這世界。 楚天闌的睫毛輕顫了顫,臉色也一瞬間變得陰冷,聲音卻還是輕輕地:“你不要亂說,她只是太貪睡了,在肚子里沒有睡夠,現(xiàn)在還要再多睡一會兒?!?/br> 楚既明卻不肯就此打住,他步步緊逼,咄咄道:“你感覺不到嗎!?她的身體是僵的!是冷的!她根本是個死胎,她從生下來就是死的!她從來沒有活過!” 楚天闌猛然抬眼,目中陰狠地瞪著他:“她怎么不是活的?!” 他突然捉起了嬰兒襁褓里的手臂:“你自己摸,她手臂是不是軟的,是不是熱的!” 說著說著,他的臉上已然現(xiàn)出扭曲之態(tài),聲音也幾度破音,他仿佛要通過聲嘶力竭,來證明自己是對的:“她是活的!她是睡著了!只是睡著了而已!” 楚既明一時被他神情所懾,竟不由得退后半步,他看著楚天闌癲狂神態(tài),搖頭喃喃:“楚天闌,你瘋了?!?/br> 楚天闌冷冷道:“你才瘋了,你又是誰,算什么東西,誰準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楚既明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像是被他話里的某些內(nèi)容所刺激,他眉毛陰沉獰起,驟然道:“楚天闌!你給我腦子放清醒一點!你肚子里的那個野種,他就算真的生下來,活下來又如何,你以為我會留著這樣的野種嗎!你以為我會讓你撫養(yǎng)他長大嗎!他如果不是一生下來就死了,你永遠也別想看見他!” “你在這里發(fā)瘋裝癲,尋死覓活,你以為他就能活過來了,你以為我就會讓你養(yǎng)著他了?”楚既明厲聲道,“你以為你是誰,你還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敬帝嗎,你早就不是了!這個野種,他死了就死了,就算不死,我也不會放過他!” 楚既明瞪著楚天闌,又最后咬牙切齒,重重地說了一遍:“他注定就不能活,注定就是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