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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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燕城最尊貴的地方最熱鬧。燕城是有資格享這份太平富貴的,因?yàn)閳?zhí)掌這北方三省一城的人是唐戎策。沒他打不贏的仗,只要他不老去,燕城就永遠(yuǎn)安逸。而他現(xiàn)在有了一個孩子,兩年前帶回燕城自己身邊,明月若摘得,他一身本事恐怕就用去摘月,然后捧自己的孩子到天上被千古偏愛傳唱。 今夜,是這個孩子十八歲的生辰。唐戎策為他把整個帥府開放,布置最奢華的宴會,給他最好的。赴宴的與未能去的,都想知道這位少爺是如何擔(dān)起大帥獨(dú)一無二的寵愛,又能否繼承他的才能衣缽。 這應(yīng)算是唐珂最正式的一次亮相。大廳里賓客云集,但宴會主角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盡管場面熱鬧,但總是缺了最精彩的。今日來的有名流政客軍官富商,都是燕城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笕宋铮昙o(jì)小的一些的少爺小姐們則是隨行而來,梳頭發(fā)穿正裝,等會是要跳舞的,現(xiàn)在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時不時傳來逗樂笑聲。 但在里頭待久了,浮華煙酒難免憋悶,于是就也有人端著杯子出來透氣。少爺堆里就有這樣一個青年,他和同伴打了聲招呼,其他人聊得正高興,便沖他擺了擺手,青年就獨(dú)自出來。路遇帥府的傭人,得到對方指路,青年來到相對僻靜的后花園歇腳。 不遠(yuǎn)處,主樓燈火通明,大抵因?yàn)檫@里是帥府,就覺得整個燕城的燈火加在一塊都不如這里亮堂輝煌。置身其中時競相去爭繁華,離遠(yuǎn)了才知道和自己沒多大關(guān)系,因而好是羨慕眼紅。青年認(rèn)為,今天來的絕大多數(shù)少爺小姐恐怕都與他一樣所想。 可這里卻并非只有他一個人。青年聽到縱馬的聲音,他以為聽錯了,帥府的花園里怎么會有人騎馬,但下一刻高頭大馬跨過矮叢,當(dāng)著他的面抬高了前蹄,仿佛要將他踐踏踩爛。生死一刻,青年的醉意與憤懣都嚇得無影無蹤,在他以為自己會死去的剎那間,那個馬背上的人輕巧地勒住繩。 青年想從地上爬起來,在這個突然闖入的陌生少年面前顯得不那么狼狽,但少年卻說:“玻璃碎了?!?/br> 青年一怔,手掌下意識一撐,痛感猛然讓他緩過神來,原來他端出來的酒杯落在地上碎了。 這匹分外英俊的白馬在原地踏著腳步,它分去少年全部心神,青年看到他俯下身親昵撫摸馬鬃與白馬交流,青年隱約聽到對方溫柔的細(xì)語是在說:“別過去啦,玻璃會弄傷你的?!?/br> 鬼使神差,青年一下子站起身,討要答案的詢問都太像咄咄逼人。 “你怎么……能在這里騎馬!” 但他似乎問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少年根本沒有理會,與他的馬最后說道:“騎士,你想再跑一圈嗎?” 白馬仿佛通人性,打了一個輕快的噴嚏,搖頭擺尾蓄勢待發(fā)。少年笑了,神采奕奕,本來就是面貌十分出眾的人了,但他這一笑更難得。他不在乎對方說的話,但也提醒來人:“你快回去吧,也許宴會很快就要開始了?!?/br> …… 唐珂帶著騎士,撞亂了花園里幾株精心修剪的花草以后才玩到盡興。不僅是馬,就連他自己身上都沾了些花瓣露水。兩年下來,小少爺長了個子,馬術(shù)也漸佳,不再需要有人再與他同乘,他的膽子確實(shí)一如既往得大,明明今天是他的生辰,前頭的宴會都是為他辦的,他卻敢撇下人在花園玩鬧。 云放也花費(fèi)好一番功夫才尋到人,一見唐珂人在馬上,嘆了口氣,走近說道:“您怎么把騎士弄到這來了?!钡降讕浉餂]有寬闊的草場平地,馬與騎馬的人都恐難盡興。 唐珂只笑,說他自己的話:“我想見它了?!?/br> 他若是想,那就非要此時此刻見到的。云放知道,所以不再問。 “大帥正找少爺。” 聞言,唐珂好像忽然變得不一樣了,他翻身下馬,義無反顧像當(dāng)年從樹上跳下來那樣果敢,近乎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畏,但沒有人舍得責(zé)怪他。他愛過的馬不要了,轉(zhuǎn)眼有了其他更重要,他也不要云放引路,越過云放也把他拋下,帶著上天為他簪的滿頭落花,肆意得漂亮。 “我去找他?!?/br> 遠(yuǎn)遠(yuǎn)的,云放還能聽到唐珂的笑聲。他長大了卻還像沒長大,有著管不住的無拘無束想法。 …… 唐珂知道唐戎策在哪,帶著玩得快意的一身薄汗就挨到他身上。這時唐戎策已經(jīng)換好正裝,西裝他是難得穿一回的,在唐戎策眼里這料子嬌貴得事多,一絲折痕都不能有,拘束個人。起先唐珂膩膩歪歪靠過來的時候唐戎策還下意識想擋一下,但一想這小孩小心眼得很,到時候準(zhǔn)更折騰他,索性手一攬,叫唐珂考得更舒服些。 人在懷里,唐戎策聞到唐珂身上的樹木芬芳,再看他額頭還沁出汗,把口袋里的手帕掏給他:“怎么玩成這樣?”這會已經(jīng)是大冬天了,雖還未下雪,但天總是冷的,能讓唐珂這種身板玩到出汗地步,可見有多瘋。唐戎策自得,那這里頭至少一半該歸功于他精心嬌養(yǎng),小少爺終于不是小藥罐,而是燕城里最無拘無束的少年。 “我把騎士帶回來了。” 這小瘋子……但小瘋子的下一句話叫他也要瘋。 “但那是剛才,現(xiàn)在是我跑著來見你,爹爹?!?/br> 唐戎策啞然,這些老套的話話由唐珂嘴里說出來,他好像一輩子都聽不厭。 唐珂抿嘴,笑得含蓄又藏得意。 “爹爹,你想我了?!?/br> 因?yàn)樗胍婒T士,就非要今晚把馬兒帶回家,所以唐珂推己及人,唐戎策必然很想很想他。 “是,我想你?!碧迫植卟唤橐饨o人長威風(fēng),“好了,快把衣服換了?!彪m今晚全憑唐珂開心,但樓下怎么也要露個臉。 爹爹催他了,唐珂扭頭見著已經(jīng)熨好掛起來的衣服,見是與唐戎策現(xiàn)在身上一致的正裝,便拉住唐戎策,使性子:“那爹爹幫我?!?/br> 唐戎策腳步一頓。 “我?”男人眉毛微壓,取笑唐珂,“多大人了,不知羞?!?/br> 唐珂聽出唐戎策并不想幫他,就說。 “云放被我甩在后頭了,這會只有爹爹能幫我?!?/br> 說罷,他都沒看唐戎策,徑直在鏡子前站好了,拈著小聰明,壞乖得很。 唐戎策眉沒有松快,在原地著,但唐珂也不催他。他望著這個他養(yǎng)得很好的小孩,他的背影、鏡子里他的正影,他像一顆初初抽長的白楊,俊秀挺拔,最朝氣。從十五六歲到十八歲幾乎是一瞬間,唐戎策覺得自己還能清晰描摹出他帶稚氣的眉眼,但他趁自己不注意長大了,他乖也狡黠,是不套韁繩的小白馬,總有一天他會走的。唐戎策不能接受這個孩子會離開自己,他在匆匆兩年多間為唐珂生長出了無限的愛與眷戀,但每個孩子長大后都會離開父母的身邊,即便唐戎策可以管到那么遠(yuǎn)的北方,讓唐珂始終就在自己的保護(hù)與掌控下,但唐珂只要長大,就已經(jīng)是一種離開。娶妻生子,只不過是接踵而至的表達(dá)。 在這個孩子的成年日,樓下那樣歡快熱鬧,他卻像孤寡老人已經(jīng)往后想了這么多,因此他開始昏頭地希望唐珂不要長大,永遠(yuǎn)只在十八歲成年的前夜。但這不可能,唐戎策再無所不能,也無法與生命規(guī)律抗?fàn)?。唐戎策愛這個孩子,愛到為他此刻愁生了第一根人生的白發(fā),倘若沒長在面上,那一定長在心里,汲取了心腔中所有的養(yǎng)分。 唐珂看到鏡子里的爹爹想自己走來,那么真實(shí)里他也獲勝,他喜形于色,那么得意那么可愛,可讓他這樣的不是他的贏,是爹爹為他所讓步做的一切。唐珂就轉(zhuǎn)過來,像小孩子一樣乖乖地站著,仰視著唐戎策為他解紐扣與穿衣。 唐戎策這一生的勛章,一半在他自己的身體上,刀傷槍傷,襯托他英勇不敗;另一半在唐珂身上,每一寸不經(jīng)碰的肌膚都是他精心嬌養(yǎng)的證明,是另一種贊賞。但他此前從來沒有見過他的這份勛章,此刻見了,好像鎮(zhèn)定又好像心若擂鼓。不知是不是事先已經(jīng)知道了唐珂和其他同齡人的不同,唐戎策見到唐珂赤裸的上身時,明明是還很單薄的身體,唐戎策總覺得瑩白的胸格外軟綿,像含苞待放的花苞。唐戎策垂下眼,盯著小孩的腰腹,后半程扣子都是這么系的。 褲子唐戎策非要唐珂自己穿了,唐珂這時候也不怪他有始無終,叫唐戎策先等等他,接著把自己身上的褲子脫了,兩條又細(xì)又直的腿在唐戎策面前晃了眼,唐戎策很難沒看見,還像剛才那樣子低頭,卻看見唐珂與前頭相反生得很圓潤rou態(tài)的腳趾,像一顆顆銀裸子,唐戎策當(dāng)下也不知道什么心情,笑了。 “爹爹,我換好了,你來幫我系領(lǐng)帶?!?/br> 唐珂不知道唐戎策隱晦的回避,盡管他帶著這樣有別于常人的身體,但似乎他還未被教會到底這對于他來說意味著什么,他坦然,無所謂,讓今夜充滿矛盾與妙曼瑰麗。 這是予唐戎策的另一種懲罰,倘若他不能正視他與唐珂之間最后這唯一沒說開的矛盾,那么他回避這個孩子就是眼睜睜看他終有一天飛遠(yuǎn)。這是他今夜偶然得到的太親昵相處,是唐珂與上天聯(lián)手給予他甜蜜的懲罰。 但當(dāng)唐戎策抬頭,他看到唐珂分外合適的貼身服裝,皮帶他正自己低頭扣著。 腰背的弧度是那么剛好,皮帶也助紂為虐,勒出一彎很瘦的細(xì)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