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29-7-27

    江油關(guān)下，羯族和下秦聯(lián)軍安營扎寨將江油關(guān)牢牢圍住，下秦族首領(lǐng)祿余和

    羯族首領(lǐng)伯忽皆是西南驍勇善戰(zhàn)之輩，二人策馬在江油關(guān)前轉(zhuǎn)悠。這江油關(guān)無愧

    于蜀之心臟，與劍門關(guān)一南一北守護著蜀地，周圍山峰拔地而起，竹林茂密且路

    途崎嶇，那竹海進得去出不來，連當(dāng)?shù)氐睦先硕颊也磺宄窈５某雎吩谀模瑑勺?/br>
    山峰之中便是近乎于一線天的江油關(guān)，中間只有狹窄的一道裂縫供人們通行，若

    想沖過這座關(guān)隘也不知要付出多少代價。

    不多時就有一個身影從空中落下，拜在兩人的馬前，是一個女人不過全身都

    被黑袍裹著，「二位族長大人，大祭司大人請二位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告知二位。」

    伯忽和祿余一聽是大祭司相召哪里敢怠慢，立即策馬向營地奔去。

    此次羯族和下秦的聯(lián)軍雖然沒有對外宣傳的那般有二十萬人之多這般夸張，

    但是七八萬人總是有的，浩浩蕩蕩連營百里之地，連綿不絕。營地上皆掛著黑色

    蛇旗，黑蛇更確切的來說是黑色巨蟒乃是西南地區(qū)尊奉的圖騰，西南秦人的信仰

    中黑色巨蟒象征著力量智慧以及戰(zhàn)無不勝的存在，每逢交戰(zhàn)之時將黑色的蛇血涂

    抹在身上定能戰(zhàn)無不克。

    那眾多黑色蛇旗中矗立著一桿幾丈長的旗桿，旗幟上黑色巨蟒隨風(fēng)飄動，那

    營帳便是大祭司大人所在營帳，二人回來之時天色已經(jīng)接近傍晚時分，營帳外升

    起一圈一圈的篝火，悠長而沉悶的號角聲吹響，西南秦人的蛇神祭祀儀式開始了。

    祿余和伯忽連忙翻身滾下馬，弓著腰前行以示對蛇神的尊敬，營帳外的空地

    最中放置著一尊巨大的鼎，一只巨大的青蟒盤踞在鼎中，隨軍出征的西南秦人各

    部首領(lǐng)以及各個頭人都圍在四周。伴隨著沉悶的號角聲，一個垂垂老者拄著蛇頭

    拐杖從營帳中走出，身后還跟著一個年青人和一眾裹著黑袍的女人，看著老者走

    出營帳，眾人皆低頭行禮齊聲道「見過大祭司」。

    大祭司沒有理會眾人，看了看已經(jīng)灰蒙蒙的天空，環(huán)顧四周「時辰已到，儀

    式開始」。

    老者身后的年青人大步走上前去，掏出一把短刀用力在手上一劃，拉出一個

    碩大的口子，血液嘩啦啦的落進鼎中，不多時年青人明顯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煞白，

    咬牙堅持了一會年青人微微搖晃了一下身子運功止住噴涌不止的傷口。

    大祭司舉起手中的蛇杖念起了古老而又冗長的無法讓人聽懂的語言，那聲音

    低沉而又壓抑，如同從喉嚨里一個一個蹦出來的，大祭司身后那群裹著黑袍的女

    人向前邁了一步，撩起裹在身上的黑袍直到腰間，黑袍下空空如也，光潔修長的

    雙腿上紋著青色的蛇形紋身遮，巨大的蛇形紋身掩蓋住了美好的身材，只能從腿

    型來推測女人的身材。

    這些女人便是腹蛇女，是西南秦人中專門用身體養(yǎng)育祭祀用的蝮蛇，也就是

    蛇奴，隨著黑袍逐漸撩起，露出了一條條盤在女人身上的青色的蝮蛇，隨著火光

    照耀，蝮蛇從女人腰部鉆了出來而蛇尾還插在女人的下體里，蝮蛇仰起頭朝著供

    養(yǎng)它們的蝮蛇女吐出猩紅的舌頭似乎對自己的奴仆打擾自己的休眠十分不滿。

    腹蛇女們半蹲下身子張開雙腿，光滑無毛的陰阜就這樣暴露在人們面前，而

    盤在她們身上的蝮蛇也隨著落到了地上，腹蛇女們一只手不停揉搓著自己的陰蒂，

    沒幾下便呻吟出聲，褐色的yinchun收緊仿佛要將下體里的蝮蛇擠出來，另一只手伸

    手不停撫摸著自己供養(yǎng)的腹蛇，想催促它們離開自己的身體，但是這些蝮蛇哪里

    肯離開完全不顧腹蛇女的催促，反倒是盤在女人的身子上不肯下來。

    大祭司念念有詞抬起手中的蛇杖向地面重重一戳，這些附在女人身上的蝮蛇

    如同聽到號令一般紛紛朝場地正中的鼎爬去。

    蛇尾從腹蛇女的下體中抽出，「啊，啊…」一個又一個腹蛇女失聲叫了出來，

    這些蛇還在幼年的時候就被放置在腹蛇女的身體里，這些蛇每一條都在這些腹蛇

    女身上待了三年之久，這一刻堆積的yin水噴射而出，仿佛身體上什么東西被抽離

    出來。

    一條條蝮蛇爭先恐后的爬上鼎，而年青人留在鼎里的鮮血似乎刺激了這些蝮

    蛇，血腥味開始在蛇群中彌漫，發(fā)育成熟的蝮蛇們開始瘋狂的互相撕咬，從鼎中

    從來一陣陣令人脊背發(fā)麻的聲音，不過這聲音只持續(xù)了一會就消失了，一切就回

    歸了沉寂。

    忽的，一陣陣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響起，聲音越來越響，頻率也越來越快，

    一些武功低微的人已經(jīng)經(jīng)受不住癱倒在了地上，「嘩啦」無數(shù)紅的藍的液體伴隨

    著巨大的身體從鼎中涌出飛濺在地上，這是一條碩大的巨蟒，單是那綠油油的眼

    睛就已經(jīng)有半個人那般大小，四周的眾人無不跪倒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

    巨蟒爬向站在鼎前的年青人，覺得他的氣息似乎有些熟悉，吐出猩紅的舌頭

    在年青人身上舔了一遍，看了看四周五體投地的眾人和依舊念念有詞的老者，挪

    動龐大的身軀，朝著濃密的山林鉆去。

    大祭司突然開口沖著站在鼎前的年青人道「啊，扎蘭丁我的孩子，你已經(jīng)得

    到偉大的蛇神的認(rèn)可，你將接替我成為大祭司，供奉偉大的蛇神?！?/br>
    「拜見大祭司」四周的眾人齊聲開口道，祿余和伯忽也不例外恭敬的向扎蘭

    丁行禮。&25163;&26426;&30475;&29255;&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47;&65359;&65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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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司營帳里，祿余伯忽坐在下首，即將成為新任祭司的扎蘭丁坐在上首挨著

    大祭司做，來自妙香的高傲女奴們在營帳中穿梭忙碌不已，這些妙香女奴無愧于

    高傲之名，盡管是干著仆役的活計，身上掛著鈴鐺，上身穿著抹胸，下身圍著兩

    塊布片，但是眼神卻正眼也不會瞧祿余和伯忽一眼，眼神只是盯著坐在上首的大

    祭司和扎蘭丁。

    待眾人坐定，大祭司揮了揮手，自有一名女奴將一個竹簡遞了上來放在祿余

    和伯忽的面前，「打開看看吧，我相信這個消息你們會很愿意看到」大祭司揮了

    揮手，示意伯忽將竹筒拆開，

    伯忽也不客氣抽出竹筒看了幾眼便沖著祿余放聲大笑，「夏王爺已經(jīng)答應(yīng)和

    我們共取蜀地，待事成之后蜀地一分為二，雙方各取一半?！?/br>
    「夏王爺愿意出手那是最好，不過夏王爺?shù)能婈犨h在北邊，就算他愿意出手，

    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這江油關(guān)還是拿不下來，我們不還是只能坐在這里看這

    座天險」祿余盯著眼前的關(guān)隘出了神。

    「哈哈，夏王爺在書信中說他已經(jīng)說動了巴州的薛家一起對蜀地動手，這些

    家伙真的是啃骨頭的時候都裝作看不見，現(xiàn)在看著有便宜可占了一個個跑的比兔

    子還快?！?/br>
    「薛家竟然也參合進來了？」祿余有些驚訝，「薛家這千年老狐貍也想蹭口

    rou吃，哈哈哈，這可真是墻倒眾人推啊，這薛家和盛家三代人的交情，互為親家

    血親盟友關(guān)系就這樣不復(fù)存在了?！寡业募尤氩⒉灰馕吨鴥H僅只是多了一個幫

    手，最重要的是入蜀的門戶被打開了，對于南邊的羯族和西北邊上的夏王爺來說

    蜀地都是天險中的天險，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取得，但是薛家不一樣，蜀地通

    往外界最寬敞的一條道便是斜谷出口正好在巴州，從巴州入蜀要比從其他方向簡

    單許多。

    想到這里，祿余和伯忽一同站起身拜在大祭司面前，「祿余、伯忽將率領(lǐng)秦

    人弟子拿下蜀地，為我秦人爭取生存之地，將蛇神的光輝灑遍蜀中大地，還望大

    祭司為我等祈福，靜候佳音。」

    「嗯，這是自然，盛興節(jié)已是甕中之鱉逃不掉了，不過蜀地還有些許小麻煩，

    扎蘭丁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有了蛇神的庇佑，處理這些小麻煩就交給你了?！?/br>
    與此同時北邊的夏王府來了一個神秘的客人，正是長史楊松，正在府中與文

    武重臣商議的李元景聽到楊松前來拜訪時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立即帶著文武眾

    人來會見楊松，一見著面，不等楊松說話，便不顧尊卑之別親切拉著楊松的手，

    「先生大才，那盛興節(jié)鼠目寸光毫無識人之明，今日先生前來必定多有賜教，元

    景便先向先生行禮了。」

    楊松哪里想到竟會被如此盛待，自己心中更加堅定了想法，「盛興節(jié)坐擁一

    郡之地，披甲之士十余萬人，有三世之恩澤，卻不知珍惜，直知偏安一隅不思進

    取，自古良禽擇木而棲，如今蜀地遭難，南蠻入侵生靈涂炭，蜀地近百年休養(yǎng)毀

    于一旦，盛興節(jié)無德守不住蜀地，夏王爺乃是大許皇親朝廷重臣，當(dāng)自取之外侮

    敵寇，內(nèi)撫蜀地之民?！挂环捳f完，楊松也不再多言，脫下身上的外套用力一

    撕絲織成的衣服便被撕開了，將表層完全撕開，這寬大的長衣便成了一幅地圖，

    正是蜀地全境的地圖，包含山川河流，關(guān)口險隘以及各處錢糧堆放都有明確的標(biāo)

    記。

    縱使李元景在聽到楊松到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明白定有好消息，可萬萬沒有想到竟

    會送上如此大禮，周圍的文武將領(lǐng)也都不淡定了，司馬堪戰(zhàn)上前兩步小心翼翼的

    撫摸著桌子上的地圖，雙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似乎想要把地圖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牢

    牢刻在腦子里。&25163;&26426;&30475;&29255;&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47;&65359;&65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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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面前夏王府眾人的表現(xiàn)，楊松十分滿意，繼續(xù)朝夏王爺說道「如今天下

    大亂，群雄割據(jù)，未來大許將陷入兩分天下的局面，王爺手握四州之地，兵精糧

    足，皆是百戰(zhàn)雄師，虎視群雄；魏王和齊王雖然也皆是一時人杰，頗有謀略但怎

    奈何地勢狹小，北有奈曼南有大黎苦無拓展的空間，如今之勢王爺可經(jīng)營西部攻

    略蜀地，靜觀東部情形變化，若天下有變隨時可以提兵東進匡扶大許，一統(tǒng)江山，

    若情形繼續(xù)僵持，則可徐徐圖之?！?/br>
    楊松一番話說完，李元景站起身恭敬半鞠一躬，「先生所言甚是，原本元景

    一心想早些入主中原驅(qū)逐奈曼，今日聽先生之言才豁然開朗，先經(jīng)略后方才是根

    本之策，不過元景還有一個設(shè)想，既然已經(jīng)要拿下蜀地為何不再乘勢一鼓作氣拿

    下巴州，既是將來奈曼做大也可與奈曼人平分江山，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與奈曼

    人大黎三分天下?！?/br>
    「這…?！箺钏梢粫r竟然不知從何接起，原本以為自己勸說夏王爺拿下蜀地

    的計劃已經(jīng)夠大膽的，沒想到李元景竟然給了他一個更為大膽近乎瘋狂的計劃，

    要雙線同時作戰(zhàn)拿下蜀地和巴州。

    「夏王府坐擁精兵十?dāng)?shù)萬人，志在爭奪天下，蜀地巴州居于一隅，易守難攻，

    乃是絕好的后方基地，且那盛興節(jié)薛家皆是偏安之輩，不思進取，如今天賜良機，

    若不取之必落入他人之手，如今一舉掃平巴蜀之地，為日后爭奪天下奠基立業(yè)，

    楊松先生大才為夏王府送上如此大禮，拜楊松先生為中軍參贊，還望先生不吝賜

    教」李元景又是微微欠身一禮，楊松哪敢接受，當(dāng)即雙膝拜下「臣楊松拜見王爺」，

    其他文武重臣也都走上前來向楊松慶賀，今日喜投明主。

    蜀地的風(fēng)吹草動，僅僅一江相鄰的大黎自然也是時刻關(guān)注，蜀地局勢也不斷

    從襄陽城傳往大黎都城。長江自上游而下過巫峽，回轉(zhuǎn)流進襄陽城，這讓襄陽城

    成了大黎的門戶，既與北方的大許一江之隔，與旁邊的蜀地也是隔江相望，更是

    大黎與北方重要的集貿(mào)市場，來自南北的奇珍異貨日用商品，街邊的商販無不再

    彰顯著這座城市的繁華。

    「求求你，不要搶我女兒，我真的沒有錢了……」襄陽的街市上，老漢跪在

    地上哀求面前幾個潑皮手下留情，一個面貌極其普通的穿著粗麻布衣服的女子被

    這幾個潑皮推來搡去，不時還撕扯幾下女子的衣服，引得女子一陣陣尖叫。

    「老漢，你可欠我們錢許久了，五兩二錢銀子，把你這女兒賣了，也只夠還

    三兩銀子，還欠我們二兩二錢銀子，你今天還不起，那明天就再加一錢銀子，下

    個月再還不起就再加一兩，要是再還不起可就和這石臺一般」一個青衣潑皮揮刀

    砍向旁邊用來磨豆腐的石臺，「嘩啦」半人高的石臺如同切菜一般斬成兩半。

    青衣潑皮滿意的掃了一圈四周，圍觀的人下意識的后退了半步，有試圖想上

    前說情的此刻也只能閉口不言，那老漢嚇得坐在地上哆哆嗦嗦說不出來話。

    「哼，欠債還錢怎么跟討人性命一般，又豈有強搶民女之理！」空中一個白

    衣白衫的女子躍下，伴隨著女子的嬌喝聲，一把銀色泛著白光的劍插在了青衣潑

    皮的面前，嚇得潑皮連退幾步，那把劍劍柄用白玉做成，上面還雕刻著花紋。

    「是玲瓏仙子，白衣玲瓏御江湖，就是玲瓏仙子。」人群之中已經(jīng)有人興奮

    的叫了起來，眾人仿佛看見了救星一般，「玲瓏仙子快殺了他們幾個，就是他們

    幾個禍害了整個襄陽城，」

    「對，玲瓏仙子，這幾個人罪大惡極在襄陽城里橫行霸道，欺負(fù)的我們都要

    活不下去了」。

    「呸，」那青衣潑皮吐出一口濃痰，「直娘賊的，平日里一個二個都老實的

    不行，這會又……」

    「死」玲瓏仙子嘴唇動了一下，左掌揮出，青衣潑皮在空中打了幾個滾，落

    在地上直挺挺的一動也不動，眼瞅著是死了，剩下幾個潑皮嚇得魂不附體，連滾

    帶爬的嚇走了，被擄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扶起老漢，父女倆連忙跪下來給玲

    瓏仙子謝恩，四周圍觀的人也都或歡呼或千言萬謝，不過玲瓏仙子倒是面色不改，

    掃了一眼眾人，翻身越上了一旁的酒樓。

    酒樓的三層平日里都是喧鬧異常，不過今日這座酒樓卻罕見的沒有開張。長

    長的屏風(fēng)將整個酒樓的第三層分成了兩半，玲瓏仙子翻身跳下，跪伏在地上，

    「牝奴玲瓏拜見主人」

    「哈哈哈，玲瓏演的不錯，這出戲演的可比戲臺上演的好看多了，不過是幾

    頭牝奴母獸卻被尋常庸夫當(dāng)成仙子來捧著，這是有趣啊有趣，」躺在太師椅上的

    王詔麟滿意的拍了拍手，「沒想到在這襄陽城竟比京城有趣多了，」

    「那可不，主子，在京城到處都是高官貴人，行事多不自在，還是在這外面

    好，主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牝奴能在卑賤庸夫面前扮成仙子給主子取樂，那是

    牝奴的福氣?！姑榔G的婦人全身圍著一條明顯不合身的肚兜，窄小的肚兜連肚子

    遮起來都勉強站在王詔麟的一側(cè)，滿臉笑意的討好這自家主子。

    王詔麟沒搭理瑛劍的話，抬起只手伸進瑛劍的肚兜里，扯了只rufang出來揉捏，

    「蜀地的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