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只有一把美工刀
“哥哥——” 一促又長又急的呼吸聲從口中發(fā)出,程露露從夢中驚醒,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掌捏住,她蜷縮著身子大口的呼吸著,拼命地呼吸,急促地呼吸。 盈在眼眶的淚珠卻止不住的往下滴落,就像是一個漂泊在外的游子,終于找到回家的路途般,喜極而泣卻又忍不住傷心失落。 急促的氣流順著氣管滑入身體,程露露貪婪地吸收著周圍的氧氣,小身子起伏持續(xù)了許久,才慢慢從死亡的邊界緩了過來。 她出了一層熱汗,額間的發(fā)絲早已被汗水打濕。做了一場夢,卻像是耗盡了全部的力氣,終是在夢醒時,掙脫絕望夢魘的束縛。 寂靜的房間只有她的細細嬌喘聲,她躺在床上,細長的眼睫輕顫,傷心又絕望地打量著周圍陌生的一切,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大床,陌生的裝飾。 男人不在,看來她應該被轉(zhuǎn)移到一個新的地方。程露露把頭埋在枕頭上輕輕呼吸,鼻尖縈繞的是男人身上陌生而熟悉的味道,看來他也在這里躺過。 這個房間是他專屬的嗎? 黑白灰調(diào)的房間,沒有一絲艷麗的色彩。唯一算得上異類的是她在灰色的床單上異常扎眼 的雪白胴體,而與雪白相稱的,是她肌膚紅色、紫的、青的……曖昧痕跡。 嬌嫩的梅紅朱果生長在挺翹的雪峰之巔,顫顫巍巍的,在帶有一絲涼意的空氣中瑟瑟發(fā)抖,向下延伸的是隱藏在溝谷深深的含苞待放。 那里沒有一絲雜質(zhì),就像窗外飛揚的雪花,晶瑩如玉,白里透紅。 窗外簌簌的落雪聲傳入程露露的耳內(nèi),她輕哼了聲,雙手手腳連帶著嘴唇,都被黃色膠帶纏繞著。 她嘗試著在束縛中坐起身子,顫顫巍巍地,雖然起身的動作比她想象的要艱難的多,但總算能慢慢站立起來。 腰肢被他折磨的酸疼無比,小腹中又似乎蘊含著什么奇怪液體在微微發(fā)漲,一借助到腰部力量,就會不經(jīng)意間牽扯到下體,將腫脹的xue口扯個生疼。 程露露倒吸了口涼氣,忍住想要問候他祖宗十八代的欲望,緊皺著小臉,歪著身子緩了好一會兒才將那陣子扯痛忍了過去。 給自己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設,才似是下定決心,她向后靠了靠,依著床頭柔軟的靠背站起了身子。 可還沒高興太久,她臉色一白,輕咬著下唇,只感到甬道中似有什么在緩慢流動,酸酸脹脹的。 “嗯哼……” 她微顫著肩,哆嗦著小肚子,大口吸著氣,換了好幾次才將胸口那種漲漲的情緒壓了下去。 程露露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屋里屋外都很安靜,看來他不在家。 她看了看離大床的幾米外的窗戶,灰色的窗簾遮的嚴嚴實實的,她打著赤腳緩慢的走過去。 伸出手輕輕撩開窗簾的一角,屋內(nèi)的燈光瞬間順著掀起的窗簾射出去,天黑漆漆的,萬物似乎都已安靜睡去,只有一片片的雪花飄忽著下落。 她不知道自己昏過去多久,也許幾個小時,也許幾分鐘。但根據(jù)她現(xiàn)在餓到痙攣的胃來說,現(xiàn)在應該已到凌晨。 距離她失蹤,已經(jīng)超過一天半了。 程露露看了看燈光照射之處,很奇怪,她的別墅院子里,假山、流水,噴泉,應有盡有,這座別墅的院子里荒蕪一片,連一顆草木都沒有。 只有一堵墻隔絕了她與外界的交流,但那圍墻并不很高,但周圍幾百米都是黑漆漆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會有人看到她但求救信號了。 寬大的落地窗被細密的防盜網(wǎng)隔絕著,像隔離犯人似的將她困在屋里,她嘗試著推動窗戶,但窗子被一道特制的卡扣鎖住,任她費多大力氣都無法推開那窗。 連窗戶都推不開,別說那鋼筋似的防盜網(wǎng),見如此,程露露只能作罷,沮喪地放下簾子。 回到臥室,她細細打量著這個房間,這是一個長方形的房間,中間佇立著一個寬大柔軟的大床,大床的右邊靠窗,左邊則是個定制的步入式衣柜和浴室,床的對面則是一張桌子,零零散散地擺著許多小東西,有梳子,有水杯,還有一些樂高。 像是想到什么,程露露焦急的桌子上翻找起來,最后在下方的第一層抽屜里,找到一個柔軟的鱷魚皮錢包,掏出翻開一看,是一張證件。 是一張身份證,耀眼的燈光下,她清楚的看清證件的內(nèi)容: 陳川,男,漢,1990年10月23日,臨東省臨東市城南區(qū)臨海別墅區(qū)123號。 像是確定了什么,又像是失去了什么,程露露輕輕嘆了一口氣。 駕照是新的,有效期還是從上周開始的,并不能證明什么。 她不敢再多想,只想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她沒法再去面對那恐怖的男人,那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以殺人為樂的惡魔。 程露露不敢想象再在這棟房子里待下去她將會被折磨成什么樣子,更不敢想象萬一自己壞了他的孩子會怎么辦,她可以忍受他的侵犯,但如果以后孩子的父親是一個殺人惡魔,她想到不敢想。 她頭皮發(fā)麻,心底有個聲音在催促她盡快逃離,她笨拙的跳躍著,一點點的移向門旁,但她每一次的跳動都能帶起rou包子似的雙乳跟著一上一下的擺動。 她羞得臉頰發(fā)紅,忍住從腳底泛起的羞恥感,蹦蹦跳跳地來到了門旁。 幸而房門沒有鎖,她俯下身弓著腰艱難地摁下了把手,門被緩慢推開,整個房子的結構徹底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這里應該是別墅的二樓,外面整個房間都是開放式的,一面是通往一樓的樓梯,另外三面墻都列展了數(shù)不盡的樂高,有飛機,有火箭、有輪船、還有各種迪士尼系列…… 程露露簡直看呆了……這人是開了一個樂高專賣店吧! 她沒有驚訝太久,蹦蹦跳跳來到一個辦公桌前,在上面找到了一把僅有的美工刀。 那刀很鋒利,她握著刀把,用一種很極端的姿勢將綁著雙手的膠帶磨掉,當雙手解放,她心中一舒,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這笑并沒有維持多久,樓下傳來“咔”的一聲,她心中一緊,繃緊了腳步,警惕地向樓下望去。 屏著氣息,那“咔”沒再出現(xiàn),似乎過了好一會屋內(nèi)都沒有動靜,她松了口氣,撕掉嘴上的膠帶,接著蹲下身體忐忑地將綁著腳裸的膠帶割開,徹底解開束縛,她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安心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