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之間(8)
29年11月13日 第八章 孟康坐在門口,背靠墻邊,他抬頭仰望諸天星辰,他抬起頭來一指天上掛著的那一輪圓月,喃喃自語:“娘……我應(yīng)該為爹報(bào)仇嗎?我害怕……我好怕啊,娘你能抱抱我嗎……”身軀蜷曲緊縮,他不敢面對仇恨,只要他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浮現(xiàn)出,父親的頭顱,不管是頭顱上面的rou絲,還是鮮血落地發(fā)出的滴答聲,父親的那一雙眼睛瞪的猶若銅鈴,他被嚇怕了…… 就這樣帶著恐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做噩夢,反而睡的很香甜,直到來日清晨時,孟康的耳邊傳來一陣揮劍破空之音。 孟康睜開眼雙眼,只見張若水身姿曼妙,楊柳細(xì)腰,手上的歸真劍冒著寒光,她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孟康醒來,而是自顧自的練習(xí)劍招,只見她蓮步輕挪,看似輕飄飄的沒有一絲力氣,但腳下步伐實(shí)則十分迅速,眨眼間的功夫,她從左至右飛快地移動,長劍出手到收招,孟康甚至都沒有看個清楚。 只一剎那,劍氣橫飛花了一道半月,這招便是天絕劍法的招,其名曰回風(fēng)落雁。 孟康見她修習(xí)劍法,似乎一夜未眠,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就站在一旁仔細(xì)觀瞧,看了一會兒心中驚訝:“回風(fēng)落雁這一招極其考驗(yàn)根基,若根基不良則練之無用,一夜之間竟然能掌握訣竅,神速啊……” 她剛練完這一招回風(fēng)落雁,就覺得身后有人在注視這自己,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只見孟康正靠在墻邊,仔細(xì)地打量著自己,不知是何用意,她長劍一抖,向空中一擲,手握劍鞘向前一伸手,歸真劍正正好好的歸了劍鞘,這一套動作英姿颯爽,令孟康拍手叫好。 張若水向他走來,站在其面前,面掛笑容,略有歉意地道:“昨夜我一時心癢,這才偷學(xué)了一招,我報(bào)仇心切望少俠見諒?!?/br> 孟康不以為然地?cái)[了擺手,道:“這算什么,武功,寶劍,這都是有德之人而居之。”說完還十分溫柔的笑了笑,隨后又覺得自己與她相識不久,應(yīng)當(dāng)問問姓名,套個近乎,以后也方便走動,開口問道:“在下姓孟名康字公休,敢問娘子芳名?” 張若水掩嘴一笑,道:“你看著也大啊,弱冠之年?這小字是你自己取得吧?你恐怕比我還要小上一兩歲呢!”她顯然是不信孟康已年至二十,說來也是正常的,孟康年歲十六,相貌雖然英俊,行事固然老成,但是這臉上稚氣未脫,一瞧年歲就不大。 孟康聽了這話老大的不高興,眼睛一瞪,眉頭一皺,但隨即便借著話茬,調(diào)笑道:“你這小娘子說話可真沒勁兒,我哪兒小?。课疫@jiba可比你想的要大,要不是昨天完事沒把事辦了,你就要嘗嘗他的滋味了!”說罷,雙手往褲襠里面一摸,正欲掏出jiba。 張若水又羞又氣,她至少說兩句玩笑話,這人怎么如此下賤,竟然說這話就要將那玩意掏出來,她急忙轉(zhuǎn)過身去,羞答答的模樣真惹人憐惜,她右手持劍,左手捂著臉,但是眼睛卻迷了一條縫,不知道她是想看,還是不想看呢? 孟康見她這般害羞,當(dāng)下也不為難她了,伸出手來搭在她的肩頭,哄道:“生什么氣嘛,害什么羞嘛,老子又沒真把那玩意弄出來,你不想看,老子還不給你看了呢,這玩意可寶貴,指不定哪天就讓你大了肚子!”一套又一套的下流話茬,惹得張若水連頭都不敢回,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捂著臉,只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似的,本來她對這種下流行徑十分不恥,但是這個下流的人是孟康,反而覺得有些可愛,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想。 過了多時,見她沒有說話,孟康一個跨步走到她的面前,張若水剛想避開,就被他一把抓住肩頭,她尖叫一聲,下意識的使了一招撩陰腿,孟康沒有防備,正好被踢到了春袋,他痛叫一聲,腳步一個不穩(wěn),直接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 “cao……這玩意踢壞了……就……就沒法用了!”孟康疼的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了,張若水低頭瞧了他一眼,感覺并不像是在裝,尤其是他的額頭,都已經(jīng)留下了豆大的汗珠,她也有一些怕了,趕忙蹲伏身子,執(zhí)起袖子為他擦汗。 哪知孟康兩腿一掃,正踢在張若水兩足之間,她剛一摔倒還沒來得及喊疼,孟康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笑容玩味,顯然剛才的一切都是裝的,她怕極了,昨日剛剛脫離虎口,今日難不成就要再入虎xue? 地址4F4F4F, &22320;&22336;&30332;&24067;&38913;&65300;&65318;&65300;&65318;&65300;&65318;&65292;&65315;&65296;&65325; &x5730;&x5740;&x767C;&x5E03;&x98;&xFF14;&xFF26;&xFF14;&xFF26;&xFF14;&xFF26;&xFF0C;&xFF23;&xFF10;&xFF2D; 地址發(fā)布\u984F4F4F, 正當(dāng)她思索脫身之法時,孟康卻忽然站了起來,她有些愣住了,十分不解地問道:“昨兒個放了我,今兒個又放了我,你在玩欲擒故縱是不是?” 孟康雙手叉腰,答非所問:“是也不是,不是也是?!睋u頭晃腦的樣子,實(shí)在是惹人生氣,但張若水卻松了一口氣,既然他沒有對自己為所欲為,那她也就沒有必要去招惹人家,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首,想著孟康下手又黑又狠,心下不禁有些后怕,怕他色迷心竅,再度對自己施毒手。 二人此刻沉默無言,倒不是不想說些什么,而是沒有一個話頭兒,說多了顯得尷尬,不說也很尷尬。不知過了多久,孟康的肚子發(fā)出一聲“咕?!?,顯然是昨兒沒吃晚飯,清晨腹空,發(fā)出了響聲也是正常。 張若水知道他是個糙人,自然是不懂得廚房做菜之道,看他那饑腸轆轆,窘迫的樣子,不禁發(fā)笑一陣兒,隨后說道:“我去給你做些飯食,你在屋里等著我就好了?!?/br> 孟康有些驚訝,這出身妓院的江湖女俠,竟然還會做飯?這可讓他有些感到驚喜,心想著:“以后要是能娶了她,天天讓她給我做好吃好喝,然后我就納幾房小妾,豈不美哉啊……”正在心里想著呢,張若水已經(jīng)將歸真劍放在墻角,轉(zhuǎn)身進(jìn)了灶房。 等他緩過神來時,早已經(jīng)看不到人家的身影了,本來還有意和人家閑談幾句,但是人家沒這個心思,他也不好討賤似的和人家攀談,只得先行回房,等她做好了飯菜,在桌兒上與她慢慢聊。 張若水剛一進(jìn)門,就見屋內(nèi)有許多灰塵,她忙不迭的掩住口鼻,又打開了幾面窗,防止到時候被油煙熏到,雖說這兒不是很干凈,但柴米油鹽醬醋也算齊全。 梁上掛著干筍和一塊臘rou,她卷起衣袖從米缸盛了兩碗米倒入鍋中,加上屋內(nèi)的山泉水悶煮,又將干筍臘rou浸水,過了一會將臘rou干筍撈出切成片備用。 從油罐里挖了一小勺豬油放入鍋中,豬油化開燒至五成熱時放入蔥姜蒜爆香,再倒入臘rou燒至出油,將切好的干筍倒入鍋中煸炒一會兒,加一些水與醬油蓋上蓋子悶上一會兒。 開蓋之后翻炒至均勻加入一小勺鹽,一小勺香油,找了個盤子盛出,飯還要過一會兒才能好,張若水便在這等,等著等著就感覺心煩意亂,心里想的事也無非就是報(bào)仇罷了。 想著母親的囑咐,又覺得自己勢單力薄,她只覺得前路一片黑暗,張若水其實(shí)也很怕,試問天下人,有幾多是不怕死的?她長嘆一聲,轉(zhuǎn)想到了孟康,她忽然覺得沒那么害怕了,反而會有一些心慌緊張的感覺。但隨后漸漸地平靜下來,想要盡可能的不去想他,可是越這樣抑制自己的情感,她就越忍耐不住往下聯(lián)想著。 雖說馬五哥是個糙漢子,但是至少識大體懂大義,而孟康時有陰險狡詐之色,猥瑣邪念之姿,但對馬五哥的感覺只停留于兄妹之間,對孟康卻是十足的愛慕,眼瞧見他時就有慕色之情,昨日他又吐露心聲,感覺他是一個很可憐的人,至少不是表面上那般yin惡。 越想越覺得他好來,一時情難自禁,不可自拔,過了片刻忽然驚叫出聲:“糟了,我還做著飯呢!” 她連忙開蓋一股煙就飄了起來,連忙往外抽柴,但是飯已不足一碗了,其余的不是煮的太軟,就是糊了,她心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但是也沒什么補(bǔ)救的辦法,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一個好辦法,最終破罐破摔,拿出兩個瓷碗各盛了一碗飯,端著飯菜到了里屋,孟康躺在床上聞到一股菜香味,贊嘆道:“誰要是娶了若水妹子,可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br> 還沒夸完呢就一轉(zhuǎn)頭的功夫,就聞到一股飯燒糊了的味道,他皺起眉來,一指這一碗黑飯,十分不解地?fù)狭藫项^,隨后問道:“那個……我記得我家是沒有黑米的啊,這碗黑飯是……” 張若水面色微紅,羞道:“那個……我這沒把握好時候,這不就給……”剛剛說完,惹得孟康一陣兒竊笑,她漲紅著臉,嗔道:“那碗好的給你,我吃那碗糊的就好,哼……”說著端起那碗糊飯扒了一口,結(jié)果難吃的眉頭緊皺,差點(diǎn)沒吐了出來。 孟康見此唯有搖頭苦笑,起身坐到椅上,伸手拿起筷子,從她手上拿過那碗黑飯,道:“我和你說,我就喜歡這一口,我爹常說這吃糊的東西強(qiáng)身健體,你求著我給你,我還不給你哩?!?/br> 張若水見他這般溫柔體貼,心中愛意更添一分,等二人吃完了飯,孟康站起身來走到床邊,直接閉上眼睛倒在床上,只感覺一陣難受,心道:“娘的……老子干嘛要裝體貼啊,這那是人吃的飯啊,哎呀……”他捂著肚子,只感覺渾身難受。 張若水見他倒在床上,捂緊了肚子,似乎十分難受,便關(guān)切的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孟康見她對自己有所關(guān)心,當(dāng)即睜開雙眼,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張若水,雙眼瞇成一條細(xì)縫,語氣輕浮地道:“你為何如此關(guān)心我?” 張若水扭過頭去,嘴硬道:“誰關(guān)心你了,劍招我還沒弄懂呢,我要是懂了,你死了我都不管你?!?/br>